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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部分

金史-第2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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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守御?万家等不从,未为过也。”上以为然,因遣谕石伦曰:“卿尝行院于归

德,卫州防备之事,非不素知,乃屡以步骑为请何耶?比授卿三品,且数免罪谴

卿,尝自誓以死报国,今所为如此,岂报国之道哉!意谓河南之众必不可分,但

图他日得以藉口耳。卿果赤必为国,尽力经画,亦足自效。万家等若必惩戒,彼

中谁复可使者?姑为容忍可也。”

闰三月,石伦驻兵太原之西,俟诸道兵至进战,闻胁从人颇有革心,上言于

朝,乞降空名宣敕、金银符,许便宜迁注,以招诱之。上从其请,并给付之,仍

听注五品以下官职。

六月,保德州振威军万户王章、弩军万户齐镇杀其刺史孛术鲁银术哥,仍灭

其家,胁官吏军民同状白岚州帅府,言银术哥专恣惨酷,私造甲仗,将谋不轨。

石伦密令同知州事把蒲剌都图之,蒲剌都乃与兵吏置酒召章等钦,擒而族诛之。

至是,朝廷命行省胥鼎量宜迁赏,仍令蒲剌都摄州事,抚安其众焉。

六月,迁金安军节度使,行帅府事于葭州。时鄜州元帅内族承立虑夏人入寇,

遣纳合买住以兵驻葭州,石伦辄分留买住兵千八百人,令以余兵屯绥德,而后奏

之。有司论罪当绞,既而遇赦,乃止除名。元光元年,起为郑州同知防御使,与

防御使裴满羊哥部内酤酒不偿直,皆除名。三月,上谕元帅监军内族讹可曰:

“石伦今以罪废,欲再起之,恐生物议,汝军前得无用之乎。此人颇善战,果可

用便当遣去。古亦有白衣领职者,渠虽除名,何害也。”十月,大元兵围青龙堡,

诏以石伦权左都监,将兵会上党公、晋阳公往援之。兵次弹平寨东三十里,敌兵

梗道不得进,会青龙堡破,召还。既而复以罪免。

正大八年,大兵入河南,州郡无不下者,朝议以权昌武军节度使粘葛仝周不

知兵事,起石伦代之。石伦初赴昌武,诏谕曰:“卿先朝宿将,甚有威望,故起

拜是职。元帅苏椿、武监军皆晓兵事,今在昌武,宜与同议,勿复不睦失计也。”

时北兵已至许,石伦赴镇,几为游骑所获。数日,知两省军败,溃军踵来。有忠

孝军完颜副统入城,两手皆折,血污满身,州人忧怖不知所出。石伦遣归顺军提

控岚州人高珪往斥候,珪因持在州军马粮草数目奔大元军,仍告以城池深浅。俄

大兵至城下,以凤翔府韩寿孙持檄招降,言三峰败状。石伦、苏椿不诘问即斩之

市中。既而武监军偏裨何魏辈开东门,内族按春开南门,夹谷太守开西门。大元

军入城,擒苏椿,问以大名南奔之事,椿曰:“我本金朝人,无力故降,我归国

得为大官,何谓反耶!”大将怒其不屈,即杀之。石伦投廨后井中,仝周自缢州

廨。武监军者初不预开门之谋,何魏辈欲保全之,故言于大将曰:“监军令我辈

献门。”然亦怒其不迎军而降,亦杀之。

仝周名晖,字子阳,策论进士,兴定间为徐州行枢密院参议官,上章言:

“惟名与器不可假人,自古帝王靡不为重。今之金银牌,即古符节也,其上有太

祖御画,往年得佩者甚难,兵兴以来授予颇滥,市井道路黄白相望,恐非所以示

信于下也。乞宝惜之,有所甄别。”上以语宰臣,而丞相高琪等奏:“时方多难,

急于用人,驾驭之方,此其一也,如故为便。”

