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峡风云-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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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我连陪他,饮酒三日,非等他醉卧决不回房,终无厌倦。第四日早起,人忽失踪。书房中古玩陈设甚多,这一来,激动众怒,纷纷喝打,正要动手。”
十三、大喝此是我杨某老师
“我一听穷酸,本就疑是此公,为想看他如何落场,存心听完,上楼再一问那形相,果如所料,忙即赶上。初意动手的人,定必受伤,到后一看,酒伙因为积忿气大,有的还持着木棍。酒客七人,原是两起,我倒认识多半,仅两人随同动手,连伙计七八人,纷纷围打喝骂。
“声势虽恶,木尊者依然端坐,饮食自如。对方枉自人多手众,不是甲打下去,被乙隔住,便是丙的一棍,被丁挡开,妙在谁也不会觉察。挨啐的一个,不特未动手,反率同伴酒友,连拉带劝。只是众人忿怒,分解不开。
“我已得知底细,赶向桌前,先扯开了三四人,大喝此是我杨某老师,在此饮酒等我,为何倚众无礼,跟着向他行礼。众人一听这人竟是我的老师,打人俩酒客,皆市井中人,首先吓跑,余客也相继溜走。伙计知惹乱子,纷纷跪地求饶。
“我明知此老理亏,自免不了斥责几句。本心顾他面子,谁知竟不领情,反说你准知我在这里么,我明是想骗吃的,等空子来还账,你愿做空子,代我会账原好。小小年纪,为何亏心逼这些无知之人,做磕头鬼,这里酒好,本还不曾尽兴,被你这一做假,气得我也吃不下了,少时我再寻你算账。
“越说气越大,将酒杯一甩,起身便走。我几乎无法下台,又怕他滑脱难追,匆匆向酒伙说,他老人家想是酒醉,恕你们无知,明日去往我家取钱,边说边追。
“只姓丁的未走,并还想拦木尊者说话,被他迎面一掌推开,也随在后同追,追到门外,人已不见。姓丁的当是我老师,向我打听,求见一面。问是何故,才知他日前早行山野间,见前路结有一团彩霞,风吹不散。心方奇怪,人已走近,发现二蛇交尾,同时奇腥刺鼻,幸退得快,未被警觉。绕路回家,由此心头烦渴,鼻间老有腥味,今日被友人强约到此,酒后更甚,方犹疑想走,忽遇双方争执,所吃钱多,无力代还,正劝解间,被木尊者啐了一口。当时一股热气,迎面扑来,头脑一清,烦渴全去,只鼻间犹有余腥,觉出奇怪,一面阻住。代抱不平的同伴,正在劝解。姓丁的意欲请问姓名,代会酒账,相机结纳。木尊者行时这一掌,正打向他口鼻间,一点不痛,却似具有吸力,连心脏都被吸动,鼻间余腥立净。他料定是异人,故欲求见。
“我推说本不相识,也看出异处,随即作别到家。
“一看木尊者已先在,见面方始交信,说我狡猾,不过孺子尚还可教。他一身寒素,只在风尘中,随缘遇合,虽然嗜酒,从不轻易扰人,因你好友子侄,本有入道之望,偏以夙世情孽,自误良机。家伯有事在山,又不愿与我再见,值他要那玉符一用,请其自取,并带来函,到后见我人尚聪明恭谨,本意成全,无如他已不再收徒。”
