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V女优传奇-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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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导打开窗户,楼层很高,可以俯望到高低起伏的建筑房屋。上海一年到头,似乎始终处于一种灰蒙蒙的状态中,虽然那不是沙尘暴,但据说是临近海边,水气弥满空中的缘故。
“老钱,你说上海像什么?”赵导突然问道。
钱盛肿正趴在茶几上盘算着这次拍摄的费用支出要多少,准备回去向老婆报帐,在家里,经济命脉完全由钱夫人掌控着,不过,钱盛肿只要能报出帐来,基本还是实报实销的。钱夫人很懂得放水养鱼的道理,把男人捏在手里太紧,就像勒紧了的风筝,迟早会捏出毛病的。
听到赵导的问话,钱盛肿想了一想,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也不由好奇地问了一句:“像什么?”
“我今天才找到这种感觉,上海像一个沙漠。整天被浸在雾蒙蒙的尘沙中。”
“这我倒没有感觉到,怎么会像沙漠呢?”
“你看,上海一年到头,很少能一次被能看得清清爽爽的,上午十点多钟,就生出了隐隐约约的蜃气。看过电影《代码46》没有?”
“你上次不是推荐我看过的吗?一部反应上海的科幻片。”
“现在我倒觉得这个电影里的感觉挺有意味的。那个电影中,上海就处在一片大沙漠里。孤岛一样。我总感到把上海看得最透的,都不是上海人,一个外国人,都能把上海的本质表现在电影上。”
“赵导,你的思考还真够远大的。看过没有,上影厂的那个江澄拍摄了一个《做头》?这不是上海人反映的上海人吗?”
“看了,现在上海题材也吃香了,第五代老了,拍不出城市的气质来,江澄不是就嘲讽候咏拍的《茉莉花开》没有上海味吗?我上影厂的一些同学,其实心理也挺急啊,但就是使不上劲啊。上影厂现在整个一个惨不忍睹,上影风格,在第五代手里失传了。”赵导感叹地说道。
“他奶奶的,我看那个《做头》的广告就不服,说关大美人光屁股啊,说她有A片表演啊,明目张胆地在街上宣传,那天走在南京路上,大光明电影院把宣传画都拉到了人民广场,它电影的意思不就是说,做头是做爱的幌子吗?它为什么能把A片广告做到人民广场上去,我却像老鼠一样躲在地下啊?”
“老钱,不要一提到A片就激动。”赵导总已经厌倦了钱盛肿万变不离其宗地为A片愤愤不平。
“不激动成吗?影片中,关美人的那个大屁股脱得溜光,干嘛呢?显摆你会拍A片怎么的?”
“那个光屁股的背影是替身演的。”赵导出席过影片的首映式,当时还专门问了那个光屁股的镜头是如何骗关之琳拍的,就打听到了这个内幕。
“他奶奶的,这电影要打假啊,春节晚会上不准假唱,谁一假唱,就像被人强奸似的,怎么这个电影上就可以抖落出一个假屁股?我们是来看真正的关之琳的屁股的,看假屁股,你不是骗人吗?完全是一种欺骗观众的行为,为什么观众不投诉?”
赵导没有理他,继续说道:“说实话,上影厂曾经委托人找过我,叫我拍一下那个假屁股的,但我想这一个镜头,犯不着兴师动众,就没有出山。”
“气节,气节啊,赵导,我佩服你。当年《巫山云雨》要出碟片,也找我搞一个A片的动作作封面,被我坚决地否决了。我们搞A片的,绝不能掺乎到些烂电影里去,我们不能把我们的特长拿出来,长别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我们把自己的好屁股送给它,为它增添票房,那是白日做梦。我看那些电影,艺术艺术拍不出来,屁股屁股拍不好,观众看它们才怪呢。你看到关之琳与那个理发的小赤佬做爱的戏没有?我看了当时扑哧一声就笑了,你要拍A片也该敬业一点吧,两个人整个一个进不了角色的感觉,做爱比爬山还困难,最后,关美人等不及了,拿着那小赤佬的手,就往自己的奶子的按,A片中有这样的迫不及待的吗?”
