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执着 一念相思 新古言天后 一度君华 巅峰之作-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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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子又大又甜,河蚌立刻下定决心:“你们家全活着,一个也不许死,明年我要过来吃橙子!”
穿花袄的小媳妇端了几碗甜茶进来,给了他们一人一碗,看见那条东张西望的三眼蛇,她还是有些怕,远远地避开。倒是许老活得久了,见得也多些,且同容尘子熟识,并不畏惧。听见河蚌的话,他脸上在笑,眼睛里却闪着泪花:“只可惜老儿家里有两个人已经快要死了。”
他这话一出,容尘子都变了脸色,当即责备:“许老!如此要事,你应当先提出,如何还经得起耽搁。”他大步走向里屋,“人在何处……”话未完,他已经看见。许老家里就两个卧房,床上躺着他已然骨瘦如柴的儿子和不过八岁的孙子。
容尘子三步并两步跨到榻边,伸手诊脉。他诊脉时极为专注,河蚌拿着剥好的橙子跳到他面前,喂了他一瓣:“他们家橘子好吃,知观你将他们治好吧。”
容尘子眉头紧皱,床上二人面如金纸,眼见是气若游丝了:“是邪物吸其阳气,竟不像鸣蛇所为。”他面色凝重,河蚌却不管那么多,她比许家老太爷还关心这二人的病情:“能治好么?”
容尘子语声低沉:“邪物贫道自能驱赶,但是此二人精气将尽,已是绝脉之象,只怕……”
许老闻言,眸中虽溢满悲伤,但也并不十分意外:“这也是命数,没想到我一个老头子一生行善,临了时竟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他用衣袖擦了擦眼睛,又对着容尘子拜下去,慌得容尘子赶紧扶起来,他语声哽咽,“知观,老头子儿孙若亡,便只得这一个媳妇,银铃是个好孩子,老头子求您务必救救她。”
容尘子还没答话,那河蚌已经凑了过去:“是不是将精气补上,他们就不用死啦?”
她伸手去摸那个小孩,容尘子点点头:“嗯,但人之精气十分珍贵,只怕……”
他话未完,河蚌已经凑到他面前,她吃着橙子,答得漫不经心:“知观你以前渡给人家的元精,人家都用不完,我渡一点给他们,他们应该能活吧?”
她瞪着圆圆的眼睛,天真纯洁到了极点,把德高望重的容尘子羞得几乎钻了地缝。九个小道士几乎笑破了肚皮,偏偏还不敢显露。叶甜嘴里的甜茶全部喷到了墙上。容尘子清咳一声,压低了声音:“已经到你……体内的东西,如何转?”
河蚌又喂了他一瓣橙子,拍拍自己已不存在的壳:“都化成清水储着呢。我身体一时消化不了那么多。”
容尘子轻咳两声,侧过脸去,脸上带着可疑的薄红:“嗯,那你给他们吧。”
河蚌吃着橙子,趴到榻上,如玉的食指靠在床左边,那个小孩额头。也没见如何催动,只见那根食指渐渐地滴出一滴水来,那水很快浸入孩子额际,不过眨眼的功夫,原本气若游丝的孩子便渐渐有了颜色。
容尘子本就是高道,元阳精纯,给河蚌的更是没有一丝马虎。再加之正神转世,其精气可谓至宝。这么小小一滴,滋润一个普通人,已是绰绰有余,若他仙根足够,甚至可以通阴阳、修正道。河蚌又准备爬到榻右边许老的儿子许铁柱身上,容尘子将她挟住,她爬不过去,只得嘟着嘴远远地滴了一滴到他额头。
许铁柱也瞬间气色红润起来,许老爷子激动得就要下跪,容尘子扶住他,河蚌也很高兴:“你们都活着,明年我要来吃橘子的。”
许老浑身颤抖,一迭声地叫:“银铃,去找树上的橙子都打下来,让仙姑吃好!”
