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破仑时代-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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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给了普鲁士人;至于从荷兰方面,普鲁士人也只获得欧庞和马尔梅迪。普
鲁士人接受了来因区作为补偿,除此以外也提不出更好的地方。这样一来,
卡斯尔雷也跟在拿破仑的后边促进了德意志的统一。塔列朗反对把萨克森国
王移至来因河上,卡斯尔雷同意了塔列朗这个看法,从而有效地为来因河的
普鲁士化铺平了道路。处理完德意志问题以后,卡斯尔雷便离开了维也纳。
拿破仑的卷土重来并没有打断维也纳公会各委员会的工作,6 月9 日签署了
最后议定书。
这个最后议定书曾被视为一项杰作。然而,对东方的问题仍然留有列强
角逐的余地,因此,势必还将导向战争。在1813 年7 月至10 月间,土耳其
人乘有利时机重新占据了塞尔维亚,继之在1814 年11 月塞尔维亚又爆发了
一次起义,结果把土耳其人围困在一些要塞里。于是沙皇声称,根据布加勒
斯特条约,塞尔维亚人应享有自治权;此外,土耳其苏丹一直对沙皇在高加
索的征服地持异议。完全可以预见,迟早有一天亚历山大会要求占有君士坦
丁堡,作为他自以为对欧洲所做贡献的报酬。因此之故,梅特涅曾建议马赫
穆德请求欧洲各大国保证其领土。但是俄国人表示反对,而英国人置未来于
不顾,也拒绝参与保证。
此外,旧制度的外交官对他们自己的成就感到得意,这也是很自然的事,
因为他们根据他们最珍爱的均势原则,彼此分割了领土和“臣民”。正是由
于这个原因,维也纳公会的工作是与欧洲新潮流背道而驰的,因为它根本不
考虑法国革命战争所唤醒的民族意识。卡斯尔雷对辉格党人的抗议充耳不
闻,在这一点上正和梅特涅同样盲目。把伦巴第人和威尼斯人送给了奥地利,
不顾比利时人的反对硬使他们臣服于荷兰人,波兰又一次被肢解,甚至德意
志人也被凑集在一个陷于瘫痪,而又被普、奥两国拉锯争夺的邦联之内,这
些被牺牲的民族显然不会忍耐很久必将重申他们的权利。
政治的、行政的和社会的反动也随之而至。1814 年5 月,费迪南七世尚
未进入马德里之前,就已废除了1812 年的宪法;西西里的费迪南也继起效
尤。罗马教皇和意大利各王公,从中部到北部德意志各邦的君主纷纷动手摧
毁拿破仑的政绩;普鲁士国王则中止了容克地主所深恶痛绝的土地改革。梅
特涅自认确有把握使南部德意志也重新回到健全的教义之上。就这一方面而
言,卡斯尔雷和托利党人也同梅特涅深抱同感:自由是英国贵族才能独享的
特权,而大陆上的愚民未可作此非分之想。然而他们不需很多时间即将察觉
出,随着拿破仑军队传播开的法国大革命精神并没有随着他的失败而消亡。
甚至就在此时,欧洲贵族满腔怒火地看到大革命的精神在欧洲仍有其一席之
地。好几个篡权夺位者仍然安居宝座之上,欧洲贵族把这视为一个标志。缪
拉诚然已成众矢之的,因为他顽固地坚持要占据马尔凯而与梅特涅有隙,1815
年1 月,梅特涅暗地抛弃缪拉给卡斯尔雷和塔列朗处理。但是贝尔纳多特仍
然君临瑞典,并且在1814 年8 月得到英国协助,迫使挪威人选举的国王、丹
麦的克里斯蒂安把挪威王位让给他。“波拿巴”本人仍在统治着厄尔巴岛,
而他的“小杂种”(威灵顿这样叫他)有朝一日将成为巴马公爵。反动派认
为尤其严重得多的是:在尼德兰、来因地区、德意志南部、瑞士,不得不全
部或部分地保持法国的新事物。为了迫使奥伦治王室的威廉应付好比利时
人,卡斯尔雷认为必须强使威廉颁布一部宪法。沙皇也曾答应给波兰人一部
宪法。在法国,历尽困难始得复辟的正统国王,远不能恢复绝对王权及其种
