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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愚人之死-第63部分

小说: 愚人之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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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停了下来。他随之倒回到床上,闭上了双眼,刹时间,他生命的银幕中的所有光亮部退去了,消失了。在他永远告别人间时,听到的最后的声音是机器剪辑电影胶片的咔嚓声。

第33章

我在好莱坞的代理人多兰·路德打电话告诉我莫勒马的死讯,还告诉我第二大将在三重文化电影制片厂召开一次大会,专门讨论有关把我的那部小说改编成电影过程中出现的问题,他要求我马上飞回洛杉矶,他会到机场去接我。

我在肯尼迪机场打电话给詹娜丽,想告诉她我到洛杉矶来了的事,但是电话里只传出她留在录音机里的略带法语口音的声音,我只好给她留下了口讯。

莫勒马的死亡对我的震动很大,在过去的几个月和他共事的日子里,我已经逐渐地变得非常尊敬他。他从不说废话,长着一双锐利的鹰眼,一下子就能够发现剧本中或者影片里那些多余的东西。每当他给我放电影时,总会一边讲解一些诸如为什么某个镜头不行,如何去发现一位演员的天才,以及即使这位演员扮演的是一个坏角色,也可以一目了然他的资质等等有关的知识。我们经常争论不休,他坚决认为我的文学势利眼是防御性的,是由于我没有认真地研究电影造成的,他甚至还主动提出要教我如何当电影导演,只是被我毫不客气地谢绝了,为此他还一个劲地刨根问底,非要我说出不想当导演的理由不可。

我告诉他:“一个人仅仅是活着,能站着不动,不打扰别人,就已经是一个了不起的主宰命运的君主了,偏偏许多人不肯不打扰别人,我之所以讨厌人生的原因就在于此,而电影导演则是世界最霸道的主宰命运的君主。想想那些遭到你拒绝的男女演员有多么痛苦吧!瞧瞧那些得听从你的命令的人有多么屈辱吧!再看看你所花的钱和你所操纵的命运有多作孽吧!而我只是写书,从不伤害任何人,我只是提供帮助,他们有着和不看的选择。”

“你说得不错的原因是,”莫勒马说,“你永远也当不了导演,但是我认为你的其他观点却糊涂到极点,没有人会像你所说的那么被动。”

当然,他是对的,我只是想控制一个自己完全独立的世界。

对于他的死,我感到悲痛,尽管我们彼此之间不甚了解,我对他还是有好感,同时我也有点担心我们那部电影的命运会不会因而不利。

多兰·路德准时到机场接我,他告诉我将由杰夫·瓦更担任制片人,“三重文化”已经吞并了莫勒马的电影制片厂。他还提醒我做好要碰上许多麻烦事的思想准备。在去电影制片厂的途中,他给我简单介绍了“三重文化”的大致运作的情况,介绍了缪斯·瓦特伯以及他的妻子贝拉,还有杰夫·瓦更等人的情况。作为开头,他告诉我,他们虽然不是好莱坞最强大的电影制片厂的首脑人物,却是最令人憎恨的家伙,人们通常因此把他们的制片厂称之为“三个恶棍电影制片厂”。他说瓦特伯是条鲨鱼,其他三个副总裁是豺狼。我纠正他说不应该把比喻体搞乱了,如果瓦特伯是条鲨鱼,其他人就应该是鲭鱼。我一路上谈笑风生,但是我的代理人根本就听不进去,冷不防,他还冒了一句:“我希望你打条领带。”

我看了看他,只见他上身穿了件精美的黑皮外套,里面是一件圆领的汗衫。他耸耸肩继续说:“缪斯·瓦特伯完全可能成为一个闪米特族人的希特勒,只不过他的手法有点不同而已,他会在把所有的成年基督徒送入毒气室后,再为他们的子女设立大学的奖学金。”

