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破仑时代-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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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布依埃领地内开设了四所技术学校和一个糖厂;1813 年计划在三百三十四
个工厂生产三百五十万公斤糖,而实际产量似乎是这个数字的三分之一。
实行大陆封锁的结果,既很有利,也大有害处:沿海各港口完全衰落。
1807 年马赛还拥有三百三十艘远洋轮船;1811 年只剩下九艘;它的工业产值
从1789 年的五千万法郎下降到一千二百万;同期内人口从十二万减少到九
万;波尔多在1789 年据估计也有十二万人,此时只有七万;因此这两座城市
便成了保王党的堡垒。相反地,期待拉斯堡和里昂则利用了这两座同它们竞
争的城市所遭遇的不幸,而确保对德意志和意大利贸易的垄断,所以对拿破
仑的覆灭深感痛惜。尽管合并了一些地区,法国对外贸易依然低于1789 年所
达到的总值,这是不足为怪的,因为法国丧失了它的殖民地。不言而喻,实
现和平并与英国缔结一项贸易协定会比封锁更有利于国民生产。拿破仑奉行
的政策尽管是这样,帝国的确也还是得以生存下来了,甚至享有一定程度的
繁荣。
总而言之,皇帝在对事方面远远没有在对人方面那么专制;关于经济方
面,人们夸大了他的国家管制主义。他在这方面虽然没有进行很多革新,却
成功地把各种很不相同的动机和利益协调起来。最后,他在他统治下的各国
里保持着充分活跃的经济,使各国都能支持战争;我们必须牢记,对于他来
说,这是最主要的一点。
三、思想控制
拿破仑体制并不限于以禁止任何批评,和满足各利益集团的要求来安抚
各种思想。虽然拿破仑通常是假装蔑视各种思想的,但是他有时也承认思想
的影响:“世界上只有两种强大的力量,即刀枪和思想;从长远来看,刀枪
总是被思想战胜的。”故此必须把思想和刀枪的控制结合起来,使臣民心甘
情愿地,并尽可能心悦诚服地俯首听命。以往开明专制君主之所以要控制教
会,就是为了使教会在向人民说教时教导他们唯命是从;这也是波拿巴从与
罗马教皇签订的教务专约中获得的好处之一。他使天主教僧侣的要求得到满
足,打算诱以利益来控制他们,好为他培养一些驯服的臣民。由于他害怕那
些并非他属下官员的神甫,所以他到处安插自己的神甫,尤其是在国立学校
里:这是出于小心谨慎和防止发生更坏的事。在他的周围,罗马教会的朋友
和敌人一直在暗中互相斗争着;教会的朋友,即波塔利斯、丰塔内等最终战
胜了富歇;红衣主教费什既有许多东西需要教会的宽恕①,因此非常积极帮教
① 拿破仑的舅父费什在法国革命前在科西嘉岛的阿雅克修当副主教,革命后不久还俗,与波拿巴一家患难
会说话;皇帝不止一次断然顶撞他,认为他的担心害怕是“想入非非”,劝
他“洗个冷水浴”;但是如符合他的目的他还是常向费什让步的。
首先要保证低级教士的衣食住行和维持教堂做礼拜的费用,因为对各公
社市府施加的压力,促使它们慷慨解囊成效不大。一个神甫写道:“农民对
宗教有好感,对神甫也有好感,只要不使他花钱。”拿破仑很快就决定自己
负担一部分费用。自1803 年起,他同意给司教会成员付报酬;后来在1804
年将近全民投票和加冕的时候,他同意给二万四千名低级神职人员每年每人
