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侠之沧海遗珠-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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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什么?我累了,要休息。”一人一魂已经御剑飞行了一夜,木子着实有些虚脱。于是见前方有条小溪,便落在了山林间,肆意掬起一捧溪水便往嘴里送,还不待她大呼过瘾,便听到了晴天霹雳。
只见前方的林子里走出两个土地公,边走边说八卦。
“听说了么?白帝即将巡到邺城了。”
“邺城?那不是鬼君的辖区么?他不会往枪口上撞吧?”
“谁知道呢,他做事从来不按常理走。”
木子闻言,直接喷水。别说喷水,她现在连喷血的心都有了。白帝,白帝,又是白帝!那个追杀她数年,最后逼得她跳进神墓才得以休养生息的人……她只觉自己通身一寒,就如一大盆冰水从头浇下,浇得她透心凉。
“他听得到我们说话?”
“凡人怎么看得见我们?”
“也是。”
两个土地公继续聊天。后面的话,木子没有再听,玉梨子接连喊了她好几声,她都没回过神。待二人走远了,木子才飞升而起,以快于之前数倍的速度在林间飞驰。
“木子!”
“嗯?”
“你怎么了?突然飞这么快,叫你也不回应。”
“想早点带你看到黄泉。”
“真的?那快点吧,越快越好。”玉梨子跃跃欲试,十分激动。
“嗯。很快。”一定要赶在白帝到达邺城之前到达邺城,躲到黄泉里,然后就安全了。因为,他和鬼君水火不容。
木子回到邺城的时候已是开春。
一弯新月挂在夜空,春日的凉风带着清冷的寒意扑面而来。寒风瑟瑟,本该是她喜欢的凉爽舒适之夜,但因她心中有事,便如何也高兴不起来。心头就像压着一块大石,让她喘不过气来。
木子在路上走着,路边一摆摊的老者突然拦住她:“小伙子,来一卦?不灵不要钱。”
“什么都能解?”
“那是自然。”老者腆着肚子,一脸自负地摸着胡须。
木子驻足想了想,“那你帮我看看,这鞋怎么开线了?才穿了两个月。”说着脱下鞋,毫不避忌地递给他。
“这……”老者怔住,面上神色复杂,煞是好看。
“你不是什么都能解吗?修好了我一个子儿都不少你的。嗯?”
“鄙人只管红鸾喜事,血光之灾。我看公子红鸾星动,好事将近,不日便会娶妻啊……”
“娶妻?”木子一听,立即汗毛乍现,一巴掌招呼在他面上,“开什么玩笑,我会娶妻?你别走,你站住!给我说清楚!喂——”木子伸长了脖子,见老者已经脚底抹油,带着挂摊消失得无隐无踪,于是只得作罢。
灵泉匕又跳出来,开始烦她。
“他说你会娶妻。”
木子冷笑一声,“信他?你是傻啊还是傻啊还是傻?我能不能娶你不知道?”
玉梨子接连啧啧,“世人诓我,真是人心不古啊……”
“这不叫诓,这叫骗。与你在墓中骗我是一个道理。行骗之人固然有错,信的人也是脑子短路。你看我信你了吗?没有吧。所以我活着回来了。”
“……”玉梨子翻了个白眼,决定午睡。
市井人多,木子辗转走了小半个时辰才到羞花楼。羞花楼前,她又遇到了那个算命先生,他正在为一个白衣公子看相。木子撩起袖子便走过去,打算将心头的火都发在他身上。算命老头眼尖,一见木子连银子都不要就撒腿跑了。白衣人一愣,手中的银子都不知该不该收回去。
木子扬起眉,“那就是个市井骗子,我替你省了钱,该感谢我才是。”
白衣人扫了她一眼,直接从他身边走过,进了羞花楼。那气度,简直比天上的神仙还清高。
就在木子临近爆发之时,琼姬走了出来。一见她便捂住口鼻,接连啧啧,“姑奶奶,你也太脏了些。”
“是吗?”木子闻了闻,并未发觉不妥,于是搂着她走进去坐下,笑道:“大丈夫该不拘小节,你当了这么多年老/鸨,早该习惯这些男子气概了嘛。”说着,特豪放的将腿搭在前面的椅背上,时不时还抖三下。
过了片刻,坐在前排的白衣男子忍无可忍,霍然起身,转头怒吼:“你脚丫子闲的?”
