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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1部分

六宫无妃全文番外-第571部分

小说: 六宫无妃全文番外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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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绕着王权,纵然是再亲之人,也会疑忌三分,京兆王有了第一次的经历,谁说就不会滋生其他的想法?罗迦心里一凛,再是兄弟,可是,怎么及得上自己的儿子?

儿子年纪轻轻,若是就这样死了,内心,怎么过意得去?

罗迦紧紧捏了拳头,真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那是一种无能为力——有些事情,再你多大的本事,多大的权利,也是无能为力的。

“陛下……也许,只能您出面了!”

罗迦心里一震。自己出面?自己出面当然可以马上稳定局面。而且,这也是成本最小最有效的。可是,岂不是真正把儿子往死路上逼?自己只要出去,儿子就必死无疑。

不,这不是自己隐居两年的目的。

他低低的:“这些日子,就只能辛苦道长了。”

“贫道是义不容辞。唉,只求上天保佑,陛下能撑过这一关。”

帝后面对面2

通灵道长转了话语:“不过,太后这些日子的拼命追问,贫道也是吃不消了,您看,是不是想个什么法子,打消太后的念头……”

“她……芳菲,她怎么说?”

“太后,她的情绪也很不稳定。她好像发现了什么,滋生了疑心,她拼命追问您的灵魂,贫道几乎控制不住,差点就要告诉她了,可是,贫道认为,这最好是您自己告诉她……”

自己告诉她!的确该自己告诉她。有关自己的一切,她不该得自外人,否则,又要咒骂,说自己待她不是第一的了。就如自己临终时候的决定,当时,若是换个方式,也许,会不会比现在好得多?至少,她有了强有力的心理准备,当不至于陷入那一夜的醉酒里面。可是,事已至此,能怪得了谁呢?

“太后,她说自己要走了,要离开北武当了……陛下,也许,她的离开不失为一个转机……”

罗迦的心跳忽然加速了。

是的,芳菲应该离开。其实,她早就该离开的。怪只怪当时自己忘了,以为把她安排在最万无一失的地方才是好的,殊不料,北武当,是最不恰当的地方,如果她早早离开,就不会有后来的事情了。此时,倒真的巴不得她马上走掉,换了一个新的地方,于她,于自己,都是好事。

以后,才真的可以无忧无虑。

“可是,道长,她要是走了,皇儿他会不会就没救了?”

真真是顾此失彼。为什么就不能两全其美?

“贫道会再想办法。其实,贫道认为,如果太后治好了陛下再走,也许会好一些。这样,一切问题都解决了。”

问题是,她不同意啊!

现在,拓跋家族的长者都不在,估计在也没用,通灵道长出马都不行,其他人更加不行。难道要自己出面?

罗迦辗转寻思,一生,也没做过这样困难的抉择。

帝后面对面3

月亮升起。

小木屋周围一片肃静。

前面的松树林里,一圈一圈的栅栏,那还是去年弘文帝来北武当度假的时候,令人修筑的,为的是彻底保护冯太后的安全。

栅栏是用便于生长的粗大树桩定下去,现在发了芽,长得十分茂盛,如坚固的绿色围墙。上面还有一圈一圈随意生长的野花。

芳菲缓缓站起来,走出去,小木屋的周围,有马嘶。是自己的马,包袱,还有赵立,乙辛等人。

果然,他们都回来了,正在原地待命。

赵立小声道:“太后,陛下昨夜并未为难我们,只是让我们呆在一边,还嘱咐我们一定要尽职尽责保护太后的安危。”

弘文帝,他何尝不是虚张声势?什么虎符,什么侍卫,弘文帝,他最看重的,也许,根本不是这些。芳菲心里难受得出奇。每次,其实都是这样,他宁愿伤害他本人,也不会真正伤害自己。可是,自己呢?弘文帝,他到底是真的病了还是假的病了?她本想问问赵立等,可是,几次话到嘴边,又欲言又止,还是咽了回去。也罢,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你们准备好,我们明日启程。”

“太后……这……”

所有人都十分为难,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怎好再一走了之?尤其,他们亲眼目睹过弘文帝当初在冷宫的情意。

“太后……您还是救救陛下吧。”

芳菲看着跪下去的几名亲信。自己这几名微不足道的亲信,为什么此刻如此一致地倾向于弘文帝?难道,弘文帝真的就是那么好的一个人?