五百法郎;1807 年领他津贴的低级神职人员增加到三万名。1804 年,他已经
把葬仪的垄断权交给教区财务委员会;并保证在每个主教管区内资助一所大
的修道院。1807 年,他拨了六十万法郎作为修道院学生的奖学金。他把其余
的教会开支强加在地方的预算上:诸如不是由国家支付的低级神职人员的薪
金(1804 年12 月26 日),教区神甫的膳宿费和礼拜的费用(1805 年2 月2
日)。为了管理做礼拜方面的补助金,1807 年组织了教区“对外”委员会;
1809 年教区资金由教区财务委员会理事会集中管理,其成员现在第一次由郡
守任命,以后出缺则由原有成员推荐加以补充,这个教区财务委员会理事会
还必须选出一个执事会。此外,郡守继续要公社议决给予补充俸给并由公社
负责副神甫的生活费。最后,1810 年2 月14 日的法律明确地规定了公社应
负担的费用:副神甫的俸给,建筑物的维修费,万一教区财务委员会的收入
无法支付,也得由公社负担;但补充俸给还是可给可不给。教会预算这样的
分担继续存在了将近一个世纪。①1811 年,罗讷河口郡各公社总共要付出十
万法郎;而国家除了支付三千一百万各种年金以外,还要开支一千六百多万。
教会也非常重视使人民尊敬它,以及为了帮助它招募神职人员和扩大宣
传所给予的恩惠。修道院的修士得免服兵役;教会的显要人物在共和十二年
关于名次排列的敕令中获得了很好的地位;几乎到处都恢复了敬神游行的仪
式;一些“内地传教团”得到了补助,红衣主教费什还创设了组织这些传教
团的机构;一些郡守下令在星期日举行礼拜时关闭酒馆;波塔利斯赞同这种
做法,甚至取得参政院同意,惩罚那些在敬神游行队伍经过时站立或不脱帽
的人。自1803 年起,国立中学和市立中学都派进了驻校神甫,并规定在校师
生必须参加宗教仪式。波塔利斯要求各主教报告有关人事情况;1805 年,凡
尔赛主教提出了任命小学教师的要求,波塔利斯表示赞同;1807 年,颁发了
法令批准各主教掌管各学校的宗教教育,1809 年,丰塔内发出通告要求他们
派本堂神甫监督教师,答应由各主教推荐的人去取代那些评价不好的教师。
另外,主教团组织了一套宗教教育,因为要准备建立大修道院,主教团获准
建立一些初级修道院,这些初级修道院实际上都变成了地方中学。教士也进
入了救济事业委员会和慈善事业局;修女重新主持医院。最后,天主教会的
统一得到保障以反对“小教会”,其教规至少有一点是被认可了的,即通过
行政措施禁止神甫结婚。如果说国家的世俗化没有受到更多的阻挠,那就该
归功于拿破仑:在遵行星期日的仪式方面,在对敬神游行行列表示敬意方面,
在任命小学教师方面,他都拒绝采纳波塔利斯的做法,并且谴责丰塔内把监
与共。到1796 年拿破仑独当一面出征意大利时,费什随军办军需,发了不小的财。雾月政变后,拿破仑取
得政权要同教会打交道,费什又回到教会,不到三年就从主教、大主教升到红衣主教。但他的这段经历使
他得不到教会的敬重,因此他竭力两面讨好。——译者
① 到1905 年12 月“政教分离法”通过为止。——译者
督小学教师的工作交给了主教。
在约制正规僧侣扩充人数方面,也同样应归功于拿破仑。他原则上反对
男修道会:“不要修士”;“修士的苦修行败坏一切道德,破坏一切活力,
摧毁一切政府。”但是在执政府时期,他曾经准许恢复了几个男修道会,特
别是“忠信神甫会”或称帕卡那利修士会,警察局很有理由把它看作耶稣会
的继承者。富歇最终占了上风:共和十二年获月3 日(1804 年6 月22 日)
的法令规定,正规修道会必须得到政府批准才能建立。味增爵修士会、圣灵