十四、你想寻他却是极难
“只说目前群仙,四九天劫已过,虽然各正派中人大都飞升或是兵解,不似前数十年之盛,似他这样,以散仙隐迹风尘,或是名山隐修的,仍有人在。只要有志向道,留心物色,并非无望。那三雷一符却有大用,非遇见敌人以邪法相迫,或遇妖物,不可妄用。
“我再三求教,除武功曾经指点外,道法剑术终未肯传。可是他每三年必返湘江省墓,来必住在我家,我常向外访求异人、有道之士,便由于此。婚后才两年,弟妹便死,尚幸留有一子,至今不曾续娶。向道虽极坚诚,多年并无遇合。
“每值木尊者省墓之年,我必赶回恭候,屡次请求援引,指点明路,均答有志竟成,时至自知,不肯明言。昨日忽然来此,席间只说了句明年端午要往嵩山,节前五六日便须赶到,也未说为了何事,知他每于有意无意之间预示先机,事后全有应验,心疑于我学道之事有关,试请同往一游可否。他说谁愿去都可,只在嵩山见面,不能同路,便不再说。今日二哥便来,才知他和人订约之事。
“这位老人家性情古怪,近数十年,便他家乡也无人知他来去,除非自愿相见,你想寻他,许有机缘也说不定,随口应了。
在杨家住了些日,木尊者仍未再来。明远心仍希冀,强着杨于敏去往木尊者故乡和湘江洞庭一带寻访,始终不见形迹。
转眼月余,二人一同起身,先入川去寻于敏的好友,当年北疆二十三侠中的铁抓方明矩,巨灵掌马马肃,天外飞鸿鲁瑜。方、马、鲁三侠,前年偶游洞庭,恰值于敏陪木尊者,驾舟游湖,三侠全认得木尊者,过舟求见,因而订交甚厚,二人寻到三侠隐居的成都桂湖附近,恰好都在,均允赴约相助,只不久要往云龙山一行,不能当时同去。
十五、何妨一路游玩先回开封
明远幼年从师,曾闻北疆诸侠与天山飞侠狄梁公父子叔侄,威望盛名,不料三侠竟是塔平湖白马山中名人,明远知他们所交识的剑侠异人甚多,又是一见投缘,再三求教,指点明路。
鲁瑜道:“并非我们不肯援引明师,只为此事,一须自家根骨心志,更须缘福夙因,或是生有自来,早已命定,说难极难,说易又易,无法强求。
“即以我三人而论,非但大漠庄隐居的川东五老,俱是陆地神仙,便恩师周山主座上佳客,雁山六友之类,甚至一班同辈盟友中的兄弟姊妹,也颇有几个飞行绝迹的有道之士。后来五老命人取还昔年所失灵药奇珍,各带几个根器功力都好的门人子女成道飞升。恩师听了五老之劝,将人遣散多半,带了余人,另开辟乐土隐居。这班会剑术的人也自奔前途,各有成就。老少异人奇士也见过不少,进益固有,要想追踪学步便办不到,至今故我依然,即或偶与相遇,也仅有事得点帮助关照,求道一节,依然爱莫能助。
“再以杨老弟而言,他伯父便是剑侠,木尊者那么孤高耿介的人,竟肯一到岳阳,必往他家小住,也许事早前定,何兄等适逢其会。他知木尊者劲敌,又与此会主持人有交,就此引往,一举两便,甚或取巧贻祸于人,都不一定。
“依我之见,我三人固是必去,但此行人多无用,双方俱有异人,如有伤亡,反而难处。二位由此溯江而下,沿途约人之事大可不必,既然志在寻师学道,木尊者既肯垂青,当有原故,而嵩山有此一会,期前必有高人暗中赶往,照例已然订约接帖,不到会期,遇上也不至于动手。二位何妨一路游玩,先回开封,过年便往嵩洛一带住下,等候时机,并探敌人虚实,不是好么?”
