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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部分

寂月皎皎-薄媚·恋香衾(出版)-第107部分

小说: 寂月皎皎-薄媚·恋香衾(出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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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浅媚伸出一只手指,逗那小娃娃伸了胖嘟嘟肉乎乎的粉嫩小手来抓着,轻轻地晃荡着,将淡色的唇抿出一道笑弧,说道:“弹琴画画,吟诗作赋?唉,我都不精通呢!我等天下安定了,找个谁也不认识我的地方,买上几亩地,然后把孩子养大了,让他学着种田好不好?”
  南雅意听她说出这样的远大志向,半晌才道:“好啊,据说卧龙先生也曾躬耕于南阳,后来蜀王三顾茅庐,也是一举成名天下知呢!”
  可浅媚打着呵欠道:“我才不要孩子成什么名呢!成名为名所累,发财为财所累,就是当了皇帝,也被皇帝的权势所累,哪有农夫日作而起自落而歇逍遥自在?——再不然,我带我孩子回北赫去,找个没人认识我的部落,买一群羊带着他放羊,天天骑了马对着蓝天白云绿草地,一定也快活自在得很。”
  南雅意一呆,道:“没错,说得我也想去放羊了!”
  而可浅媚虽然不打算再见唐天霄,却也决定要把这孩子生下来了。
  若是一个人孤零零放羊,未免太寂寞了些;如果能有个肥嘟嘟的小肉球跟在身后,听着就像个不错的主意了。
  
  庄碧岚已发现周军大量往太平镇附近增派人马,渐成合围之势,却引而不发,也疑心与可浅媚有关。
  眼见李明瑗和庄遥也开始关注这里,并不断分出兵马前来协助,料得一场大战在所难免,便去找可浅媚说起。
  可浅媚在医馆内住了半个月,有南雅意日日伴着,不但衣食无忧,心境也不似初来时低落,刚觉得安顿些,闻言说道:“你们打你们的去,又何必问我?唐天霄已经知道我居心叵测,有了防备,就是我回到他身边,也没法再帮你们杀他。我准备快快生下孩子,就回北赫放羊了。”
  庄碧岚温和道:“你既然不愿意,我又怎会把你送还给他?便是信王,也断不会在这等情形下再让你去用什么美人计。只是这里眼看快要打起来,你的身体恐怕经不起,所以我打算送你离开这里。”
  可浅媚调养这些日子,身体已无大碍,但她受孕后屡经惊怒悲恨,几番流离,胎气已不稳固。这次虽然勉强保住,可若再次生病或受到惊吓,只怕会出意外。
  若依大夫说法,胎气不稳加上盆骨窄小,最好安安静静养到生产,再提前找上两个经验丰富的稳婆伴着才算稳妥。
  如果是身在大周皇宫,唐天霄一定早就将她小心护翼在身后,不教她受一丝儿委屈,操一点儿心;若是卓锐还守在身边,也一定会殚精竭虑将她护得好好的。
  她从未在外独立生活过,又拖着这样一副沉重不便的身子,想靠自己在这兵荒马乱的年月里安然生下孩子似乎有点困难。
  于是,她闷闷地问:“预备把我送哪里去?”
  庄碧岚道:“信王爷也几度问起你,想来很是挂怀。他目前在南华城,距前线有一段距离,暂时还算安全。我让小刀送你过去,先在那里休养一阵吧!”
  提起李明瑗,可浅媚心底已是五味杂陈。
  她曾把他当作爱人,当然他也是她的亲人;自恢复少时记忆,她已知他的的确确是她的亲人,也许还是唯一的亲人。
  若按张静雪的辈分,她本该叫他一声姑父。
  可不知什么时候起,他们的感情已完全变了味。
  她不想当他的棋子,可终究还是为了那遮蔽了满心满眼的鲜血自愿做了他最有利的棋子;他对她并没有真正的男女之情,但他疼她惜她,显然也没有完全把她当作棋子。
  他们……还算是这世上可以彼此相依的至亲之人吧?
  她摸了摸自己挺起的小腹,低声道:“好,我回七叔身边去吧!”
  
