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鸟电子书 > 耽美同人电子书 > 归途 >

第6部分

归途-第6部分

小说: 归途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身体猛地抽搐,她不能让哭泣声宣泄,却也无法告知他很好或是很坏。

  她只是如个孩子般使劲全身气力地哭。

  喉咙像被刀片卡住,透不过气。

  无法平息,她想尽了办法都不能把哭泣憋回去。这猛烈的,似要命的无法控制的抽搭。

  她不得已,只能大声地喊出来,让喉咙里的刀片割破喉咙,她知道,只有这个办法才能将抽搭停止。

  然后她浮出水面。

  平静告诉他,没事。

  卓凡说了几句话,她听不见,却也明了。

  她再次望及镜子,几近朱红的短发,湿搭搭贴着两颊,左耳晃荡的翠色耳环,未取下过。她的伤口,被水浸到发僵,死尸的苍白,可是比原先更疼,直刺心脏地疼。

  面目的苍白让她闭上了眼睛。

  木讷,然后回过神。

  那个女子有一头美丽,茂密的黑发,垂到腰际,蓬松地盛放。眼眸漆黑,茫然地张大。

  还有一个小男孩,趴在桌子上,铅笔在本子上涂画。

  看到她,那个女子起身,拉拉衣服的下摆,笑着,却叫不出她的名字。

  笑时,露出那略微的暴牙,只是站立。

  她记起那女子的名字,以及与其发生的诸多事。她亦熟悉她的品行,历史,现状抑或未来。

  但她拒绝了那些记忆,她自顾自走到厨房,无法喝酒,尽管她此刻极需要酒精。她只能喝水。于是她喝掉一大杯。

  待出来,那女子已拉着小男孩走到门口,与卓凡笑着。那浸在阳光里的笑容,十分甜美,浓密头发甩动直到消失。

  有一瞬间,她似乎以为那人会成为卓凡的妻子。

  她站在窗前,愣了一会儿,然后离开家。

  找到肖杨,他正在回校的路上,远远地见望她红发的晃动,让他欣喜,高高兴兴地跑过来,和她撞了个满怀。

  卓凡说肖杨,他话还没说完,她就跑了出来。她震惊,好似这个名字已被她遗忘多年一般。独自时的枯燥,流血时的疼痛,怒视,恼火时,她的心里没有肖杨。没有想到这个答应和她在一起的男人,这个看她的眼睛会流泪的男人。

  她想俯下身去亲吻卓凡。

  她一直唤作疼,肖杨捧起她的脸。伤口裂开,血沿着她的唇线直至沾满下巴,眼睛里都是血丝,似被眼泪挤得*。可是流不出眼泪,不会在一个不爱的男人面前流泪。尽管如此疼,如此绝望。

  肖杨惊慌失措,赶忙拿来湿毛巾,擦净她的血迹。

  她怔怔望着这个相识的男人,依旧是陌生的脸,陌生的体味,陌生,让她畏惧和失望。

  不知为何,她想念卓凡。

  非常非常地,竭尽全力地想念他。就在此时。

  她的眼睛生疼,非常疼,望着他,麻木不仁,目无表情。肖杨深吸了一口气,把她的脸搂进怀里,搂得那么紧,似他的身体都颤抖起来,只为让她不疼。

  可是无法,无法控制她。谁都无法将她控制。

  这样的疼痛让她想起来自己的伤口,她一生的所有伤口的疼痛都开始发作起来。一直以来,她试图找寻与她身体契合的男子,她只是想要证明这是一种能救赎自己的方式,就算无法治愈,只要点滴她也会继续下去。可是,当她近看这个男人陌生的脸时,她的心里呼唤出的唯一名字只有卓凡。