苏椿,大名人,初守大名,归顺于大元,正大二年九月,自大名奔汴,诏置

许州,至是,见杀。

完颜讹可,内族也。时有两讹可,皆护卫出身,一曰“草火讹可”,每得贼,

好以草火燎之,一曰“板子讹可”,尝误以宫中牙牌报班齐者为板子,故时人各

以是目之。

正大八年九月,大兵攻河中。初,宣宗议迁都,朝臣谓可迁河中:“河中背

负关陕五路,士马全盛,南阻大河,可建行台以为右翼。前有绛阳、平阳、太原

三大镇,敌兵不敢轻入。应三镇郡县之民皆聚之山寨,敌至则为昼攻夜劫之计。

屯重军中条,则行在有万全之固矣。”主议者以河中在河朔,又无宫室,不及汴

梁,议遂寝。宣宗既迁河南,三二年之后,诏元帅都监内族阿禄带行帅府事。阿

禄带恇怯不能军,竭民膏血为浚筑之计。未几,绛州破,阿禄带益惧,驰奏河

中孤城不可守。有旨亲视,果不可守则弃之,无至资敌。阿禄带遂弃河中,烧民

户官府,一二日而尽。寻有言河中重镇,国家基本所在,弃之为失策,设为敌人

所据,则大河之险我不得专恃矣。宣宗悔悟,系阿禄带同州狱,累命完复之,随

守随破。至是,以内族两讹可将兵三万守之。大兵谋取宋武休关。未几,凤翔破,

睿宗分骑兵三万入散关,攻破凤州,径过华阳,屠洋州,攻武休关。开生山,截

焦崖,出武休东南,遂围兴元。兴元军民散走,死于沙窝者数十万。分军而西,

西军由别路入沔州,取大安军路开鱼鳖山,撤屋为筏,渡嘉陵江入关堡,并江趋

葭萌,略地至西水县而还。东军止屯兴元、洋州之间,遂趋饶峰。宋人弃关不守,

大兵乃得入。

初,大兵期以明年正月合南北军攻汴梁,故自将攻河中。河中告急,合打蒲

阿遣王敢率步兵一万救之。十二月,河中破。初,河中主将知大兵将至,惧军力

不足,截故城之半守之。及被攻,行帐命筑松楼高二百尺,下瞰城中,土山地

穴百道并进。至十一月,攻愈急。自王敢救军至,军士殊死斗,日夜不休,西北

楼橹俱尽,白战又半月,力尽乃陷。草讹可战数十合始被擒,寻杀之。板讹可提

败卒三千夺船走,北兵追及,鼓噪北岸上,矢石如雨。数里之外有战船横截之,

败军不得过,船中有赍火炮名“震天雷”者连发之,炮火明,见北船军无几人,

力斫横船开,得至潼关,遂入阌乡。寻有诏赦将佐以下,责讹可以不能死,车载

入陕州,决杖二百。识者以为河中城守不下,德顺力竭而陷,非战之罪,故讹可

之死,人有冤之者。

初,讹可以元帅右监军、邠泾总帅、权参知知事,奉旨于邠、泾、凤翔往来

防秋。奉御六儿监战,于讹可为孙行,而讹可动为所制,意颇不平,渐生猜隙。

七年九月,召赴京师,改河中总帅,受京兆节制。此时六儿同赴召,谓讹可奉旨

往来防秋,而乃畏怯避远,正与朝旨相违,上意颇罪讹可。及河中陷,苦战力尽,

而北兵百倍临之,人谓虽至不守犹可以自赎,竟杖而死,盖六儿先入之言主之也。

刘祁曰:“金人南渡之后,近侍之权尤重。盖宣宗喜用其人以为耳目,伺察

百官,故奉御辈采访民间,号‘行路御史’,或得一二事即入奏之,上因以责台

官漏泄,皆抵罪。又方面之柄虽委将帅,又差一奉御在军中,号曰‘监战’,每

临机制变,多为所牵制,遇敌辄先奔,故师多丧败。”哀宗因之不改,终至亡国。

论曰:古里甲石伦善战而好犯法,故见废者屡,晚起为将,卒死于难。金运

将终,又用数奇之李广,其乏绝不亦宜乎。草讹可力战而死,板讹可亦力战,不

死于阵而死于刑,论者以为有近侍先入之言。夫以亵御治军,既掣之肘,又信其

谗以杀人,金失政刑矣。唐之亡,坐以近侍监军,金蹈其辙,哀哉。

撒合辇,字安之,内族也。宣宗朝,累迁同签枢密院事。元光二年十二月庚