我懒散而舒服地坐在多兰·路德那奔驰450SL型的轿车里,心不在焉地听着多兰的唠叨。他告诫我要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就我的那部电影将有一场恶仗要打。他又说杰夫·瓦更将成为制片人,瓦特伯对这部电影有着个人的兴趣。多兰还说正是他们对莫勒马的骚扰导致了他的死亡。我把这种说法当作好莱坞典型的夸张手法而置之脑后。这一路上多兰说的所有的话的实质,无非都是要告诫我:今天将决定这部电影的命运。于是在继续开往电影制片厂的长长的路途中,我调动了大脑里的所有记忆来重温自己亲眼所见的以及听人所说的有关缪斯·瓦特伯和杰夫·瓦更的所作所为。

杰夫·瓦更的骨子里是个彻头彻尾的庸俗不堪的人,更是一个一钱不值的制片人。他发迹于电视,然后脐于电影故事片制作的行列,过程就和一滴墨水在亚麻台布上慢慢化开的惊人效果一样。他拍了100多部电视故事片,20多部舞台艺术片。这些片子并非每部都是高雅的有魅力的高质量的艺术作品。好莱坞的影评家、工作人员以及艺术家们都经常开瓦更的玩笑,把他称作苏尔兹涅克、鲁比兹、泰伯格等人的混合体。

一部典型的杰夫·瓦更影片中,扮演者基本上是年纪较大的在电影界已混了很久却依然经济拮据的昨日之星,稍有常识的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一部廉价的影片。导演往往由于瓦更的太多干预而起不了作用,他们本来又都是些平庸之辈,曾经导演过不少失败之作,因而他可以随意指挥他们按照他的意图来拍片。令人奇怪的是这些影片虽然俗不可耐,但是由于它们的主题符合商业需要,所以很多片子不赚也不赔,有的甚至还赚了不少钱。可以说,这些影片一般都是事先瞄准观众的胃口,也就是说,是专门为某类观众拍摄的。杰夫·瓦更还是个守财奴,一向对电影的制作成本抓得极紧,如果影片获得成功,赚了很多钱,他就在合同上做功夫,挑毛病,使得人人都要损失一部分提成比例;要是这套鬼把戏还不灵,他就要求电影制片厂向他们提出诉讼,最终达成一个提成比例的协议。而他的顶头上司缪斯·瓦特伯总是说杰夫·瓦更能为影片提出极好的主意,也许他不知道这些主意都是瓦更从别人那里偷来的,瓦更擅长通过诱骗的手段达到目的。

他在年轻的时候,已经惯于盘剥三重文化电影制片厂里所有的小影星,因此得了豺狼的绰号。他在拍电视的时候,为了把某个女子搞到手,通常的做法就是先让她在片子中扮演酒吧女郎或接待员的角色,如果她演得不错又对他百依百顺,那么就可能整年都有活干了。自从改拍电影后,他的这一套做法行不通了,一部预算为300万美元的影片里的角色总不能任他随心所欲地分配给那些满足了他性欲的人去扮演。从那时开始,他就让他们朗读某个角色的台词,口头上答应要关照她们,实际上没有承担多少义务。当然,她们当中有些有才华的人,借助于他的地位,在故事片中得到了一些好角色,有少数人还成为了明星,她们对他自然感恩戴德。在“黑寡妇”的国度里,杰夫·瓦更是最后的幸存者。

有一天,从俄勒冈的北部雨林里来了一位年方18的绝色美女。她天生丽质,有一流的脸蛋和身材,还有火辣辣的气质和独特的天才,遗憾的是她不上镜,在白痴魔术似的电影中,她的美貌不起作用。

她在俄勒冈的森林里长大,练就了一身当林业工人和猎人的本领。她能剥鹿皮,敢和灰熊斗。在她的代理人和她谈心后,她每个月极不情愿地让杰夫·瓦更玩弄一次。由于她生长在一个人人都是直率的猎人的地方,因此也相信了杰夫·瓦更能遵守诺言,为她弄到一个角色。在确知他不会为她安排到角色时,她带了一把剥鹿皮用的刀和他上床,在关键时刻把刀捅进了他的睾丸。

