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个K-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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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伦·杜波里知道,虽然在公开场合她必须支持总统,但在私下这类会议中她完全有权提出不同的意见,然而她还是犹豫了一下,才谨慎地说:“你不觉得我们一下子树敌太多了吗?是不是等到找们当选第二届后再说更好一些?如果我们到时候确实能弄出一个肯于合作的国会,干嘛还要跟现在的国会对抗呢?还有,目前我们元气大伤,是不是没有必要把所有工商界人士都弄得和我们反目为仇?
“我们等不起,”肯尼迪说:“无论我们怎么做,他们都要攻击我们,尽管我们做出了很大的和解姿态,但他们仍然冥顽不化,妄图阻止我连任总统,阻止选出一个我的国会。
我们现在必须做出反击,给他们点儿厉害瞧瞧,让他们脑子清醒清醒,并不是没人能教训他们,可以为所欲为。”
众人一时无话,肯尼迪站起身来对他手下人说:“你们这就去准备各项工作和必要的文件材料。”
这时阿瑟·韦克斯开口说,国会利用新闻媒体策划对肯尼迪总统的攻势之一,是向外界公布为保护总统所花的钱财和人力。
阿瑟说:“这场攻势的厉害之处,在于他们力图把你描绘成一个当代消撒,而秘密勤务局则象是一大群宫廷卫士,对公众来说,动用一万特工及一亿美金仅仅来保护一个人,即使这人是美国总统,也未免太过份了,这会造成一种丑恶的公共形象。”
大家都没有吱声,肯尼迪家族的成员历遭谋杀的历史使这个问题变得尤其敏感,而且;作为肯尼迪的亲密的部下和朋友,他们都深知肯尼迪对他自身的安全一向有些神经质似的恐惧,因此,当肯尼迪转身对司法部长说了如下这番话时,他们都颇感到意外。
他说:“在这个问题上,我认为我们的批评人士是对的。克里斯蒂,我知道,在安全保卫措施上我给了你否决权,可以拒绝执行我的命令,不过,我们是否能做一个公开声明,把护卫白宫的秘密勤务局的人员裁减一半,把预算资金也相应地减少一半,克里斯蒂,我希望你这一次不要行使否决权。”
克里斯蒂等了笑说:“也许我太过于谨慎了,总统先生,我不会否决你的决定,你当然总是可以随时否决我的否决。”大家都笑了。
格兰迪斯对这个看似轻松的胜利情形仍有点忧心忡忡,他说:“司法部长先生,你光说做或不做没有用,国会准备要对我们的预算开支和各项拨款的数字进行全面审查。”
“没什么问题,”克里斯蒂说,“你发布新闻的时候,强调一下国会的这个举动遭到了我的强烈反对,另外要说得听起来象是总统有点屈从于国会的压力。”
肯尼迪说:“谢谢大家。会就开到这里。”
白宫军事办公室主任,退伍上校亨利。坎农是政府里最快活和最沉着的人。说他快活,是因为他有一份他自己认为是整个国家里最好的工作,他掌握着五角大楼拨给总统的秘密专用资金,除了他和总统本人,任何人都无权过问这些秘密款项,他只听令于美国总统一个人。再说,他是一个地道的行政人员,不制订政策、不提供建议,他负责安排总统及其高级助手使用的飞机,特别是直升飞机,以及豪华轿车,为总统府拨款修建和维修秘密建筑,另外,他还负责一项政府中最危险的活儿,他手下一名准尉专门为总统掌管装有原子弹投掷指令秘码的保险箱。总之,无论何时总统想做某件事情需要钱,又不想让国会和新闻界知晓,亨利。坎农就会从秘密资金中拨出一部分款,并在帐单上盖上最高机密的大印。
五月的一个下午,司法部长科利走进亨利。坎农的办公室,坎农热情地向他作了问候。
他俩曾在一起共过事。早些时候,在坎农开始做这项工作时,总统向他下了一道指令,说司法部长可以拿他的秘密资金做任何事情,头几次坎农和总统做了核对,以后就再没有做。
“克里斯蒂,”坎农欢喜地说,“你是来了解情况呢,还是来拿钱?”
