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SICK-第2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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泣。
索菲开心地低头看向了维多利加。
「…………呜呜呜!」
「啊啊,还以为终于不哭了呢!真可惜!真没办法啊。呐,小姐。虽然不知道你一大早是发生了什么。但你居然穿得这么少,连件外套都不披,就大哭着冲出了校舍。如果不是我顺利地抓住了你的话,可是会感冒的哦。」
「呜……」
「要吃香橙蛋糕吗?……什么,要吃吗?好咧!我现在就来烤。反正今天一天都是真人象棋大会,学生们也不会给我添麻烦。不过老师们八成会很头大吧。对了,塞西尔没事吧?」
索菲立刻从巨大的冰箱里取出了鸡蛋,打进了木碗中,用力地开始打了起来。
将黄油放到开水中烫,剥开了香橙的皮,她一边匆忙地准备着做蛋糕的材料,一边说道,
「刚刚和塞西尔一起被校长抓住了,被骂了呢。趁着塞西尔不小心摔倒的时候,我立刻就逃跑了。……那家伙现在怎么样了呢?」
看着依然在吸着鼻子的维多利加,索菲歪了歪脑袋。
然后又随意地咕哝了一句「……算了」后,便再度狠狠地打起了鸡蛋。
候鸟自窗外飞过。
不知从哪儿传来了雪块落地的轻响。
阳光将整片银色的世界照耀得越发地耀眼——
「好痛!很痛啦……塞西尔老师!」
校舍的后门被打开,一名小个子的东洋少年如同摔出来一般从门里冲了出来。
他仿佛是被身后的某个人给推出来一般,双脚缠绕在一起,大声抗议着。但是当跟着他出来的人差点在雪地上摔倒时,还是慌张地伸出了手去。
漆黑的发丝,以及与之同样色彩的平静的眼瞳。
系得一丝不苟的领带,全都扣上的纽扣,身上穿着的是圣玛格丽特学园的校服。
全身上下都包围着温柔的氛围。
被东洋人少年——久城一弥搀扶住,总算是在千钧一发之际停下了滑倒的体势的,是一名浅黑色的头发柔软地垂于肩头,眼角下垂的茶色眼瞳,戴着大大的圆眼镜的娇小的女性。
直到刚才为止应该还是得意地戴着与她本人颇像的眼角下垂的白马头饰,但是似乎在被校长与理事长抓住后,因为生气而没收了。
然而现在,她正穿着不知从哪拿来的僧侣的服装。黑色的布料圈圈卷于身上,她单手手掌向上,摆出了仿佛是东方贤者一般的姿势……然后因为踩到了过长的下摆,而再次摔倒了。
「哇,老师!」
「被骂了……呜呜,只有我,被骂了……!」
「就算因为被骂了,但也不能因此而猛踢毫无关系的我的小腿啊。真是毫无道理的行为。再说了,身为老师就应该作为学生的样本……好痛!」
「因为,不认识的女人被学生们包围着不知道去哪了,索菲踩着摔倒的我逃走了,然后就只有我一个人被带到了校长室去,被校长施以暴言……」
「不,校长说的都是十分正确的。完全不是暴言。好痛!」
「马、马被拿走了……」
一弥再度张开了嘴,打算如同校长一般进行正确的说教……但是他突然闭上了嘴。
走在垂头丧气的塞西尔老师身边,与她并排走了起来。
「那个,小姐。」
「什么,久城同学?」
「虽然可能有点多此一举……僧侣的服装,那个,非常适合您。」
「哎呀,真是的!」
她的心情稍微转晴了。
但是一弥也只是安心了一会儿,这次塞西尔则是满面笑容地,依然是狠狠地踢向了他的小腿。
「好痛!所以说,为什么无论是生气还是笑着的时候都要踢我的小腿啊。太横暴了。我要坚决抗议。老师!」
「总觉得渐渐变得有精神了!」
「太好了。」
「好咧,久城同学!现在就两个人一起去索菲那儿吧,要把那匹黑马给抢过来。」
「为、为什么啊?哎,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因为那可是昨晚两个人一起熬夜做出来的啊。我们从以前开始就关系很好,所以就想今年也一起戴马头的。在画马头的时候两个人都捧腹大笑了啊。但、但是,只有我的白马被校长给没收了……」
「说的话完全不合逻辑……」
「久城同学,让我来告诉你人生中最重要的事吧。」
正不断地勇猛地踩在雪地上向前走的塞西尔老师突然停下了脚步。
她用食指推了推圆眼镜,正当一弥觉得她摆出了教师的威严,一脸严肃的时候,她却这样说道,
「在友情中最为重要的事物是双方之间的平衡。所以,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你、你在说什么啊。绝对不是这样的,这完全不利于教育、啊……哇,不要这么用力地拉啦,塞西尔老师!手、手要断了!」
「现在立刻对男生宿舍进行突然袭击,哎、哎、哦!」
「不要!我不想做这种事……而且、而且、我……」
即使正被狠狠地拽着手臂小跑着向前走去,他仍然转过了脑袋,留恋地看着远处。
白色闪耀的法式庭院。在这片宽广的校园的彼方,能够看到一座灰色的石塔。
安静又冰冷,只是屹立在那儿,自中世纪流传而下的知识的殿堂。
图书馆塔——
在其最上层的广阔的充满着绿色的植物园。今天她也一定一如往常地在阅读着摊在地板上的书海,脸颊因为点心而膨胀着,他那比宝物还要珍贵的重要的朋友。一弥的胸口以他自己都惊讶地如同小动物一般,但却无法止住地疼痛着,“啾”地轻鸣了一声。
明明每天都会见面。
但今天早上也想见到你……
(这是怎么回事呢。虽然不是很明白……啊,好痛!)