  这世间的男子是不会倾情于一个女子只因为她身世的悲怜,而劳其一生地,冒着随时被抛弃的危险*她的伤口,填补她的缺憾。不会有此种的男子。

  她有试过去接近各种各样的人,只为探寻她的心意之所在。可是沉沉浮浮之间,耗尽了她的青春和精力,而伤口却依旧肆虐泛滥地增长。

  每念及此,她可清明地认识到自己,需要的只是一个卓凡。

  突然,便睡着了。

  冥冥中,她唤起了卓凡。因为只有卓凡才会有男子宽厚温暖的手心,盖着她柔软敏感的额头,只有卓凡,知道给予她此种温暖。知道她的秉性。只是需要一个能恒久抚摸她额头让她平静入睡的男子。

  当她穿越无数世事的艰难坎坷,历经光荣和失败,漫漫的世间道途,只有卓凡坚守等待她的归来。他知道她会归来,因为他是她的归处。不论过去多久,经历多少名望,起伏和沧桑,原来她只是一直走在回归他的归途之中。

  她,只是个内心有阴影的女子,需要的只是个能恒久抚摸她额头的男子,如此分明的一件事,她到今天才得以明白。

  那么,她的泪水,她也就明了了是为何而流。

  一直不得而知的为何长流的泪水,此时亦如此欢快。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她看着肖杨在她的唇上涂药膏。小心翼翼的,替她吹干。

  他说,明早就可以痊愈了。

  她努力想要微笑。一边问他几点。

  深夜。

  那卓凡……

  我已经跟他说过了,你别担心。

  我非常地累,好累。

  她自言自语。

  她不知自己已经病了。拉过他来一点点看他的头发,额头,眉眼和下巴。她抚摸过,亲吻过的脸,却没有仔细看过。她只是一味寻求与之相拥的温暖和柔软,而不记住,仔仔细细地记着他的五官。

  可此时,她如此耐心地见望他。不发一语。

  肖杨问她,她亦只是摇头。

  她然后记起照片中的那个少女,诡异妖娆的双眸,似乎兽类令人怜惜。那双眸是否也曾如此深深凝望此男子的脸,来记忆他的五官。

  她无法动容。

  他说,你再看,我的眼睛又要生疼了。

  他吻她的眼,轻轻地覆盖住她的眼皮。

  无法理清的一切,男子深爱的有诡异双眼的少女,又照顾一个并不相爱的恋人,一边望着一个会让他的眼睛生疼的女子。

  他亦是不可救赎的。

  不可救赎,谁能救得了他,包括他自己。她疼惜他,但不可解救。

  她连自己都不可解救,又以何去救别人,但抑或,她就是他的解药,她恐也不能交付。她希望他不要对这个游戏太过认真,否则,游戏本身已叫人感伤。

  但她还是宽慰他说,若我能为你解救,我会劳其一生。

  然后听见他轻轻地哭出声音来。

  沾湿她的脸。

  她的内心干涩。

  她不知如何向卓凡解释,不知如何正视他的眼神。

  门打开,卓凡莫名地有些躲闪。

  她走进屋才明白。

  原来又是昨日的那对母子。

  总是此女子,披着黝黑的长发,站立时,头发搭在后背。弯下腰,那头发便溜到胸前,她不得不用手去拨。

  肖杨跟他们讲话。

  卓凡询问她病情。她不回答,走去厨房倒水喝。

  卓凡尾随她,再次问她是否还作痛。

  她忽然双手蒙住脸,轻轻地哭出来,说道,痛,非常痛。

  但她很快止住了哭,抹泪的时候发现竟无一滴泪,似昨日哭得太猛烈把泪都倾泻干了。她说,这事以后再跟你谈。

  不曾看他,不曾蹲下身来或俯下身去看他的眼睛或者表情。

  她走近他们,却不与他们说话。

  竖起耳朵聆听卓凡出来的声音。

  屋子里只剩下她和肖杨,他兴致勃勃要做饭给她吃。她蹲着,看他认真地切菜煮饭。

  她突然上前一步与他亲吻。

  许久,直到他笑出声来,说她唇上还有药膏味。

  她也笑,折出屋去擦拭。

  唇已经不疼了,伤口还隐现在那儿,可是已经没有疼痛了。

  卓凡很晚才回来。

  她隐约听到轮椅的吱呀声,以及他们轻声的谈话。可是她听不清他们说的是什么。

  她此时才知道原来自己是如此需要睡眠。永世不醒的冲动,脑子里任何思想都无法运作。唯一记得的是大口大口吸进肺的樟木气味。还好,没有任何人会来打扰她,也没有任何疼痛,一切都以最好的状态进入睡眠,似乎进入死亡一样让她安心。

