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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部分

命根子-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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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利是农业的命脉!”这句话,在我小的时候看、听到的比现在多多了;“战天斗地,旱涝保收!”这样的口号让我总觉得很爽朗,现在细想;可能是它让我们觉到自己胜过了神仙皇帝,真正成为了生活或世界的主人。蒋场公社和全国所有的公社应该是差不多的,自然的、人工的沟沟渠渠交织成网,连成一片……

我俩猫着腰,尽量将身体隐在棉株的阴影之中快速前行,如胜利凯旋的游击队员一般。当我们在棉田西头,直腰昂首;三步并作两步跨上南北向的灌溉渠时,树阴隐身、凉风爽身,几乎满过沟渠堤面的清水,从北向南哗哗流淌……

我在水中先摆摆左脚——别说有多舒服了,即刻跳到不足五十公分宽的渠道对岸摆摆右脚,比母亲所说的:“象喝骨头汤一样哦!”还美、还惬意呢

第二三一章

跳跃了几个来回后,口中开始不由自主地念叨:

“好舒服!”。 ……“真舒服!”

弟弟怎么没有回音呢?回一下头,没有看到弟弟在身边,驻脚转身往后看,落在后面老大一段距离的弟弟,正蹲着身子脱鞋呢。

拄着竹杆,等弟弟跟上来,激动的心境让我闲不住,双脚交替着在水渠中踢摆着,看哪一脚踢起的水珠更远。

平日里在家中还不觉得,当弟弟开始卷裤腿的时候,他的小腿和双脚在明亮的阳光之中、放在被水浸得乌黑色的堤坝之上,显得又白又嫩;下意识地看看自己黑红色的脚和腿,真没得比,每在夏天母亲总说我比放牛的晒得更黑、弄得更脏,自己还傻傻地望着她笑,不以为然呢……哈哈!我是替放牛娃放牛,还得听从放牛娃的指挥,按我对中国人传统的等级、尊卑观来的浅薄理解,我那时至少比放牛娃还要低一到二个等级,当然就应该比他们黑一点、脏一点嘛。

“我听到抽水机的声音了!”弟弟好像发现了什么秘密似地在后面呼着告诉我。

我侧耳察觉一下田野四周,静静的田野中好像不止一处有机器的轰鸣呢。我也有耳朵的,机器的轰鸣声应该早已在我的耳边鸣响,只是没有在意、没有去留意。

“我们去看抽水机吧!?”弟弟说前一句话时,还落在后面老远,一手提袋一手提鞋,扭着头看着我,小心翼翼地蹲着身子,笨笨拙拙地将脚伸在水渠中摆动;没有想到瞬刻之间,他就光着脚无声无息地跑到了我的身边。

我急转头,心里有点慌乱,有点愣、有点惊讶地看着在我的预料之外,来到我的身边的弟弟。

“你看到过抽水机了?”弟弟敏感地转动着大眼睛,高昂的热情消失得精光,失望地看着我。

我心里噗哧乱跳,满脑子里都是抽水机的轰鸣声,语塞在嗓子里,只感觉到口干舌燥,说不出话来。

“抽水机是什么样子的?”弟弟眼巴巴地望着我问。

“我!我!我……没有看到过!”好不容易说出一句话实话来,浑身一阵轻松。

没有想到弟弟听到我这样的回答,却脸露笑容,高兴起来:

“那我们去看!”

“去那里看?”

“那边!”说着指着李湾方向。

“好像在那边!”我指着老街那边说。

“你听听!”

“你自己听!”我吼道。

弟弟原地慢慢转了一圈:

“都是……都是抽水机的声音?”

“公社来了两只鸡!”

“ 什么?什么鸡?”

