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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部分

嫡子身份--许一世盛世江山 作者:南枝 完结+番外 强推文 穿越时空 古风 双性生子-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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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季衡在床上放好了,皇帝就伸手捞季衡的裤腿,将裤腿往上面卷了,发现左边的膝盖上果真也磕出了一块伤,只是这伤要比他额头上的伤轻很多,只是擦掉了很少一点皮,看着红通通的,倒是没有流血。
    不过在那如白玉雕琢而成的膝盖上有这么一个伤,让人看着也觉得够难受的。
    皇帝不知如何是好,就俯下身在他膝盖上的伤处吹了几口气,又问季衡,“还是疼得很吗?”
    季衡全身发软,蹙着眉说,“皇上,我没什么事?”
    皇帝也是眉头紧锁,又看向他的脸,看他的额头,“血还在流。”
    季衡道,“不是大伤,就是擦了一下而已。”
    皇帝是坐立不安,又向宫侍发脾气道,“太医还没有来吗?”
    宫侍唯唯诺诺地应了,就飞快地跑出去看太医到底到了哪里。
    太医来得不慢,不过却不是严太医,而是另一位翁太医,因为严太医这一日不当职。
    翁太医和季衡有些交情,看他在皇帝寝宫留宿,又弄了个头破血流,心里就颇有猜想。
    不过,他们这太医院的,都知道皇帝虽然的确是很喜欢季衡,而且京里也将两人的关系传得沸沸扬扬的,但是他们也都知道,两人之间却是清清白白的。
    因为季衡身子骨一看就是骨架细的,柔弱的,是个经受不住的模样,要是皇帝和他之间真有什么,不可能不用到太医院。
    而且,季衡也是从来坦坦荡荡,丝毫没有承受过龙恩的样子。
    翁太医为季衡检查了伤处,额头上的伤口其实也只是擦破了皮,只是不知为何流了很多血,膝盖上和手掌上也都有擦伤,却是没有流血的,其他地方,倒是没有什么事。
    翁太医为季衡的伤处上了药,又做了包扎,然后开了补血的药方子,也就没他什么事了。
    翁太医要告退,皇帝却不让他退。
    皇帝已经过了最初的那慌乱的时候,此时面上是十分地镇定,几乎是面无表情,说,“你先不要走,就留在旁边找间屋待着,一会儿要是君卿再有事,也好传唤你。”
    翁太医说,“季公子这只是擦破了皮,并无大碍。”
    皇帝瞥了他一眼,说,“朕看君卿难受得很,脸色这么惨白惨白的,哪里是并无大碍。”
    翁太医被皇帝那冷冷一眼瞥得心惊肉跳,说道,“微臣谨遵皇命,在外值守。只是,季公子这的确只是擦破了些皮,皇上,您不用担心。季公子脸色惨白,应该是疼的,季公子最近身子弱,大约是很容易发疼。”
    皇帝于是看向季衡,问,“君卿,还是很疼吗。”
    季衡根本没有什么心思说话,干干脆脆的疼他倒是不怕的,只是身体里总有一种让他不知所措的带着酸胀的疼,却是让他不知如何忍受。
    季衡气息奄奄地摇了摇头,说不出话来。
    皇帝一看,就知道季衡是真的疼。
    皇帝也回到了床上重新躺下了,柳升将床帐放了下来,又将殿里的灯吹灭了几盏,只留了窗前不远的两盏还亮着,然后人也退了出去。
    皇帝侧头在昏暗的光线里静静看着季衡,季衡还在忍疼,是无力说话和动作的。
    皇帝看了一阵子,就又撑起身子来,俯到季衡的额头上去,轻柔地在他额头上吹了几口气,有些发闷地柔声问道,“君卿,可还是疼得厉害。”
    季衡只好继续重复道,“皇上,我没事,你睡吧。”
    皇帝却是睡不着的,叨叨絮絮道,“你怎么就从床上退得摔下去了呢,那时朕的确想要抓住你,但是,你要知道,朕即使抓住你了,朕又不会把你怎么着,你怎么就一直往后避,将自己摔成了这样。”