芳菲的眼神十分严厉:“你们不要多说了,明早准时起程!”

张娘娘等不敢再说什么,退下去了。

芳菲在原地站了许久,直到双腿都已经彻底麻木了。栅栏的花,也开得寂寞了。一叶知秋,秋天要来到了。

帝后面对面4

她缓缓地回到房间,角落里,包袱,盘缠,一切就绪。

此时,甚至可以确定,再也没有任何人会阻挡自己了。下山的路,畅通无阻。

但是,芳菲却怎么都睡不着,她在黑夜里,大睁着眼睛,脑子里空荡荡的,连噩梦都没有了。

去哪里呢?直到出发的前夜,她甚至没想好该去哪里。洛阳花都?亡燕故里?

也许,自己早该离开,如果早走了,岂不是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她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谁也不知道,窗外,一个暗影出没,躲藏在古老的枝丫之间。他对这里的熟悉,并不亚于她,那么多年北武当的经历,甚至,这间小屋子,还是原本属于自己的。

他坐在松树上,零散的头发纠结着树叶,拉扯得一阵一阵的疼痛。

曾几何时,自己多次梦想,一逃离了那黑暗的密室,立刻来到这里,拉了她,徜徉月光之下,欢笑天地之间。

重逢的喜悦,会欢喜到何等的程度?

再次的相逢,日子会变成怎样的甜蜜?逍遥快活,生儿育女,一直梦想中的小女儿,以为,那些都是赤手可及的事情。

见她!哪怕不见任何人,也要带走她。

这本是他一出密室,第一件要做的事情。

不料,这一切,都只是幻觉而已。重逢,已经变得那么遥不可及。明明是咫尺,却是天涯的距离。

但是,无论什么,都无法阻止自己见她的心情,那么急迫,那么强烈。自己要见到她,无论如何,哪怕天塌下来,自己都要见她一面。那么多个日子的想念,那么多个岁月的煎熬,就算是上帝,也没法阻止自己见她。

他悄然下了松树,蹑手蹑脚,那是她的窗户。

墙角还有一盏孤灯,她也是一个怕黑的人。

他的眼睛忽然亮起来,灼灼的,几乎要穿透窗户。

帝后面对面5

就如一个采花大盗一般,忽然起了一股旖念——有没有什么五股迷魂香之类的?那个亲爱的,亲爱的她!忽然那么渴望,用力的抱紧她,亲吻她。还要告诉她,自己是如何的喜爱她,一辈子不变。那些过往的岁月,临终的一切,是为了保护她——天知道,那个时候,自己也想保护她的!纵然以前做得不好,但是,以后都会补偿的。以后,会用一辈子去补偿的。

“芳菲,你不是不相信我么?好,我就证明给你看,用一辈子,足够证明我到底需要的是你,还是虎符了!”

是谁在耳边说话?

他悚然心惊。

儿子!

弘文帝!

这话,是儿子刚刚才说过的,在耳鼓边,嗡嗡地作响。父子同心!

他如一只困兽犹斗。

可是,他只在窗边停留,无声无息。因为,儿子正在垂死挣扎的边缘。

这个时候,完全失去了豁出去的勇气。

心里热火朝天,手脚,一片冰凉。

道德的,情感的;父子之情,夫妻之意;本是简单的事情,是儿子把它变得复杂。可是,自己无可奈何。

自己所受的煎熬,谁又知道?

