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峡风云-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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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日成栋备席饯行,席上成栋力言:“贤弟志坚意决,难再强留,此去如寻不到木尊者,过了明年端午,仍望回来共事,显我弟兄义气。”明远还未答话,伙友入报,说胡、孟二家派人投帖。
二人接过一看,具名的共是四人,除胡、孟二恶外,还有一僧一道。大意是说,端午节赛舟,幸而为人机智稳练,好朋友多。白成人虽凶狡阴险,却极骄狂,自命无敌。每次行劫必将赃物,存留十个月,故意给对方留下寻找帮手机会,非等对方败到心服口服,自认晦气,或是满限无人敢来,方始变卖动用。结仇虽众,除却辗转托出人来,向他说情,自身再登门求告,只请赏还原物,免致赔累倾家,从此不在江湖走动,或者碰他高兴,将原物发还外,从未失过风。他性更乖张,喜怒无常,手底又黑,被害的人,不知多少。
七、分途出外约请能手高人
成栋知他厉害,恰巧明远保镖未归,一面装病,拖延时日,暗命心腹好友,四出求援。总算运气,无意之中,经朋友求到一位高手,深知白成所练独门气功的弱点和制他之法。成栋本是行家,照那传授,接连苦练了三个多月,仍不放心,又请那高人,暗中跟去。
到场才七八个照面,便自得手。当时本想就此除害,无如白成藏赃多在深山隐秘之地,万难寻到,并还有两个厉害党羽在场,人更机警爽利,一败便即认输,定日将赃送还,并禁同党上前。成栋本就情虚,也未看出他受伤轻重,人已出声停手,纵出圈外,诸多顾忌,未便赶尽杀绝。
次日一早,白成果将原物送回,一件不少,只附有一封“三年后奉教”的信。
事后才知白成那伤实是不轻,真气已破。只仗武功精纯,爱脸提气,强自支持,人去以后,有了端午之约,期前必往嵩洛等地。三湘洞庭名山胜域,多有异人隐居,世上既有剑侠,当不止木尊者一个,何不乘此一年光阴,去往衡山、洞庭等处寻访个半年?如真无缘相见,归途顺便约请几个好武功的朋友,再独往嵩山,寻访等候,只在期前见人,便有指望。”主意打定,先往木尊者的岳州故乡寻去。
八、便遇见一个数年未见的好友
初意对方闲云野鹤,飞行绝迹,人海茫茫,何处寻找?不过木尊者貌相清奇,所携木杖,不知是何异木,又坚又沉,是个标识。自己常年奔走江湖,沿途朋友都是行家,比较常人稍易访问。并未敢期其如愿,只为向往诚切,略作万一之想而已。
哪知事有凑巧,才到岳州,还未寻到住宅,便遇见一个数年未见的好友杨于敏。此人乃当地文武世家,前数年为人保镖,双方在潼关附近旅店相遇,一见投缘。
杨于敏富贵公子,去往西安访友,归途意欲遍访嵩华泰岱。服饰豪华,囊金甚富,初作远游,说话不留神,无意中得罪了一个恶人。对方看出杨于敏主仆四人均似会武,特地约会黄河道上一伙水寇,定在前途埋伏下手,已然尾随了两三日,杨于敏通未觉察。虽经明远警告,艺高胆大,依然不以为意。
