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宫无妃全文番外-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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诉,但罗迦却从不再召见她了。知道没有任何可以依靠后,棍棒之下出天才,芳菲在摔得满身是伤后,终于能稳稳地骑在马背上了。也从那时开始,再也没有见过罗迦。她自然不是在想念罗迦,只是愤愤的,想必他天天请那些美女吃糕点,早就吃完了,自己再也没得吃了。
这些想法,她丝毫也不敢对女官说,只能一个人闷着,既不许轻易走动,也不许跟其他女俘交流。那一方狭小的天地,囚禁着孩子的身体,因为,她们都说她是“公主”——是北国的公主,所以,不能再和其他不三不四的人相处。她很踌躇又迷茫,其实,在不久之前,这种情况是相反的。
直到平城门口,她依旧没有见到罗迦。但她发现,女官的脸上却露出了少有的笑容——她轻蔑地看着她在马背上肥墩墩的小身子,一个祭品,还妄想麻雀变凤凰,小东西,你的厄运,现在才真正开始呢!
但芳菲很快就失望了,因为她意识到,这座城市,不但没有“月光”,而且,连大燕国的皇城都不如。那是一种厚重的苍凉,威严,并不繁花似锦。
但是,它可以接收繁花似锦的东西。比如,罗迦征服的那些战利品。
取悦的脂粉盛宴
锦缎丝绸、瓷器古玩、金银珍宝、古籍书画、成千上万的能工巧匠、歌伎艺人,还有几千名美女……数不清的战利品,如潮水一般涌进平城。东门西门,南门北门,臣民们载歌载舞,迎接凯旋归来的君王。罗迦龙颜大悦,在回宫的路途上,已经颁布命令,免除全体国民三年的赋税。
所有人,都在享受着战争的胜利果实。除了那些哭泣的女俘。
不哭的人,唯有芳菲。
一到了“月光城”,大家仿佛忽略了她的“公主身份”,就连女官也忘了,她急于赶回去看护自己的家人,享受久违的家乡美味。
北国信奉两种教义:道教和佛教。但城里是寺庙,他们尊崇的道教在北武当山。一众女俘就被关押在皇城隔壁的寺庙里。芳菲单独在一个小房间里,被一个年老的妇人看守着,哪里也不许去。
老妇人并不凶狠,但她说的话,她完全听不懂。芳菲需要什么,对她说了,她也不会理睬。这时候,她也才明白,自己,绝非“公主”,也许,路上吃糕点的机会,都是绝无仅有的。
皇宫里,盛宴才刚刚开场。
妃嫔们兴师动众,一个个浓妆艳抹,打扮得美轮美奂。以争取得到北皇陛下回宫后的第一份临幸。皇后命薄,在罗迦登基的第一年就难产死去。当然,这也算得上她不幸中的大幸,因为按照“立子杀母”的规矩,她不死也得死。因其如此,罗迦感念她的早逝,册封这个儿子为太子。
太子既定,后妃们性命无忧,一个个便瞄准了空缺的皇后宝座。罗迦登基以来,志在开疆拓土,尤其是这一年,他御驾亲征,有大半的时间在外,现在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后,就意味着他会长居深宫了。立后的事情提上日程,嫔妃们自然卯足劲,北皇陛下回来后,最先宠幸谁,就标志着谁的身份地位能更进一步。所以,大家自然会卯足劲头取悦这个被大众分享的男人。
男人的征服感和优越感
一张巨大的长方形餐桌,桌面用纯金铺设,餐具是全套来自大燕国的贡品瓷器。罗迦居中而坐,莺莺燕燕们立刻按照等级前来行礼。为首的是林贤妃,也是早前罗迦最宠幸的妃子,她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级别最高,是目前最有资格问鼎皇后宝座的人选。
罗迦挥手令众人入座,满意地发现妃嫔们环肥燕瘦,打扮得异常美丽。但是,妃嫔们都是北地女子,一个个有着传统的牛高马大身材,加上塑风呼啸,皮肤不好,所以总是透着一股子淡淡的粗糙。
罗迦虽然有点小小的遗憾,不过,久别胜新婚,这大半年都由大燕国的美女侍寝,虽然新鲜有趣,但终究不如故国的妃嫔知情识趣。他端着美酒,唤了两名最美丽的妃,左拥右抱,兴致盎然。
如此盛况,怎能不有歌舞助兴?