  庄碧岚行事极谨慎,料得唐天霄在镇中必有眼线监视,却让可浅媚换了男装假扮成自己的亲卫混在随从中出了医馆,又在城中混了一圈,才上了一辆不起眼的马车,由他的心腹近卫小刀亲自送往南华府。
  一路之上,不时见到信王辖下的楚兵执了刀戟来去巡逻,往日繁盛的城镇却甚是寥落,连商铺客栈都没几家开张的。
  小刀因庄碧岚再三嘱咐,生怕可浅媚动了胎气,引了马车只择宽阔平坦的官道行走。
  往日畅通无阻的官道此时已是戒备森严,处处设着关卡,都需出示了庄碧岚的亲笔手谕才肯放行。
  可浅媚自觉已恢复得差不多,但小刀颇有乃主之风,行事极为谨慎,沿路走得缓慢,竟走了三四天才赶到南华府。
  却不知可浅媚沿路见民生凋敝,行人来去匆匆,全无大正月的喜庆气氛,回思两度随唐天霄出宫游玩所见的繁华热闹的景象,心下竟是说不出的难过沮丧,竟是巴不得快快到达南华府,也好眼不见,心不烦。
  到南华府那天,天阴沉的厉害,看样子正在酝酿着一场暴风雪。
  小刀庆幸道:“这老天还算帮忙,如果在路上给风雪阻住,只怕公主身体吃不消。”
  因可浅媚已经离了大周皇宫,他自家的公子更是反了朝廷,小刀并不以“淑妃”相称,只以其未嫁时的“公主”头衔相唤。
  不论称之为淑妃,还是称之为公主,可浅媚都有些刺心。这两重身份,本该都与她无关。
  只是现在若是有人称她为张二小姐,只怕她更不习惯。
  进了南华府,找到李明瑗向来下榻的宅第,寻来管事的询问时,才晓得李明瑗这几日并未住在城内,而是留在了城外的营寨中,亲自看着练兵布阵。
  小刀问:“公主,要不要让人安顿你先在城里住下来?想来营寨中都是些大男人,去了有些不便。”
  南雅意倒是改换着男装跟着庄碧岚一直呆在军营中,可浅媚的肚子却已经日渐明显,连改男装也不大方便了。
  而且,李明瑗并不是庄碧岚。
  她沉默片刻答道:“走吧,去营寨瞧瞧。”
  
  转道城外时,风愈发大了,卷着狂沙扑喇喇打在马车上,让可浅媚疑心是不是下起了冰雹。
  撩开帘子看时,正有一大团风沙击到车前,透帘而入,直直地扑在脸上,洒到了眼睛里,一阵地刺疼。
  小刀忙道:“公主,风太大了,小心冻着!”
  他说话的工夫,可浅媚已揉着给吹迷的眼睛,勉强看清了天际黑压压翻滚着的乌云。
  她低声道:“这大正月的,可不是好兆头呢!”
  小刀不解,只是掩紧风帽,让车夫加快了步伐,务要在暴风雪到来之前赶到营寨。
  可浅媚轻声道:“暴风雪总要来的,早到晚到,哪里有差别?”
  小刀不曾听清,问道:“公主说什么?”
  可浅媚振足了下精神,道:“没什么。这都快春天了,没什么好担心的,我一个人骑马过去都没问题。”
  小刀笑道:“公主说笑了,有小刀在,怎么着也会将公主安然送到信王爷身边。”
  可浅媚便不再说话。
  
