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风(补全所有番外)-远月-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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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的一夜之间我由一个公主变成了瀚国的女王,掌管着整个国家,面对着所有的困难,我被他们无情地推到了万仞高峰,但独立高峰,我却发现高处不胜寒,俯身高峰的下面就是万丈深渊。
肩上的重担压得我快喘不过气来,我想推开,但发现无能为力,我都准备离开了,为什么还是——
军中将领重新为我准备了帐房,在这些荒蛮之地,已经很舒适的了。但躺在榻上依然难以入眠?我以为我可以不用再与沧祁有正面的冲突,我以为我可以不用与沧军接解血拼,我以为我的噩梦逐渐离我远去,慢慢就是平淡的生活,现在看来都是自己异想天开,我无可避免地要与沧祁再次接触,与沧军再度交手,命运竟是如此残酷,残酷得张开血盆大嘴对着我狰狞地笑,嗜血地笑,笑得我心惊肉跳。
但我实在不愿意再与他剑拔弩张,沙场厮杀,那种痛太锥心了,那种滋味酸涩了,痛了一次不想再痛多一次,尝了一回不想再尝一回。
虽然没有任何登基仪式,但瀚暮的沼书却一夕传遍天下,沧祁他应该也称成为瀚国的女王了吧?他会做如何感想?他的伤势如何?这始终是我最惦记的。
现在我军气势如虹,沧军气势低落,我不能等,我只能乘胜出击,好的时机稍纵即逝,但为什么现在的我狠不下这个心?我知道战争的残酷,我知道心软的是永远品尝着失败苦果的一个,但真的非得拼个你死我活吗?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吗?
我从榻上爬起来,解开帘子透透风,月已经升至中天,皎洁的月光照在这片土地上,让这尘土飞扬的地方徒增一丝柔和,如果我现在约沧祁出来他是否愿意?心中一跳,但很快我就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见面?见面有什么用?最重要的是见面后我可何面对他?
但不试过怎么知道,只是一想到要见沧祁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受,是开心?是愧疚?是畏惧?我都说不清楚。
但畏惧我就可以不面对了吗?躲避就能解决问题了吗?我深知当我接下诏书那一刻,我已经不是我,我已经不是为我一个人活着。
第二天我悄悄派了使者送了书信给沧祁,约他在十里外的雁凌山脚见面,使者出去后,我整个早上都心绪不宁,想着要与他见面这件事情?想着他看到我给他的书信会如何想?而姜鹰与坐将士也进来见我,探讨下一步的作战步骤,大家都想速战速结,趁沧军士气低落的时候再来一个沉重的打击,让他们再无翻身之日。
看着他们摩拳擦掌的样子,我的心情难以言说,沧军如果真是的那么容易打垮那就不叫沧军了,沧祁如果因为这个一蹶不振也不叫沧祁了,痛定思痛,冷静下来的沧军会更让人害怕,心冷了的沧祁会更有威摄力,我知道一切都只是开始,而没有结束。
对于他们的作战计划我不置可否,只是加紧了军中的防卫,因为害怕沧祁答应与我相见的同时又派兵来偷袭,安排好一切后,我突然得很悲哀,人与人原来没有绝对的信任,当站在敌对的方向时,我们不得不相互猜忌又相互防范,即使是想爱的两个人也是如此,究竟是什么逼使我们走到这一步?
但使者回来说他拒绝与我见面,虽然是意料之中,我的心还是很难过,难道真得如此恨我了吗?
“你有没有见到他?”我问,但心中竟然砰砰直跳,他的情况我一直想知又不敢知,他是我永远不愿意触及的伤口。
“我只是把王你的手谕托人交给他,他也没有亲自出来,只是命人叫我回来,说从此不相见。”
他是伤重不能前去,还是怕我会加害他?他这样想我也不怪他,毕竟擒贼先擒王,如果能将他拿下,这一战应该是好打得很好,并且我曾经那样陷害他,他这样想我有什么奇怪?我不一样防范着他吗?
