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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俄罗斯美女-第3部分

小说: 俄罗斯美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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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定的样子,干起那种事情来,他们总是手忙脚乱的,很快就完事了。我从来没想过要嫁给他们中的某一位,尽管有过几次这样的机会,甚至有过一位出版社社长。那是一个还相当年轻的男人,但他的神经系统已经被彻底破坏了,他幻想着把所有人都重新没收一次。他特别想没收女歌星阿拉·普加乔娃阿拉·普加乔娃(1949— ),俄罗斯歌星……这些幻想使他变得歇斯底里了。出于谦虚,我把自己扮成一位幼儿园的阿姨。这使他入迷。可他,还是想先把我给没收了,然后再结婚。我只好和他分手。许多人都和这样的贱货结了婚,这甚至叫人感到害臊。

但是,我不仅仅是想给科学附加上一些新的例证,使它陷入困境。老实说,这丝毫也不能让我激动。是时候了,该最终把自己的命运理出个头绪来。然而,我不打算忏悔。有时,我觉得自己是个不幸的、愚蠢的女人,遭到了生活的虐待,顺便说一句,生活就化身为波里娜·尼卡诺罗夫娜那张大喊大叫的嘴脸,什么也没剩下,只好躲进自己的浴室,浴室里,那件非人的发明——煤气热水器,在一刻不停地呜呜作响,有时,我披散着蓬松的头发,看着自己,说道:擦干眼泪,伊拉!也许,你其实就是一位新的圣女贞德?就让你名誉扫地呗。那又怎么样?没什么了不起!你拯救不了俄罗斯,但是另一方面,你也不怕为了这个可疑的念头去拼死地冒险!瞧,在你的女同胞中间,还有谁能像你一样,她们最大胆的事情,就是暗中躲着丈夫,像我妈妈说的那样,跑到莫斯科来洒我的香水,旁人的兴趣,一周有上一两次,在下班回家的路上借口赶去买紧缺商品,在她们那些人中间,有谁敢于像你这样绝妙、绝望地冒险呢?! 

第四章

我不止一次地身穿晚礼服坐在水坑里,不止一次地使自己蒙受耻辱,被带了出去,但是要知道,并不是像一个在车站拉客的妓女,被人从一家什么小酒馆里带了出去,而是从音乐学院的大厅里被带了出去,在大厅里的首演中,由于对自己的处境感到彻底的绝望,我向那个英国乐队扔了橘子!不,伊拉,你不是一位最糟糕的女人,男人们会因你的美貌而发疯、而脸色苍白,你只喝香槟酒,你经常得到一束又一束的鲜花,就像独唱独奏演员那样,送花的人有宇航员,有大使,还有一些不公开身份的百万富翁。

美男子卡洛斯,拉丁美洲某个共和国总统的侄子,一个令人销魂的男人,在他住处的桌子上干过你,把他那位骨瘦如柴的老婆抛在了脑后。瓦洛佳·维索茨基即弗拉基米尔·维索茨基(1938—1980),俄罗斯诗人、歌手和演员,曾在莫斯科塔甘卡剧院主演莎士比亚名剧《哈姆雷特》,受到热烈欢迎。演完《哈姆雷特》出来谢幕时,常常在舞台上冲你挤眼……还有其他一些人,更普通一些,也有过一些十足的坏蛋和恶棍,不过,只有通过比较才能看出一个男人的伟大!而我真正爱的,都是些大人物,他们的脸上闪着生活和荣誉的油亮光芒,在他们面前我会感到软弱无力,浑身发烧,但是我也会创造出一些奇迹来,怨不得莱昂纳狄克要把我称为爱的精灵,他是知根知底的。是啊,和他的这段恋情,无论它对于我来说是多么的不祥,多么的致命,但它难道可以被称为下流吗?——不,伊拉,我对自己说,你还不到垂头丧气的时候,你的命运不是在一家什么小办公室里决定的,顺便说一句,有六位最漂亮的美国美女正在一刻不停地盯着你的命运呢,这六个人经常出现在电影和电视中,一看到她们,美国中产阶级的百万大军就会眼馋得不行,她们六人只有一次聚在一起:五个白皮肤,一个巧克力色皮肤,在纽约57街一家很时尚的俄国茶馆里,在照相机的闪光灯下,在摄像机的蜂鸣声中,她们异口同声地请求大家不要欺负我,不要碰她们的这位小姐妹,这位小姐妹身穿自己惟一的一件火红色狐皮大衣,看上去就像一个来自远方的女乞丐,就像灰姑娘,就像一个迷失在风雪和不幸中的邋遢鬼。我以为,和问候一起,她们会寄来一件可爱的礼物,哪怕就是那件留做纪念的皮大衣,那件皮衣我当时没有接受,是出于高傲,这高傲我是从我曾祖母那里继承来的,我长得很像她,她的画像就挂在我床铺的上方,但是,她们却没寄东西来,没舍得花钱……你该啐她们一口!——丽杜拉说道,这时,我俩正在看那张照片,在那张照片上,她们搂在一起:五个白皮肤,一个巧克力色皮肤。——这几张脸真讨厌!尖牙利齿的,全都一个样!——丽杜拉喊了起来,她在因为那几个美国女孩吃我的醋。——哈里托内奇写信骂了她们,干得对!——她幸灾乐祸。