    季衡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避开危险,是人之常情吧。
    他闭着眼睛,忍疼已经花费了他九成以上的心力,此时真不想再和皇帝继续争论了。
    但是皇帝显然是不愿意放过他的,继续说道,“你说要回江南的事情,朕是不会答应的。你明白朕的心意,却这样故意避开朕,是不是太过分了。”
    季衡蹙了一下眉,依然是不说话。
    皇帝看季衡稳稳当当地只是不发一言,犹豫了一瞬间,就慢慢凑到季衡的脸上去,在他的嫩唇上亲了一口。
    季衡本来紧闭眼睛,此时也不得不飞快地睁开了眼,看向近在咫尺的皇帝,皇帝也看着他,因为反正已经亲了,他也再无躲闪,道,“君卿,这就是朕的心意。你陪在朕的身边不要走。”
    季衡却很不愿意接受他的这样的心意,他之前是一心为皇帝,甚至不在乎别人传他以色媚主这样的闲言碎语,什么杀人放火的事情都去做了,只是为了让皇帝坐稳这个皇位,没想到皇帝却打着这样的主意,不仅是要他的忠心,还要他的爱情?或者说是身体?
    季衡的爱情,要是可能,他甚至都是愿意付出的,但是身体却不行。
    他虽然并不为自己的身体感到自卑,因为他知道这只是因为遗传原因造成的,并不说明他就比人差。
    但是,这样的身体,他也并没有要人看到的意思。
    所以,无论怎么想,季衡都不可能答应皇帝。
    他直直对着皇帝的眼睛,说,“可是,我并不愿意接受皇上这样的心意,也没有办法满足皇上这无礼的要求。我不愿意,皇上,您这是要逼迫我吗。”
    皇帝愣在了当场,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季衡眼神又亮又冷,让他像是数九寒天里被一盆冰水从头泼到了脚,让他整个身子都冷了下来。
    之前他明明还是怒气冲冲的,此时却感到了无尽的难受和委屈。
    他看着季衡,竟然有点不知所措了。
    季衡看他这样,又有些疼惜他的软下了心肠,毕竟皇帝无论多么老成,他都还只是一个孩子而已。
    季衡就又说道,“皇上,您还小呢,以后会遇到很多人,您甚至会有后宫佳丽三千,你想要爱谁,就是对谁的恩宠,但是,我却是您的臣子,您要是将这种恩宠给我,我是承受不住的,也不愿意承受,我不想因此事让您与我的名声都受损。”
    皇帝不再说话,翻过身靠着床里面躺下了。
    季衡不知道皇帝睡了没有,但他自己却是睡不着,身上太疼了,让他心烦意乱,如此不知熬了多久,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第二天醒来,已经天色大亮,翁太医又进来为他看伤,皇帝却没有在了。





125、第一百零六章

    季衡睡了一觉,身上的疼痛感减少了很多,只是身体还是有些发软。
    季衡稍稍洗漱收拾之后,就由着翁太医为他检查了伤处,因为处理得当,用的是最好的伤药,伤处本就不严重,便都没有发炎之状。
    翁太医又为他重新上过了药,绑上绷带,然后欲言又止地看了季衡几眼,却并没有及时离开。
    季衡对他有话要说,就对守在旁边的几个宫人说道,“你们先出去。”
    在麒麟殿里伺候的宫人,都是十分忠心皇帝的,他们也都知道,季衡对皇帝来说很不一般,不敢不听他的吩咐,行了礼后就退了出去。
    季衡问翁太医道,“太医,方才看你欲言又止,是不是我的身体状况很不好,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翁太医和季衡不仅是交情不一般,而且对季衡很有些感激之意,所以季衡也挺信任他。
    宫里的太医院,很多太医都是按家族分的,各成团体,翁太医却是不属于任何太医家族,而是依靠医术进了太医院,但他一来年轻,二来在一些理念上和太医院里的其他老太医不一样,就很受排挤。