“轰隆,轰隆拖拉机!拖拉机!”我唱着熟悉的歌的上句,笑起来。

“哗啦!哗啦!抽水机!抽水机!”弟弟接着唱道,显然他已经记起了那只我们常唱的歌……

我和弟弟看到抽水机的时候,是这年的盛夏母亲回蒋场公社后的事情了,全公社大旱,全员抗旱,我们住处后面架起了一台神气的抽水机,日夜从小溪中往公路北边的护路沟中抽水……

第二三二章

真没有想到大姐会这么对待我,而且只是针对我,没有一丁点儿责备弟弟的意思,在我左手提鞋,右手握叉,劲鼓鼓地跨进屋门的时候,内心充满着自豪,等着大姐伸开双臂怀我一个呢。 在暴阳之下,水沟之边与弟弟争功,无非也是要邀赏嘛……

“你个贱骨头!”大姐如母老虎般扑了过来,但张开口说的是很有道理的话。

“你还记得回来!”我来不急躲闪,就被她戳过来的手指,点到了前额,把头都几乎顶得撞到了后背上,那感觉真刺激,现在想起来还记忆犹新呢!

“跄到那里去了!”我感觉到叉杆将我的右手向前猛扯,身子跟着竹杆往前冲,几乎撞到大姐的时候,她向后一步,更猛烈的扯动,我被扯到堂屋中央,叉杆生硬硬地被夺了过去,一股赤热灼伤的痛感从手心闪电一般地传到了心里。

“让你回家陪弟弟玩!”看到大姐举起竹杆,我急忙向左边的前房躲闪,没有想到与身边的弟弟撞了个正着,弟弟被撞倒了,我站立不稳,歪倒在了弟弟的身边。

“劈啪!”一下,竹杆并没有捣过来,而是被大姐双手握着,磕在她抬起的膝盖骨上折断了。

“你却带他天天叉!叉!叉!”又折一下,当我和弟弟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她又折了一下,折得我心痛、心凉、意冷,如果我能够选择,我宁愿选择被她用竹杆打一顿……

“我让你再去叉!”大姐冲到大门口,将折为四截的竹杆叠在一起奋力扔到门外。竹杆在空中就顽强地伸直身子,落到场地中间的时候,还在地上弹跳了几下,打了几个滚,发出破竹杆着地的呻吟声。

“你叉到水里去淹死了是自找的!”转过身伸着手又来戳我头的时候,咬牙切齿继续说:

“如果是你弟弟淹死了,你也休想活!”我顺势往后退,感觉到背靠到了墙壁,迅速蹲身,扔掉手中的布鞋,躬身离弦一般地从她的胳膀下面冲出门去。

“你滚出去了就别回来!”大姐在后面吼。

冲到躺在地上,折了杆的铁叉旁边,驻脚看到它扭曲着身子躺在地上的可怜相,心头一阵酸痛——它再也不能复原了!

“啪!”的一声闷响,我在惊慌中猛转身,循声看到装青蛙的湿漉漉的布袋,横躺到了我身后不到两米的地方。

袋口露出了一道口子,那只受伤的大青蛙首先从袋口钻了出来,挣扎着在地上一小跛跳、一小跛跳地逃窜……

“鱼也不要!”抬头往屋里瞧,大姐正手忙脚乱地从小弟手中抢夺那条扁鱼。

“不给我你就和他一起滚出去!”大姐威胁性的话语刚落,弟弟便松开了手,眼巴巴地望着她。

“把鱼也拿去!”带着鲜红血迹的银白色鱼儿,被大姐从屋中扔了出来,在空中翻滚着,划着弧线向我飞过来,重重地落到袋子的旁边。

吓得刚从袋子里钻出来逃命的小青蛙,有的带着挂在身体外面的肠子、有的拖着一条不中用的腿子,踉踉跄跄地乱爬、乱跳、乱窜……但目标明确——它们都在顽强地逃向自然、奔向自由,虽然它们不想激励我、影响我、带着我逃遁,却无意之中教育了我……

“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大姐跨到门外冲我嚷:

“你也跑啊!你也逃啊!有种你就不要回家!”说完转身回屋

第二三三章

母亲在家的时候,我好像除了母亲之外,还没有怕过家里的其它人,至少是想都没有想过我有朝一日会怕大姐姐,不过她也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我,是不是她的盛怒压制住了我的勇气,引发了我与生俱来的软弱与怯懦呢?大姐一下子变得如此的强大,让我心生畏惧……

我不是有种不回自己的家,而是害怕从家里逃出来,站在门外不敢回家!为什么有种就能不回家呢?没有本事才回自己的家呢?自己的家都不敢回,自己的家都回不了,还有什么种?有什么本事呢?哈哈!

