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天下-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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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记衣服铺”,这是蓬莱县最大的衣服加工铺子了,听说还是京城里“段氏服装”的什么连锁店。这里各种料子、款式一应俱全,深受有钱、爱面子的人家喜爱。
富不同两人刚一到门口,店里的伙计顺溜就迎了上来。
“富爷,里边请。小店前几天刚到了一批新料子,正适合给夫人们裁剪几套。”
富年淡淡地点点头,指着身旁的富不同说道:“这是我们老爷的。。。。。。。贵客,今儿是为他做几套合身的衣服,叫你们段老板用点心。”
这话却是富不同教管家说的,他的愿意本是想说自己是富年的子侄,可又怕父亲知道了给富年惹麻烦,便退而求其次。在改变乡亲们对自己家的印象前,他觉得自己还是不要暴露身份得好。
听了富年的话,顺溜立马点头哈腰得招呼道:“哟~,这位公子好。里边请,里边请。”他一边侧身领着路,一边朝店里喊道:“老板,富爷来啦!”
衣服铺共有两层,一楼是大陆货,二楼都是一些上档次、专门为有钱人准备的衣服。只是这蓬莱县人口稀少,有钱人更是寥寥无几,所以二楼几乎就没有什么人光顾。
衣服铺二楼最里面的小间里,一个五十来岁的老人正在给富不同量尺寸。看得出来这是个老实人,不仅尺子读得仔细,就连话都不多说一句,完全就不像是做生意的。
反而是富年在一边没有闭过嘴,一会叮嘱段三儿要仔细,一会又说料子要用最好的,就连衣服的式样他也要上来出谋划策一番。
到是富不同自己,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墙上的样衣,时而迷糊,时而恍然大悟,表情极其精彩。待段三儿刚刚离开,他一把抓过富年问道:“那玩意儿怎么回事?”
“啥?”富年顺着少爷的手指看去,才知道那玩意儿指得是条灰色的丝绸平角裤。“少爷,那是内裤啊。”
富不同给了富年大大的一个白眼,嘟哝道:“我当然知道那是内裤,可前面那条缝是怎么回事儿?”
富年眯着眼睛瞅了瞅,这才颇为骄傲得说:“这啊,可是我们夜郎国开国皇帝周跃陛下的一大创举。少爷,您不知道,听说从这内裤流行起来后,很多人觉得这东西如厕什么的都很麻烦。好在周跃陛下从谏如流,大笔一挥,让所有的内裤以后都得这样做。”
看着富年一副有荣与焉的样子,富不同狠狠地在心里鄙视了他一番,嘴里却迎合道:“是啊,创举,确实是创举。”
如果这玩意儿在这个时代也能算是创举,他富不同凭着一手的泥瓦手艺还不得混成个旷世建筑师。当然,前提是现在得有这样的职业。
富年明显是来了劲儿,兴奋得接着说道:“少爷,你不知道。那女子的内裤更是奇怪,陛下居然让前后都开了逢。”
“是吗?这前面开逢还可以理解,可这这后面。。。。。。。”
富不同马上开动自己的脑筋,想象着这后面开了门的女士内裤能够干嘛。想着想着,他就想到了前世某个岛国身上,心里不禁嘀咕道:难道是这样用的?这周跃得有多**啊!
“大家也觉得很奇怪呀。为什么男人的不开只有女人的开,可皇帝都这样说了大家也只能照做呀。”
见富年满脸的疑惑不解加仰慕,富不同实在是懒得摧毁偶像皇帝在他心中的形象,便打个哈哈说道:“哈,不想啦,陪我去一趟卖珠宝的铺子。”
一听自己少爷要去那地方,富年心里就犯嘀咕了。“去珠宝行干啥?少爷,咱家的可都比市面上的好。”
这他富不同难道会不知道,只是他去那里是另有目的,不方便告诉福年罢了。
“要你多问,带路!”刚走两步,富不同回头问道:“对了,听说你都娶了三房媳妇儿了。要不,我出钱做几套衣服给她们做见面礼。”
“不用,不用。少爷。”富年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得说:“这老大、老二一直呆在老家带孩子没过来,老三原本是在的,可昨天晚上不知怎么掉水池里了,今天一早急急忙忙得也回老家去了。说什么,受了风寒,要回去养养。”
“哦,那就等以后吧。”
昨晚掉水池了?富不同一边往门前走去,一边琢磨着那个试图侵犯自己肉体的女子:不会这么巧吧?
忽然,富不同转头问道:“这蓬莱也有马。我怎么不知道啊?”
蓬莱就是座海岛,而且大部分地方还让龙阳山给占据了,确实是没有养马、遛马的地方。富不同这么多年以来,还真没在岛上见到过马匹。
虽然不知道少爷怎么会这样问,富年还是老老实实得回答道:“原本是没有的,现在仅有的几匹也是在县衙,还是宋紫云前两年才从外面买来的。”
说话间,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很快就从楼下穿街而过,渐渐消失在远方。
“少爷,您听力真好。”富年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少爷会突然问道马的身上。
富不同微微一笑,挥手道:“走吧,去珠宝行。”
两人刚走到店门前,就听富年叫道:“二牛,你在这儿干什么?”
只见一个穿仆人服饰的年轻人闻声跑了上来,先是对福年笑了笑,然后躬身对富不同说道:“少爷,老爷让您马上回去。”
富不同抬头看了看天色,这离吃饭时间还早,父亲这么急找自己做什么。“我爹说什么事儿了吗?”
