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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0部分

六宫无妃全文番外-第390部分

小说: 六宫无妃全文番外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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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是这样的,把路走绝了;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他人。

他总是喜欢把路走绝。

只是,这一次,他是要给她留下一条路来——留给自己的女人,让她走得很宽敞。

“陛下,你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胆敢羞辱列祖列宗……”

“朕如果连一个女人都保护不了,才算真的是羞辱了列祖列宗!”

“你……”

“你什么你?你们堂堂长老,遇到事情,不敢找正主,却总是找替罪羊,你们难道不是羞辱祖先,羞辱大神?大神就你们这点能耐?”他诡异地嘲笑,“神殿不是那么大的能量么?又何苦目光只是盯着区区一个女人?你们口口声声指证皇后是圣处女公主,那么,立她为皇后的朕,岂不是更加罪大恶极?大神要惩罚,也是惩罚朕这个罪魁祸首,你们找皇后的晦气干嘛?”

芳菲看着他,眼里湿漉漉的。

他一伸手,将她为了抽血,稍微挽起的袖子,慢慢地放下来,声音十分柔和:“皇后,天气凉了,不能露出手臂!否则,受了寒,对你和孩子都不好。”

“好的,陛下。”

她乖乖地点头,神情那么柔顺。手情不自禁地伸出去,悄悄地,悄悄地抓住他的衣襟,就如一个走迷路了很久的小孩子,终于找到了自己的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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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忧了十多年的命运,害怕了十多年的烈火炙烤——就像一个在黑夜里行走的人,每一次暴风雨的时候,总是自己一个人顶着,害怕着,就如世人所说,自己才是罪魁祸首——

当初安特烈要进神殿看美女——怪自己勾引他!

陛下强迫娶了自己——也怪自己亵渎了大神!

一切的选择,都由不得自己,但是,祸首,却是自己。

享福的是男人,顶罪的是女人。

男人们,总是把祸水都推给女子。

所以,夏桀的江山是妹喜亡了的;商纣的江山是妲己亡了的;

至于帝王,他们,总是被狐狸精蛊惑的。

人人喊杀狐狸精。

这一迷路,就是十多年啊。

所以,养成了胆小怕事的性子。

就算是皇后身份——也总是人家喊打喊杀,便习惯性地把脖子伸出去——你杀吧,杀吧,我就是那个该死的狐狸精。

现在,陛下说,祸首是他!

她微微地笑起来,自己是祸水,陛下也是祸水,两个人都是祸水,岂不是才真正的般配?

直到此时,才完全地松懈下来。就算暴风雨来了,就算粉身碎骨——只要有他在!

只要有陛下在!

这一切,又算得了什么?

天塌下来,有他顶着。

自己只需要藏在他的羽翼之下。

这时,方才想起,自己是皇后——生平真正第一次体会到那种属于皇后的尊严——是这个男人给予自己、为自己争取到的尊严。

男权的社会里,自己再孜孜以求地研究伏羲大神和女娲大神的关系,都无济于事——都敌不过强权!

所幸,爱情给了自己尊严!

无论有多少人威逼,无论是多大的威逼,是他,挺身而出。

大祭司的面色狰狞得十分可怕。

朝晖上人指着他:“陛下,你休想抵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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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迦却缓缓地坐下去,和皇后并排而立,淡淡道:“抵赖?今日的辩经会难道是放狗屁么?你们没有一个人辨过皇后,就胡乱抵赖,滥用私刑,威逼天子,你们难道很正大光明?”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神殿可是打着辩经会的旗号,邀请了天下各路好手参加。

所谓辩经会,当然是以“辩”定输赢。

无论道教,佛教,或者神教,都是如此。

这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道理!

按照今日的辩经情况来看,最后是神殿哑口无言。当然,就是神殿输了。

而且,还有各国的僧侣见证。嵇阮,玄空大师,安特烈,甚至在座的两位王爷,都是见证。

今日神殿输了,就不能抵赖。

众人恍然大悟。两位王爷交换了一下眼色。

罗迦道:“伏羲大神既然是我们的正神。咳……”他看了皇后一眼,这才道,“我们就先不管伏羲大神是男神还是女神了。就依照华夏的传统,反正塑造的青铜器是男神,我们就当他是正神。华夏的祭祀,是以瓜果鲜花加以供奉,我们也该按照这个传统进行。从此,北国也当以华夏正宗后裔自居……”

换而言之,伏羲大神需要的是瓜果鲜花,而不是什么圣处女公主。这,就够了。

如果大神的教义都根本改变了。如果大神,根本就不需要这样的祭品了。

那么圣处女公主是谁,就完全不存在争议的价值了。

也无需追究了。

神殿之人,气得吹胡子瞪眼,立即明白:陛下,这是在转移矛盾了。

争论的焦点,也已经有了质的变化。

就如那个尖牙利齿的女人所论证的——伏羲大神,他不需要那些!

她把自己论证成了合理合法的存在!

那么理直气壮!

那么天经地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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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神殿以后的祭祀,就全部按照伏羲大神的传统规矩来举行。为了庆祝这批珍贵的祭祀祖器在北国落地生根,为了表明我们北国的正统地位,朕宣布,再赏赐神殿良田千顷,由朝廷国库拨付白银10万两,举行巨大的庆祝活动,一切,由大祭司主持……”

四周,寂静无声。

三长老重重地喘着气,大祭司的声音几乎也变得嘶哑了:“陛下,你不要逼人太甚!”

“逼人太甚?这辩经会,可是你们自己提出来的!朕只是批准而已!”