“嘟是,“克里斯蒂说,“首先是钱。我们打算向老百姓许个诺,削减百分之五十的秘密勤务局的人员和相应的预算支出,我得做出点行动,虽然仅仅是改动一些文件,没有什么真的变化,但我不想让国会嗅出我们的资金来往状况,所以想让你们军事办公室从五角大楼挤出一点预算给我们,然后把它归为最高级机密。”
“老天,”亨利。坎农说,“这可是一大笔钱,我倒是能做到,但维持不了多久。”
“到十一月大选后就行,”克里斯蒂说:“那时候或者我们就滚蛋了,或者会有一个为我们说话的国会,再做些改动。但现在得做做样子。”‘“好吧。”坎农说。
“那么现在再问一些事情,”克里斯蒂说,“近来有什么国会的人来探听情况吗?”
“嗨,多了,”坎农说,“比平常多得多。他们没完没了地问总统有多少架直升机,多少辆轿车,多少架大型飞机,诸如此类的狗屁玩意儿,他们想打听白宫里这些人在干什么,假如他们真知道我们有多少东西的话,他们会跳起来。”
“特别是哪个议员?”克里斯蒂问。
“金茨。”坎农说,“他有个行政助理,叫什么索尔偕罗伊卡,是个挺狡猾的小杂种,这小子说他只想知道我们有多少架直升机,我告诉他三架,他说‘我听说有十五架’,我说‘白宫要十五架有屁用’,但这家伙说得挺准,我们有十六架。”
科利有些吃惊,“我们要十六架直升机干嘛用?”
“直升飞机总环,”坎农说,“如果总统想要一架直升机,我能告诉他说飞机在修理库吗?再说,总统手下这些人也常来要直升机,你还可以,克里斯蒂,但中央情报局的塔比、以及韦克斯当然有不少时间用直升机,还有戴西,也是这样,什么原因,我就不知道了。”
“你也不想知道。”克里斯蒂说,“国会里有哪些好管闲事的家伙,打听有关保卫总统的后勤装备情况,你给我一份报告。这涉及到安全问题。报告直接给我,绝密。”
“好例。”坎农乐颠颠地说,“对啦,啥时候你需要收拾你的房子,我们这儿有钱。”
“多谢,”克里斯蒂说,“我自己有。”
这天黄昏,肯尼迪总统坐在椭圆形办公室里,抽着一支细长的古巴雪茄,回想着这一天的事儿,每件事儿都精确地按照他的计划进行着,他稍稍使了点手腕,已足以赢得他手下人的支持。
科利果不出所料,以他的性格做出了反应,他完全能摸透总统的心思。坎农已把科利来找过的事儿向自己做了汇报。阿纳柯尼好糊弄。海伦·杜波里如果自己不小心的话会是个问题,但目前需要她的才智以及她在妇女团体中的政治基础。
弗兰西斯·肯尼迪惊讶自己竟然心情出奇的好,他不再有绝望感,而且自打他的妻子死后,他的精力达到了最高点,这是不是因为他终于又掌握了美国巨大而复杂的政治机器?
第20章
肯尼迪总统让克里斯蒂·科利到白宫他的私人起居处一起吃早餐。平时肯尼迪极少在他的私人套房里约见人。
总统的贴身男仆、秘密勤务局的特工杰佛逊给他们准备好了丰盛的早餐,然后自觉地退回到厨房,只有电铃召唤他时才会进来。
肯尼迪随意地说:“你知道吗?杰佛逊是个挺不错的运动员,还挺有学问,这人真不错,从来不占别人的便宜。”他顿了一下,继续说,“他怎么会做了仆人,克里斯蒂?”
克里斯蒂知道他该说实话了,“他实际上是一名最好的特工,我亲自挑选了他做这份工作。”
肯尼迪说:“我还是不明白,我问的是,他到底为什么在秘密勤务局干?做一个仆人?”