“父皇,我和芳菲已经有了夫妻之实,求您成全我们……以前,是您抢我的东西,现在,您该还给我了,您已经死了,就不要阴魂不散了……”他悚然心惊,仿佛儿子挥舞着长剑,在狠狠地威胁,狠狠地诅咒。企图赶走一切敢于到自己领地侵犯的敌人。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仿佛轮回的报应,是自己,是自己先掠夺了儿子,岂能再去责怪儿子?

是不是自己真的死了,就风平浪静了?

他捂着心口,心如刀割。

迷迷糊糊里,仿佛在无边的梦境里漂游。有人喊自己,有人在暗夜的寂寞里轻轻的呼喊自己“芳菲……芳菲……”

帝后面对面6

芳菲睁开眼睛,下意识地跳下床,跑到窗边。一朵乌云早就遮住了月亮,正是一天中最黑暗的时候。

窗口,无声无息。

她的脸贴着窗子。

彼时,罗迦的手,也轻轻地撑住窗户。

那是一种奇怪的感应,属于心灵的感应,自己和她,他的手,几乎撑在她的脸上——隔着一层冰冷,触摸到她的温暖。

芳菲,亲爱的芳菲。

是她么?

是她的脚步啊!

是她的那股味道,自己熟悉的味道。带着薰衣草和蓝色芨芨草的一种特殊的芬芳,甚至苹果干炖獐子肉的芬芳,甚至那些属于草地和野花的芬芳。那是她独一无二的味道。

他浑身颤抖,竟然激动得几乎要跳起来。就如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

可是,那脚步声响起,失望的,又回到床边,唉声叹气的,是芳菲,她回去了,她看不到人,什么都没发现,又回去躺在了床上。

如一场梦游一般。

他失望得浑身发抖,身子一软,就躺在了窗户下的草地上。草地那么冰凉,他的头发都被淋湿了。

终于,天色再一次泛白了。

芳菲坐起身。手脚是轻飘飘的。

山间风寒,温度骤降,水气凝结成雾。四周开始朦胧起来,将一切的星光月光,四周万物都笼罩了。清晨雾色浓,天气必久晴。雾里日头,晒破石头,今日,必是一个晴朗的好天气。

芳菲推开窗户,外面伸手不见五指,只一片茫茫的白。

她想起昨夜的梦境,几乎如在梦游一般,也不知为何,这些日子,老是频繁的梦见罗迦。要知道,他刚死的时候,自己是很少梦见他的。

她奇怪的自言自语:“罗迦,你这是想干什么?要夜夜缠着我?你再缠着我,休怪我不客气了,我会拿狗血洒在你的坟头,哼……”

帝后面对面7

睡了一晚,手脚没有力气,简直腰酸背疼,仿佛这一切,都是罗迦造成的。她恨恨的,又关了窗子。

简单的洗漱,一切都是无声无息的。装束也彻底换掉了,紧身的胡服,便于行走的小牛皮的靴子,她打扮得完全像一个男人一般。身上还揣着一把匕首,镶嵌宝石的匕首,罗迦的匕首。她几次拿起来,又几次放下去,犹豫了半晌,还是把它带在身上,仿佛一股力量,自己急于从里面寻到力量。越是这个时候,竟然越是希望从那个可恶的人儿那里,得到一种无言的支持。

窗外的人,悄悄地看着她,看着她推门出去,晨曦下,苍白,憔悴,手挽着小小的包袱,就这样亡命天涯了?

他心如刀割。为什么,自己,儿子,都没能给她最好的归宿?

车辚辚,马萧萧。其实,都是幻觉,马匹没有发出一星半点的声音。马衔片,足果蹄,尽管已经没有阻截的追兵了,但是,芳菲还是没法大张旗鼓,毕竟,一个太后,要悄然远遁,也是不能太过大张旗鼓的。

赵立等人早已下山侯着,以免惹人注目,只有她一个人,孤寂的身影,牵着马。就如这山上随意而来,飘然而去的一个旅人。倦鸟归巢,却不知道自己的巢穴到底在哪里。

她的脚步,已经迈过晨曦,迈过清晨盛开的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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