遗憾的是他伤得并不厉害,杰夫·瓦更自己则千方百计地掩盖这一事件,不愿意提出指控,但是这件事还是泄露了出来,他只好给了那少女一笔钱,足够她买一间木屋和一支新的来福猎枪,打发她回俄勒冈的老家。杰夫·瓦更也从此吸取教训,放弃了诱奸小影星的勾当,一心一意去打诱骗作家的主意。作家被骗后更不敢张扬,也比影星更胆小,这样一来,他不但更有利可图,而且没有那么危险。

他诱骗作家的手法不外乎是在请他们吃昂贵的午饭时,有意向他们虚提各种工作机会,告诉他们如果参加改编正在拍摄中的电影剧本,一次就可得数千美元。接着他就诱惑他们畅谈自己未来的小说或电影剧本的创作构思,然后剽窃他们的构思并移花接木——改变了其中的人物,但主题和情节都原原本本地保留下来。他不但对提供这些原始构思的作家分文不给,还对干这种缺德事津津乐道,因为作家的付出是无形的,他们也不可能找到证据来证明这些构思由他们提供,所以只好吃哑巴亏,不像那些为了得到角色而不惜向他提供性服务的女星期望得到回报那么简单直接。

倒是所有和杰夫·瓦更打过交道的代理人都会明智地阻止他们的作家主顾再跟他一起出去吃饭,不过全国各地有那么多年轻又没有处世经验的作家拥到好莱坞,渴望通过此人在好莱坞的地位来帮助自己名利双收,加上杰夫·瓦更已经精于此道,会很巧妙地打开一点点的门缝让他们往里瞧,随即又用力把门关上,连带把他们的脚趾夹个青一块紫一块。

有一次我在拉斯维加斯和科里聊天时说他和瓦更用同一手法欺骗受害者,科里当即表示不同意,他说:“我和维加斯是瞄准顾客的钱,而好莱坞要的却是睾丸。”

他还不知道三重文化电影制片厂刚刚在拉斯维加斯购买了当地最大的赌场中的一家。

缪斯·瓦特伯的情况和瓦更有所不同。在我刚到好莱坞不久,有人带我到三重文化电影制片厂去拜会他。

一见面,我就知道缪斯·瓦特伯是个什么货色了。他脸上那种鲨鱼似的表情就是那种长期享有至高无上权力的人惯有的冷漠的样子,这种一般人装不出来的表情我曾经在高级军事将领。赌场老板、美艳而富有的女人以及黑手党的头子们的脸上见过。他的骨子里还渗透出权欲和冷酷,绝对没有丝毫的怜悯和同情心。这是一个权欲横流,大权小权都要独揽的强人。

那天晚上,我告诉詹娜丽我到过三重文化电影制片厂,还见识了瓦特伯,她漫不经心地说:“好个老缪斯,我认识他。”说完,她挑衅似地望了我一眼,我就上钩了。

“好吧,”我央求她,“和我讲讲你是如何认识缪斯的。”

詹娜丽起床给我讲了一个故事:

“那时我到好莱坞快两年,仍然一事无成。有一天,我应邀出席一个有许多大人物到场的派对。我是以一个未来影星的身份去碰碰运气的,希望能接触到一些要人。派对上有十多个像我这样的少女,全打扮得花枝招展,希望能给某个有权势的制片人看中。算我最走运,风度翩翩的缨斯·瓦特伯走到我的跟前。我当时不明白人们为什么会中伤他,还记得他妻子曾走过来大约呆了一分钟,并且在设法把他拉开,但是他不理她,继续和我聊天。毫无疑问,我当时是南方来的有魅力的美女。当晚派对结束时,他邀请我第二天到他家吃晚饭。第二天早上我打电话给所有的女朋友,把这个事告诉她们,她们向我表示祝贺,一再叮嘱我得为他献身。我说我当然不会在第一次和他的会就让他轻易得手的,我还认为如果我吊吊他胃口,也许他会更尊敬我。”

“这真是个好技巧。”我插了一句。

“我知道,”她说,“这个技巧用于你身上是很灵的,这是我的感觉。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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