明远料他寡不敌众,明早便要分路,自己常在江湖走动,不便无故结怨那伙强人,又有镖车同行,作为到场信号,对方如肯买他情面,也轻不伤人,否则一动上手,休想讨得公道。为首的人,更是不死必伤,如何还敢招惹?所劫的人,又非深仇,立时停手,赔话退去。
鲍义好友,见杨于敏少年英雄,人品武功甚好,又约往家中小住。杨于敏想与讨教,去留连了三四月,直到明远事完回来,同聚了月余,又去开封游玩,在镖局中住了些日,才行分手,因此交情极厚。
明远此次先住岳州,也是因他素喜结交异人奇士,欲往相投,就便探询。只为事隔三年,住址遗忘,正想投店,再行寻访,不料途遇,并还是新近出游回来,到家才得数日。良友重逢,自是亲切,当下随住所居水云村湖滨花园下榻。
九、前日还来此痛饮了一夜
主人好客,当地不少知交,到家便命仆僮四出延请作陪,为远来良友接风。明远见来客甚多,均非庸流,尤其会武的占多一半,席间正要向众打听木尊者踪迹,话才出口,便被杨于敏设词岔开。以目会意,不令再说,知有原故,且喜问时仅说形貌,未等说出人名,便被止住,当时住口,料定主人必知几分底细,好生祈盼。
等席散客去,杨于敏忽然屏退下人,对明远道:“二哥,你问那手执重黑木杖,貌相清瘦奇古,像个落魄文人的,可是木尊者么?”明远道:“正是木老前辈。贤弟与此公同乡,想知他近况了?”杨于敏先问寻他何事,明远便把来意说了。
杨于敏道:“岂特知道而已,家伯父便是剑仙,现时尚在青城山修道。木尊者乃家伯父至契,前日还来此痛饮了一夜呢。”
明远越发惊喜道:“大伯父与木尊者,同是飞仙剑侠,三弟分属子侄至契,近水楼台,正好求教。为何常向外方访求异人,当时虽想敬谨遵办,并还在书房卧室两处留下暗记,年时一久,未免疏忽,又须慎秘,不到时不许开看,偏又遇见前世缘孽。
“第五年三月,偶往武昌访友,初意限期还有数月,往返流连,就算两月,也只一半,决不致误。所访好友朱文翔,先曾寄居岳州,多年总角之交,近一二年,方始迁回武昌原籍。彼此情逾骨肉,又都少年心性,见面自是高兴,原定只同聚上月余,即行辞归。
“将近一月,忽有两个武功颇好的朋友,约往南漳县西南的荆山打猎,我一算日期还早,便同了去。一行主仆九人,连在山中七日,猎了不少禽兽。正兴头上,不料这日,我独追一只大香獐,走迷了路,误入后山深处。至夜大雨,寻一危崖暂避,天明惊醒,人已连受湿毒风寒病倒,不能行动。所幸诸友见我失踪,由昨夜起,便冒雨穷搜,居然将我寻到,未致野死,等连夜舟车赶回,并在沿途延医诊治,到了他家自不必说,无如病势奇险,连病三月余,才告痊可。”
十、这一病,竟将前事忘却
“这还不说,最误事的是朱妹文珍,她十分聪明。我们世交通家,幼年常在一起。我虽从小便羡慕家伯父仙业,并无他念,双方情分颇厚。后年渐长,才不常见。他兄妹幼孤,只一老母,已在我去前三年病故。
“朱兄只此一妹,平日友爱,是个品貌文武女红无不美妙的全才,决不肯嫁庸俗一流。平日又常称赞我,料知她心有所属,爱妹嫁与良友,自是愿意。
“但知我心性志愿,决无家室之想。他以为男女年长,双方常见,自生情愫,约我往聚,便由于此。他妹本非庸俗脂粉,老母一死,乃兄弟不喜旧家礼法拘束,何况有心作伪。于是日常相见,连行猎也同了去,只不过因妹子心高气傲,不看准时机,没向我吐口罢了。
“我一向视她如亲妹。起初寒热昏迷,仅觉由路上到家,昏卧十多日中,只一睁眼,不分早夜,当如之何?
