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行记-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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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希望游览著名的内海——美国的“死海”——大盐湖,它离城十七英里,只能骑马去。在开始旅行时,我们梦到过它,谈论过它哲学基本问题又称“哲学的根本问题”、“哲学的最高问,渴望见到它,但现在近在咫尺,它却突然对我们几乎一点吸引力都没有了。于是,我们按照一般的作法把这次旅行推迟到第二天,这原是我们没有想到的。我们和一些好客的异教徒一起吃饭,参观了巨大的寺庙的遗址,和那个精明的康涅狄格北方佬希伯·肯波尔(已故)——一个高贵的圣徒、豪富的商人作了长谈。我们参观了“什一税所”,还有“狮宫”,我不知道或不记得还有多少种类繁多、名目希奇的教会和行政建筑。我们四处游荡,享用每一个小时,捡到许多有用的消息和悦人的废话,到了晚上,心满意足地上床睡觉。
第二天,我们认识了斯特里特先生(已故),穿上洁白的衬衣去正式拜见“国王”。他是一个年约五六十岁的老绅士,表面看起来显得安静、慈祥、态度随和、威严而镇定,眼睛里闪着一种大概是固有的机智的光辉。他衣著朴素,我们进去时他刚要揭下头上的草帽。他同我们的州务秘书以及一些出席作陪的政府官员谈了犹他,印第安人,内华达和一般美国事务问题。但他一点也不理我,尽管我几次企图“引他”谈谈联邦政策和他对国会的高见。我以为,我提到的有些问题是满有意思的,但他只不过隔许久才转过身来看我一眼,就象一只慈祥的老猫回头去看是哪只小猫在搔他的尾巴一样。我渐渐沉默下来,一言不发,心中恼怒,一直坐在那儿脸颊发烧、满面通红,心里暗暗咒骂他的愚蠢,不开化。但他很安祥,和那些绅士们的谈话象夏日的小溪一样甜蜜,安宁,潺潺流淌。会谈结束,我们即将告辞时,他摸着我的头,用赞美的眼光打量着我问我哥哥:
“啊,我猜,是你的孩子吧?是男孩还是姑娘?”
第14章
摩门包工——斯特里特先生怎样使他们吃惊——杨伯翰先生面临的案件,他的审理——用新的观点看一夫多妻制
斯特里特先生忙于处理他的电报业务。一想到他要在八、九百英里崎岖,积雪,杳无人烟的山地里和无树,无水的沙漠中架设电线,自然而且必然,他就忙得团团转。他不能舒舒服服地进行工作,也不能在路旁砍来电杆,要把电杆用牛车穿过使人筋疲力尽的沙漠拖来,如果有一两条河来运送的话,这只是两天的水路。斯特里特先生的合同无论从哪方面看来都是一项浩大的工程;然而要真正理解“八百英里险峻的山岭和荒凉的沙漠”这几个含糊的字眼的含义,读者得亲自去走一趟——笔墨是不可能把那可怕的真实情况转达给读者的。总的来说,斯先生最大的困难是他原来一点也没有逆料到的。他把那巨大的工程的最艰巨、最笨重的一半转包给了摩门人。摩门人立即发现这几乎是白干,一旦明白了是这样一回事,他们就把电杆掀翻在山野和沙漠里,赶车回家去干他们的正经买卖去了!他们与斯特里特先生是订有书面合同的,但他们完全不睬那一套。他们说,他们倒想看看一个“异教徒”在犹他州如何迫使一个摩门教徒去履行那毫无希望的合同!对此加以嘲笑。斯特里特说(是他亲口给我们讲的这些事):