明远、于敏二人也因铁掌金丸鲍义,良友久别,所居离嵩山既近,眼皮又宽,此事定必知底,谢了指教辞别。
十六、年将二十尚无婆家
于敏少年公子,无什见闻,只看出三侠武功甚高,还不知底。路上经明远一说,才知北疆二十三侠,倒有一半剑仙,最不济的,也都得有师门真传,练就太乙罡气或少阳神功,并均受过天山飞侠狄家父子指教,学会七禽掌法。预计所约诸人,如何能与之比?事又凶险,一个失措,反累良友,便把前议作罢。
两人先往峨眉、青城诸名山明游暗访,仍是一个异人也未遇上。最后寻到青城派长幼群仙隐修的金鞭崖,只见峭壁千寻,云雾密布,苔厚二三寸,其滑如油,休说是人,蛇兽也难上援。连候三日夜,虔诚跪求了多次,于敏更向伯父杨永泣求宽恕,特赐恩怜,终无回应。
两人心仍不死,又在近峰巅遥望,忽然云开崖现,乃是一座极险峻的峰崖,草木全无,景甚荒寒,哪似有仙人寄居的所在?只得失望回走。似这样到处流连,回到开封恰近年终。
路上已然闻说,敌人大开英雄会,凡有名望的镖头武师以及水陆两路说得出的人物,均在被请之列。再到镖局一看,梁成栋正在愁急,均可一试,否则听便,各凭人品本领取胜,日后免有话说。
万彰人甚阴险,知道女家有财富无子,既想人财两得,又想借此为子扬名立威,故意迎合他道:“你我多年患难至交,无话不可商计,令爱才貌无双,也实不可委屈了她,所说也是至理。但是你我朋友虽多,大半旧日同道,我看后起少年,人才不多,这等选婿,难得十全,万一皆不中意,岂不白得罪人?”
十七、乃女首先力主
万彰续道:“莫如先不明言选婿,明年端午恰是大哥七旬双庆,率性将会期延至此时,由我们一班朋友出面,代发寿柬,将各地宾朋,以及镖行武师,凡是成名人物,全请到场。祝寿之外,另搭一台,以武会友,你父女暗中选看,如若中意,便即上场,否则旁观,我也决不为我儿子稍存私见。万一两小对心,我也洗手归隐,小儿入赘,更无庸说。你我情胜同胞,事求公正,决不为了小儿求婚,稍存私意。”
蔡氏夫妻,山居十年,闲得难受,人又耿直好高,本就想明年整寿,热闹一下,显他老来人缘威望,又想这样应选的人很多,必获快婿。入内和妻女一商量,乃女好胜喜事,首先力主,万彰再以巧词怂恿,把事情全揽下来,大发请帖,一面添建宾馆,又约了几个与主人相熟的死党,借筹办为名,移居蔡家,旦夕怂恿,使其场面闹大,无法中止。
贼子事前却不令其子上门,以示全凭人品武功求婚,不成作罢,并无私意。实则暗约能手,施展毒手,准备人财两得,伺便还将两老害死。
蔡氏夫妻无什心机,性又刚愎,一经认定,不信忠言,万贼防备又极周详,一连三数月,均无所遇。时在鲍家遇到一般接帖赴会的人物,也只接到寿帖,并不知底,好在机密早得,异人不见,除盼期前能寻见木尊者外,更无良策。
眼看四月将尽,各地入山祝寿赴约的人,日常都可见到两三起,料木尊者必在此时到来,二人移居山脚不远田庄内,终日奔走访寻,至夜方归,正自苦盼。
这日二人又出,分路寻访。明远志坚心苦,每出必先背人向空祝告,至为诚敬。独自一人由麦陇中走岔了路,先想折回,继一想,仙人难测,如有缘福,终可遇见。现在嵩洛城邑市镇,已然访遍,征兆毫无,反正渺茫,只以至诚感格,莫如就此寻去,到了前面再计。
十八、便料有什么猛恶之物出现
便往前走,忽然溪回路转,折向入山路上。明远听鲍义说,当地离后山近,来客多由此出入,迁来才只三日,地理不熟。鲍义为友心热,虽被二人劝止,未去告密,终想约上几个能手,到时暗助主人免祸,连日正自筹备接待。二人又再三谦谢,不令命人陪伴。管田人恰是鲍家老仆,两耳重听,二人所问地理不详。
明远只见山口形势险峻,遥望内里山凹中,还有一座庙宇,但都占地不大,也无什人来往。不知此处,虽非去后山剪刀峡的正路,却是另一入口,敌人会场,便设在最前面一片峰崖之后。由此入内,路虽崎岖,还可抄近一些。
因为主人当日将至,近山各城镇旅店,均经通知,派有专人接待。万氏父子,并还派有眼线,以为来人行近嵩山,便可得知。没想到二人早来,先是住在鲍家,近月又移居近山各田庄,恰在各路迎客范围以内,而这条山路,由当地入山,自近处来,却须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