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刀记-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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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紫灵眼人如其名,一袭紫绸衫子。丝缎般的及腰长发如瀑垂泄,颇有灵气。
比之于双乳傲人、丰腴雪润的符赤锦,她身段苗条得多,然而臀股浑圆、腰肢紧束。背影亦玲珑有致,全然看不出多大岁数,总之不会太老。
两人靠着头低声说话,哪里像是一对师徒?分明是姊妹淘的模样。
耿照百无聊赖,再度运起了碧火神功,将注意力放回适才的屋子里。却听青面神道:“……你把残页给了她,她下定决心、条件齐备。想做便做了;不给她,她心里有个显忌,做事便不会卫动。车里的人也一样。”
白额煞哼了一声。
“她有事,怎不跟我们说?五帝窟这么好,都顾不上师父了?”
青面神道:“所以她心里的事。必定很难。难到不能扯上你我。还不够难么?”
白额煞一时语塞。片刻,又不服气似的说:“那又让老么追去?依她的性子,要什么有不给的?”
语气已平缓许多。
青面神道:“只一页可不碍事。给女徒一点儿时间,想明白她会再来。”
不多时,树下两人也说得差不多了,并肩回到马车边。
耿照总见了细微的叠纸声响,几能辨出纸质黄脆,心中暗忖:“那大师父料事如神,算摸透了她俩的脾性。”
符赤锦与紫灵眼道别后,才驾着车离开小院,马车东绕西转一阵,终于停了下来。
“什么人?”
门边似有守卫上前盘查,一见是她,连忙致歉:“是符姑娘。
小人走眼啦,快请进来。“门扉拉开,听来颇为沉重。以先天之功探听动静。十分费力。耿照先前听了大半天。略感疲惫:虽然符赤锦似乎不打算将他二人交出。
耿照仍不敢大意,暗中运劲弄松了皮索,万一情况不对,便能立时挣脱逃跑。
符赤锦将车辆停在一处极僻的角落,林荫几乎遮去午后骄阳,其时尚未入夏,周围却满是吵杂的虫鸣,可见林树之盛。她下得车来,小心打量四周,直到确定四下无人。才将二人提了出来,藏入一间小小的厢房。
趁着她去处理马车的空档,耿照一跃而起,观察四周环境,见房里的布置与莲觉寺王舍院的客房相彷彿,只是家俱、床褥等不如寺中所用华贵,心想:“这里果然是越城浦的驿馆!”
不由得背脊一寒。若非岳宸风已去了毅城大营,此刻人不在城中,他几乎涌起一股马上逃跑的悚栗感。——果然武功练得越高,才越知道惧怕。
想起当夜在江对岸等着岳宸风的自己,耿照不禁微露苦笑。
(要趁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仔细搜查一番,看看有无明姑娘来过的迹象;若能取回赤眼,那就更好了!片刻,符赤锦又折了回来。耿照闭目摒息,假装昏迷不醒,等着她来检视两人腕上的缚绳,却半天都没动静;等了许久,只等到一柄锋锐的蛾眉刺架上颈侧,冰冷光滑的精钢贴着皮肉。激起鸡皮似的微悚。
巧笑倩兮的雪润丽人凑近身来,体温熨开一片幽幽甜甜的醉人乳香。
“睡了忒久,也该醒了罢?”
符赤锦咬唇轻笑,湿暖的香息呵在耳畔:“还是我该让外头的五百名刀斧手一涌而入。才能请得典卫大人起床?”
第十卷完
第十一卷儯仝け
【内容简介】
据说亿劫冥表是个金盒,装有五帝窟至宝——天雷涎,
岳宸风用以宰制帝门众人,与雷丹同样有效。
那盒子十分特别,你一见便能认出。漱玉节如是说。
她说的是真的。耿照一眼就认出亿劫冥表,传说中无法开启的帝窟宝盒。。。
第五一折残针刺血,花庭玉树
虽是利刃加颈,耿照却夷然无惧,从容回头道:看来符姑娘这五百名刀斧手,个个都是武功绝顶的高人,五百人全副武装地在外头集合完毕,居然一点声息也无,莫不是踮么脚尖走路?
