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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女谍陷阱-第13部分

小说: 女谍陷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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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罗老板。”柏叔道谢后退出。

罗基并不想立即就与张海波翻脸,他想逼虎跳墙,这样圈内的人不会有多大反映,而自己以后还得对方的关系做生意。

“阿林,有没有货?”

“怎么,忍不住了啦?”

“不是我要,是手下的马仔都快疯了。”

“现在外面风紧,价不同了。”

“高多少?”

“每包多五十元。”

黄面非咬咬牙,“我全要。”

小林从敞开的衣襟内拆下事先贴好的一小袋白粉,然后从黄面非手中接过钱,小林今天生意极好,已卖了几百个这样的小包,手里的钱除了上交的,每包提五元,已经有几千元,今夜他可以很好的风流快活一番,何况那些母马都吃了药,保证可以欲作神仙飞,现在是下午六点,很快,自己最钟意的一匹马子就会从对面的美容院出来。

“玲达。”小林远远看见玲达从美容院出来,迫不及待穿过马路迎面上面,一把抱住对方,手在玲达的身上抓挠。

“你吃风药啦,这么着急。”

“中啊,今晚我是猛虎下山啦。”

“去死吧,就你那点料,还猛虎呢,哈蟆。”

“是是,老婆,现在七点半,到哪里呀?”

“看来你今天有足够本钱挨刀,去红磨坊啦。”玲达扭扭屁股,扬扬手中的皮包,“嗨,的士。”叫了一辆出租车,两人挤进后座。

真正的“红磨坊”源于法国十九世纪的风格酒吧,小林和玲达,自然不够级别。

这家“红磨坊”,不过是一家暗娼嫖各出入的小旅馆。进了房间,小林早已忍不住,一把将玲达抱起来,甩在床上,开始宽农解带。

“猴包,今晚可得按节目给钱。”

“无所谓啦,今晚场演过小影响的戏。”小林嘻嘻笑道,猴样爬上床。

楼道震得雷响,几名赤膊壮汉气急败坏吼:“抓住那小子,非让他死定不可。”

“砰”,门被砸开,光条条的男女从床上惊落。

“什么事啊!没看过。”小林拍拍瘦瘦的胸脯质问。

“干你老母。”一名汉子冲上来就是一拳,小林被打翻在地,一口鲜血里喷出两颗门牙。

“你小子给老子吃。”汉子一把拧起小林,伸手夹住小林嘴巴,让他闭不上,另一只手拿起一小包开了口的胶袋,胶袋里粉状物立时填满了小林喉咙。

“给老子尝尝,是白粉还是盐,让老子跑了大半天找你这个该死的。”一拳重重击在小林腹下,小林这下子合不拢嘴,“哇”一声,吐出几口水粉和黄胆。

“大哥,求求你先住……住手,小弟的货全是上面派的。”

“上面派的,我知道你们老大是谁,一定是你这小杂碎捣鬼。”汉子再托起馒头大的铁拳。

“小兄弟,有话慢讲,小林子的货全是我给的。”一稳成持重的话音传到。是张海波的一名贴身随从,叫安维,安维专门负责批货给手下的一帮人。

“是安哥。”轮拳头的汉子气体休的放下拳头。

“安哥,我们接了那么久生意,怎么这几天的货全是渗了假的,兄弟们的钱你们可全收了。”

汉子将一包胶袋递给安维,安维伸出食指,在袋口的粉状物上抹抹,将食指伸入口中用舌头绞绞。

确实,这批货渗了假,但他只知道发货时验过的几包都是真货。

汉子极不服气地瞪瞪安维。

安维笑笑,拍拍对方访肩膀:“老弟,我这就回去告诉老板,一定会对大家有个交待。”

张海波决不相信自己手下有人会出售假货,他将胶袋扔进纸篓。

“安维,已付的货物全退,其他的事由我亲自办。”

张海波的眼光停在散在桌面的白粉上,“好小子,我进香港的第一笔生意就被你搞黄,咱们好好走着瞧。”