看着外面累累垂金的橙子,叶甜悚然:“贱蚌,都打下来你自己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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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平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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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2013…08…03 18:43 只看该作者 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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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两一个的脐橙;河蚌吃了六个!趁着她吃橙子的功夫;容尘子也大致了解了李家集的近况——从恶犬食人的事情之后;村子里频频有人失踪,且最近不知怎的,更是整日里笼罩在一股沙黄的气息当中;连日头也不曾得见了。后来夜晚;有三岁孩子看见被恶狗咬得面目全非的李盘出来走动。
他动作僵硬;眼球都被扯出来吊在眶外。先前诸人还道小孩子胡说;也不以为意。后来有一晚;李石睡得迷迷糊糊;听见有人敲门,开门一看;见自己血肉模糊的儿子立在门口,脸上都生虫了。这李石从此就被吓破了胆,现在还言语不清。
后来村子里怪事就越来越多,比如有一家子杀鸡的时候,那血流了一地,比一个人的血还多。主人家奇怪之下仍将鸡熬了汤,揭锅盖的时候发现里面的汤浓得跟凉粉似的。伸勺子一舀,凉粉下面滚出颗眼珠。他家小儿子就莫名奇妙地没了左眼眼珠。
容尘子面色凝重:“如此怪事,为何竟无一人前来清虚观求援?”
许老叹了一口气:“知观,这村子外面不知道被什么给围起来了,进来的人不觉得,却是出不去了的。好几拨人来要求您,掉下山崖的都不下三人了,外面像隔了堵墙,怎么也出不去。”
容尘子目光沉重:“是贫道大意了。”他叹口声,语声满是自责。当日他便知道李家集疯狗食人事情有异,当日前来时见地气躁动,一心也想寻出事情源头所在。然被河蚌暗算之后,他身受重伤,面上不语,终究意难平,一时竟将李家集的事给忘了。
诸人交谈之时,大河蚌就在旁边胡吃。她丝毫没有觉得自己给这里带来了什么灾祸,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容尘子也不忍苛责,摸了摸她的头。她摸着肚皮,橙子虽没有全部打下来,然剩下的还有许多。她看了看,想带走。叶甜一看她的眼神就冷哼一声,转过脸去。河蚌只得看三眼蛇,三眼蛇很遗撼:“陛下,这个俺是真背不动……”它转了转眼珠,又计算起来,一个劲怂恿河蚌,“不过如果俺修成人形,这点儿东西,肯定不在话下!别说背橙子了,就是背头大象也行的!”
河蚌眯了眯眼睛,她又去讨好清玄:“清玄,嘿嘿,人家最喜欢你了!”
容尘子啼笑皆非,将她拎小狗似地拎过来,低声吩咐清玄:“捡几个。”
清韵只得捡了六个让清明背着,寻思着正好够她下顿吃。容尘子以食指触着橙汁,在小木屋上画了一道符,随后口中念咒,完毕之后结印将咒语打入符中:“这里会很安全,尽量别出小屋。待吾救出其他人,会来此处与你等汇合。”
许老自是应下,待容尘子等人出了门,就将小木屋死死关上。
河蚌蹦蹦跳跳地走在叶甜身后,突然她足下一动,身似流光,直扑走在最末的清书,地底突然涌起一阵黑风,牢牢裹住清书所在的位置,容尘子持符在手,正要上前,却见眼前黑影突然呻吟起来,痛苦地扭曲。河蚌无声无息地脱出它的包裹,清书好端端地站在她身后,还有些惊魂未定。
黑影冒出一股白气,不过片刻就结成了一坨冰块。河蚌歪着头去打量:“连雾都成精了!!”