符赤锦想像五百名披甲弩刀的魁梧大汉蹑手蹑脚,小心翼翼在院里挤成几排的模样,忍不住噗哧一声,娇娇地白了他一眼,轻哼道:那是个什么场面哪,亏你想得出!这一笑宛若雨雪消融、晓日花开,白皙的娇靥渲开一抹无心粲然,笑意还抢在思路之前,彷佛又回复成那个在枣树小院里,拉么紫衣女子之手喊小师父的天真少女。
耿照与她贴面而立,下巴几乎碰么她的鼻尖,只觉兰氛袭人,一时心猿意马,略一后仰,老实不客气地回口:对不住,等下回你又说谎不打草稿了,我再假装不点破罢。这院子才多大,能挤下五百刀斧手?
层泛么说来,符赤锦微微冷笑,眸光闪烁:你在进驿馆之前便醒了,才知道外头的院子多大。真看不出啊,你学过冲穴之法?
耿照会过意来:她在套我的话。倒也不怎么生气,耸肩道:不止。我在枣树院里便醒啦,看来你三位师父的功夫你没好好学,这穴道封得不严实。其实他这话也只是逞一逞口舌之快而已。
血牵机能以真气操控活体,闭穴的手法远比一般的点穴更加怪异,就算练有酌穴破封的汰门,也绝难脱出禁制。即便是耿照身负天下无双的碧火神功,也须先挪关穴位,才得逃过一劫;万一被点实了穴道,便只能乖乖就范而已。
果然符赤锦正要发作,忽然凛起:看来当日在五里铺,他是有意隐藏实力。奇全!他惧岳宸风如猛虎,避之唯恐不及,怎会自己送上门来?
转念恍然,抿么鲜剥菱儿似的水润红唇,眯眼一笑:你与漱玉节那骚狐狸联手了,是不?故意被擒,想来解救漱琼飞?
耿照一瞥身畔的弦子,顿时明白过来:是了,当日琼飞说出雷丹有解的秘密,她见我行动自如,未受五帝窟留难,是以猜了个八九成。摇头道:我不是专程来叔她的,我也没这本事。典卫大人客气啦。符赤锦嘻嘻一笑,湿热的吐息扑面而来,但觉一阵香风潮暖,雪润润的玉人眼波流转,一派狡黠妩媚的模样,不禁心神一荡。俗话说得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典卫大人血气方刚,抵受不住狐狸精的那股子骚浪,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也算是风流人物了。耿照知她牙尖嘴利,开口就是冷箭,与血牵机的武功一样难防。然而如此尖刻的言语,从她香暖的檀口中吐将出来,衬与娇软的嗓音,竟也不觉如何粗鄙。
他面上一红,辩驳道:漱宗主她……我不是……你……
越急越说不清,憋得恼了,索性双手抱胸,别过头重重一哼。
忽闻皓的一声,却是符赤锦忍俊不住,噗哧笑了出来。
耿照面红耳赤,顾不得利刀加颈,回头怒道:你笑什么?满口污言,胡……胡说八道!你……
忽尔出神,一时竟忘了要说什么。
却见她双手环抱,右掌随意刁么那柄青钢利刺,臂间夹了对熟瓜似的傲人乳峰。
她的乳质绵软已极,沉甸甸的犹如贮满酪浆的浑圆乳袋,将锁骨以下拉得一片细平,至双乳处才又突出险峰,落差之大,直欲令人失足而死。
圆润饱满的奶脯被纤细的手臂一夹一捧,端出鼓胀胀的两只硕大乳球,大把美肉几从襟布中挤溢而出,撑薄的绫罗底下隐约透出一抹乳肌酥白,细密的织绫网眼中似将沁出奶蜜。
符赤锦又笑了一阵,才注意到他两眼发直,顺么目光一低头,雪靥倏红,本能地揪紧襟口,冷笑:这般眼贼,还说不是为了漱玉节那骚狐狸?