贤淑的林贤妃最了解罗迦的喜好,他幼读南朝诗书,喜好南朝风物。大燕国是抢掠了南朝的一些土地和人民后,逐渐变得风雅的国家。罗迦这一去,想必自然会移风随俗,她揣摩着他的心思,马上令早已准备好的乐妓上场。大燕国来的艺妓纷纷上场,久违的乡土乡音,但终究失之粗糙,胡笳的厚重,笛子的苍茫,并不适合这种脂粉飘香的环境。妃嫔们早已习惯,尚未察觉,罗迦却微微皱眉。林贤妃巧笑:“陛下,是不是觉得腻味了?”
“还是林贤妃明白朕的爱好。”
“还是换一种吧。”
“好,诸位爱妃,朕今天让你们欣赏一下异国的歌舞。”
“陛下给我们带回来什么好东西?难道比北国的还好?”
“所谓春兰秋菊,各有所长,大家稍安勿躁,马上就能看到。传新雅和洁雅两位公主。”
妃嫔们立刻调转目光,只见来自大燕国的两位最美貌的公主,迈着最柔软的步伐款款而来。虽然有些憔悴,却也难掩天生丽质,加上刻意做了打扮,更是妩媚成熟,风情万种。妃嫔们啧啧地,窃窃私语中不免有了妒意,罗迦却畅笑开怀,女人的妒忌也是一种乐趣,那令男人有种巨大的征服感和优越感。
女奴是否夺宠?
做杰出的君王,一人在上,征讨四方,将天下绝色纳入怀里,人生到此,还能何求?
罗迦踌躇满志,豪兴大发,看着两位敌国的公主。原本是金枝玉叶,现在却只能以艺妓的身份歌舞取悦众人,二位公主强颜欢笑,连哭泣都不敢稍稍表露。
林贤妃察言观色,赞道:“果然是美人。陛下真是好福气。”
其他妃嫔也纷纷附和,恭喜皇帝喜得美人。
罗迦大笑:“这胜利,朕当和爱妃们共享。今天让你们见识见识北国之外的靡靡之音……”
随着他的话音,外面,一队乐队鱼贯而入。琵琶、古琴、箜篌、古筝……都是北人从未见过的乐器,而且这些乐妓,姿态嫣然,形容袅娜,跟北国自己的简拙的乐队相比,简直天上地下,直叫嫔妃们看得眼花缭乱,心里也不由得暗暗鼓捣,这些女妓,随便挑一个出来,都比在座的妃嫔好颜色,陛下处于这样的绝色堆里,如何了得?纵是林贤妃也暗暗酸妒,总算今天见识了啥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往日总觉得自己艳冠群芳,今日方知,跟这群小姑娘一比,自己啥都算不得。再看洁雅和新雅两位公主,更是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因为沦落,更增加了楚楚可怜的凄艳,别说男人,就是女人见了也怦然心动。
陛下会不会宠爱她们?这些战败国的俘虏若是争夺了宠爱又该怎么办?众人各怀心思,就连林贤妃,也打了小九九,笑容也微微变得有些僵硬。
罗迦自然没有妃嫔们那么多心思,也不想知道她们的心思。他拍着手大笑:“二位公主,快快拿出你们的绝技,让众位娘娘欣赏欣赏……”
二位公主早已出嫁,但两人年龄都不大,一个20,一个18,也因此才被罗迦先挑中带回了皇宫。此时敛首低眉,唇齿间吐出凄凉的声音,只能回一个遵命。她们也不愿意,可是,事到如今,又有什么办法呢?
青青陵上柏
歌乐声响起,二人且歌且舞,那是流云水袖,是云卷云舒。她们的母妃全是南朝的汉人,是豪门大族的千金小姐,有着非常高的文化和艺术修养,也因此得宠于大燕王。梨园三千弟子,昔日在皇宫,都被视为高雅的艺术,只在尊贵的场合演绎,是淑女的标志。曾几何时,却沦为了取悦一群外国人的阶下囚?