总的说来,丽杜拉对外国女人是没有好感的,因为她们自以为拥有享用外国男人的优先权。但是,丽杜拉对我却非常善良,非常温柔,就像一只小羊。这是我在丽杜拉这儿借住的第二个月了,我在这里每时每刻都感到焦虑。我信赖女性友谊的温柔纽带。没有这样的纽带,我就会彻底死掉了。——你最好还是给你的加夫列耶夫打个电话吧!——丽杜拉建议。加夫列耶夫又怎么样?他也躲开了我。去他们的吧,他们全都叫人讨厌!而过去,离开他们我连三天都熬不住,我浑身散发着芳香,就像是月夜中天蓝色的香柠檬花园,在那月夜,星星挂在南方的天空中,波浪之间,是我的克休莎在身旁游动。但是,花园被踏平了。受洗?可突然之间,我不该去?要知道,这世界上的任何东西都不能让我对维尼阿明神父坦白一切!大家全都在密谋反对我!怪不得,怪不得他问到了莱昂纳狄克,问他是怎么死的。好吧,我回答,我毫不隐瞒,就像是面对那些折磨过我、后来又证明我无罪的调查人员,如果说,在他的追悼会上应该有一位女主人,那么这就是我,而不是她,或者,至少应该出现一种和解,就像是在被轧死的安娜·卡列宁娜的灵柩旁,她的丈夫和军官渥伦斯基眼含泪水地实现了和解,因为,任何人在面对死亡的时候都是没有差别的,但是,济娜伊达·瓦西里耶夫娜却没有这份宽宏,在那具死尸旁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被掐着脖子轰了出去,这还不算,济娜伊达的诡计还走得更远#糊利用她寡妇的一切影响,要把我消灭掉。我一直在逃……唉,我干吗要逃呢?

她们,五个白皮肤,一个巧克力色皮肤,她们是否知道,我此刻是多么的糟糕!唉,糟糕!……但是现在,她们也帮不了我,什么忙也帮不上。不,我这几天就去受洗,——到那时我们再看!到那个时候,具有神力的光明武士就会站在我这一边,谁要是敢来碰我——就让他来试试看吧!欺人者的手将会枯萎,他的腿将会瘫痪,他的肝脏将会长出恶性肿瘤……别伤心,伊拉,我对自己说,你的命大,有四万只猫的命!你的命大,有四万只猫的命……也许,你其实就是一位新的圣女贞德? 