种特权,他也得委曲求全,保留大革命和帝国的成就,并且不得不与资产阶
级共同统治这个国家。
拿破仑的迅雷闪电式的卷土重来又一次证实了这个相当收敛的复辟王朝
是多么脆弱不稳。
二、法国第一次复辟与拿破仑从厄尔巴岛卷土重来
路易十八在1814 年4 月24 日到达加来。元老院通过宪法代表全国召唤
他回国登基,然而要指望他接受这个宪法殆无可能。5 月2 日,他在圣多昂
发布一项宣言,其中只把这个宪法看成是一个草案;他准备保存这个宪法的
一些主要规定,诸如公民的自由与平等、国有产业的出售、维持帝国各项制
度、立宪制政府的原则等等;但是人民主权从公法中勾销掉了,代之以国王
“将钦赐”的一个“宪章”。这个“宪章”由一个委员会从5 月22 日至27
日起草完成。政治组织是从英国人那里搬过来的。国王通过各负专责的大臣
行使行政权;国王独有提出立法之权;贵族院和众议院通过租税和法律,贵
族院议员由国王任命,并有可能世袭席位;众议院议员的选举有财产资格的
限制,缴纳三百法郎直接税者始有选举权,缴纳一千法郎直接税者有被选举
权。但是目前暂时由帝国的立法院改为众议院;帝国的新贵族也成为贵族院
的多数——八十四名元老院议员和若干元帅。6 月4 日,宪章在两院中宣读。
大资产阶级相当满意地接受这个宪章,因为一方面它阻拦了反革命,而
另一方面又剥夺了普通人民的一切政治影响。但是,问题仍然在于要看路易
十八是否把政府交给显贵们,也即是否像英国国王一样,按照议会多数的愿
望选用大臣。可是路易十八全然无意效法英王,他只不过把旧制度下的“高
级国务会议”和“争议处理会议”加以改头换面,而他的大臣只不过是些高
级雇员,他们同国王个别联系,彼此并不构成一个政见一致集体负责的内阁。
资产阶级深感失望。更糟的是:路易十八对政务不感兴趣,而外国的一些大
使,尤以威灵顿和波佐·迪·博尔戈为最甚,则插手法国政务。这个政权实
际上无政府可言,从而遭到削弱。
全国的群众处于漠不关心的状态,在群众眼里,波旁王朝已经一文不值,
同盟军和亡命者也惊讶地确认这种情况。路易十八回国一事并没有征询人民
的意见,人民所以容忍他,只因为在他们心目中,他是外国人强加给法国的,
以此作为实现和平与从法国领土撤军的条件。对于这次和平,人民当然毫不
感谢路易十八;不但不感谢,相反地,他的白色旗在人民看来是国耻的标志。
宪章上没有丝毫可以引起人民热情的规定;只要不恢复种种特权,也不再征
收什一税和各种封建租税,群众对这个政权也就听之任之。
然而这恰恰是旧贵族和僧侣所不愿容忍的,特别是僧侣,既然已使宪章
宣告罗马正教为国教,他们认为不应使其沦为一纸具文。所有这伙人都把宪
章视为一种过渡性的让步,而阿图瓦伯爵也抱有同样看法。路易十八不得不
满足他们的一些要求:对于贵族,他把他们安置在宫廷中,在皇室禁卫军中、
在政府部门和在军队中充任高官显职,与此同时,数以千计的军官则只发半
薪而予以遣散,阿图瓦伯爵曾答应取消的“综合消费税”,却又借口财政困
难而继续征课。僧侣则获得国王颁发敕令严格规定必须遵守礼拜日的习俗、
免除教会学校一切租税并不受政府任何管辖、取消政府任命的教育总长。政
府不能拒绝做出某些象征性的姿态:给基贝隆半岛登陆死亡的王党分子树立
纪念碑,①追封卡杜达尔为贵族;政府因而就有更多的理由纵容贵族的叫嚣和
僧侣的说教谴责。很快地全体法国人都认识到,除非全盘恢复旧制度,否则
无法满足他们。人民从缄默容忍变成愤慨。至于士兵,复辟政权完全不能指
望他们。
不久即有种种秘密策划在暗地进行。富歇深信欧洲是不会容忍拿破仑回
来的,因此倾向迎立奥尔良公爵,或者争取奥地利支持拥戴玛丽·路易丝为
摄政。相反地,马雷则致力于拥戴拿破仑,并在1815 年2 月派遣弗勒里·德·夏
布隆去向拿破仑汇报国内情况。一些将军准备发动兵变;3 月5 日,拉勒芒
和德鲁埃·戴尔隆即试图在北部发动一次兵变。他们失败了;但就在这个时
刻,消息传来:“他”回来了!