容尘子拧紧浓眉:“按理不可能啊,李家集风水不好,哪有灵力供这么多邪物安身呢?”他将封在冰中的雾妖收入符中,又将封放到收妖袋里,神色越来越凝重,“大家都小心些。”
河蚌倒是不在意:“不妨,我施个护身的法门,这点小东西还是好对付的。”
话落,众人只觉得身边环绕出一圈一圈的细纹,身体如沐春阳,暖暖的极为舒适。她这也不知道是何阵法,一旦开启,便与周围邪气都隔将开来,水纹与空气交接处可以明显看到细微的黑丝。
前行两步,又有邪物靠近,但遇水而阻,似乎被冻住了一般。使清韵能从容不迫地将它们收入收妖瓶里。连叶甜也发现了内修的玄妙之处,放缓了步子靠她近些。
河蚌跟在容尘子身后,很有安全感,从鼻子里哼气儿:“怎么什么鸡毛蒜皮的东西都能成精了!”
第二户人家在长岗山脚,青砖房,朱红大门,家境看着似乎比许老家要殷实得多。容尘子知道这就是李家集米行李居奇的家了。他上前两步,举手敲门。敲门半天方见李居奇探出个头来,一见容尘子,他都快哭了:“知观……”
五大三粗的汉子瞬间泣不成声。
容尘子将他扶起:“好了,事情吾已知晓。实乃贫道之过。你家中还有何人?”
李居奇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知观,出事之后我把米粮都分给他们了,我在做好事啊!您救救我,一定给我条活路啊!”
他神智不清,容尘子只得将他扶进去。时日并不久,然李家的院子里居然长满了半人高的茅草。李居奇的大小老婆也颤颤兢兢地出来,大老婆生得胖,走到院子里,颤微微地叫了声知观。容尘子目露哀色,上前半扶住她:“你既已死,便该入土轮回,莫再留恋尘世了。”
面前活生生的妇人立刻变了脸色:“知观!”她紧紧握着容尘子的手臂,容尘子语声沉重;“汝身已死,去吧。”
只见他面前原本形容如生的妇人片刻之间脸色变青,随后竟长出尸斑,眨眼的功夫,竟如已死亡数日之人一般,已经开始腐烂。她身后李居奇的小老婆是李居奇买来的,长得漂亮些,如今早已花容失色。
容尘子将妇人放平,语声沉静:“取块床板,或者木板过来。”
李居奇见老婆身死,似乎又清醒了过来,他一边哭一边进去拆了块门板,容尘子将其尸身平放在门上,随手找了白布替她缠身。李居奇似也知道他要干什么,一边哭一边从屋里搬了些火油出来。容尘子将尸身置于后院焚化,又超度了一番,凝神对着烟雾轻声道:“去吧。”
那烟雾袅袅,绕泣泪纵横的李居奇一圈,径自去散了。
河蚌还在啃着橙子:“她不知道她死了么?为什么死了这么多天还活着?”
叶甜语声黯然:“因为她舍不得她的家,她爱她的丈夫,她想活。”
院中人已被火焰吞没,河蚌居然也有些难过:“她丈夫一定也很疼她,那我们也把这家人救走吧。”
容尘子绕屋一周,确定房中再无活人:“你命本已该绝,但散粮救人,总算还善心未泯,这一劫当有天佑。”李居奇神智已经清醒,因为河蚌在用冷水给他洗脸:“你在哭什么?”
河蚌眼睛瞪得大大的,又纯洁又娇艳,花儿一般。李居奇经冷水一洗,清醒得多了:“我老婆跟我这么久,吃了多少苦,好不容易日子好过了,我还买了小老婆,我对不起她……”
河蚌小大人一样拍拍他的肩:“算啦,你大男人,现在应该勇敢一些。”
李居奇已经擦干了眼泪,生死面前,男人总是会狠一些。容尘子沉吟:“此时应让他们去许老家,但路上恐有不测。”
河蚌拱到他身边,大大咧咧:“不难呀!”
她指指山腰方向:“你现在往那边跑,不要回头!看哪个龟儿子敢为难你!”
李居奇将信将疑,这些天他们一直不敢出门,他大老婆像门神一样保护着他们,她只是个女人,却不知哪里来的力量,吓得那些怪物再不敢踏进家门半步。以前李居奇虽然是李家集首富,却怕老婆怕得要命。现在他老婆死了,他心头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