此时全楼禁声,朝二人看来。木子愣了两秒,发现此人正是挂摊上的白衣人。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木子挑起下巴,笑道:“你尝尝?尝尝就知道了。”
“你!”白衣人脸一红,不知是气还是娇羞。一旁身着华服的青衣男子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坐下。他却不依不挠,继续瞪着木子。
木子一挑眉,“你主子都让你坐下了,你还敢站着?”
白衣人闻言,双目似要喷出火来。青衣公子立即抓住他的手腕,摇了摇头,“殿……夜九,坐下。”被唤夜九的人明显心有不甘,又瞪了木子两眼后,最终却也还是坐下了。木子大笑一声,更加有恃无恐。一边抖脚,一边摸着琼姬的酥/胸,在她身上肆意揩油。那形状分明是个浪荡的市井流氓。
琼姬摇着羽扇,凑近木子,在她耳边轻道:“我记得你以前说过,你的仇家是白帝。”
木子收起笑意,点了点头。
“白帝叫什么来着?”
“雪卿啊,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看到夜九旁边的公子了么?他叫雪青。青色的青。今天刚到邺城,是个生面孔。”
木子心中一咯噔,转而看向雪青,细细打量下来,又摇了摇头,“他不会是白帝。我虽然没见过白帝的脸,但他的气场绝不是这般弱小。你不觉得就连他身边的小厮都比他霸气么?何况,红色是天君钦赐的颜色,作为殊荣白帝不敢不穿。雪青明明是一身天青色嘛。”
琼姬点了点头,向下一指,“你仔细看看。”
这不看不要紧,细看之下,木子险些吐出一口血。只见他天青色的大氅下,依稀能看见腿脚一片赤红。
赤色清亮,红衣似血。
“不会这么巧吧。”木子干笑着,悄然收回双腿,规规矩矩的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随后似想起什么,道了句:“我去去就回。”说完,匆匆忙忙退了出去。
木子风急火燎,将邺城翻了个遍,终于在朱雀大街上又见到了那个算命老头。老头见了她就像老鼠见了猫,下意识就是跑,拼命地跑。木子先他一步,将他堵在墙角,老头见逃无可逃,索性抱头蹲着,等待他的下一步动作。
“轻点儿。”
“我不打你。我问你,刚刚那个人,在跟你打听什么?”
“刚刚哪个?”
“白衣服,挺漂亮那个。”
老者想了想,道:“他在跟我打听一个人,叫什么慕紫,爱慕的慕,紫气东来的紫……”
木子听完,脸霎时白了个彻底。老者见她正出神,便寻了个空子溜了。
木子无心管他,顾自跌跌撞撞的回到了羞花楼,坐回琼姬身边。老者的话像咒语一样在她的脑海回荡,直至戏演完了散场了,她也没有恢复过来。
白帝雪卿带着夜九离席之际,雪卿倒是无所表示,反倒随从夜九目光凶狠,从她头顶掠过。木子惊得背脊发寒,面上却还要强扯出笑意,十分淡定的目送他们离去。
第二章 有缘千里来相杀(2)
“别笑了,人已经走远了,起来吧。”
“扶我一把。”我腿软。
“你怎么了?笑得比哭还难看。”琼姬扭着腰肢,将木子扶上楼。木子坐在桌旁,仰头喝光了一大杯水,才怔怔道:“刚刚我去问那个算命先生,雪卿的随从在问什么。他告诉我,随从在向他打听,慕紫现在何处。”
瑶姬‘噗嗤’一笑,“白帝本人精通五行八卦,还需要问旁人?”
木子叹了口气,“我在逃许久,想是他病急乱投医。”
“照理说不会如此啊。你的生辰八字是假的?”
