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江湖-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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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剑者八有其七,三人倒地,四人身在滴血……只有杨丰一人未有伤势。
他如一头雄狮,头发散乱在寒风中,两眼已布满血丝,满脸怒容,全身散发着一股骇人的杀气。全场惊退……他再次横扫全场时,眼中那无穷怒火似已将寒冷的空气烘热。
他不再管别人的目光,也没有留下一句话,一颠一跛地走了。没有人再去拦他,原因很简单——八大高手都拦不住,谁还能拦住他?
蓝灵一步一踱,拖着受伤的左腿,强忍背部、左臂的剧痛,走了不久只感口干舌燥、全身酸软。他没有停下来休息,因为他知道这样会让人觉察出破绽,又将有人追至。他告诉自己一定要撑住,坚持走下去……
又行数里,竟已至武汉城外;道上行人渐多,看见蓝灵蓬头散发,剑伤犹见血迹斑斑,均在指点议论一番。再行不远,道旁已有一家酒肆屹立。蓝灵不由一阵欣喜,他早已口燥腹饥,身软无力。正待走入店中却被店家挡住,“哪里来的臭乞丐,快走开!”
蓝灵闻言,气得无语,今番竟被人当作了乞丐。他只得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掷于柜台……那店家方转怒为喜,“原来你老有银子……”这才迎入店中不提。
蓝灵点了几样小菜,又要了二壶酒。自顾吃菜喝酒,又将一壶淋在伤口处,涂上金创药。店中人见状无不啧啧称奇。待得酒足饭饱,倦意渐去,身上亦渐感体力复初。蓝灵付完账,便欲离去。
值此,店外冲进数人,将其拦住。不久。店外又走来三人。
蓝灵望着来人,便知来者不善。原来,最后进入的三人正是久寻蓝灵,一心想报一剑之恨的‘一魔’洪天齐;另外二人当是其徒黑白双煞。
洪天齐呵呵笑道:“小娃,咱们一年不见,不想竟在此处相逢。上次你跌进百丈绝壁都不曾死,而这次还有伤在身,看你还能有怎样的运气逃脱?”
蓝灵亦笑道:“难说!”
“听说你已经练成奇功,如今看来不假。否则你不可能如此自信与狂妄!”洪天齐阴笑连连。
“洪教主过奖了,那还全拜你所赐!”蓝灵冷笑。
此刻,店中人早被黑白双煞遣人赶走,就连方才蛮横无理的店主也不知躲在何处去了。偌大的酒肆中仅存洪天齐带来之人与蓝灵对持……
“看情形,刚才你与白道那一战,受伤不轻?”洪天齐问道。
“至少还能动手!”蓝灵回道。
“如此说来你还想做困兽之斗?”
“不错,就算今日要血溅七尺,小爷也会来个鱼死网破。更何况,凭你们这几个也未必拦得住小爷!”蓝灵方才喝了一壶酒,如今酒意正浓,言语间引得胸头豪情万丈。
“可是有件事你却万万想不到的!你刚才喝的那壶酒中,老夫已经让人放进了本教特制的九幽夺功散……不信你可试试,丹田之中可还提得起真气!”洪天齐哈哈大笑道。
蓝灵闻言,果然大惊,忙深吸一口气只觉丹田之中果然真气散乱,凝而不聚;更让其大骇的是真气似在逐渐消失……
惊慌,已经写在他的脸上。他不再作任何考虑,雷霆般拔出腰间软剑。上步、欺身、引臂出剑。又使出了那一招奇绝一时的剑法‘孤独天下’……
剑影万千、气势磅礴,威力依旧。只是在不断消失……
原来,蓝灵决心在功力消失前,逃离此地!因此出手便是此招剑法。
洪天齐未料到蓝灵功力竟如未失,早已吃惊。见蓝灵又使出这招奇绝一时的剑法,更惊。只得腾身避退……
焉知蓝灵功力未能顿失的原因,还归于其曾误食朱碧果之故,此乃前因。
‘孤独天下’不愧是旷世奇招,剑出必伤人,果有挡者数人倒地;剑气更掀起店中桌椅纷乱横飞,阻滞众人来势。趁此,蓝灵提气向店外奔去……
几乎同时,洪天齐飞身跃起,朝蓝灵背后打出一记劈空掌力。
呯然一声,蓝灵背后中掌。未弛数步便喷出一口鲜血……然而他依旧风驰电掣而去……去速之疾,胜过离弦之箭。等着洪天齐等人奔出店时,蓝灵的身形早已在数十丈外……
洪天齐气得顿首扼腕,只能望其背影长叹:“今日如此好的机会都未能杀掉他,他朝只怕更难?一年未见,此子武功精进如斯!假以时日,只怕天下鲜有人敌……阻我教独霸武林者,唯此人也。”
正文 第二十章 恩怨分明
更新时间:2011…12…27 16:58:17 本章字数:13109
词曰:
荣华自是贪夫饵,得失暗相酬。恋恋蝇头,营营蜗角,何事能休?