寅夜,宣宗病笃,英王盘都先入侍,哀宗后至,东华门已闭,闻英王在宫,遣枢

密院官及东宫亲卫军总领移剌蒲阿勒兵东华门,都点检驸马都尉徒单合住奏中宫,

得旨,领符钥启门。合住见上,上命撒合辇解合住刀佩之,哀宗遂入,明日即位,

由是见亲信。正大元年正月庚申,以辇同判大睦亲府事,兼前职。刑部完颜素兰

言:“把胡鲁策功第一,非超拜右丞相无以酬之。”然同功数人亦有不次之望,

故胡鲁之命中辍,辇犹升二品云

四年,大元既灭西夏,进军陕西。四月丙申,召尚书温迪罕寿孙、中丞乌古

孙卜吉、祭酒裴满阿虎带、直学士蒲察世达、右司谏陈规、监察乌古论四和完颜

习显、同判睦亲府事撒合辇同议西事,上曰:“已谕合达尽力决一战矣。”群臣

多主和事,独辇力破和议,语在《陈规传》。

八月,朝廷得清水之报,令有司罢防城及修城丁壮,凡军需租调不急者权停。

初,闻大兵自凤翔入京兆,关中大震,以中丞卜吉、祭酒阿忽带兼司农卿,签民

兵,督秋税,令民入保为避迁计。当时议者以谓大兵未至而河南先乱,且曰:

“御史监察城洛阳,治书供帐北使,中丞下兼司农签军督税,台政可知矣。”至

是,上谓撒合辇曰:“谚云水深见长人。朝臣或欲我一战,汝独言当静以待之,

与朕意合,今日有太平之望,皆汝谋也。先帝尝言汝可用,可谓知人矣。”

未几,右拾遗李大节、右司谏陈规言撒合辇谄佞纳贿及不公事,奏帖留中不

报。明惠皇后尝传旨戒曰:“汝谄事上,上之骑鞠皆汝所教。”尉忻亦极言之,

上颇悟,出为中京留守、兼行枢密院事。初,宣宗改河南府为金昌府,号中京,

又拟少室山顶为御营,命移剌粘合筑之,至是撒合辇为留守。

九年正月,北兵从河清径渡,分兵至洛,出没四十余日。二月乙亥,立炮攻

城。洛中初无军,得三峰溃卒三四千人,与忠孝军百余守御。时辇疽发于背,不

能军,同知温迪罕斡朵罗主军务,有大事则就辇禀之。三月甲申,忠孝军百余骑

入使宅,强拥辇出奔,辇不得已从之,并以官属及其子自随,才出南里城门,城

上军觉,闭之瓮城中,矢石乱下,人马多死伤。辇知不能出,仰呼求救,军士知

出奔非辇意,以绳引而上,送入其宅,不敢出。镇抚官缚出奔之党,欲杀之,已

斩三人,辇亲为乞命,得免。乙酉,斡朵罗赍金帛出北门,如前日巡城犒军之状,

既出即沿城而西,直出外壕,城上人呼曰:“同知讲和去矣。”军士及将领随而

下者三四百人。少之,辇传令云:“同知叛降,有再下城者斩。”凡斩三四人,

乃定。丙戌夜,城东北角破,辇夺南门出不得,投濠水死。已而,大兵退,强伸

复立帅府。

强伸,本河中射粮军子弟,貌极寝陋,而膂力过人。兴定初,从华州副都统

安宁复潼关,以劳任使,尝监郃阳醋。后客洛下,选充官军,戍陕铁岭,军溃被

虏,从都尉兀林答胡土窜归中京。时中京已破,留守兼行枢密院使内族撒合辇死

之,元帅任守真复立府事,以便宜署伸警巡使。后守真率部曲军从行省思烈入援,

郑州之败,守真死。天兴元年八月,中京人推伸为府签事,领所有军二千五百人,

伤残老幼半之。甫三日,北兵围之,东西北三面多树大炮。伸括衣帛为帜,立之

城上,率士卒赤身而战,以壮士五十人往来救应,大叫,以“憨子军”为号,其

声势与万众无异。兵器已尽,以钱为镞,得大兵一箭,截而为四,以筒鞭发之。

又创遏炮,用不过数人,能发大石于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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