“那一段是比较差,没有拍出一种水到渠成的感觉来。中国电影就是这个老毛病,情感戏拍不好,无情无义,进展不自然,反而不如A片来得直截了当地好。”赵导中性地评价了一句。
“这个电影特别不舒服的地方,就是想看关美人的奶子,它偏偏露出的是那个小赤佬的奶子,你片子是给男人看的,你拍男人的奶子干嘛,你以为观众都是基佬啊。还记得《蓝宇》没有,里面两个男人都露出一长一短的吊子,我当时恨不得能立马变成同性恋,也能喜欢看那个男优的吊子。”
“关美人的奶子有什么看头,我早就看过了。”
钱盛肿惊讶得嘴张开,馋涎欲滴,“赵导,你艳福不浅啊。连关大美人的奶子你都摸过。”
“我是说看过,没有说摸过。”
“你能看到,你能不摸吗?”
“老钱,正经点好不好,关美人年轻的时候,演的那个什么‘四小龙’系列的,里面关大美人在浴缸里洗澡的时候,套了一层浴衣,奶子全露出来了。”
“什么电影?说清楚点,我还真得去找这个片子呢。”
“哎呀,有什么看头,像一个馒头,上面一棵核桃,与莎比、小水的没有两样。”
“毕竟是名人的奶子啊,名贵程度上肯定不一样。”
“老钱,别说的这么难听。《做头》反响不好,但我却看出这个电影的悲凉啊。这是第五代的悲凉,可以说象征着第五代的遗体告别啊。”
“噢,您为什么这样说?”
“你看到这个电影中传达出的深深的悲哀吗?那个淮海路上的一枝花,记载着过去的光荣,在转型时期,那个女人是失落啊,这个失落是上海,是第五代,是这个社会的共同的失落啊。其实这个电影的内涵还是不错的,只是现在观众已经不需要内涵了,再说电影拍的也太庸俗,太虚假,叫人看了不爽。但是不管怎么说,电影还是体现了一种社会现象,就是我们都在艰难地向过去的思想,过去的方式告别啊。这是一种阵痛,只有剪掉过去的任何痕迹,换一种发型,我们才能在这个社会上混下去。”
“噢,赵导,你这一说,好像真有这么一点意思在内了,我光顾看关之琳的奶子了,也没有时间去想其它的了。”钱盛肿诚意地说道。
46
下面的谈话中,赵导谈到了分在上影厂的第五代导演的命运不济,上影当年注重的就是一种流畅的叙事手段,最接近于好莱坞与香港商业片的风格,分在上影厂的属于第五代的张建亚、江海洋、彭小莲的运气不错,一到上海,三年内就在上影厂的施予他们的优惠条件下开始拍片了。当年电影局局长陈昊苏大力宣扬娱乐片路线,彻底颠覆了中国以宣传电影为主的面貌,他被认为是中国电影界的“戈尔巴乔夫”,毁灭了建国后建立起来的按部就班、自成体系的电影观念。娱乐片最后以不堪市场的冲击而败北,全军覆没,让开了一条通天的大道,夹道欢迎狼奔豕突、狼子野心、狼心狗肺的好莱坞的所谓大片。
娱乐片路线从某种意义上讲,是一次不成熟的市场体系下的中国电影业的自毁长城,就像戈的改革,是一次对前苏的彻底瓦解一样。就像百团大战那样,把几支破枪烂铁,拼拼凑凑地全部家当一下子推上去,从而赢来了以后中国电影数十年的被好莱坞大片压制、围剿的悲惨结局。
上影厂在娱乐片大潮中拍的枪战、娱乐片应该说在当时中国的电影界是最娴熟的,也最有可能晋级成香港电影的那种类型电影的。江海洋拍摄的《一无所有》、张建亚拍摄的《三毛从军记》甚至第四代女导演黄蜀芹拍摄的《超国界行动》都取得可观的票房。这类影片比长影厂拍摄的那些胡编滥造的革命题材影片、其它厂拍的一些故事生涩、场面幼稚的影片相比,的确具有着上影传统施加在影片中的独特天赋。