“老爷没说,小的也不知道。”
第七章 官 '本章字数:2218 最新更新时间:2014…04…14 20:33:11。0'
富府,富大海的书房。
当富不同推门而入的时候,富大海正伏案而书,只是手中那支鸡毛笔已经完全被他捏做了一团。
富不同知道这不是因为有什么事让父亲心中纠结,仅仅是因为写东西这事儿对于富大海来说简直就是蚂蚁搬大象,怎一个难字了得。曾经的行宫大总管,仅仅是一个大字写不了几个的土老帽。至于那支本不属于这个时代的鸡毛笔,他实在是无法对周跃表示自己的不屑。
见儿子回来,富大海立刻就将笔扔到一边,招手叫道:“不同,快过来。”
“什么事儿啊?”
富不同一边问道,一边探头往桌面的纸张看去。妈呀,以前没见过父亲写字,这一眼看去简直就是惊天地、泣鬼神,他根本不知道那四处乱窜的线条是个什么东西。
脸颊轻轻地抽搐了两下,富不同转头看着父亲轻声问道:“爹,你这是要写。。。。。信呢?”
原本害怕伤害了父亲的面子,可在自己的儿子面前富大海那里有什么要讲究的。随手将桌上的纸张拿起来一扔,他哈哈大笑道:“那里是什么写信,鬼画符罢了。我叫你回来正是为了这事儿。”说着,他起身将富不同拉到桌前坐下,拍着他的肩膀笑道:“爹说,你来写。”
这样啊,虽不知道父亲要给谁写信,但富不同还是乐于效劳的。谁然他自己也算不得什么博学之人,但好歹这辈子还是学了不少东西。
墨水瓶里的鸡毛笔唰地抽出来一只,捏了捏笔尖,然后富不同顺手就在舌头上舔了一下。
“我呸!呸!。。。。。”
没想到上辈子学字时养成的臭毛病带到了这一世,看来这一时半会儿是成不了文化人儿了。慌乱中,见旁边放着一只茶杯,富不同想也不想就拿了起来,赶在富大海阻止前一口灌了下去。
片刻的安静之后,书房内传来一阵痛苦不堪的哀嚎!
“爹啊,你挖了多少坑等着儿子跳啊。。。。。”
只见富不同满嘴的红色油脂哗啦哗啦往外流,顺带着眼泪鼻涕一起涂满了前胸,不注意的还以为他要阵亡了呢。
“来人!拿杯凉茶来!”富大海朝门外大喝一声,急急忙忙得将儿子手中的茶杯和笔去下,嘟着一张老嘴不停得往他脸上吹风。“儿啊,你忍忍。这都怪爹,原本想学着周跃陛下用这东西提提神,不曾想却害了你。”
“那,那,家伙。。。。呵,呵。。。。一定是四川人。”
咯吱一声,仆人端着杯茶水慌慌张张得跑了进来,见自家少爷那悲催的样子立马就傻了眼。
“看什么看,还不端过来!”
接过仆人手中的茶杯,富大海一边往富不同嘴里喂,一边安慰道:“不同乖,爹爹在啊,不哭。”
可怜的富不同这是一世英明尽毁,现在辣得白眼都翻不起来了,也分不清自己喝的究竟是茶还是自己的眼泪鼻涕。看着对面偷笑的下人,他只能在心里狠狠得腹诽道:等下打发你去扫厕所去,免得把老子的臭事到处宣扬。
有了这一小插曲,这封信到了晚饭时分才完成。只是这信上的内容,却让富不同像是吃了只苍蝇般难受。
买官这事自古皆有,他到是没有多余的想法。只是看着十万两白银几个字,他却不禁想到了自己前世那苦哈哈的日子。一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正是有这样无数只手捞过,才造就了无数与曾经的自己一样挣扎在温饱线下的穷人。
见儿子一面大口大口吸着气,面色也是极其不悦,富大海摸着他的肩膀叹道:“不同啊,别瞎想。这事儿虽不怎么光彩,可现在却是大行其道。你不做,想做的人多了去了,只是没咱家这么有钱罢了。你看那宋岚讲面子吧,最后还不是。。。。。。”
说到这儿,富大海摇头苦笑道:“算了,不说这事儿了。爹只要你知道,将来如果不同你能稳稳当当得站在朝堂之上,我就是散尽了家财也在所不惜。”
听着父亲赌咒发誓般的话,富不同知道这官怕是非做不可了。只是花钱做官容易,他对于如何做官却是两眼一抹黑啊。
都说最了解你的人必定是你的敌人,可身为农民工的时候富不同只顾着骂当官的了,那里想到要去了解他们啊。
轻叹一声,富不同缓缓得将鸡毛笔插回笔筒,转头看着父亲问道:“爹,做,做官真的那么好,好吗?”在他的心里,做官其实就是表面风光,实则是提着脑袋的工作。这里贪,那里贪,不得罪人还好,一得罪人就是死路一条,那里有做一介平民来的舒坦。
“好,为什么不好!”谁知提到这事,富大海立刻就激动起来,语音也陡然拔高。“如果爹还有一官半职在身,你娘她。。。。。”
看着富大海不安的神情,富不同的心猛地一下收紧,他隐隐感到父亲刚才将要脱口而出的是什么了。
“娘就不会死了么?”
“你别瞎猜。”富大海躲避着儿子的眼睛,将桌上的书信一把抓起转身就往屋外走去。
富不同推桌而起,顾不得满嘴的火烧火辣大声得央求道:“爹!告诉我!”
“到了适当的时候,爹自然会告诉你的。”富大海的脚步顿了顿,留下这么一句话便匆匆而去。
原来娘的死因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但富大海现在又不愿意说,这让富不同空有一肚子的疑问却无从知道真相。但他隐隐也能够感觉到,父亲如此坚定得让他做官,娘的死也一定与官有关系。可夜郎国上上下下的大小官员成千上万,他枉费学了八年的本事却无处施展,为娘报仇。
“少爷,老爷叫你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