① 基贝隆半岛在法国西部莫尔比昂郡,1795 年6 月7 日,亡命的王党分子在英国支持下在基贝隆登陆,被
青年革命将领奥什指挥的共和国军队一网打尽。——译者
拿破仑从来不肯听天由命,何况他有充分理由表示抱怨。有关当局拒绝
把他的儿子给他;而玛丽·路易丝则已以奈珀克为其情夫。路易十八拒绝如
约付给他年金。或许他已获悉,在维也纳正在议论把他放逐到圣赫勒拿岛。2
月26 日,即在夏布隆离开厄尔巴岛之后两天,拿破仑登舟返回法国。此行结
果只为他招致新的不幸。
3 月1 日,拿破仑一帆风顺到达儒昂湾。从儒昂湾出发,他向格勒诺布
尔进发,拉贝杜瓦耶上校在该地迎候他,并将要塞交出。10 日,里昂工人热
烈欢迎他胜利归来。曾经夸下海口要生擒拿破仑的内伊也于14 日在隆勒索尼
埃宣布起义,并在奥塞尔与他汇合向巴黎进军。直到此时仍很自信的路易十
八受到这个打击后,自知大势已去,乃于19 日到20 日的夜间,仓惶出走里
尔,继之逃往根特。3 月20 日,拿破仑回到杜伊勒里宫。带着三色旗的雄鹰
才又从一个钟楼飞到另一个钟楼,一直飞到巴黎圣母院的塔楼上。
三、“百日”
拿破仑没有遇到任何认真的抵抗。波旁公爵和昂古莱姆公爵夫人妄图拉
走一部分军队,都失败了。昂古莱姆公爵从朗格多克推进到德龙河,但很快
就被包围,他乘船逃往西班牙。拿破仑的归来虽然没有遇到直言不讳的敌人,
然而他发觉法国有了很大变化;在“百日”期间,法国政治生活显得生气勃
勃,这使得他感到为难、不安。
法国大革命的精神在光天化日下公然再度表达出来,并且恢复了革命传
统。在他飞驰的归途中,拿破仑不惜诉诸大革命的精神,他猛烈地攻击那些
企图恢复旧制度的贵族和僧侣。路经奥顿时,他就曾使用革命期间的语言喊
出:“我要把他们吊死在路灯上!” 事实上当时是有一个汹涌澎拜的人民运
动确实在反对贵族和僧侣们。另一方面,雅各宾派的资产阶级纷纷也重建起
结盟军,4 月底布列塔尼的结盟军已经组成,5 月14 日巴黎的也组成,而尤
其在东部各地,在洛林和在斯特拉斯堡,在布尔戈尼厄和在多斐内,结盟军
的组成获得很大成功。在这些组织中,令人回忆起救国委员会和共和二年的
军队,大唱《马赛曲》和《出征歌》。行政当局对此感到惊慌不安,有意识
地采取措施,务必使大革命精神的复活不致产生任何实际效果。拿破仑是同
意的,他无意于重新发动大革命;绝对专制和世袭的君主政体既已失而复得,
人民只应保持缄默,静候下达出征命令。
但是拿破仑对待自由主义者的态度,不敢象对待人民那样轻率专断。自
从他到达里昂之时起,无疑地是出于拉贝杜瓦耶的忠告,他开始发出大量诺
言,虽然或许他本人也并不重视这些诺言。但是,在巴黎,报纸杂志、合法
团体以及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