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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部分

金史-第2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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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合老矣,量用其子可也。石鲁但当酬其负御容之劳。”未几,以撒合为北门都

尉,其子为本军都统。石鲁复充护卫。世达字正夫,泰和三年进士。

论曰:崔立纳款,使其封府库、籍人民以俟大朝之命可也。乘时僣窃,大肆

淫虐,征索暴横,辄以供备大军为辞,逞欲由己,敛怨归国,其为罪不容诛矣。

而其志方且要求刘豫之事,我大朝岂肯效尤金人者乎!金俘人之主,帝人之臣,

百年之后适启崔立之狂谋,以成青城之烈祸。曾子曰:“戒之戒之,出乎尔者,

反乎尔者也。”岂不信哉!

聂天骥,字元吉,五台人。至宁元年进士,调汝阴簿,历睢州司候、封丘令。

兴定初,辟为尚书省令史。时胥吏擅威,士人往往附之,独天骥不少假借,彼亦

不能害也。寻授吏部主事,权监察御史。夏使贺正旦,互市于会同馆,外戚有身

贸易于其间者,天骥上章曰:“大官近利,失朝廷体,且取轻外方。”遂忤太后

旨。出为同知汝州防御使事,未赴,陕西行尚书省驿召,特旨遥领金安军节度副

使,兼行尚书省都事。未几,人为右司员外郎,转京兆治中,寻为卫州行尚书六

部事。庆阳围急,朝廷遣宿州总帅牙古塔救之,以天骥充经历官。围解,从别帅

守邠,帅欲弃州而东,天骥力劝止之,不从,帅坐是被系逮,天骥降京兆治中。

寻有讼其冤者,即召为开封签事,旬月复右司员外郎。丁母忧,未卒哭,夺哀复

职。哀宗迁归德,天骥留汴中。崔立变,天骥被创甚,卧一十余日。其女舜英谒

医救疗,天骥叹曰:“吾幸得死,儿女曹乃为谒医,尚欲我活耶?”竟郁郁以死。

舜英葬其父,明日亦自缢,有传。

天骥沉静寡言,不妄交。起于田亩,能以雅道自将,践历台省若素宦然,诸

人多自以为不及也。

赤盏尉忻,字大用,上京人。当袭其父谋克,不愿就,中明昌五年策论进士

第。后选为尚书省令史、吏部主事、监察御史,言“诸王驸马至京师和买诸物,

失朝廷体。”有诏禁止。迁镇南军节度副使、息州刺史。耕鞠场种禾,两禾合穗,

进于朝,特诏褒谕。改丹州,迁郑州防御使,权许州统军使。丞相高汝砺尝荐其

才可任宰相。元光二年正月,召为户部侍郎。未几,权参知政事。二月,为户部

尚书,权职如故。三月,拜参知政事,兼修国史。诏谕近臣曰:“尉忻资禀纯质,

事可倚任,且其性孝,朕今相之,国家必有望,汝辈当效之也。”正大元年五月,

拜尚书右丞。哀宗欲修宫室,尉忻极谏,至是卧薪尝胆为言,上悚然从之。同判

睦亲府内族撒合辇交结中外,久在禁近。哀宗为太子,有定策功,由是颇惑其言,

复倚信日深,台谏每以为言。太后尝戒敕曰:“上之骑鞠举乐,皆汝教之,再犯

必杖汝。”哀宗终不能去。尉忻谏曰:“撒合辇奸谀之最,日在天子左右,非社

稷福。”上悔悟,出为中京留守,朝论快之。五年,致仕,居汴中,崔立之变明

日,召家人付以后事,望睢阳恸哭,以弓弦自缢而死,时年六十三。一子名董七,

没于兵间。弟秉甫,字正之。

赞曰:聂天骥素履清慎,赤盏尉忻天资忠谅,在治世皆足为良臣,不幸仕乱

离之朝,以得死为愿欲,哀哉!