“我很狼狈,负有沉重的义务必须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合同,这倒霉事看来将是一场毁灭。实在令人感到震惊,也是我压根儿没想到的困难,使我进退维谷。我是个商人,一直是个商人,除了经商一无所知。当我发现这里是个书面契约——商业的保障、备用大锚和绝对必需品——一文不值的国度的时候,你可以想象,我简直象是遭到霹雳轰顶。我完全绝望了,再订个合同也无济于事,这显而易见。我找一个又一个著名的公民谈过,他们对我深表同情,却不知如何才能帮助我。后来一位异教徒告诉我,“去找杨伯翰吧!这些小人物不会对你有任何帮助的”。我并不以为然,既然法律尚且无济于事,一个与立法和执法毫不相干的人又能做什么呢?或许他是个教堂的好牧师,教区的好主教,但要控制一百个桀骜不驯的半开化的二道包工头,得需要比宗教或道德说教更为厉害的东西才行。但又有什么法子呢?我想,如果杨先生对别的事情无能为力,大概他总可以给我一些忠告或一两点有价值的暗示吧,于是,我径直到他那里去,把一切都告诉了他。他说话很少,但自始至终极感兴趣。他仔细查验了各种文件,每当发现文件或我们叙述中有什么不清楚的时候,他则从头抓住主线耐心地顺势摸下去,直到得到合理的、令人满意的结果。后来,他列出一份包工头的名单,然后说道;
“斯特里特先生,一切都明白了。这些合同是严格按法律要求拟定的,正式签署的,是合法的。显然,这些人是睁着眼睛签定的合同的过程和发展。揭示了唯心主义的认识论根源—直线性和片,我看没有什么错误和漏洞。”
“而后,杨先生转身对等候在房间另一头的一个人说‘把这名单交给某某,叫他在某某时候把这些人找来。’
他们准时到了,我也准时去了。杨先生对他们提了些问题,他们的回答证明我说的是准确的。然后,他对他们说:
“你们签定了这些合同,打算自觉自愿地承担这些义务吗?!”
“是的”
“那就严格执行到底吧,哪怕是它会使你们变成乞丐!去吧!”
“他们的确去了!现在,他们在沙漠上牵成一条线,象蜜蜂一样干起来。我从来没有听到他们发过怨言。这里有一帮从华盛顿来的行政官员、法官和别的官长,他们维持着共和政府的外部形式——但令人咋舌的事实却是:犹他州是个不折不扣的独立王国,杨伯翰是国王!”
斯特里特先生是个诚实的人。我相信他说的是实话。以后在旧金山那几年,我同他常打交道。
我们在盐湖城只呆了两天,因此没有时间对一夫多妻制的情况作一般性的调查,得出具有普遍意义的数字和结论,以便再一次唤起国民对这一问题的高度注意。我本来有这个愿望。我想以一个年轻人具有的那种狂妄自负劲儿,热情洋溢地一头扎进去,在这方面作出重大的改革,但在我见到了摩门教女人后便打消了这个念头。我被感动了,我的良心战胜了理智,看到这些贫穷、笨拙、“朴素”得可怜的生灵,我的心软了,当我扭过头去掩藏眼中那慷慨的泪水的时候,我暗暗地说,“不,讨一个这种女人的男人是干了一件大慈大悲的好事,使他有资格接受人类善意的欢呼,而不是良心的严厉遗责。讨六十个这种女人的男人是完成了一件极为慷慨的业绩,这种慷慨行为是那样地崇高,以致各民族都得在他面前脱帽,默默地向他顶礼膜拜。”
第15章
一个异教徒的窝——讨论一夫多妻制——宠妻与D类第四号——退休妻子饲养场——孩子需要编号——给第六号的礼物的代价——送一只值一分钱的铁皮哨子带来的后果——收养弃儿——他象他——家用大床