第五章

我只喝香槟,总的说来,我喝得很少,不让它成为我的每日所需,避免染上普通百姓的这个习惯,我不常喝,喝得很少,而且只喝香槟,除了无糖香槟,我什么也不喝,而且,在喝酒之前,我会把那根固定瓶盖的细铁丝放到高脚杯里,摇晃几下。这时,高脚杯就会泛起泡沫,咝咝作响,那些针状的、难以下咽的酒沫就会腾空而起,但是,我最爱喝的香槟就是勃卢特勃卢特(брют),来自法语brut,指含糖量不高的一种干香槟酒。啊,勃卢特!你是野兽,你是流氓,你是神鸟勃洛克!你是神圣的,勃卢特……

没有香槟的时候,我就听从劝说,喝一点白兰地,给我斟上什么,我就喝什么,甚至是那些保加利亚泔水,但问题不在这里:我想得到理解,可他们却在居心叵测地灌我,我也装出一副一无所知的样子,开始撒娇,开始藐视一切。我不想喝马爹利!我不要你们的康伏西!……我爱喝可特劳!马爹利(Martell)、康伏西(Courvoisier)和可特劳(Cointreau)均为酒名。——我带着胜利的微笑说道,想把大家都惹恼,可他们却回答:可那不是白兰地呀!—— 为什么不是白兰地?难道白兰地就不能是橘子味的吗?——他们都哈哈大笑起来。专家丢了脸。别拿我当傻瓜!得了,格里沙,他们对他说道,别再逗了。把可特劳拿来!可格里沙这里却没有可特劳,结果弄得很没面子。——有一次我和一伙人在一起,在那伙人里面,你们想想,有一个男爵,真正的男爵,头发花白,不,是真的,克休莎,是吗?——克休莎温情地看着我,就像在看一个淘气的孩子。——就是这瓶白兰地的所有者。—— 那位男爵他喝什么呢?—— 一位浑身虱子的卢蒙巴大学在莫斯科,全称为“卢蒙巴各族人民友谊大学”,1960年建校。教授问道。——喝他自己的白兰地?——不。——男主人眨着眼睛,对教授说道,男主人受到了我的伤害,已经在为可特劳的事情恨我了,这位男主人——他叫什么名字?——格里沙,我和克休莎就是到他这里来的,可以说,他可是费了神了。不,格里沙讽刺地说道,他喝的是自己的酒还是自己的尿,还不都是一回事!——嘿,说得真机智,——我冷冷地说道。一点也不好笑。——于是,我恐惧地感觉到,在这里没有人能理解我,在这生活的节日里,我是一个局外人,应该喝酒,尽快地喝酒,为了别哭出来,应该学会一种外语,因为男爵不会说俄语,哪怕一天只学二十个单词,可是我太懒了,太懒了,我的懒惰能把像冰岛那么大的整个岛屿都给传染了,于是,冰岛就会变成一片荒漠……全都完蛋!!关我什么事?我向四周扫了一眼,想找到克休莎,但代替克休莎的,只是地板上的她那双鞋子,因为克休莎被他们拖到厨房里去了,他们迷上了她神奇的外表,她驾着那辆粉红色轿车刚刚来到这里,来了之后,她说道:我无法待在俄罗斯。我又不能没有俄罗斯……我该怎么办呢,我的小太阳?

她一直叫我“小太阳”,在这个词里掺进了太多的温情#糊赤着脚被拉进了厨房。我跟在她后面走了进去,我看到:她身边围着两位莫斯科电影制片厂的小导演,而她坐在那里,无动于衷地喝着速溶咖啡。我说,克休莎,我们离开这里!在这里,他们不理解我们,只是想灌醉我们。我们走,小太阳,她对我说,扶我站起来!那几个穿着麂皮夹克的男人抓住我俩的手,请我们跳舞。可是我说:跳什么舞?和这些老东西跳?嘿,谢谢了,我说,和你们跳舞没意思!我俩使劲挣脱了,格里沙在门洞里摇晃着身子,恶狠狠地看着我俩钻进了电梯。姑娘们,你们也许会改变主意?我这里有甜瓜。而克休莎说:把甜瓜拿到这里来。我们明天再给你运回来。格里沙连脸都给气黑了,而我俩按一下按钮,就下楼了。——他们不是我们的人,——我说,——不是我们的路子。——她却回答:我们怎么来了这里?

坐进那辆粉红色汽车,我俩在想,接下来该干什么?克休莎提议到安东那里去。安东是谁?我说,我们不会再错一次吧?我总是来不及认识她所有的朋友,她的朋友们就像葡萄一样,成串成串地挂在她的身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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