她们朱唇轻启,唱的是一曲《青青陵上柏》
青青陵上柏,磊磊涧中石
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
斗酒相娱乐,聊厚不为薄
驱车策驽马,游戏宛与洛
洛中何郁郁,冠带自相索
长衢罗夹巷,王侯多第宅
两宫遥相望,双阙百余尺
极宴娱心意,戚戚何所迫
…………
犹记昔日,表演这些歌舞时,是一种欢欣和荣耀,也是女子的矜持,曾几何时,同样的歌舞,公主竟然等同了艺伎。二人心内悲伤,演唱得就更是哀婉。
除了罗迦,其他人根本听不懂唱的是什么,只听得词曲婉转,唱腔悠扬,透着一股子她们从没体味过的缠绵凄切。罗迦悠然自得地合着拍子,以前从书卷里看来的东西,现在居然能在自己的皇宫里享受到,一切的一切,如此唾手可得。
一曲终了,两位公主行了一个屈膝礼,侧身一边。屋子里还回荡着缠绵的余音,妃嫔们也不得不承认,这两名公主姿色出众,歌舞超群。林贤妃大度地连声赞叹:“都说大燕国人杰地灵,美女如云,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给二位公主赐酒。”
两盏美酒,是北国的佳酿,浓度很高,原是为御寒的,跟昔日皇宫里的没法比。二位公主并不敢推辞,勉强喝下去,酒呛喉咙,满面通红,只好用锦袖掩饰着,连大声咳嗽都不敢。
“二位公主,可是不习惯平城的美酒?”
“不敢,多谢娘娘,贵国的美酒别有滋味。”
女子的本份
林贤妃面上一沉:“什么贵国?你们既然来到了平城,就是我北国的子民。女子一生,以夫家为根本。从此,北国才是你们的终老之地。今后,竭尽全力服侍陛下便是你们最大的荣宠。”
二人战战兢兢:“娘娘说的是。能伺候陛下和各位娘娘是奴家们的福分。”
林贤妃眼角的余光扫过罗迦赞赏的眼神,心里更是有了底,这群美女,来北国,就先得给她们立下一个规矩,免得仗着姿色不知好歹,忘了自己的身份。她们再美再尊贵,也不过是旧时烟云,现在,她们只是女奴!说到底,在北国的日子怎么过,还由不得她们做主。
“以后,你们就是我北国之人,记住了!”
罗迦哈哈大笑,看着自己的贤妃替自己教训新晋的美人。后宫的事情,他自来不管的,只做甩手的掌柜,可比战场上的运筹帷幄轻松多了。
二位公主谢恩,正要退下,林贤妃却笑着问:“臣妾听说陛下这一次大胜有一个重大的新闻,怎么不说与臣妾等听听?”
“爱妃听说了什么新闻?”
“听说陛下新收了一位养女,怎不带小公主出来见见,也和大家认识认识?”
嫔妃们也都好奇地看罗迦,他已经有了好几个女儿,为什么还要收养敌国的公主?罗迦的寒疾好后一路上纵情声色,享受着无与伦比的感官刺激,又加上一些军国大事,哪里还记得起那个丑丫头?此时经人提醒,才想起还有这一档子事情,“哦”一声笑起来:“朕都差点忘了,来人,带芳菲公主上来。”
估计是没料到罗迦会这么快召见芳菲,传旨的人到了,女官还没有人影。只老妇比划着,芳菲又听不懂,无法与之沟通。好不容易,总算通知了女官赶来,但是仓促之间来不及替她梳妆打扮,这里又没有适合小女孩子穿的衣服,只得随意给她找了一件稍稍好点的宫女的服饰替她换上,拉了她就出门。
你为朕表演什么?
那个大脑门的女孩子一出现,众人就笑了。衣服太长,个子太小,她走得急,踩着裙摆,一个踉跄,女官伸手不及,她摔了个狗啃泥。站起来时,头上已经起了老大一个包。
“不是都说大燕的公主受过严格的礼仪训练么?”
“她的两位姐姐走路可不像她……”
“她就像个野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