他相信自己决不会猜错,能掐自己脖子的,只有一个人,罗基。

阿琪整夜都睡不着,那柄用德国制47自动手枪改进的枪,就放在床边的桌子上,在台灯柔和的光线下,枪筒显得寒光袭人。

远远的,窗外飘入一首流行歌曲预告美的旋律和写得真切细腻的歌词:

在你离开的时候,香烟已经烧完,

不知道要等多久,才又有这一点温暖……

想问我还要走多远,才会有停下来的一天,

那时候无语的我们,是否又要这一点温暖……。

阿琪很少听歌,但现在这午夜里以沙哑深情的嗓音唱出的歌,每一个音符,每句话,都无声地弥满整个房间,再悄悄浸入阿琪心中。

枪,他很熟悉,特别是那刺耳的枪声,和枪响后鲜血的形状,他都熟悉,甚至都习惯。但不知为何,今天,枪却是那么冰冷,当自己轻轻触及到它,手却有种电击般的感觉。

第一次杀人,似乎没有充分的理由。

而这不够充分理由之外,却是更多的失落,空虚和孤单。第一次杀人,出于被迫,第二次似乎没有选择的余地。阿琪知道自己杀的都是些什么人,毒贩,军火贩,黑社会头子……无一不是用其他人的血与骨堆成了自己的财富,而自己又算什么呢,用这些人的血,换取一种生活,这就是一种理由。

阿琪茫然不知所措,突然间觉着自己历次开枪的刹那,都是那么孤弱,那么无助。

阿琪终于恍恍入梦,他梦见在海上,飘浮着一张无情的脸,一张女人的脸。

醒来,不再有梦。

阿琪很快地洗刷完毕,将枪填满子弹,藏好。他没有收拾床上凌乱的衣物,他已换上一身浅色西装,望一眼小旅馆宁静的一切,他走,并且不再回来。

阳光和煦地照着正在航行的游轮,船沿着接近公海的航线行驶。

“爱和号”是艘豪化的游轮,船上酒吧、桑拿浴,娱乐城应有尽有,船顶是露天酒座,布置极其清新典雅,在一间无际的大海上,更显别致、浪漫。

小林却极不自然,他已经头冒虚汗,尽管旁坐的人都在谈笑风生。

“安哥,不会有事吧?”他用眼睛瞟瞟安维。

安维嘴角的笑意终于让他稍加安妥,他告诉小林,张公想从青年一辈下属中培养几名精明强悍的人员,张公选中小林,是因为他人虽瘦弱,头脑却十分机灵。

小林半信半疑,张海波就坐在对面,他只觉得自己是坐老虎屁股上。

船行得很慢,似乎有些漫无目的,船上很安静,船顶露天酒吧周围以及船舱各室,都是张海波的人。

不远的礁岛边传出一阵轰轰的马达声,另一艘游艇以风电般的速度向“爱和号”靠近,不只一艘,三艘并列在后,扬起巨大的浪花,转眼已破风而至。

“张公。”远远地,罗基先叫开,他今天穿一套白色的阿迪达斯运动装,显得意气风发。

“罗仔。”张海波起身,亲切地招呼。

罗基很恭敬地迎上张海波,“张公,今天这么好的天气,算是祝贺我们天作之合两周年啊!”