虽然被一口回绝,但我还是心有不甘,我谴使者再次去请,但结果并没有改变,他依然不肯见我,而这一次一句话都不肯说。
他越是不肯见我,我要见他一面的想法却更为迫切,我一天命人去请了他五次,在第六次的时候,他终于答应了,而此时也已经夜深人静,连月亮都躲起来睡觉了。
当知道他答应了,当确认一会后我们就会相见,我的心突然猛跳了一下,全身不由得颤了一下。
他今晚肯定要经历了我一样的煎熬吧,他一定也是矛盾过挣扎过吧,但无论如论他终于肯见,是否说明他还肯原谅我,是否说明他的心依然有我?不知道是开心还是苦涩,百种滋味涌上心头。
我悄悄找姜鹰过来,叮嘱他今晚打起精神,留意一切风吹草动。当他知道我这么晚要出去时,竟然激烈反对,一定要我带上足够保护我的兵马,我摆摆手,虽然没有说什么,但却决然,这一次我不带一兵一座,如果沧祁真的对我有所图谋的话,我就当还他好了,毕竟我如此伤害他。
“将军的心意,我明白,但我只是外出一会,带上太多人惹人注目,反而坏我大事。”我平静地说。
姜鹰不知道我外出所为何事,看我说得如此凝重,也不好说什么,怕真的会耽搁我的事情,最好哦他拍着胸口跟我保证,在我回来后会交一个完整的瀚军给我,他的声音那样的豪迈,听了徒增力量,让人放心。
借着微微的星光,我骑着快马向雁凌山奔驰,虽然夜色浓浓,我也能感受到身后尘土飞扬,马的速度太快,风也跟着加大,呼唤作响,身上的衣服被风鼓起在风中飘荡,发丝在飞扬,迷了双眼。
此时他是否也如我一样奔驰在路上,此时他是否也是孤身一人前来?他的心还是矛盾还在挣扎吗?马的速度再快也快不过心中百转千回。
远远的我看到一个人独自端坐在马上,即使夜色朦胧,即使距离是那样遥远,我却知道马上之人是他,因为我已经感受到他的气息,是那样的熟悉,那样的魂牵梦萦。
近了,近了,我离他越来越近了,夜色中他的身影越来越清晰,但我的心却是那样的紧张,握住缰绳的手不禁微微抖动,整个人似乎不会思考了一般。
卷二 劈风斩浪:065:如此安心
他端坐在马上,黑衣如墨,眼眸黝黑得如这浓浓的夜色,冷冷的不带任何温度,淡色的阴影里,他的唇角残酷地勾起,带着一丝嘲弄,带一丝讽刺,让我的心呼的冷了下去。
夜深,清风袭来,他的发微扬,衣袂也微微飘起,即使全身冰冷,但依然俊朗不凡,只是那眼神太过冷漠,让我看得微怔,这样的射影出现在梦中多少次?再次相见的情景在脑海中想了多少轮?如今梦想成真,而他也近在眼前,但我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心中千言万语,万语千言,此刻却无语凝噎。
“你一个人来?”他冷冷地问我,已经没有当初的情意,就如陌生一般。
“嗯。”我轻轻的答了一下,心中很是惶恐,对他我依然是害怕,他发怒的时候是这样,他冷若冰霜的时候更甚。
“真让人意外,你居然放弃大好机会要换我沧军。”他嘴角浮现一丝冷笑,让人心寒如冰,我依然没有说话,脑海总是浮现他残酷的笑,冷漠的脸,并且变得无比清晰,在无限扩大。
“不知道尊贵的女王约我出来所为何事?如果没有什么事我要走了,在这里吹到不如回去睡觉。”虽然有心里准备,但他的冷漠还是深深刺痛了我的心,我宁愿他狠狠地打我,我宁愿他无情地骂我,我最难受也是最不能接受的就是他当我是陌生人一样,冰冷而无感情,冷漠而疏离。
被他这样一问,我反而没了言语,也许出来之前我都没有想好要怎样对他说,也许说是为了解决两国之间的问题而约他,倒不如说是我太惦记着他了,渴望见他一面。
当所有的梦幻都破碎,剩下的就是心碎。
大家都不说话,天地又一片死寂,但就是因为太静了,我听到从远处传来的马蹄声,嗒——嗒——如踏在身上一样,如此深夜怎么还有马蹄声?并且学为数不少?