“万分感激之余,次日就经朱兄弟示意,立即应诺。
“定了名分,更无避忌,我又衰弱异常,须人照料,她本美秀,见我病愈心安,容光也逐渐复原,病榻厮磨,两情日益爱好。
“光阴易过,一晃又三个多月,方始复原下床,这一病,竟将前事忘却。
“人好三数日,正打算回家,准备亲迎,忽听人言,洞庭湖决口,湘江出蛟大水,猛然想起前事,逾限已然二日。先怀疑是本身有什奇遇,被我错过,辞别到家,取出柬帖一看,才知原委。”
十一、家伯请人带来一信
“家伯因想引我入门,恐教主不允,恰巧五年前归途,无意中听人说起,昔年竹山教妖人,为盗君山下面禹王镇湖之宝,曾由海外寻来一条恶蛟,欲用它由水底攻入湖眼藏珍之处,被正教诸剑仙事前布置罗网,到时连诸妖人与恶蛟一齐诛戮。但此毒蛟乃是雌的,未伏诛前,窜入湖口另一泉眼深处,将它怀孕多年的两枚蛟卵产下。彼时无人留意,近有一老前辈路过,发现那片水色有异,方始算出。本可当时除去,无如上次大劫,本系定数,已仗家伯告密,由青城、武当诸仙以人力消弭浩劫。此蛟仍是上次余波,难于全逆定数,欲使稍为应点,事在五年之后等语。
“家伯问明底细,欲使我建这场功德,和他一样,仍以人定胜天,强挽灾劫。知第五年上,恰是仙府同门回山炼丹的例会,不能来此暗助,好在毒蛟气候尚浅,又无妖邪作祟,比上次相差天地,时地均已算准,决无差池。为此特意炼了一道灵符和三丸乾罡神雷,并向同门师兄借了一块玉符为我护身,以防万一。命我到日去往湖口潜伏,等毒蛟出穴,先用灵符断它归路,再仗玉符防身,用乾罡神雷将它打死,必可成功,我也有了入门之望等语。
“看完我自悔恨,最气是日期只差两三天,不出门或是早回,固可无事,就算因病延迟,事前五六日,我已告痊。只为同了良友和未来爱妻一处欢聚,不舍就走,他兄妹又因我初愈,留我多调养数日,否则也赶得上。方幸决口不大,水只长了三天,水退又发现毒蛟小半段残尸,没有成灾。
“完婚不久,家伯请人带来一信,大意说此事他曾费了无数心机,不料我如此荒唐,只百多日的光阴,都不能在家守候。如非他为人谨慎,防我初见妖物凶恶,临场胆怯,另托一至交道友暗助,几肇大劫。固然此系定数,但修道人遇上这类事,不问成败利钝,必举全力以赴。已然得知,便应禀明师长,或是另约能手代往。令我代办,本是私心,再如因此成灾,无异家伯造此大孽。总算另托有人,才将妖物除去。虽未成灾,但那道友法力有限,人更小心,因寻我不到,时已匆迫,没有灵符断蛟归路,恐为飞剑所逼,窜回原生巢穴,更是大患,只得任它走远,才下手杀死。
“虽未伤人,江湖水已高涨,淹没了数十顷田地,将来教主知道,难免责罚。似此不堪造就,痛恨已极。玉符系向人借来,令交来人带回,那三粒乾罡神雷与灵符却未提说。
“带信的老前辈,便是这位木尊者,我年纪轻,木世伯成名在数十年前。自从峨眉二次下山,独身行道,踪迹甚是隐晦,久无人提,来信又只有请木世伯便交此函,更无他语。本不知底,事有凑巧,完婚之日,贺客中有一老武师,偶然说起昔年湘江五侠的威望,因而得知他便是五侠中的木鸡。晤时我正送客出门,他老人家素喜滑稽,风尘落拓,不是高眼,决看不出。”
十二、由早吃到夜间
“总算我向不轻视穷人,下人们平日管教甚严,见他沿河边走来,也未交信。明言来意,一到便说;‘叫杨于敏这娃儿出来,我有话说。’我忽想起前闻异相和那枝铁木杖,再者我在本地颇有小名,既来寻我,不会不知,却这等口气。心中一动,立答:‘我便是杨于敏。老先生贵姓,可否寒舍一叙。’他见我词礼甚恭,答说:‘姓木,似你这等没出息娃儿,本不值与你多说,总算还知尊卑长幼,便和你里面说去。’
“我闻言,越料多半是他,表面仍作不知,恭敬延入,备酒接待。他也不作客套,当日吃了一个大醉。
“席间探问来意,始而不理,待了一会再问,竟遭怒斥。我心里有数,料他有心相试,更不再问。
“由此我连陪他,饮酒三日,非等他醉卧决不回房,终无厌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