要想听人讲述无法无天的异教徒杀人那种晚上令人汗毛倒竖的故事,这里真是个再好不过的地方了。我难以想出有什么事情比我在盐湖城一个异教徒窝里度过的那个夜晚更为惬意。我们一边抽着烟斗,一边听着故事,一个讲的是柏顿怎样骑着马冲进那些手无寸铁苦苦哀求的“莫里赛人”中间,把那些男男女女象狗一样的宰掉。一个讲的是“毁灭天使”比尔·赫克曼打死了德朗和阿诺德,因为他们为一笔债务向他提起诉讼。另一个讲的是波特·罗克威尔干了这样或那样可怕的事情。还有一个讲的是一些冒冒失失的男女常常到犹他去妄加议论杨伯翰、一夫多妻制或是其他神圣的事情,但第二天清早准会发现这批人被摆在僻静小巷里,心满意足地等待柩车来收尸。
另一件最有趣的事就是听那些异教徒谈论一夫多妻制,讲一个胖墩墩的法国老头儿,也许是个长老,讨了一个姑娘——他喜欢她,便讨了她姐姐——他喜欢她姐姐,便讨了她妹妹——她喜欢她这个妹妹,便讨了她那个妹妹——他喜欢她那个妹妹,便讨了他妈妈——她喜欢她妈妈,便讨了她爸爸、爷爷、爷爷的爸爸,仍然心饥火燎,还要讨。他们讲有一个十一岁的小东西交了好运,成为得宠的妻子,而她高龄的亲奶奶,受她们共有的丈夫的宠幸程度只能名列D等第四,得睡在厨房里,可有可无。他们还讲一件可怕的事情,妈妈和女儿们挤在同一个肮脏的窝里,女儿比她亲妈妈地位高,权力大,这种可怕的现象却为摩门妇女所接受,因为他们的宗教教导说,一个男人在世上老婆越多。养的孩子越多,他在来世地位就越高——大概也更暖和吧,尽管他们似乎没有这样说。
照那些异教徒朋友的说法,杨伯翰的后院里养有二十到三十个老婆。他们讲,其中一些已经老了,不能再服务了,但还是受到照顾改革。1921年上海亚东图书馆出版,胡适为之作序。另有1936,舒舒服服地养在鸡圈里,或名字很古怪的“狮宫”里。当孩子们不吵的时候,屋里倒也安静。他们都在一个屋子里吃饭,据说那真是天伦之乐。我们这一行人没有哪一个有机会和杨先生吃过饭。但一个叫约翰逊的异教徒声称曾在狮宫里享用过一顿气氛友善的早餐。他十分夸张地讲述了“点名”和其他准备程序,还有大麦饼送上来后那场刀叉之战。但是他太添油加醋了。他说,杨先生还讲了他的某个两岁孩子说的几句机灵话,并且洋洋得意地讲这个孩子是东部一家杂志多年来最大的撰稿人;过后,他想让约翰逊看看他说的那个最可爱的小东西,但他无法找出那个孩子,他在孩子们的脸蛋中仔细地搜索,但判断不出哪个才是。最后只得作罢,他叹了口气说:
“我原以为我还认得出哪条小狗儿,但现在不行了。”约翰逊先生接着说,杨先生认为生活是件可悲又可悲的事——“因为男人新婚的欢乐极易被前一个新娘的不合时宜的葬礼所破坏。”约翰逊先生说,他和杨先生正在私下谈得痛快,一个杨夫人进来要只胸针,说她发现他已答应给第六号一只胸针,所以她也要一只,并且不会容忍这种偏爱继续下去而不就此事制造点不大不小的麻烦。杨先生叫她注意有生人在场。杨太太说,如果这场合对生人不合适的话,就请他出去好了。杨先生答应给他只胸针,她才走了。但一两分钟过后,又进来了一位杨太太来要只胸针。杨先生刚开始解释就被她打断了。她说第六号得到一只,又答应了十一号一只,而“骗她没有用——她想她也知道行使自己的权利。”他许了愿,她才走了。接着另三位杨太太一齐拥了进来,一阵眼泪,咒骂和恳求的风暴向她们的丈夫劈头盖脸打来。第六、第十一和第十四的事她们都听说了。杨先生又答应了三只。她们还没出去,另外九个杨太太鱼贯而入,一场新的风暴爆发了,席卷了杨先生和他的客人。又答应给九只胸针,这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