“走——”沧祁脸色一变,对我低喝了一声,对他突然的大喝,我有点迷糊,也许自从靠近他的身边起,我整个人就糊里糊涂了,迟钝而麻木。
“还不走,真不要命了?你怎么还是那么笨。”他的声音带着怨气也带着怒火,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腾空而起,稳稳地坐在我的马上,身姿矫健而潇洒,动作突然而迅猛,一把夺过我手中的缰绳狠狠地一挥,马儿嘶叫一声,似乎得到命令一样疾驰而去,地上顿时尘土飞扬。
走到这个时候我才醒悟,肯定是沧军的人知道他来见,跟着过来准备取我性命吧,原来他的心中并不是如此冷酷,也不是如此冰冷,他还是在乎我的是吗?
想到这一点心一下子暖了起来,心如冰封的大地一样在瞬间变得春意盎然,鲜花在怒放,小鸟在枝头歌唱,牛羊在休闲散步,一切是那样美好,被人追杀的夜晚在此刻让我觉得如良辰美景般美好。
我突然很想感谢那些前来杀我的人,如果不是他们我又怎会与沧祁靠得如此近?我又怎能再次听到他急促的心跳声,他的心跳依然是那样的强劲有力,让人心安。
“沧祁——”
“闭嘴——”他大喝一声,声音再次如冰一样冷,但他呼出气是热的,但他的身体也是温热的,让我一点都不寒冷,反而一点点暖了起来。
我不再说话,整个人软软地卧在他怀里,不理会呼呼的风声,不理会后面急促的马蹄声,我只想片刻的宁静与温存,即使短暂我都想要,在我身体卧进他怀里的时候他整个身子僵硬了一下,连拉缰绳的手也放缓了一拍。
“坐好,别靠过来。”他大声吼我,声音带着怒火,但也寒冷如冰,带着刀子的锋利与严寒直插我心窝,心点点锐痛,他拉着缰绳的手再次用力,马如离弦的箭直往前冲去。
风刮得更大,而我更不愿意远离他的怀抱,我发现此时的我是如此迷恋他的怀抱,如此依恋他身上的味道,我深呼吸了一下,依然带着阳光的味道,干爽而温暖,我不再说话,但依然不肯离开他,他看我如此,也不再吼我,专心带着我飞驰,这种感觉真的很好,黝黑的夜,美丽而迷人的旷野,我靠在最爱的人的怀中,心里洋溢着满满的幸福,暂时将恩仇忘却,将国之重任抛之脑后。
走到马蹄声停歇,走到呼呼的风声停止,我才清晰地感受到他心跳支得那样的有力急促。
“给我下马——”他依然冷得如冰块一样,为什么怀抱那么暖,声音要那么冷?为什么脸那么无情,心却依然惦记着我呢?为什么还要给我一丝丝的希望,让我不至于绝望?
“我不下——”我执拗的对他说,我侧过身子紧紧抱住他,用尽我所有的力气抱住他,怕一眨眼他就飞了,怕揉揉眼睛发现原来是南柯一梦,我害怕醒来什么都不是,只有无尽的惆怅,绵绵的思念。
“你——你怎么——”他的身子微微抖了一下,气息有点急促紊乱。
“莫非女王现在想用美人计?可惜你现在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他最后还是残忍地将我推开,由于我死死缠绕着他,他不得不加大力度,在力气方面我又怎可能与他相比,一个不稳被他推下地,整个人跌落在冰冷的地上。
他伸出手想将我拉住,但最后还是无情地将手缩了回去,冷眼看着我重重地摔在地上不再说话,似乎一切与他无关,我拍拍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