  又是一个清夜。

  她又在此时醒来。原本因为她会恒恒久久地睡过去,至少要抵达天明。

  可是她看见的是一片黑暗,及窗外隐现的亮光。

  没有开灯,灯光让一切明晰,直达清醒。她借着这浑浑噩噩的昏迷,踩在地板上。脚趾已经凉透,从未觉得这么冷过。

  靠着床蹲坐下来,替他盖好被子。冰冷的地板上,她反复揉搓自己冻僵的脚趾。不知道该做什么,空气是如此地静,他的呼吸声似乎都没有,万物静止。她只要这样就行,只要如此。他不要醒来,不要发现她。

  就这样。没有话语,没有泪水,没有疼痛,没有触碰。只有一点点的凉。

  她记得,就这样,她就出去了。

  她记得的就是有一点点的冷,是入冬以来感觉最冷的一天。

  她望望窗外的夜色,没有任何动静,天空漂浮大片大片厚重的云朵,被海风任意吹往别处,树影绰绰,时不时地摇曳,难以望及更远处的景物了。

  她忆起曾有一次她越过在黑暗抵达那一男子的住处,当时她惊恐得只知像攥救命稻草般把他紧紧拥住。而此时,她却不愿度过此黑暗。不愿与陌生的男子相拥,更不愿见得他的五官。

  可是她明白自己,势必会在二十四小时内再次遇见他,再次与他相拥,但此时此地,她是不愿的。

  冬日的清晨来临得十分慢。太阳升得一点点,一点点。先是隐约照透几片云,暗红色的,像浓烟般,间或渗透点亮光,待见得了太阳的头,那下面的云还是暗暗的一片。突然之间,日出一半,那周围的景物便清晰可见了,能伸手望及五指,然后不再是只听得无休无止的海浪声,而可大略看清白浪一波一波地涌向沙滩。

  以及可望及的远处小小码头,几艘夜行归来的渔船,渔船上暗暗的灯。

  她套件他的毛衣出来,独自摸黑爬上了这岩石,看日出。

  独自,可以不发一语,不矫揉造作,真性情地站着,坐下,或者离开,没有任何目的。

  只是看着日出,一点点地。阳光照射脸颊,以为可以暖和起来,看到某种类似希望或者生命的东西。

  耳朵里闻及的海浪声,以及人语声,忽然听到人的话语声,细看,她辨得。那个一头黑色长发的女子,从码头跑过来,怀里揣着篮子,一边含糊不清地叫她。

  她把长发拢到身后扎成了辫子,眼睛被凛冽的海风吹得生红。反身离开。极远处,是等待她的男子。

  她笑笑,拎着篮子往回走。篮子里的鱼虾跳动,几乎要溢出来。

  记起小时候,一涨潮阿婆就带她去海边捡贝壳,虾蟹,偶尔能捉到鱼。然后装满整整的一大篮回来。每次都在傍晚,阿婆拽着她疾步往回赶,也就由不得她东游西逛的了,生怕掉进这黑暗中。

  回到家,他总在门口等待。

  阿婆把食物挑出来,其他的他们自己分,无论养着或者做成挂饰。

  门关着,她不得不敲门。

  卓凡才刚刚起床,脸上有未拭净的水滴。

  他虽愕然却也没问,见她忙不迭把篮子抬进屋,一边试图完整解释,但吞吞吐吐,不知从何说起。

  是阿兰送来的吧。他打断说。

  阿兰是那个女子的名字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