机缘相左,谈笑剑戟,樽俎戈矛。功名安在?一堆白骨,三尺荒丘。
此词调寄《青衫湿》,乃前人所作。今番读来,涵义隽永。词中大意:荣华自是贪者之诱饵,得失无定,谈笑间剑起戟落,功绩盛名未存,已经是一坯黄土掩白骨。可谓叹哉!哀惜!
时值初冬,十月天气,芳菲已尽,树木凋零。天寒地冻,风过人瑟瑟。
一日清晨,蓝灵徐徐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隐隐中略感胸间作痛,体内气息梗塞。细看时发现身上伤口已被人包扎妥当,先前血污之青衫也被人换去……再环视室内布置,屋里陈设雅致,清新怡人。悚间记起,昨日数番激战被洪天齐等幽冥教众围攻,中毒负伤后强自突围,又负伤奔行数里,终因伤势过重,晕倒路旁。
少许,房门被人推开。走进二人,前者粗布青衫乃为一仆人;后者锦衣华服,年及弱冠,竟是一翩翩公子。
蓝灵正想挣扎坐起,无料全身乏力,伤口作痛,焉能如愿。
华服公子见状,笑道:“阁下伤势不轻,还是不要乱动的好!”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蓝……在下……”
蓝灵话未说完,便被那锦衣公子挥手止住:“你好好养伤!我还有要事欲办,只是路过后园故来看看你!想不到你受了那么重的伤势,竟然会醒的这么快。真是奇怪!眼下客气的话就先免了吧!等你伤愈之后再说也不迟!”
锦衣公子说完便欲离去!突又回过头来问道:“对了,还未请教阁下高姓大名?”
“在下林蓝!不知公子如何称呼?”蓝灵说道。
“鄙姓梁单名一个箫字!我还有一件事,不知是否当问兄台否?”梁箫道。
“公子请说!”
“兄台是如何受了那么严重的伤势?”
“在下行经此处,遇上强人因不肯就范,故而受此重伤……”蓝灵答道。
“哦!原来是如此!”梁箫半信半疑。因为他知道武汉府本就是一个龙蛇混杂的地方,遇上强人行凶本也不算什么稀奇的事。
他也没有再问蓝灵什么,只是说了些让蓝灵好好养伤,过些时日再来看望之类的话。
昼尽暮来,日复一日。
蓝灵在室中养伤已经过去十日。伤势渐愈,先时毒伤尽去,内伤也好了十之八九。这日黄昏后,蓝灵在室中徘徊,没过多久,房门被人推开。
“林兄,恭喜你伤势大好!实在让人高兴!”梁箫刚一进门便说道。
蓝灵见是梁箫到来,忙抱拳一揖道:“此次能够捡回来这条命,全仗梁兄的救命之恩,在下有生之年绝不敢忘,日后有用得着在下的……”
“哈哈……林兄你千万不要如此说,说的小弟都不好意思了!当时,我和家姐也只不过碰巧路过那里,举手之劳而已。再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佛屠!林兄你就别往心里去!”梁箫笑道。
二人正自说话间,门外跑来一仆人。
“公子,方才小姐身边的绿英来说,老爷和夫人已经知道了公子数日前救回来一个重伤之人,带回府中医治的事……”那仆人边说边打量着蓝灵。
“老爷、夫人还说了些什么?”梁箫询道。
“老爷和夫人还让公子带他去大厅,说是要见见……”那仆人指着蓝灵说道。
“好,知道了!你先回禀老爷就说我们一会就到!”
