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德青岛战争-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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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眼里没有他,把他看的一文钱不值。他见疤根又跟他问计,便对疤根道:“歹人作案得了便宜吃回头草的多,中国的坏人这样,那些德国鬼子也是这样。他们踏在青岛港这块土地上,依仗着手中的枪炮残害百姓,肆无忌惮……”老儒腐停顿了一下,然后对疤根这般如此地说了一番,疤根都一一记在了心上。
几天后疤根从台东镇大碗茶馆赌场,找来一个原在王小五酒楼跑堂的兄弟。这个兄弟长得瘦小,可跟王小五酒楼的李老板学了一身的功夫。因他长得瘦小,武功功夫好,动作灵敏,机灵得像猴子一样,兄弟们都称他赛猴子。疤根把他找来后,给他弄来一身德华大学的学生女装让他穿上,然后又如此这般地嘱咐他。每天由疤根派的黄包车把他送到木栈桥那儿,他学着那些青春少女的步态,煞有介事地往木栈桥的里端慢悠悠地走去。知道的这是老儒腐设的美人计,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位美少女得了抑郁症,或在思念远在海外的情人,每天晚上到这木栈桥上来抒发放飞自己的情感!
疤根他们掌握的那个时间,如果在火车老站巡捕房看到那个美女时,当那个巡捕来到木栈桥美女身边时,正好天也暗了下来。在岸上只能看到两人的模糊身影,具体在干什么就无法辨清了。
但疤根也不是叫赛猴子天天去,隔三差五,有时也连上几天,也有时隔一星期不去。那一天风和日丽,下午海上多少的有些薄雾。当赛猴子坐着黄包车来到木栈桥,学着少女的步态扭捏着往木栈桥深处走的时候,果然不出老儒腐的所料,那个德国巡捕不知从什么地方现出身来,他跟着赛猴子尾随了上去。
这时的疤根和几个兄弟早已把一条小船加了篷,停靠在木栈桥的尽头,几个人埋伏在里面。赛猴子在往木栈桥尽头走时,就已经感觉发现自己身后远远地跟了人,他偷眼看时从那体态上就判断出是个德国人。赛猴子心里有了准备,他故意把脚步放得更慢,心里数算着当他到了木栈桥的尽头时,那个德国巡捕也刚好到了。当那个德国巡捕悄悄尾随上来时,赛猴子故做惊慌状,扭着屁股装做害怕的样子,从木栈桥上下到了小船上,一头就钻进了船篷里。
那个德国巡捕一看乐了,这正得了他的心意,在小船上把这个女学生扒光了抱着亲,小船在水上一荡悠,那可要多惬意就有多惬意。德国巡警色胆包天,他根本不考虑在青岛港上中国人敢把他怎样?当他见那个女学生藏进了船篷,如同饿狼扑食,从木栈桥上跳到了小船上。他也不往船篷里看看里面有什么?撅着腚就往里拱。
说时迟,那时快,赛猴子从腰里拨出匕首来朝着他的胸口就捅了几刀。那动作速度是极快的,还没等疤根几个兄弟弄明白是怎么回事,那个巡捕早已被赛猴子推进海里去了。这时的青岛港上德国人已经宵禁,为了避开嫌疑,疤根他们架起橹来,几个兄弟在夜幕的掩护下,摇着小船急匆匆地驶离了青岛湾。当时正是退潮时分,那具巡捕的尸体顺着潮水退进了深海,被海流冲往爪哇国去了。
半夜时分,疤根他们的小船划到了沙子口渔码头。他们从沙子口弃船直接上了小崂顶山寨见到了生哥,生哥告诉疤根,现在小崂顶山寨里已有三百多兄弟,现在小崂顶山寨里缺的就是枪枝弹药。他让疤根把注意力放在德国人的军火上,摸准了搞他一下子大的。为了配合这次搞德国人的军火,强子和疤根先下山,生哥随后就到。