神甫会和“外方传教会”的神甫尽管在原则上合并在一起,却继续保存了下
来,因为他们能在国外扩大法国的影响;基督教义兄弟会和圣絮尔皮斯修道
会获得了同样的优待;有几家“练心会”得到宽容,因为他们负责阿尔卑斯
山的山间旅舍。其它的僧团均被取消,包括“忠信神甫会”在内,因为他们
的会长帕卡纳里是一个外国人。①然而该会神甫自称已重获自主,不再依附耶
稣会,因此却能不再受政府干涉,费什甚至把拉让蒂埃的修道院交给他们管
理;他们只是到1807 年12 月15 日才确实地被禁止了。拿破仑对修女比较优
待,因为他认为把医院委托给她们能节省费用;他批准了她们所建立的大量
女修道会,还容许其它一些女修道会存在。他很想将她们组织起来,以便更
好地监督她们,可能他很想把她们统一起来。至少,他在1807 年组织了“慈
惠修女和仁爱会①教务总会”,由指定为修女保护人的皇太后主持,他在1808
年颁布了一道敕令,给修女制订了一定的法律地位。事实上,这些医院修女
经常也兼办学校,原以忏悔祈祷为宗旨的两个新建立的修道会,一个是女会
长波斯泰尔的“慈悲修女会”,一个是女会长巴拉的“圣心圣母会”,也同
样在兼办学校。专以教学为业的女修道会为数也不少。据1808 年的调查,共
有二千多个学校和一万六千多名修女。至于不属于隐修院的修道会和慈善
会,波塔利斯决定,共和十二年的法令不涉及它们。譬如苦修会在整个南方
都重新出现了;圣母会在巴黎有了发展,并在外省设立了分会:波尔多和里
昂便是如此,安培②在那里成了一名热忱的新皈依者。
总的说来,主教们是感恩戴德的。1806 年,他们甚至甘心接受由贝尼埃
和波塔利斯的秘书达斯特罗方丈编写的《教义问答》,拿破仑曾亲自参予此
书的编写工作:书中关于基督教徒的义务有很长的一章,载明对皇帝应服从、
纳税和服兵役。有些人,象贝尼埃积极效忠到这种地步,竟要成为警察的助
手,因为富歇曾写信给他们说:“你们的职责和我的职责之间有很多联系。”
另外一些人则相反,象在鲁昂的康巴塞雷斯的兄弟和圣布里厄的卡法雷利那
样,对他们的过分的要求,显得令人难以忍受。大多数主教利用了他们谨小
慎微的态度,来扩大了他们的影响。各郡守知道自己最后难以抗衡,所以他
们看成是大势所趋,只得如此:在马赛,蒂博多向尚皮翁·德·西塞征询关
于官员人选的意见。主教的权力由于得到官方的“高卢主义”的保护,不再
事事听命罗马教皇而加强起来,又由于教务专约规定低级教士(只有所谓本
堂神甫例外)应无保留地服从主教,而更为加强。然而思想上的统一远未实
① 帕卡纳里是意大利神甫,1797 年创“忠信神甫会”,搜罗已被解散的耶稣会士,所以帕卡纳里派实际上
是改头换面的耶稣会士,1814 年后纷纷回到耶稣会。——译者
① “仁爱会”是十七世纪由味增爵(1576—1600 年)创办的女修会,以办理慈善事业为标榜。——译者
② 安培(1775—1836 年)物理学家,为了纪念他的贡献,电流强度的单位就命名为安培。象这样的科学家,
在宗教信仰上却表现如此,可见当时修道会的影响。——译者
现,而且宪政派教士仍然受到歧视。在贝藏松,大主教勒科兹经常和他那些
受到过去顽抗派教士挑唆的神甫和修士们争吵;起初有些本堂神甫也不甘心
世俗化,事故不断发生;最后,绝大部分的教士还是忠于波旁王朝,而这一
点往后也能看得很清楚。至于他们对人民的影响是不能以教会在物质上的改
进来衡量的;在很多地区,人们对宗教依然表示冷淡,而在城市里,总是有
一批观众为《哀狄普》或《伪君子》鼓掌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