 卷一百十六 列传第五十四

○徒单兀典石盏女鲁欢蒲察官奴内族承立(一名庆山奴)

徒单兀典,不知其所始,累官为武胜军节度使,驻邓州。寻迁中京留守,知

金昌府事,驻洛阳。邓及洛阳兀典皆城之,且招亡命千人,号“熊虎军”,以剽

掠南鄙为事。宋人亦时时报复,边民为之搔动。兀典资性深刻,而以大自居,好

设耳目,凡诸将官属下及民家细事,令亲昵日报之,务为不可欺。正大间,以兵

部尚书权参知政事,行省事于徐州。自恃得君,论议之际,不少假贷。同列皆畏

之。

天兴元年正月,朝廷闻大兵入饶风,移兀典行省阌乡,以备潼关。徒单百家

为关陕总帅,便宜行事。百家驰入陕,榜州民云:“淮南透漏军马,虑其道由潼

关,势不能守,县镇迁入大城,粮斛辎重聚之陕州,近山者入山寨避兵。”会阿

里合传旨召兀典入援,兀典遂与潼关总帅纳合合闰、秦蓝总帅都点检完颜重喜、

安平都尉苗秀、荡寇都尉术甲某、振武都尉张翼及虎威、鹰扬、葭州刘赵二帅,

军十有一万、骑五千,尽撒秦蓝诸隘之备。从虢入陕。同、华、阌乡一带军粮数

十万斛,备关船二百余艘,皆顺流东下。俄闻大兵近,粮皆不及载,船悉空下。

复尽起州民,连灵宝、硖石仓粟,游骑至,杀掠不胜计。又遣陕州观察副使兼规

措转运副使抹捻速也以船八十往运潼关、阌乡粮,行及灵宝北河夹滩。义军张信、

侯三集壮士三百余,保老幼,立水栅。北将忽鲁罕只乘浅攻之不能克,遇速也船

至即降,大兵得此船遂破侯、张,杀戮殆尽。

是时陕州同知内族探春愿从行省征进,兀典授以帅职,听招在城民充军。探

春厚拟官赏。数日无一人,乃以兀典命招之,得壮士八百。宣差赵三三名伟,亦

依探春招募,伟人所知识,不二日得军八百余,号“破敌军”。兀典忌伟得众,

欲挟诈坑之。完颜素兰时为同华安抚使,力谏乃止。寻以伟权兴宝军节度使,兼

行元帅府事,领军三百,屯金鸡堡。大兵即知潼关焚弃,长驱至陕。贺都喜不待

命出城迎战,马蹶几为所获,兀典易以一马,遂下令不复令一人出,大兵亦去。

自此潼关诸渡船筏俱尽,伟亦无船可渡矣。

初,兀典发阌乡,拜天,赏军,人白金三两,将校有差。州之库藏,军资器

械,为之一空。期日进发,已而不行,日造银器及兵幕牌印,陕州及盐司牌亦夺

取之。又欲却州民财物以资军,素兰谏之而止。二月戊午,乃行。有李先生者谏

曰:“方今大兵俱在河南,河北空虚,相公可先取卫州,出其不意。彼知我军在

北,必分兵北渡,京师即得少宽,相公入援亦易为矣。”兀典大怒,以为泄军机,

斩之于市,遂行。军士各以老幼自随。州中亦有关中、河中迁避商贾老幼,亦倚

兵力从行,妇女皆嫁士卒,军中亦有强娶夺者。是日,军出两东门及南门,不遵

洛阳路,乃由州西南径入大山冰雪中。葭州刘、赵两帅即日叛去,大兵以数百骑

遥蹑其后。明日,张翼军叛往朱阳,入鹿卢关,大兵追及降之。山路积雪,昼日

冻释,泥淖及胫,随军妇女弃掷幼稚,哀号盈路。军至铁岭,大兵潜召洛阳大军

从西三县过卢氏,所至烧官民庐舍积聚,虑为金军所据,又反守铁岭,以断归路。

金兵知必死,皆有斗志,然已数日不食,行二百里许,困惫不支,颇亦散走。于

是完颜重喜先降,大军斩于马前。郑倜劫苗英降,英不从,杀之,携其首以降,

于是士卒大溃。兀典、合闰提数十骑走山间,追骑禽得,皆杀之。先是,兀典尝

为邓州节度使,世袭谋克黄掴三合时为宣差都总领,与兀典亲厚,故决计入邓。

是役也,安平、荡寇、鹰扬、振威诸都尉,及西安、金鸡等军,脱走者百才一二。

二月,素兰窜归,有报徒单百家言“行省至”,百家欲出迎,父老遮马前哀