疤根、强子和兄弟们分头潜回了青岛港。当疤根和强子来到湛山村时,村头的孩子正在唱着童谣:
一位大姐才十三,
腚大腰粗肩膀宽。
十亩韭菜八亩蒜,
摇起辘轳开菜园。
有一天德国大官来参观,
拽着根头发打悠千。
大姐一生气,
把德国鬼子甩在了海里边。
……
大姐一生气,
把德国鬼子……
疤根听了对强子笑道:“这些孩子们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童谣?还挺合辙押韵的。”强子正欲上前去问个仔细,这时老儒腐从湛山村里走了出来,他把手中的幡幌摇了摇,对强子和疤根道:“别问了,童谣出自童子之口,可灵着呢!从汉朝起就有童谣兴朝亡国的记载。这青岛港上的德国人气数快尽了,像秋后的蚂蚱蹦达不几天了。你听,大姐一生气,就把德国鬼子甩在了海里边……”
强子摸着后脑勺子问老儒腐,道:“先生,这位大姐是谁啊?”老儒腐一听哈哈着笑了起来。疤根也被这首童谣搞得莫名其妙,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跟着强子问道:“是啊,先生,这十三的大姐是谁啊?”老儒腐笑得更欢了,他大声哈哈着在前面走着,手中的幡幌还一摇一摇的,像是古代出征打仗的军队,打胜仗后回来报喜的报子。疤根和强子急忙跟了上去,疤根像孩子一样跟在了老儒腐的屁股后面,问老儒腐道:“先生,这十三……”老儒腐止住了笑,他回过头来看着疤根和强子,道:“这十三的大姐呀……青岛港被德国人蹂躏了十三年了,她现在是大姐,将来可是母亲啊!……”
枪枝对生哥来说太重要,太需要了,要想把德国人从青岛港上赶出去,离了那东西不行。然而生哥搞枪的途径只有两条:一条是搞德国人的,一条是购买日本人的。
虽然日本人通过青岛日本商贸公司偷运进了大批的枪枝弹药,藏在了崂山沿海一带的渔民家里。根据日本人上层的意图,是让青岛日本商贸公司的特工人员,在青岛港上组建地下反德武装,一是扰乱德国人的治安秩序,二是等日本人向德国人宣战时,日德青岛战争开战,他们可以作为掩护接应日本舰队进入青岛港、日本人登上这块土地的内应。腾苍先生是绝对按日本上层的意图行事的,但到了侯七这里,侯七在枪枝的问题上就动开了心思了。他虽给日本人干事,但日本人要攻打哪里?要占领哪里?在侯七来说对他无关。侯七关心的是他怎么能多弄几个钱?所以侯七老想着把日本人藏在渔民家里的那些枪枝变成钱,这对当时的侯七来说是件不容易的事。青岛港在德国人的铁蹄下,青岛日本商贸公司在青岛港上只不过是以一个商铺的形式出现,它的合法身份就是守法经营,再其余的一切一切都是在暗中秘密进行的。德国人的密探眼线在青岛港上可以说已经渗透到了各个角落,一有风吹草动就可能遭到德国人的搜捕。有些眼线是三通,既通着德国人又通着生哥也通着侯七还通着大把头。不过这些三通眼线在供情报时很有分寸,他们不愿伤及任何一方,他们想得到的只是活动经费和赏钱。
前些日子生哥派强子到青岛港上去购买枪枝,强子舍不得花那分钱,到海关后海关上把阿克纳楼拾掇了。德国人至今还蒙在鼓里不知是谁干的?从海关上得来的那么几条枪对生哥这支正在发展的绺子是远远不够的。强子见生哥有些急,又见暂时摸不着德国鬼子的军火库在哪里?只得又让手下的那些眼线去联系购买枪枝的事。强子手下有个眼线和侯七的眼线本来就暗中私下里勾通着,很快就联系上了。