“我确实修改过。”
“按照他的手段,不会找不到你真实的生辰八字。”
“我也不知道。”木子摇摇头,无心在这件事上深究。她只觉心中正窝火。想自己急赶慢赶,五天便走完之前花了九天才走完的路,可最终还是与他们撞了个正着。
“你怎的如此害怕?这可不像你。”
“你没见识过白帝的手腕,不知者无畏。”木子摆摆手,深呼了一口气,“当初有一户领主收留过我,结果全家被他挂在城门上,连小孩子也不放过。”
琼姬点了点头,“是有点冷血。”
“何止冷血?他简直是恶魔。后来他们还是没找到我,于是整个城市遭到血洗,到如今都是座死城。所以,我不能让他知道我在邺城,否则你们都难逃一劫。”
琼姬若有所思,“比起这个,我更好奇,你当时躲在哪?”
“我杀了他的侍从,正大光明加入他的骑兵队。在他的骑兵队里担任统司。”木子面无表情,一脸的风轻云淡。而琼姬已经变成了这样→(⊙o⊙)
“白帝竟会出动骑兵队去拿你,你可真有面子,”琼姬疑惑,“你究竟犯了什么事?”
“我杀了他的手下,”木子举起三根手指,“三百刀,凌迟处死,一刀都不落。而当时,我还没有及笄。”
琼姬打了个寒颤,强作镇定,“就因为这个?”
“也不全然因为这个。白帝那么忙,哪会管一个小小的杀人凶手?”
“那怎么会……”
木子叹了口气,“我运气不好,碰上司命星君为三界卜卦。卦象上显示千年后会有魔君临世。届时三界将会不保,白帝更会因此殒命。而那个魔君,好巧不巧,命里带了一个‘紫’字。”
“而我出生时,我的额心便有一枚紫色的胎记。虽然后来有做遮掩,但知晓此事的也有不少,自然瞒不过他白帝。于是他认定我小小年纪,嗜血尚武,将来必成大祸,于是下令将我处决。”
“我自然是逃掉了,且逃掉不止一次。”
“后来,他派出的追兵愈来愈多,但都无功而返。白帝恼羞成怒,亲自前来捉拿,于是我只得躲进神墓……”木子摊手,“再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
琼姬眉目一软,只觉心疼难挡,“对不起,我不该问这么多。”
“能将这些年的苦楚都说出来,倒也不失为一种发泄。”木子淡淡一笑,丝丝阴郁在的眼中一闪而过,紧接着又是万年不动的冰山脸,让人看不出喜怒。
往事历历在目,就如梦魇一般无时无刻不在纠缠,而故事她只说了一半。比如她杀的人并非只是白帝的手下,而是极有可能继承白帝之位的上古神君般杳氏。那人,也是她的父亲。彼时,她也并不叫慕紫。她复姓般杳,名沉舟。杀父弑母的罪名让她名噪一时,久负骂名。而这另一半,她实在无法启齿。而且,无论对方是谁,说话留三分是她的原则。
见气氛有些沉重,琼姬婉转一笑,为二人各自斟了一杯茶,“这次去沱阳可有发现?”
木子摇摇头,“殷郁离已经死了。”
“是吗……”琼姬显然并不惊讶,“辛苦你了。”
“不过,我将他的魂魄带回来了。”
琼姬霍然抬头,眼中是止不住的惊喜,“真的?在哪?快给我看看。”木子拿出灵泉匕,递给琼姬。可无论琼姬怎么敲,玉梨子都没有半分反应。
木子接过匕首四下打量,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他好像睡着了。”
“你真顽皮。”琼姬神色一黯,笑道:“你不用安慰我了,郁离子应当已经不复存在了。”
“我没有骗你,郁离子尚在……”木子说到一半,琼姬便打断她:“如今就算没有郁离子相助,我也有旁的法子助你进月摇山。”
木子一怔,“什么法子?”
“我打听到白帝一行要沿着墓川过鬼域魔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