诉云:“行省复来,吾州碎矣,愿无出迎。”百家晓之曰:“前日兀典,欲劫此

州,为素兰力劝而止,此行省非兀典,乃素兰也。”父老乃听百家出城。陕州自

军出。日有逃还者,百家皆抚纳之,所得及万人。百家又募收所弃甲仗。若获二

副,即以一与之,其一官出直买之,由是军稍振。

五月,总帅副点检颜盏领军复立商州总帅。华州人王某立虢州,权刺史。七

月,制旨召百家入援,以权西安军节度使、行元帅事阿不罕奴十剌为金安军节度

使、关陕总帅。

九月,巩昌知府元帅完颜忽斜虎入陕州,诏拜参知政事,行尚书省事。以河

中总帅府经历李献能充左右司员外郎。献能字钦叔,贞祐三年进士。复立山寨,

安抚军民。十月朔,制旨召忽斜虎赴南阳留山寺,以阿不罕奴十剌权参知政事,

行省。

时赵伟为河解元帅,屯金鸡堡,军务隶陕省,行省月给粮以赡其军。明年五

月,麦熟,省劄令伟计置兵食,权罢月给。十月,伟军食又尽,屡白陕省,云无

粮可给,伟私谓其军言:“我与李员外郎有隙,坐视我军饥饿,不为存恤。”于

是自往永宁劝喻,伟颇为小民所信,往往献粮,或导其发藏。南县把隘军提控以

伟横恣言于行省,行省遣赵提控者权元帅,守永宁元村寨,伟还金鸡。

十一月冬至,大兵已攻破元村寨,伟攻解州不能下,于是密遣总领王茂军士

三十人入陕州。匿菜圃中凡三四日,乘夜,王茂杀北城逻卒,举号召伟军八百渡

河,入城劫杀阿不罕奴十剌、李献能、提控蒲鲜某、总领来道安,因诬奏:“奴

十剌等欲反,臣诛之矣。”朝廷知其冤而莫敢诘,就授伟元帅左监军,兼西安军

节度使,行总帅府事。食尽。括粟,粟又尽,以明年三月降大兵。或谓伟军饷不

继,以劫掠自资,一日诣李献能,献能靳之,曰:“从宜破敌不易。”由是憾之。

乃乘奴十剌宴饮不设备,选死士二十八人,夜由后河滩逾城而上,取饼炉碎石掷

屋瓦门扇为箭镞声。州人疑叛军多,不敢动,遂开门纳军。杀行省以下官属二十

一人,献能最为所恨,故被害尤酷。

伟之变,绛州录事张升字进之,大同人,户工部令史出身,曾为渔阳簿,迁

绛州录事,谓知识者曰:“我本小人,受国家官禄,今日国家遭不幸,我不能从

反贼。”言讫,赴水死,岸上数百人皆嗟惜之。

及徒单百家郑西之败,单骑间道数百里入京。为上言兀典等铁岭败状。于是

籍重喜、合闰、兀典家赀,暴兀典为罪首,榜通衢云。

石盏女鲁欢,本名十六。兴定三年,以河南路统军使为元帅右都监,行平凉

元帅府事。先是,陕西行省胥鼎言:“平凉控制西垂,实为要地。都监女奚烈古

里间材识凡庸,不闲军务,且以入粟补官,遂得升用,握重兵,当方面,岂能服

众。防秋在迩,宜选才谋、有宿望、善将兵者代之。”故以命女鲁欢。

十一月,女鲁欢上言:“镇戎赤沟川,东西四十里,地无险阻,当夏人往来

之冲,比屡侵突,金兵常不得利。明年春,当城镇戎,彼必出兵来挠。乞于二三

月间征傍郡兵,声言防护,且令鄜、巩各屯兵境上示进伐之势,以制其肘。臣领

平凉之众,由镇戎而入,攻其心腹。彼自救之不暇,安能及我。如此则镇戎可城,

而彼亦不敢来犯。又所在官军多河北、山西失业之人,其家属仰给县官,每患不

足。镇戎土壤肥沃,又且平衍,臣裨将所统几八千人,每以迁徙不常为病。若授

以荒田,使耕且战,则可以御备一方,县官省费而食亦足矣。其余边郡亦宜一体

措置。”上嘉纳焉。迁昌武军节度使。

元光二年九月,又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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