但是,第五代在上影也注定是悲惨的。张艺谋、陈凯歌这些日后第五代的领军人物,当年他们却走的是一条与商业片背道而驰的路线,挑战影像传统,挑战传统价值,挑战主流意识。这些种种的近似于地下电影的额外元素,使这些影片更容易在商业片的无伤大雅的氛围中脱颖而出。在中国,政治的加盟,往往使一部电影充满暧昧,吸引人们的关注。《红高粱》、《黄土地》、《一个和八个》这些影片中,无一不是充斥着对革命历史的重新解释与非英雄化的演绎。当第五代导演在上海还在按照主流意识或者回避主流意识进行他们的讨好观众的娱乐需求的时候,张艺谋那一帮们,却在政治的边缘地带,挑起了一个热点,凭借着中国微妙的对政治因素的运用,借力发力,打上了中国影坛,走向了世界影坛。
张艺谋们的成功的第五代无一不是在小厂、在娱乐片的领域之外,取得了国际性的名声。
而上影厂的第五代,他们是当年最接近好莱坞电影风格的,但是他们不知道曲线救国的道理,几十年如一日地拍摄那些明亮的、曲折的、流畅的但注定不敌好莱坞的娱乐片,最终,他们被淹没在那些大同小异看不出个性色彩的打打闹闹的影片中,更风卷残云一般地随着娱乐片的热潮过去,被扔进了垃圾堆。第五代的江海洋不得不去拍一部电视剧《一江春水向东流》,向老上海的经典电影暗中救援,企图凭着这一根救命稻草重新激荡上影的昔日辉煌。
上海,这个第五代里的领军人物张艺谋弃若弊履的城市,现在日益成为世界电影的关注焦点。一些境外的影片纷纷把上海作为背景,甚至连台湾的《第一次亲密接触》也把故事从小岛搬到了大上海,最终因水土不服,成为一个过街老鼠。
在世界电影,甚至包括外国的科幻片都把上海作为背景的情况下,上影的本土导演的那种焦灼情绪是强烈的,眼看着一个个摄制组开进了一上海,一部部上海题材的电影代替了西部片的那种蛮荒与苍凉开辟了娱乐电影的新领域,上海的导演可谓用心急如焚来形容,所以《做头》导演百般抵毁第五代摄影师候咏拍摄的《茉莉花开》,认为电影中的上海风味不地道,这完全是一种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的心态在作怪。
在这样的情况下,混在电影边缘的赵土根导演的心里也是焦灼的,他想拍电影,但是上海电影的一蹰不振,使他更是望电影而兴叹。现在上影集团的大部分的电影,都是挂着上影羊头,卖着港片狗头的影片。
望着上海的那些高低明灭的楼顶,赵导百感交集。上海这几年几乎像一个暴发户,疯狂一般地滋长。站在楼顶上,看着别人的楼顶,真有一种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感觉。人们常说楼顶是建筑的第五立面,楼顶的花里胡哨,就像女人对头发的精心加工,放眼望去,那些第五立面千奇百怪,犬牙交错。作为一个艺术家,赵导不会像一个普通人那样,只会把目光留在第五立面的表层,他在设想着,这些立面下的人是一些什么样的上海人呢?他们的生活状态是如何的呢?近年来拍摄的上海电影,大多数是香港那帮半掉子电影人(还包括一部分日本人),对上海的一些皮毛的撷取,仅仅把东方明珠塔、外滩、白度桥等这些最外在化的东西作为布景,然后加入一些人尽可夫的人物,便组成了一部上海题材的影片,其幼稚与无关上海的程度,是一目了然的。
也许旧上海反映得最好的不是上海人,而当代上海表现得最好的,同样不是上海人,真是可悲啊。
赵导正在神驰万里、郁郁寡欢的时候,突然小兔推门而入,“钱主任,莎比晕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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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