这事实际由双方眼线在中间串通就可以把这笔买卖搞定,但侯七心里另有想法,他想把价钱抬得高些,自己多捞点,最起码也得抬到生哥他们的承受底线。侯七也早有耳闻,生哥的这支绺子已发展到了三百多人,侯七心里明白,自己搞个情报跟在别人身边做个陪衬行,真正让他单独独当一面,去构思或指挥完成一件事,他就不如生哥了。如果说让侯七把生哥抓住攥在手里,像玉清宫山寨浅皮麻子那样听他的摆布,那可是石破天惊的事了,自己也不相信。不过人都好逸恶劳,好高鹜远,实际自己的能力达不到,这是失败着的缺陷。侯七听眼线说这次是强子主持购买枪枝,生哥在小崂顶山寨里猫着不露面。所以侯七想会会强子,看看生哥的这只左膀右臂有多大的能耐?探探他的心理看看生哥这帮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他约强子在海因里希亲王路上的胶州旅馆会谈。
海因里希亲王路上的胶州旅馆,可是当时青岛港上最大最上档次的旅馆,内设有饭庄、酒吧。在弗里德利希路南段,距总督府衙门,火车老站很近。到这里来住宿的都是些到青岛港上来做买卖的有钱人和外国客商,因这里离总督府较近,总督府一度在胶州旅馆内设有招待所房间。到青岛港上来做买卖的一般客商是不敢问津这里的,他们只能到那些妓院,低档窑子,半掩门子里去过夜。
如果租用这里的会客厅谈买卖,租金按小时算,每小时租金二十块光洋。这可是个不小的数字,如果用这二十块光洋来买地,可买二亩半村根子好地。因到胶州旅馆来的都是有钱的大腕和外国人,所以德国巡捕轻易不到这里来骚扰。侯七选择这里谈军火买卖,应该说是最安全,万无一失。侯七还是搞情报的,他就忘了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俗语,他手下的那些里通外拐的三通眼线,把这份情报又卖给了德国人。倒卖军火德国人是绝对要抓的,德国人做了严密的抓捕计划,只要侯七和强子进了胶州旅馆就走不了了。那些抓捕的巡捕也是急功近利,埋伏在旅馆里,见侯七带着几个兄弟进来,便先抓了起来。一会强子带着兄弟们来了,也被逮捕了。
德国巡捕审讯中国人唯一的方法就是残暴狠毒的酷刑,打得侯七皮开肉绽,强子也不消说,那罪也够遭的。侯七和强子谁也弄不明白,德国人是怎么得到情报的,都以为是对方的眼线走露了消息。侯七是日本人培训出来的特工人员,他虽第一次受这样的酷刑,但他心里明白他一定能挺住,他知道德国人并没抓住他的把柄,手里没有实据,只要他不说,德国人是永远不会知道那些枪枝弹药藏在哪个渔民家里?再说那批军火只有他、慧子、腾苍知道,具体藏在哪一家只有他自己知道。德国人拿不到实物,没有证据,又没有口供,是不会判他的刑的。再说日本人是不会丢下他不管的,腾苍先生肯定会与德国人交涉的。
腾苍先生营救侯七这是必然,他以日本商贸公司的职员受歹人诬告,无妄地受歹人陷害,被诬陷等找德国巡捕房交涉,然后又上下打点。那些德国巡捕拿了腾苍先生的钱,又见在侯七和强子身上弄不出什么名堂来,便由两人各自找人作保,保出了巡捕房。
自从丽娜被强奸跳海后,蒙克尔医生这位亲德人士对德国人完全丧失了信任,他开始憎恶德国人,但他对德国人毫无办法,没有能力找德国人报仇。前些日子他听说一个德国巡捕失踪了,他感觉是疤根、强子在为丽娜复仇,心里多少得到了一些安慰。
他听说强子被日本商贸公司的腾苍先生找人保出来了,便急匆匆地把强子接回诊所上药治疗。并把强子留在诊所里养伤,强子在诊所里住了两天,觉着那点皮肉伤对他的筋骨没有什么大碍。此时生哥派了兄弟先来看他,并带来了治伤的钱,生哥随后就到。强子怕生哥进入青岛港,走漏了风声,让德国人知道了惹来麻烦。急令兄弟赶快回转堵住生哥,自己把送来治伤的钱悄悄地放在蒙克尔医生的诊所里。临走前他看着这熟悉的诊所,想起了丽娜那美丽得笑容,他叹了口气,流下了悲怆的眼泪。他悄悄地离开了蒙克尔医生的诊所,回到小崂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