    是皇帝中毒了,身体很差,他受到季衡的信任,才有了为皇帝治病的机会,而且还一举成功,从此在太医院里也有了身份。
    而且在治病理念上,翁太医发现季衡和他很像,别看季衡是个孩子,说起话来,往往头头是道,十分让人信服。
    他刚才对着季衡欲言又止,只是担心季衡而已。这担心不只是季衡的身体,而且是他的处境。
    在皇帝的寝宫里,能够将额头手掌和膝盖都摔伤,可见季衡之前是和皇帝闹了矛盾,才会闹出这种事来。
    虽然心里有着猜想,但翁太医却不会问出口,只是道,“倒没有特别的话,只是希望季公子您多保重身体。”
    季衡笑了笑,说,“多谢太医您,其实我无事,昨日只是摔了一跤而已。只是不知为何,最近身体突然就怕起疼来了,有时候只是在桌子上碰了一下胳膊,就能疼好一阵,而且也不是以前那样的生疼,而是说不出的一种又酸又胀又软的疼。太医你以前是在民间行医的,见多识广,不知以前可有见过这种例子。”
    翁太医知道季衡让人出去,就是想说些私房话的意思,此时他沉吟着想了想,说,“大约还是气血不足罢。也见有些小姑娘,在要来初潮之时,会容易怕疼,且是这一种疼法。不过季公子您是男儿,倒不该是这个问题。”
    季衡听了他这句话,虽然不至于脸色大变,但是心也是深深地沉了下去,有种莫名的恐惧像一座大山一样向他压来。
    他虽然不至于是没长心眼一般地胆大不知害怕之人,但是,一向也是心思严谨细密,将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条,不让一切超出自己的控制之外,所以,是很少生出恐惧之心的。
    此时这么害怕,让他自己也觉得惊诧起来。
    他强作镇定,对翁太医说,“恐怕是前阵子太热,我身体虚弱,气血不足罢。”
    翁太医给季衡诊脉,总会觉得他的脉象总是似是而非,就让他对诊出的结果时常是有些拿不定,但是又不好说,怕说了显得自己医术不够高明,他此时便也只说了些稳妥的话,给季衡又开了养身的太平方子,让季衡带回去用。
    翁太医离开之后,一大早就守在宫门口等着宫门开了进来的抱琴就到了麒麟殿,皇帝没有在,去勤政殿了,所以抱琴被不知皇帝和季衡矛盾的柳升让进了内室,抱琴看到季衡在皇帝这里留宿一晚,竟然就受了伤,心疼不已,却又不能说什么抱怨的话,只是按照季衡的要求,沉默地为他换上了他带进来的衣裳。
    季衡甚至早膳也没有用,也只和柳升说了一声,人就走了。
    柳升本意是要去通报了皇帝再放他走的,但是季衡一向是特别的存在,他要走,柳升也不好多说,就安排了宫轿送了季衡出去。
    季衡一回家,许氏看到儿子在宫里摔伤了额头和手,不由心疼得眉头紧锁,一边担心会不会留疤,一边又为儿子害疼。
    而季衡则是镇定不已,让房里的丫鬟们都出去后,就直接对许氏说道,“母亲,我想现在就回扬州去了,三姐的事情没有解决,让父亲去想办法吧。”
    许氏十分诧异,“才写信给扬州的管事让将屋子重新修整一遍,又要添置些东西,准备翻了春再回去。你怎么现在就要回去了?”
    季衡却不好对母亲说是因为皇帝,只是道,“是有必须现在就走的理由。母亲,我先离开,你明年再回扬州就是。”
    许氏眉头深锁,“你这是什么话。你还小,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先回扬州。”
    季衡说,“母亲,你就听我的安排。”
    许氏沉默下来,看着儿子,过了好一会儿才苦口婆心地道,“衡儿,我是你的母亲,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你现在有什么事,连我也要隐瞒吗?你越是隐瞒着我,我才会越担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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