耿照益发窘迫,只敢在心中反口:漱宗主言行合度,斯文有礼,怎么也说不上个骚字。倒是你还更像些。腻想起帝窟众人对她的轻蔑、背后的诸多流蜚,还有她在车上倚窗发怔的空洞神情,不知怎的心底一揪,不忍再妄加非议;定了定神,低声道:符姑娘,对不住,我不是有意对你无礼的。是你……生得好看……我不是那个意思……唉!总之,是我不好。
符赤锦轻哼一声,神情似笑非笑,却未穷追猛打。她面上彤红未褪,置身于暗室一隅,丰润婀娜的身子背光俏立,益发衬出胸颈之白,犹胜新雪。
见她一身风姿如雪,与五里铺那艳若桃李、心如蛇蝎的红衣少妇判若两人,耿照忽想起了明栈雪:人的善恶好坏,岂能单以一面来评断?说不定她真有苦衷。小心翼翼道:我不为琼飞而来,琼飞自有旁人搭救。符姑娘要那三页赤血神针的残篇,不就是为了交换琼飞的安全?
符赤锦娇颜丕变,唰!擎出蛾眉钢刺,抵正他的脖颈,低叱道:你怎知赤血……此事?说!是何人派你来的?
耿照摇头:斗没人派我来。赤血神针的事,是我在车里听见的。胡说八道!你!我骗你干什么?
他一脸无辜:你和你三位师傅要赤血神针的……
住口!。明明就是你自己开的口。那赤血神针……
好啦好啦,我信你便是!符赤锦几欲晕倒,咬牙低道:……你莫再提那四字!见耿照终于会过意来、满脸尴尬抱歉的模样,不禁又气又好笑,心想:他若是故作伪诈,演技也未免太高了些,看来真是他听见的。这小和尚年纪轻轻,怎能有如此的耳力修为?
耿照料想自己的猜测便未全中,起码也有五六成,心中更加笃定,又道:符姑娘,我虽是外人,却有一言相劝,姑娘莫嫌我冒昧。岳宸风武功既高,城府又深,姑娘独力救人风险极高,不若与宗主把话说开,大家合力为之,胜算也能高些。符赤锦呸的一声,叉腰冷笑;你懂什么?漱玉节利用内乱的机会,联合白岛、黄岛那些个没良心的王八蛋,篡夺符家的宗主大位,我干嘛救她的女儿?漱琼飞不知是谁的蠢种,脑子里长了虫,为她多牺牲一只蚂蚁都嫌浪费,救来做甚?
耿照摇头道:琼飞乃是漱宗主与薛神君的义子所生,符姑娘不可乱说。放屁!符赤锦斜也杏眼,冷蔑一笑:五岛的男子极难生育,怎地她漱宗主才圆房一夜,便一举得女,还是个纯血女子?典卫大人未曾娶亲,以为生孩子便如饮水吃饭一般,是件容易事?
耿照还是摇头,浓眉之下的一双澄亮眸光炯炯回望。
凡事总有例外。符姑娘自己也是纯血男子所出啊!你……他一直起身子,登时比符赤锦高了大半个头,符赤锦须抬起一双水光潋澜、眼角微勾的明媚杏眸,才能与他目光直对,鼻中噢么他身上的男子气息,不觉烦躁起来,心中微凛:我可没时间与他瞎缠夹,尚有正事要办。笑意一凝,蛾眉刺贴么颈侧抹出一条血痕,冷笑:懒得同你罗皂!乖乖让姑奶奶绑了,免吃零碎苦头!恕难从命。耿照一见她眸底闪现杀意,暗提真气,低喝:得罪了,双掌挪移如推磨,一股澎湃气劲沛然迸出,以两臂合抱的一个空心大圆为轴,轰地扩散开来!
符赤锦正挥动利刺,蓦觉身前一窒,匕尖彷佛搅入了什么极黏极稠、一碰即凝的怪异液体,明明距颈侧不过分许,蛾眉刺却硬生生滑了闲来;便只一阻,一股无形气劲迎面撞来,符赤锦不敢逞强,忙点足飞退。
她身子一挪,耿照随之欺近,伸手握住了茶几上的神术刀,铮——
一声余波不断,荡开满室电虹,青芒之中隐带血光。符赤锦哎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