“可是,这是陷阱!是陛下你设好的陷阱……”

罗迦一笑:“大祭司,你说反了吧?”他扫一眼地下的新雅,“这陷阱,是谁布下的,难道,还需要朕来说明?”

“你们何不自己争气?辩经会,你们先准备,请了那么多高手,既然技不如人,就得承认。莫非,还要别人出去替我们宣扬,神殿只会抵赖?”

朝晖上人忽然冷笑一声:“陛下,你耍再多花样,也是没用的!”

“好,上人就再拿出确切证据!”

“你要证据,是吧?别以为破坏了一个滴血验亲,我们就拿你没法了。你不承认也没关系!好,我就再给你看一个证据……”

神殿,竟然还准备了证据?

众人已经觉得很惊惧了。新雅之外,神殿竟然还能有证据?

“陛下,再拿到了证据又怎么说?”

“朕倒要看看,你们究竟有什么证据。只希望,这一次,不要再是随便找个人胡言乱语了。”

“好,再带人上来……”

所有的人,都看向门口。

门口却是空的,什么都没有。

谁也没有注意到,是从里面打开的——一道裂缝开了,一道暗门。

呆在这里一天了,谁也不知道,这屋子里竟然还有一道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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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侍僧,搀扶着一个女子——也不知是搀扶还是挟持。

但是,女子显然不是新雅如此狼狈,她穿戴整齐,服饰华贵,就连头上的凤钗都没凌乱一星半点。

女子本是低垂着头的,一见了场中这么多的人,吓得腿一软,就跪了下去。

东阳王惊呼一声:“左淑妃?”

京兆王也勃然变色。

怎么把左淑妃也抓来了?

太子不经意地看向父皇,也不知是不是出现了错觉,竟然发现父皇的嘴角微微牵涉了一下,仿佛是一丝不经意的笑意。

父皇,这是什么表情?

他忽然想起自己的猜测:

钓鱼!

父皇是否真的在钓鱼?

会钓到什么程度才肯罢休?

左淑妃来了,紧接着会是谁?

但是,左淑妃显然不太够分量。

算不得什么大鱼。

接下来的,才是真正的巨头吧?

可是,这样钓鱼,也太过让人惊心动魄了吧?一整天,心都像被无形的绳子悬吊着,上不沾天下不着地。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帝王术?

那么多智囊团要自己学习的,自己学到了几成?

原来,帝王是这么不易做的?

要驾驭臣下,还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

左淑妃跪在地上,比新雅公主更加惊恐。

她满脸的惶恐,虽然穿戴整齐,却仿佛是在魂游太虚一般,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神殿对她的态度,显然客气得多。也不像是捉来的,倒像是请来的。

一名侍僧将一张纸递上来。

大祭司摊开,面向众人:“大家看清楚了,这是左淑妃的供状。她认识圣处女公主。圣处女公主便是当今皇后。各位,请看上面的印鉴。一个人撒谎,两个人撒谎,可不能说人人都在撒谎诬陷皇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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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证人。

三长老拈须冷笑。

众人又看向陛下,神殿的证据,竟然是层出不穷的,一次比一次更加强大。

现在,陛下再要抵赖,就是纯粹无赖了。

罗迦的声音淡淡的:“左淑妃,这是你写的么?”

左淑妃跪在地上,连头也不敢抬,只是摇头,拼命地摇头,牙齿咬得咯咯地颤抖,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大祭司大声道:“左淑妃,不用害怕。你看看,在座的人是谁?她是谁?”

左淑妃被迫抬起头,看着对面的皇后:“她……她是皇后……”

“好,很好。你是不是昔日在神殿的女眷祈福大会上见过她?”

“……”

“快说……”

“我……”

“就在最后一次狂欢节的那一年,你们去神殿祈雨……那时,你还怀有身孕,却遇到了当时的圣处女公主,你以为她在和安特烈王子私通,撞破了她的隐情,她为了报复你,就使用了恶毒的手段,害得你流产……这些,是不是都是真的?”

众人更是惊讶,怎么又牵涉到柔然王了?

还和柔然王偷情?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皇后面上。

罗迦却不经意地,抓住她的手,用力地握了一下。这一次,她没有慌乱,不止脸上,就连心里,也没有跳一下。

拿安特烈来败坏自己的声誉,败坏陛下的名誉,也太低档了一点吧。

“诸位,这些,左淑妃都是写得明明白白的。大家应该没有什么异议了吧?”

众人面面相觑。

看看皇后,又看着左淑妃。

罗迦忽然问:“左淑妃,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我……陛下,臣妾……臣妾也不知道……不是臣妾自己要来的……”

“是谁逼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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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不是……我不是……我是……”她语无伦次,自己的命运,也在生死一悬之间。甚至自己的兄长,父王,自己那个西陵小国!

所有的命运,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上——也许,是自己的嘴上!

东阳王赶紧问:“不是什么?”

“不,不是,他们逼我,他们逼我……”

大祭司怒道:“你怕什么?谁逼你了?左淑妃,你可看清楚了,这是你的亲笔,你的印鉴……”

左淑妃“哇”的一声就大哭起来:“不……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一觉醒来,就在这里了……我是在宫里,和张婕妤一起在烧香祈祷,怎会到了这里?怎么会?”

“你胡说什么?明明是你自己来的……”

“可是……是我自己来的……可是,是因为我喝了圣水……飘飘忽忽的,以为要什么有什么,不知不觉地,就出宫了……”

太子听出了重点,急忙问:“你喝了什么圣水?”

“那是一个宝贝,喝了无忧无虑的宝贝……想什么有什么……飘飘欲仙……我就走啊,走啊,却不知怎么地就来了这里……”

太子忽然听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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