不结婚男友(我们的爱情不同步之一)-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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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敬而远之的冷淡距离,所以她昨夜竟然会「回家」,着实令他愕然。
「饿了吗?」她轻声问,「你等了一夜,一定又饿又累吧?我去帮你买早餐。」见她转身又要走,他急急抓住她的手腕。「等等──」她回头望着他。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他目光***而锐利地盯紧她,「还是伯父的病情有变化?」「不,没有,一切都跟平常一样。」她否认。
「一定有事。」他固执地问,「小月,难道我还不了解你吗?如果没事,你怎么会这么反常?」陆明月嘴角牵动了一下,一闪而逝的不知是笑容还是苦涩。
她是那么地深爱着他,爱到想一辈子名正言顺地陪伴在他身边,也爱到和这世上每一个平凡的女人一样,贪求着一份世俗的承诺与归宿。
他虽然也相同地爱着她,可是对他而言,爱情是一回事,婚姻又是另一回事。爱一个人,并不表示就得和她结婚。
像这样的***分歧,算不算「有事」呢?
见她久久不语,李嘉阳再也压抑不住地冲口问出:「还是因为我不想结婚的事吗?」她背脊一颤,那细微的举止反应没有逃过他的眼睛,他低叹了一口气,心情沉重地摇了***。
「小月,我还以为我们已经说清楚了,有共识了。」陆明月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满满的酸甜苦涩泛滥。
「我爱你。」他的声音听起来也很疲累。「只是不想结婚,难道这样就抹煞了我们之间所有的一切吗?」她怔怔地望着他,眼眶又不争气地渐渐湿了。
「小月,如果你是这么想,那么我真的很心痛。六年来,我没有一天不爱你,我们共同经历、拥有的一切,既真实又珍贵……我想问你,对你而言,究竟是我们真真切切地相爱着、幸福着重要?还是那纸结婚证书重要?」他看起来备受打击,痛苦不已。
她的心也好痛好痛,舍不得看见他这么受伤、这么难过,可是在她自己也快被痛苦淹没吞噬、撕裂殆尽的同时,已经无法自救的她,还怎么有力气伸手帮助他呢?
他想要的,她做不到,她想要的,他也给不了。
……也许,这就是答案了。
他们之间陷入长长的僵凝对峙和沉默,空气象是冷得冻结了一切。
「嘉阳,我们分手吧!」终于,陆明月低声道。
李嘉阳英俊脸庞剎那间血色全无,震惊错愕地倒抽了一口气。
「你说什么鬼话?!」
「李嘉阳的赏味厨房」录像现场,气氛非常、非常地古怪不对劲。
在等待工作人员搬运布景、调整灯光的同时,向来笑容灿烂、神采飞扬的帅哥主厨却坐在高脚椅上,脚本握在手上,帅气的脸庞失魂落魄的。
「嘉阳?嘉阳?」制作人小心翼翼地推了推他。
「嗯?」他醒觉过来,脸色苍白,两眼无神地看着制作人。
「你还好吗?」制作人有些忧心忡忡。「你看起来像被十吨重的军用卡车辗过,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吗?」「要开始录像了吗?」他勉强挤出一丝笑,那个笑却比哭还悲惨难看。
一堆女性工作人员再也忍不住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心疼关怀、安慰──「嘉阳,你怎么了?是不是工作太累了?」
「不会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吧?」
「呸呸呸!不要乱讲话,你就不能问点正经的吗?」见众姝吵闹成一团,而李嘉阳脸色越来越沉重,制作人赶紧驱逐一干人等,把他拉出摄影棚。
在电视台十二楼光线明亮的落地窗长廊前,清楚可见远处连绵山脉和天边朵朵白云。
天气晴朗,阳光灿烂,可现在明明不是冬天吗?
对照他此时此刻悲惨而冰冷的内心而言,简直就是一大讽刺。
「来,」制作人自贩卖机买来一杯冲泡式咖啡,递到他手里。「喝点热咖啡,也许会好一点。」他被动地接过咖啡,滚烫的杯身怎么也温暖不了冰冷的掌心。
「最近你的工作量的确太大了。」制作人清了清喉咙,有些愧疚地道:「其实节目太红火也是件困扰的事,这样吧,下礼拜我们原本规画好去香港采访米其林一星主厨的行程再往后挪好了,你休息个两天……」「不用了。」
「啊?」制作人一愣。
李嘉阳强迫自己把所有翻腾混乱的心情,和那杯苦涩无味的咖啡全数一口咽下。
「我准备好录像了,走吧。」
「呃……」制作人有些回不过神,最后还是只得跟上。
他,真的不要紧吗?
自从她提分手的那天起,又过了一个月。
这个月里,他没有再来找她,也没有一通电话。
知他甚深的她,自然能理解他对于她的决定感到多震惊、多生气。也许短时间内他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依他的个性,他会在愤怒中极力保持冷静,并且有「绅士风度」地给她时间去恢复理智,去想明白──至少,他会这么想。
也或许,他只是跟过去一样因工作缠身,忙到无暇理会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这念头真伤人。
陆明月涩涩地苦笑了起来,这么地了解一个人,不知道究竟是好还是坏?
「陆***,如果合约方面没什么问题,那么可以约明天***吗?」房仲专员对着她热切笑道,「买方有点急,因为他实在很喜欢这间房子,而且出的这个价钱很合理了。坦白说,这房子已经四十年了,像这种老公寓常常得保养、整修,花费不少,可是因为地段实在太好,才能卖得到这种好价格啊!」「我明白。」她点点头,吞下伤感和内疚。「那就明天***吧。」这是外婆留给她的房子,也是她的嫁妆,不得不卖掉它,对她来说,不啻像是要硬生生割掉她的肉一样。
可是她这一生失去的,又何止一间充满爱与回忆的老房子?
