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风(补全所有番外)-远月-第2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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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第一次如此温柔对我,她第一次主动地抱我,抱得很紧很紧,但我却觉得如此就哀伤绝望,如此悲凉无助。
因为娘,我打了她,因为娘,我杀了他,娘就是我的天,娘就是我所有的依靠,当娘说他不是我父亲的时候,我所有的信念轰然倒塌,我多年努力练武,我日夜挑灯看书,原来到头来不知道为谁学这些?他都不是我的像样,我学这些有什么用?我学这些有谁欣赏?
那一刻我的绝望与难过无人能体会,原来我一直仰视的人并不是我的父亲,原来我一直惦念的人并不是我的父亲,甚至我怨恨的人也与我没有丝毫关系,我怨了那么多年,我想了那么多年,我恨了那么多年,原来他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心空了。
怪不得他对我那么冷漠,怪不得他会对女儿那么好,对儿子那么差,原来我并不是他的儿子,我站立着,但我感觉我所有力气都帮倒忙,似乎随时会倒下来,原来我就是一个傻子,真的很可笑。
当娘扯着我的衣袖,求我杀他的时候,当娘气若游丝依然坚定地说要与他合葬的时候,当娘泪流满面痛苦得说不出话的时候,当娘睁着大大的双眼与世长辞,与我阴阳相隔的瞬间,那些无数个与娘日夜相偎的日夜,在我脑海不停浮现,娘那寂寞而痛苦的嘤嘤哭声在我耳畔不断地响起,她的哭声让我整个人变得冰冷,让我的心中充满了恨,对他的恨,对这个世界的恨,恨得深入骨髓,恨得直入灵魂。
我只想完成娘的遗愿,我只想娘大而绝望的眼睛能够重新闭上,我只想他赎罪,我只想他牵着娘的手一起面对地府的黑暗,一起面对黑白无常的残暴,这娘就不会寂寞,娘就不会害怕,娘其实胆子很小,她在夜晚总是一个人哭,她一定是害怕黑夜。
自此无数个日夜我都被他轰然倒塌的瞬间困扰,无数日夜我都在他震惊与绝望的眸子中惊醒,吓得出了一身冷汗,我强迫自己不去想他,我强迫自己认为他是罪有应得,死有余辜,我强迫自己认定娘说的都是事实,他的确不是我父亲,因为娘从来不会说谎,她也绝对 不会骗暮儿。
但今日她硬是将我拉到血淋淋的事实面前,她硬是要将一把尖刀刺进我的以及,我想起那张酷似自己的面容,放声大笑,笑声悲凉,其实我一直都在掩耳盗铃,其实我一直都是在自欺欺人,不敢去面对,不敢去接受这个事实,为何她要如此残忍地把这些血淋淋的事实摆在我面前,为什么要让我心底最后一抹温暖都抹杀?她为什么要让我活得如此痛苦?
娘不会这样对我的?暮儿也不会杀了自己的父亲,我又哭又笑,整个人变得癫狂了一般,她惊恐地看着我,猛地向我说对不起,声音已经变得颤抖,我能感受到她眼里的愧疚与害怕。
“你是骗我的,他不是我的父亲,他不是。”我声嘶力竭地大喊,猛地闪开了她,我的力度太大,推得她再次跌倒,她痛得大叫了一声。
“颜儿——”我心中一慌,想冲过去扶起她,但没有想到她却迅速爬起,冲过来再次搂住我。
”瀚暮,你就当我什么话都没有说过,你就当你什么话都没有听过,别笑了,也别哭了。”她哭着说。
其实我一早就怀疑,但我总是去逃避,他死后我冷静下来,我应有想过这个问题,他真的不是我的父亲吗?只是我选择了逃避,选择了相信娘,选择让自己平静。
“颜儿,既然一开始就错了,你就让暮继续错下去,既然不该做的事情都已经做了,你就让暮继续做,如果要遭天谴,就让暮来承受,如果要万劫不复,要让暮支轮回受难,如果要下刀山,下油锅我下。”即使知道我做了多荒唐的事情,即使我知道我不忘爱上她,我也知道我不能爱上她,但不爱都爱了,我能怎样?我能怎样?