那仆人应诺一声,便即转身离去。
“林兄,真是不好意思!家父家母意欲一见,不知林兄……”梁箫面露为难之色。
蓝灵见此情景,忙笑道:“梁兄言重了,今日在下既在兄台府上,前去向令尊、令堂请安问候自是理所当然之事!”
梁箫见蓝灵如此说,自是高兴不提。但是又有些担心蓝灵一时言语不当,会让父母不高兴。
“林兄,一会见到家父之时还望说话注意;家父母素来严厉,如有什么得罪之处还请包涵……”
蓝灵点头允诺,梁箫便带着蓝灵走出房门。
蓝灵在梁箫家中养伤已有十来日,但一直都待在房中,并未踏出房门半步。今番出来方知情景,原来蓝灵所住之处只是梁府后院,后院只是寻常仆众下人居所。地势偏僻,府中除了下人少有人至,难怪粱府老爷到现在才知道自己入府之事。
蓝灵跟在梁箫之后,折转又至一个花园前。入得园中,蓝灵已瞧见:园中奇花异草处处皆是,长峰怪石,小桥流水,随处可见;亭台阁榭,全是奇质异料,珠玑造就。围墙上琉璃作瓦,紫脂泥避。穿过花园,几经折回,沿途楼宇峥嵘,房舍矗立,果真是气势不凡,一眼便知并非寻常人家可比。
夜幕已经降临,梁府大厅之中,灯光逼人,照得四下宛如白昼。大厅之上端坐二人,男者五十来岁,一脸威猛之色,身宽体壮,气度不凡;妇者四十来岁,雍容华贵,一脸宝相庄严,令人不敢逼视。侧旁站着一女,年约十八,美艳动人,腰如三春杨柳,脸似二月桃花,冰肌玉骨为其清,沉鱼落雁为其貌。大厅二侧还立着八名持刀大汉,个个身高七尺,体魄魁伟,便如八樽铁塔立着。厅中气氛也因此八人,而显得格外肃然。
蓝灵跟在梁箫之后,进了大厅。数十道目光齐聚在其身上,让蓝灵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爹爹、娘亲,这便是当日我救回来的人。”梁箫一进大厅,便对坐着的二人说道。
“嗯”,那威猛的老者似从鼻中发出来的声音。
蓝灵见此情景,上前一揖道;“晚辈林蓝,拜见梁老爷,梁夫人。”
“看你年纪轻轻,怎会受伤晕倒路旁?是否在外行凶作恶才被人打伤的?”梁父喝斥道。
“晚辈并未作恶!被人打伤倒是实情!”蓝灵回答道。
“一派胡言!你要是没有在外惹火烧身,怎会有人打伤你?”梁父斥责道。
蓝灵听得此话,心中不由添了几分怒意,倘要是换了往日,早已经不再搭理于他。无奈今日不同往昔!对方有恩于自己,就算受点委屈又能算得了什么?
于是只得忍气吞声,回道:“如今时局,奸险当道,恶人横行,只怕我不去惹别人,未尝别人不会来惹我?晚辈虽非惹事生非之徒,但也不是怕事之辈!”
“好!好一个不是怕事之辈!老夫好多年都没有听到有人这样说过了……”
其实诸君有所不知,梁箫之父,本名梁涛,本是当朝一名大元帅;祖上三代均位居一品候,全是武将出身,家传一条银枪,三十六路追魂枪法冠绝一时。梁家在当时的权势地位,名利声望自然是响当当,当然不在话下。然而,数年前一件事情却让梁涛耿耿于怀,最后放弃爵位,退出官场。
原来,数年前的一天,梁涛奉命捉拿朝中要犯,可万万没想到要犯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