她很早就失去了母爱,很久以前就不曾拥有过父爱,后来疼爱她的外婆也在她大学毕业那年离开了她,一个月前,她又亲手结束了长达六年的深刻爱情,将这辈子最心爱的男人,正式推逐出她的生命之外。
不知道这是不是宿命?但这二十八年来,她所有想要、想留的人与事,无一例外的,最后都会离开她。
如果她的人生注定从一连串失去中走过来,那么失去了这间房子,还能换来继母与弟弟的安稳生活,也算是有价值了。
坦白说,她已经累了,既无力争取,也厌倦等待。
从这一刻起,她要真正挥别这一切,把过去二十八年来的记忆全部关在这扇门后──她要重新开始,重新找工作,重新过生活,并且重新找一个男人,不相爱,只作伴。
她要结婚,甘愿一辈子埋没在茶米油盐酱醋茶中,如果可以的话,还要多生几个小宝宝,让那些迈动小短腿跑来跑去、打成一团的小萝卜头把她折腾得又忙又累,在尿布与奶嘴和「妈妈,哥哥(姊姊)打我」的吵闹声中,平凡却满足地度过一生。
尽管离开他,令她痛彻心扉,像是灵魂和身体都被切去了一半,但是她若继续陷在现在的处境里,也一样撑不下去了。
「太好了,陆***,那我马上跟买方联络。」房仲专员喜出望外,迫不及待地道:「如果方便的话,就跟买方约明天早上九点***,ok吗?」「好。」她点头。
「至于这些书──」
「我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净空这里,点交给买方的。」「好的,陆***,那就麻烦你了。」这个卖方实在太配合了,房仲专员乐得合不拢嘴。
「辛苦你了。」她温和地道。
送走房仲专员,陆明月如同刚刚打完一场硬仗,默默坐在椅子上,全身上下像是散了架。
「明月姊,你终于开店门了!」几名大学生推门而入,又惊又喜。
「你最近门上都挂休息的牌子,害我们很担心呢!」「就是说嘛!我们下课后都没地方晃,只能去咖啡馆或网咖,无聊得要命。」「明月姊,我开了一张书单,有几本书要麻烦你帮我订──」陆明月看着面前一张张年轻又熟悉亲切的笑脸,瞬间再也忍不住,泪如泉涌……陆明月卖掉了老公寓,七百万还了银行,赎回继母的房契,剩下的一百多万,一半给了继母和弟弟,另外一半自己留着,好应付尚未找到工作前,租房子的钱和父亲每个月的赡养院费用。
她终于,有了再也不欠任何人的洒脱感……
但是不告而别,并不是她的作风,所以这天午后,她来到了电视台。
「请问李嘉阳先生在吗?」她对美丽的柜台***礼貌问道。
「他在录像喔!」柜台***防备地上下打量她,毫无意外地将她归类为疯狂的粉丝。「抱歉,我们没有开放观众参与录像,也不接受探班……」「我知道了,谢谢。」
这三年来她从来没有主动探过班,也未曾出现在他的公众社交圈里,早该知道会得到这样的答案。
今天她会到他工作的地方而不是住处,并非想在世人面前公开自己的身份,只是单纯的不想到他家,和他单独相处……去谈正式分手这件事。
她深怕他只要做出任何一个略带柔情的举动,都会令她不争气地立刻融化在他脚边,心软得忘记该坚持自己的立场。
她更害怕自己最终会在他面前全面崩溃……
不,人生已经够复杂、够艰难的了,她不想把最后一丝力气虚掷在哭泣、挣扎与后悔中。
至少在人来人往的电视台,有外界的干扰在,她可以筑起那堵自尊与防卫的墙,逼迫自己冷静地面对他。
陆明月缓缓走出电视台,在外头喷水池畔坐了下来,拿出手机拨打李嘉阳的号码。
「喂?」是他的助理乔婗,声音有着惯常的一丝戒备。
这么多年来……她受够了。
陆明月再也忍不住,嘲弄地笑了,「乔***,以后你听见我的声音可以不用再这么紧张了。」「陆***,有什么事吗?嘉阳现在在录像。」乔婗依旧戒慎地道,「有事可以转告我,我再跟嘉阳说。」「好,请你告诉他,我在电视台外头的喷水池等他。」乔婗冷冷的提醒她,「陆***,虽然我只是嘉阳的助理,但是我记得我曾经提醒过你,以嘉阳的身份,你现在是不适合公然出现在──」「乔***!」生平首次,陆明月不礼貌的打断别人的话。「如果你不放心的话,可以陪着他出现,这样他就不会被人误会了。」「录像时间大概要再两个小时。」乔婗口气还是不太好。「而且喷水池那里人太多了,待会儿我先下去接你,你们在会议室谈。」「好。」她说完,立刻结束通话。
录像一结束,李嘉阳脸上笑容消失,疲惫地走出镜头之外,坐在白色椅上等待卸妆。
「嘉阳,陆***在会议室。」乔婗凑近他耳边,心不甘情不愿地小声道。
闻言,他黯淡了多日的眼眸,在这一刻倏然亮了起来,猛地抬头,「小月?」乔婗难掩不是滋味的嘀咕,「都不知道说几百次了,别忘了还有很多厂商跟代言排队在等你,你们最好低调一点……」「我先走了。」李嘉阳根本置若罔闻,霍地起身。
「我陪你去──」乔婗猛翻白眼,「对了,你记得五点还有个访问吧?你们有事快点谈完快点散会,我可不想担惊受怕到心脏病发作──」「放心,你上个月去做的健检报告我看过了,一切正常。」他的心情飞扬了起来,也有心情开玩笑了,长腿三步并作两步往外奔。
「嘿,等等我!」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