“我们不能再错了,不能再错了,他对你来说,的确不是一个好父亲,他他这十几年对我却是极好,我过不了他这一关,我也过不了你这一关,我无法面对我们的关系,你明不明白?这种关系让我痛苦,真的让我痛苦,我每次梦到他的时候,我都都羞愧得不敢抬头看他,我甚至连靠近他都没有勇气,求你了,放过我,放过我,。”她带着哭腔说,那脸是那样的酸楚,看得我的心都酸了。
“我们把这些都忘了好不好?我们去一个无人的地方重新生活,我们抛开这些巨人身份,我们忘记彼此的过去,我们无视所有的目光,我们一起生活,我当你是一个普通女人来爱,你也当我一个普通的男人来爱,好不好?”我摇着她的肩膀问她。
“你真的能忘记吗?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他会怪我的。”她朝我摇头,眼里是绝望。
“他已经死了,已经死了很久了,为什么你还要活在他的阴影下,都是你胡思乱想,他已经不存在了,他不会怪你,也不会恨我,”其实我何尝不是被日夜被他困扰?我何尝不是夜夜在梦中惊醒?
“颜儿,我真的是爱你,我真的是爱你,你叫我放弃吗?我不舍得,我不舍得。”我大声地吼她。
“你不舍得也得舍得,我是你父亲的女人,风儿都已经那么大了,你要她以后怎么面对我?怎么面对你?她应该叫你皇兄事情你——”
“我们就是能避尽天下人,掩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我们能骗得我们的心吗?与其这样痛苦下去,你何不爽快地放手?只有这样你才能重新过上正常的生活,只有这样你才能重新接受一个女人,然后与她生儿育女,而不是跟着我过这些暗无天日的日子,我不想你过得那么痛苦,你已经被你娘毁了,我不想你又被我毁了,别学杂费时间在我身上,我什么都给不了你。”
“如果我要找其他的女人我早就去找了,如果我能接受另外一个女人,我早就去接受了,如果能放手,我早就放手了,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吗?”
“一步错,步步错,我宁愿这样错下去,我宁愿被巨人唾骂,我宁愿下到地府被鞭笞,我宁愿他骂我,我宁愿下辈子为他做牛做马去赎罪,这辈子,我认定是你就是你了,我绝对不会放手的,无论你怎么说。”我的声音响彻整座大山,不停回荡。
回音很久才消失,但耳边还是嗡嗡作响,夜恢复了宁静,心呢?依然乱如麻。
“你怎么这么顽固?”她站了起来无奈地看着我,我也站了起来,将她整一个人拦腰抱了起来。
“你要干什么——”她惊惶失措的样子让我难道,为什么要抗拒我?为什么我们的关系要是这样?我一声地不响地将她送回她的庵 堂,将她轻轻放在床上,我刚才推倒她,她一定很疼。
“你闹腾了一晚,没有睡过,也累了,好好休息。”我拉过被子盖在她的身上,轻轻抚过她的脸,她的表情复杂难懂。
“她的事情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不会让她有事的,你只要乖乖留在这里等我,我保证她没有事,相信我。”
她睁大眼睛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会回去救她,助她一臂之力,但你我也不想放手。”说完我不理目瞪口呆的她转身离开,也许她觉得我是一个傻子,也许她觉得我不可理喻,但我不想违背我自己的心意,我明白自己对她是多么的不舍,我明白见不到她,自己的心是多么的煎熬。
我回到茅屋,将自己关丰里面整整一天,不吃不喝,只要一想到他是我的尊重父亲,我就会想起自己那绝情的一剑,我就会想起他震惊又含恨的双眼,心就像被捅了一刀,血汩汩流出来,很痛很痛。
如果一切重来,我宁愿从来没有遇到她,从来没有爱上她,如果一切从来,我一定会策马飞驰到他身边,用剑怒问:“为什么要如此对娘,为什么要如此对我?”如果一切从来,我会用剑抵住他的脊梁捉他回见娘,但我绝对不会将箭刺向他的心窝。
我还没有好好端详过他一次,我从来没有好好跟他说过一次话,我连他说话的声音都没有什么印象,为什么我不给一个机会给他?我为什么不给一个机会他辩解?即使听听他的声音也好,即使听他骗我也好。
我甚至还没有听他叫过我一声暮儿,他真的如颜儿据说那样,为了不让娘孤独无依,才不将我带走吗?他真的如她据说想努力去弥补吗?