我当时还小,上述带有思辨性的问题确实没有想过,所以大姐的“有种就不回家”好像激将出了我的英雄气,我心里直发毛;冲大姐回屋的背影狂叫道:

“我就不回家!”

我是称英雄喊给大姐姐听的,可大姐姐头也没有回,也不知道她听到我的狂叫没有;一睃四周,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景物已经模糊,天黑得是那么陌生、那么阴沉,除了眼前的家,自己无处可去。下意思地搜寻一周,只剩下一只逃生的即挂着肠子、又拖着废腿的,软弱的小青蛙在坚强地爬行,其余的几只伤势轻一点的青蛙,已经消失在黑暗之中。

我浑身发怵,天昏地暗的,头发晕眼发花,脚底有点发凉,双腿有些发麻、发软,肚子饿得咕咕叫,真狠自己不能象青蛙一样,消失在黑暗之中,还狠自己怎么这样窝囊,不敢理直气壮、昴首挺胸地回到自己的家里去。

不过躺在我眼前的带有丝丝血迹,白白亮亮,一动不动的小扁鱼倒是给了我一丝信心,至少我比它强多了!真感谢它!哈哈!

我已经记不起来这一天我是怎么回的家,何时回的家,留在我记忆中的这一夜是那么漫长……满心欢喜地以为会有一顿丰盛的晚餐,没有想到被大姐罚没了晚饭,肚子咕咕叫了一整夜……我低声下气,摸着黑将叉、袋、鱼,一古脑儿地按大姐的吩咐扔到小溪中去的时候,直觉得自己还不如一只青蛙,一种投降的滋味酸满心头……即使我这样了,大姐却仍不依不饶,正告我,在我带着弟弟捕杀青蛙的这几天,她受到的指责和压力是如此之大,好像即使将我就此赶出家门也抵不消她代我受的罪……

捕杀青蛙让我和弟弟都感觉到快乐,而大人们包括大姐在内,却站在青蛙一边,切深深地压制我,他们根本上就不知道是捕杀的过程让我们感觉到兴奋与快乐,虽然我捕杀青蛙不仅没有吃过它的肉,反而让我第一次尝到了饥饿难熬的滋味,但现在想起来,我依然感觉到快乐,告诉你们吧:捕青蛙有比吃它快乐得多的东西,吃那些别人捕来的青蛙一点味道也没有!我借题发挥,发出下的议论:在小姐姐身患癌症,生命即将逝去的时候,我和弟弟就一定要和母亲一样或差不多的悲痛才叫懂事?为小姐姐治病是母亲一个人或她的血亲们的责任?我们属于家庭还是社会?我是感觉到周围的大人们异样的眼光和表情,似乎带着一种不理解,无可奈何。捕杀青蛙现在想来是我带着弟弟做错了事,大人们(包括我和母亲去公社打电话遇到的张文书)表面上好像不闻不问,但那样子好像在劝说他们自己:算了吧,这俩个孩子够可怜的了,他们自个儿玩得高兴就随他们去吧。可是背后却都去严肃地找我那每天卖力做小工的,15岁左右的大姐谈话,压得她好像感觉到了她是破坏抓革命,促生产的坏人,在她责令我禁止捕蛙、折杆、丢叉、放蛙都无效的情况下,还有两天没有给我饭吃。当时我恨死她了,不过我现在能够感觉她当时承受了比我大得多的心理压力;也可想象一下青蛙和虫子的难处了;也理解公社、粮店叔叔阿姨的难处了;还知道了我的难处。

一个特定环境总有它的好处和难处,带有它突出的特点,旧社会有地主、现在又有了房主,一个群体压迫绑架另一个群体,称之为社会现象,社会的不平等、不公正;一个人压迫、绑架另一个人叫犯法;一群人杀另一群人叫政治,一个人杀另一个人叫犯罪,这就是社会的、人类的逻辑?哈哈!

第二三四章

也许我在上章结尾的一番议论走题太远?也许是因为完全错误且偏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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