“怎么是天作之合?是最佳搭当啊!”张海波靠近对方耳侧底声道,继而大笑。

“张公,这是我们和手下的一点小意思。”罗基吩咐手下挡上一块红布包着的长匾。

张海波接过剪刀,剪开,横匾上八个金光灿灿的隶体大字:“福手相携,财源广聚”。张海波大喜,很快脸上露出一丝阴笑。

喧哗已毕,众人落座。

“怎样,这么好的兴致,来玩两局。”罗基提出。

“好。”张海波爽快答应,吩咐手下下摆上牌。

转眼三局已过。

“张公,威风不减当年,手还是这么红。”罗基笑眯眯地讲。

“哼,小子现在就说我老了?也太猖狂。”张海波心想,口中答道。

“罗仔,你的生意也不错啊,年轻精干,真正是真本钱。”张海波从来把罗基叫罗仔。

“张公,我是年轻人,也马虎得多,现在有好多事都不清楚。”罗基先打开话机,小子够快,张海波轻轻咳了咳。

“罗仔,有什么不清楚,可以大家一起谈谈,何必闷在心头。”张海波话中也摊牌。

罗基推倒手中未糊的牌,手指随意弹击桌面,不急不慢讲:“张公,我决不敢猜疑我的前辈和尊师,只是香港的弟兄找上我,说最近的货有些参假,这使我们跑一线的几家兄长兄弟,有些不安,想搞清楚,怕影响了你自己的声誉,况且我相信张公的货,不是张公亲自验检,也是张公最信得过的人验过。”

“是啊!张公,我们都有些担心,只是不便明言,今天罗仔讲出来,大家只希望有个满意的答案。”

坐在罗基一边一位中年男子插话。

“好小子,先拆台,把证人都找来了。”张海波看一眼代表交易主要股东的中年男子,开口答道:“既然大家都在,我张某一定按规定办事。”

张海波突然大声斥问安维。

“安仔,这事你给大家挑明。”

“是,张公。”安维站起身,向站在小林身后的两个保镖示意,两名保镖立即掏出手枪,对准小林的脑勺。

小林只怔得说不出一句话。

“很对不起,手下管教不严,为饱私囊,暗中渗假,才提价谋取暴利。”安维大声宣读。

小林刚欲张口喊冤,两声枪声,子弹挟着血丝一抹飘上,小林两眼翻白,当场毙命。

张海波用手帕开开口鼻冷声吩咐:“抬下去。”两名下属赶紧将小林尸体抱开。张海波脸上再度扬起笑意:“所收的货款,我都已令手下全数退还,我看这些事算是有了交待吧。”

众人无言,张海波收起手帕,此时,众人只见小林被甩了三甩,抛入海中。

“老姜够辣,只有动真格的了。”罗基心里狠狠咒到,他没料到自己本想当众拆张海波的台,张海波却以最简单的目击让自己找不到再次出手的空隙。

大家开始继续玩牌。

张海波和罗基的手下也开始坐在安乐椅上,喝酒、抽烟、作乐。

“女人,瞧。”手下们惊呼,因为今天双方都没带女人,而偏偏此时海上不远处出现每只小小的游艇,艇边几名只穿着三点式的女子正在戏水,修长美妙的大腿裸露在蓝蓝的海上,格外引人注目。

确实,戏水的姑娘个个都很美,很诱人,一会跌入水面,一会儿又爬上小艇,欢叫着,调笑着。只有一个女人没动,坐在驾驶座前,端起高倍军用望远镜,眺望着爱和号上的每一幕,每一幕她都能看得很清楚。

打牌、开枪、死人,和在座人的每一张脸,特别是仇人的脸。

等了多久,从梦中到地狱,以酒中的枪口的火光,一直不能遗忘的,强烈铭心中的是仇人的脸。

美惠子第一次这么近地看见仇人,这个几乎让自己毁灭的禽兽,却又是自己亲身父亲的人,也是国际恐怖组织的主要供货商。海上似乎有些起风,但阳光此刻变得如此刺目。美惠子感到一丝晕眩,兴许是太激动了。

她培养的女人,用女人的技巧,极快地掌握了张海波,包括罗基的情况,包括他们之间出现争斗的预报、分析。

所以美惠子此刻出现在“爱和号”周围,她恨不得立刻冲上去,象梦中一样,将张海波一片片、一块块地撕碎,她后海没能在马来西亚致张海波于死地,但她又庆幸张海波没死,而变成残废,残废意味着失去正常人的生活乐趣,他只能在轮椅上等待死亡。

她克制着自己,特别是现在,强行压制住冲动,因为那怕是张海波站在她面前,自己将对方一刀刀剐死,都不是最好的复仇方式。

她现在只能看,看别人的游戏,看对手怎样在游戏中精疲力竭,然后掉进自己的陷阱,再用最残酷的方式将猎物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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