克里斯蒂说:“他在秘密勤务局的衔位非常高。”
肯尼迪说:“是这样。但我还是不明白。”
“为了找到做这些工作的人,我设置了非常细致的筛选程序,杰佛逊是他们之中最出色的,他实际上是白宫里所有特工的头目。”
“还不够明白。”肯尼迪说。
“我答应他在他离开白宫之后,给他在医疗、教育、福利部门找一份有影响的差事。”
“呵,这办法挺鬼。”肯尼迪说,“不过他的档案怎么办?怎么会从一个仆人成为一个有影响力的人?我们怎能兑现答应他的话呢?”
“他的档案上写的是他是我的行政助理。”克里斯蒂说。
肯尼迪拿起他的楼刻着雄鹰的白釉瓷咖啡杯,把玩看,说:“你别误解,我随便问问,因为我注意到在白宫里我的所有贴身仆人都干得非常好。他们全是秘密勤务局的特工吗?
几乎难以置信。”
“有所特殊的学校专门向他们灌输特殊的知识,激发他们干这一行的兴趣和自豪感。”
克里斯蒂说,“不全都是。”
肯尼迪大声笑着问道:“甚至厨师也是?”
“尤其是那些厨师,都是。”克里斯蒂笑吟吟地说:“厨师最容易下药。”象许多人一样,他喜欢不时插一句笑话,以便有时间在脑子里盘算一番。他知道肯尼迪善于玩这样的鬼把戏,开几句玩笑,说点闲碎事,不知不觉把你领入一个危险区域。
他们一块儿吃着,肯尼迪充当他所谓的“妈妈”的角色,夹个菜,倒个汤。除了肯尼迪自己的那个特殊的咖啡杯,所有搪瓷餐具都薄得象鸡蛋壳,刻有总统府的印记,看起来十分漂亮。终于肯尼迪漫不经心地说:“我想花个把小时,见见雅布里,希望你能亲自安排一下,”他看见克里斯蒂脸上现出暗暗叫苦的神色,“只一个小时,就这一次。”
克里斯蒂说:“有什么用,弗兰西斯?你承受不了这种痛苦。”
肯尼迪脸上有些皱纹,科利以前从来没注意到。
“哈,我能受得了。”肯尼迪说。
“如果见面的事泄漏出去,会带来一系列问题。”克里斯蒂说。
“那就确保不要泄漏出去,”肯尼迪说,“不要做书面记录,也不列入白宫的工作进程。好了,你说什么时候吧?”
“得有几天时间作必要的安排,”克里斯蒂说,“杰佛逊必须知道。”
“还有谁?”肯尼迪问。
“也许还得有六个我手下特别行动部门的人,”克里斯蒂说,“他们得知道雅布里来白宫,但不一定就是你见他,他们会猜,但不会知道。”
肯尼迪说:“如果必要的话,我可以去你们关他的地方。”
“绝对不行,”克里斯蒂说,“白宫是最好的地方,应该放在午夜过后的什么时辰,我看就是1:00点。”
肯尼迪说:“那就后天晚上,行吗?”
“好吧。”克里斯蒂说,“你得签署个东西,含糊一点儿,以防万一出个差错,把我装进去。”
肯尼迪叹了一口气,象是如释重负,然后尖刻地说:“他不是超人,别害怕。我想和他敞开聊聊,让他能自觉地、清醒地回答问题,不要给他上药、或以任何方式摧残他,我想了解他脑子里是怎么想的,也许会不那么恨他,我想找出他这类人的真实想法。”
“见面时我必须亲自在场,”克里斯蒂局促不安地说,“我有这个责任。”
“你跟杰佛逊等在门外怎样?”肯尼迪问。
这个请求的话语中暗含的意思使克里斯蒂感到伤心和恼怒,他啪一下放下咖啡杯,恳切地说:“请别这样,弗兰西斯,我不能这么做,自然他会被束缚住,构不成危险,但我还是必须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