  傍晚时分方至李明瑗所在的营寨。
  但报上庄碧岚和可浅媚的名字后,守卫的将士并没有立刻放他们进去,而是急急遣人过去通禀了。
  可浅媚已走下马车,看着前方连绵的营寨出神。
  小刀已有些不安,笑道:“前线打得正厉害,这里信王爷亲驻着,想来防范得更紧了。”
  又一道冷风卷过,可浅媚紧了紧身上的裘衣,还是觉得冷,却笑道:“幸亏雅意姐姐给我备了几件厚实的衣物,不然这样的春寒时节,实在难捱。”
  小刀干笑道:“可能这里地处荒野,才格外的冷吧?”
  片刻后,有人自内快步奔出,走至近前,却是当日在荆山将她接去见李明瑗的四方。
  他向她行了一礼,低头道:“公主,王爷传话,公主若想回来,请带曹姑姑和卡那提公子一起回来。”
  小刀茫然道:“曹姑姑?卡那提?是谁?”
  而可浅媚连心都冷了。
  她淡淡问道:“就这句吗?”
  四方犹豫着,目光从她明显隆起的肚子扫过,轻声道:“王爷还说,他不想见到公主现在的模样。”
  可浅媚抿紧唇,一言不发走上马车。
  小刀意外李明瑗的态度,但可浅媚并不意外。
  这么多的恩怨纠葛之后,对于前来投奔李明瑗,她早就有着自己的顾虑和忐忑。
  庄碧岚既然送她过来,在她到来之前,必定早有书信前来知会过。但方才李明瑗府中的管事,明知天色不好,见小刀带她冒着风雪出城,竟连句挽留的话都没有,她便晓得不对了。
  曹姑姑和卡那提早已遇害;唐天霄为绝了可浅媚的念头,甚至令人栽赃给她,把她变成了他们遇害的罪魁祸首。
  但这样的嫁祸,在她帮助南雅意逃走并交出兵防图后,并不难识破。
  可李明瑗居然还在生气。
  也许是恨她不够精明拖累死了卡那提,也许是觉得她本可利用唐天霄的感情做得更彻底些,也许是厌恶她腹中怀着的仇人骨肉。
  她厌烦为了仇恨和权势做的这一切,包括唐天霄做的这一切,李明瑗做的这一切,以及她自己做的这一切。
  但木已成舟的事实,可浅媚不想也无力去改变。
  拖着个不时在腹中耸动的小生命,她甚至恨都已无力。
  小刀还要问时,四方却向他说道:“兄弟,我们王爷想细问问庄世子那里的情况,请你过去相见。”
  小刀一呆,只得应了,转头向可浅媚道:“公主请先在车中等着,我去去就来。若信王爷不肯收留,我自然好端端把公主带回去。”
  收留?
  可浅媚唇边挑起凄冷的笑弧,慢慢道:“你去吧,我收拾收拾。”
  小刀不大放心,又吩咐车夫将马车赶到避风处静候,才急匆匆跟了四方步入营寨。
  可浅媚把车中的行囊收拾了下,连同原先吃剩的干粮一起塞到包袱里,跳下了车。
  车夫和随行的另两名庄氏随从惊讶地望向她时,她已散漫一笑,说道:“帮我回去转告庄大哥,浅媚谢他这些日子相救相助之恩。如果我是个有福的,想必已是后会无期。”
  她转头,去牵小刀扣在一旁的坐骑。
  随从忙问道:“公主,你不回去吗?你……你要去哪里?”
  可浅媚踩住马蹬,笨重的身体向上一跃,居然也稳稳坐上了马背。
  她牵着缰绳,说道:“打成这样,我只怕是没法回北赫放羊了。我去找个地方种田吧!”
  众人目瞪口呆中,她已一鞭击在马臀,单人单骑,箭一般射了出去。
  黄沙漫天,冷风呼啸,乌云密布,怪物般在黑沉沉的天幕下森森地奔走。
  这样阴冷的天气,真像父母和姐姐被人活活凌辱至死的那个夜晚,孤寂得让人害怕。
  不同的是,那时,她还是个孩子;而如今,她的腹中已经有了自己的孩子。
  再没有一个素白的身影,满蕴着温柔和怜惜,用他暖和的怀抱,解她于危难和绝望。
  
  奔不多远,天色愈暗,大颗大颗的雪霰伴着冰雹扑头盖脸砸了下来。
  行得越快,砸在脸上愈疼,紧拢的风帽挡不住寒风,已吹落下来,连带着发髻亦被吹散,在风雪里猎猎飞扬,乱舞青丝。
  吸入的寒气灼烧着喉嗓,呼出的气息却还温热,一点点带走体内仅余的热力,化作冷风里顷刻消散的白色雾气。
  渐渐,霰粒和冰雹已转作了大雪纷扬。
  她便记起了当年李明瑗在她重生的记忆里第一次下雪时,携了她和张静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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