但他根本不知道我需要的不是冰冷的书籍,我需要的不是惊世谋略、治国之策,甚至是用手中的剑将我彻底击败,让我仰视,但为什么他不是给这些我。
我颓然倒在地上,不哭不喊,默默忍受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疼痛,我杀了我自己亲生的父亲,最爱我的娘骗我去杀了自己的像样,我放声大笑,但却能却能闻笑不出,我不知道自己是该笑还是该哭?
我很想告诉自己一切都是假的,但是正如她所说,我们长得是那么像,即使在人海茫茫中,我依然会认出他,我真的还能骗自己吗?为什么自己当初不这样想呢?
是恨意蒙蔽了自己的双眼,还是我太相信娘的话?娘,暮儿是真的很痛苦。暮儿现在的心真的好痛、我想起他喷涌而出的鲜血,心就像被什么堵住似的,呼吸不上来,我一拳一拳狠命捶在地上,那窒息的疼痛没有丝毫的缓解,原来有些东西已经缠绕在心中多年,越缠越多,终于有一天将我的心缠得不能再呼吸了。
原来有些东西发生了,想要忘记真的好难,原来有些事情做错了,想回头已经物是人非,不再有一丝一毫的机会。
当我走出这个茅屋的时候已经星稀月朗,她没有睡,静静坐在悬崖处的一场磊石头上,衣袂在深宵的凉风中飘飞。
我走了过去,将她轻轻抱起,她整个人都凉了,不知道是不是她坐得太久,手脚冻僵了,所以没有任何挣扎反抗,我紧紧搂着,想让自己去温暖她冰冷的身体。
“颜儿,我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别让我放心不下,暮不在,不许再坐在这么危险的地方,晚上风晾,很容易着凉,病了怎么办?没人给你请大夫,你的身体本来就弱。”
“宫中刀光剑影,我不带你回去了,但我会很快回来,等我,别不声不响地离开我,这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心很乱,等我回来,就算拒绝我做你的男人,也不要拒绝我对你的照顾,无论怎样,我还是很爱你,唯一深爱的女人,我想你过得幸福。”我把她放在床上,习惯性想去吻吻她的额头,但最后我没有吻下去,最后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离去。
“一切小心,无论如何都要活着。”在我就要踏出庵门的时候,她坐了起来,看着镰,眼睛带着担忧和关心。
“嗯”那一瞬间心暖如春,我在月色下飘然下山,下到山下,我再次回眸看了看这卒沉睡的孤山,颜儿,你一定要等我回来。
回到帝都,我并没有急于平定内乱,而是暗中观察了几天朝中的形势,现在群龙无首,朝中分成了两派,一派坚持要派援兵救女皇,一派说要守信和,不能自乱阵脚,呼得不亦乐乎,经过几天的观察,哪些是光说不出力,哪些是乱臣贼子,哪些是忠君爱国的,一目了然,也好趁这次机会来一个大清洗。
我秘密联系了那些忠心耿耿的大臣,然后把我以前的亲信旧部都联系到一块,那些老臣子看见我泪流满面,他们撑了姥久,我的出现让他们如看到了救命稻草,也让他们看到了希望,他们唰的一声全跪了下来,看着匍匐在身下的他们,我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