塞西尔老师用着仿佛会将手臂从肩膀上拽下来的力道拉扯着他,一弥再次发出了悲鸣,摇摇晃晃地向着男生宿舍跑去。
倾泻而下的光芒虽然非常刺眼,但同时却也惊人地温暖。
小亭子的顶上也积满了散发着银光的白雪。
喷泉早已结冰,正中的女神像仿佛是由冰雕成一般透明,散发着光芒。
候鸟拍打着翅膀,慢慢地飞到了两人的前头。
打开了男生宿舍一楼厨房的门,冲进房间内的一弥与塞西尔老师同时「啊?」「喂!」地叫出了声,跳了起来。
一弥的表情因为兴奋而散发着光彩。直到刚才为止都还很不愉快的表情就仿佛被燃成灰烬的纸一般被风吹散在空中。他带着满面的笑容说道,
「维多利加!什么啊,原来你在这里啊。我差点就要为了找你而找遍整个校园了呢。今天早上的我运气真是好啊。」
他带着帝国军人的三男所不该有的表情,高兴地仿佛随时都会哼起歌来,带着重重的脚步声,向着如同盛开的大朵蔷薇一般坐于椅子上的维多利加大步走去。
而塞西尔老师在看到头戴黑马的头饰的索菲时,便怒气冲冲地大叫道,
「背叛者,你这个犹大!」
「哎,犹大?塞西尔,你又打扮得这么好玩在玩么。」
「犹大……犹大……」
「啊哈哈。你啊,真是的,总是这么夸大呢。再说了,是你自己摔倒的吧。真是的,别为了这么久以前的事生气啊,我正在为香橙蛋糕上的打生奶油,过来帮我。来,这是碗!」
不由自主地接下了索菲扔来的木碗后,塞西尔老师“嘿”地一声又将它扔掉了。
慌张地接过了碗的一弥微笑着看着维多利加,认真地开始打起了生奶油,
但是在他注意到那如同陶器一般细致的脸颊上还留有泪痕时,他吃惊地问道,
「发生什么事了,维多利加?一大早就在哭啊。」
「久、久城……」
从她紧紧地抿着的嘴唇中,传中了懊悔又悲伤的野兽的咆哮。
一弥一脸严肃地单膝跪在了由黑白相间的瓷砖铺成的冰冷的地板上,如同忠实的骑士面对着他的公主一般,
「怎么了?」
「哥哥他……」
「哎,哥哥?是指布洛瓦警官吧。真是不像话。」
「哥哥他,说我……」
一弥跪在地板上,突然看向了远方。
那是因为正在这时,维多利加那戴着蔷薇花冠的金灿灿的小脑袋旁的大窗户印入了他的眼帘。
他远远地眺望着被白雪所覆盖的校舍前的广场。在那里,席纽勒夫人不知为何换上了白色皇后的服装。而更加理由不明的,是打扮得完全不知所谓的布洛瓦警官。他们两人正与学生们一起玩着巨大的象棋。
维多利加又抽泣了一声。一弥慌慌张张地再度看向了维多利加。
「哥哥他,说我……是方块箱子!」
「哎?」
一弥发出了一声很意外的声音。
然后,他反复交互看着仿佛世界末日一般抽泣着的维多利加与窗户外的布洛瓦警官。
维多利加继续说道,
「他说我是,白色的、方块箱子!居然,这样说我!」
「怎么会这样。布洛瓦警官……」
一弥站起了身来。
窗外,布洛瓦警官不知为何在腰间挂着白色的方块箱子,与学生们一起,无事可做地不断到处转悠着。金色的锥子头在阳光下发出了灿烂的光芒。他的脸上带着不知该说是开心,还是仿佛吃了苦瓜一般郁闷的表情……这里离得太远了,看不太清楚……
而在维多利加与一弥的周围,戴着黑马的头饰的舍监与打扮成僧侣的班主任却开始了你追我逃。
「你好烦啊!再说了,六年前,你不是也偷了我奶奶的手工饼干吗!」
「你才是,这么久以前的事还记得这么牢!而且不要在学生面前说!」
「小偷!小偷!冉·阿让!」
「犹大!」
「你差不多该放弃啦!」
「由吾来处罚你的头饰!」
在绕着圈打转的两人中间,一弥在低头哭泣的维多利加面前愤慨地声讨着布洛瓦警官。
「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说。但是居然将人称为方块箱子,今天绝对不能原谅布洛瓦警官。因为他自己才是打扮成箱子的样子呢。」
「呜、呜……居然敢说我是白箱子。说我是很厉害的箱子,是这个世界上不曾存在过的……」
「虽然完全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不可原谅!」
「哥哥他总是这样……」
维多利加用指甲擦去了眼泪。
一弥很担心地看着她的表情。
「他从以前开始就一直像这样欺负我。一旦因为贾桂林的事而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说我是“不懂爱”、“冷血动物”或是“方块箱子”,像这样来欺负我,然后他就心情好了。这是哥哥对妹妹史上最恶的迁怒!」
「冷血动物?方块箱子?他这样说你吗?」
这次一弥则是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维多利加。他依然单膝跪地,由下自上探头看向了维多利加,
「但是你现在脸可是像熟透的苹果一样红啊。你自己没有注意到吗?哪里有冷血啊,还是冷静一下比较好哦。来,擤一下鼻子。」
「呜……」
叮!
不知从哪儿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