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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仙蛊殊途-第5部分

小说: 仙蛊殊途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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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她忍着晕眩,低低回应。

    骨肉枯焦发出的古怪气味,让院里的妖物们都掩鼻。

    烈烈日晖中,他淡淡道:“我不会问你为什么放走他,因为这毫无意义。”

    “你放走我的蛊人,把就要蜕变成功的蛊王变成一个废物。这个,”他又走出一步,烈日金芒打在她大半个身躯上,“是为了你的胆大妄为。”

    破碎的□逸出唇齿,元夕几乎失去回话的能力。

    这家伙……真想弄死她?

    太疼了……就算要死,也该给个痛快法啊!这混蛋!

    咬紧牙,她明白抱怨无益,拼命伸手,捞了几捞,揪住那片墨蓝衣摆。

    “我,”她睁着开始视线模糊的眼,使劲儿说,“我……”急促地喘息。

    白朔面无表情,看她闭了眼,挣着脖子,一字字都用尽气力。

    她说:“我知道,让金丝铁木,开花的方法……”话音未落,那具幻化的画皮躯壳终于不堪重负,在烈日中迅速融化,露出里面森然的白骨。

    男子淡漠的神情终于露出一丝裂痕,出手如电,十六张悬空的法符将骷髅护在其中。

    …

    从疼痛中醒来,元夕看了看四周。

    橘红色的光透过门隙,照在地上。

    扶着床,她慢慢坐起来,走到门前,想了想,又回去拿了个乌黑斗篷,罩好。

    打开门,外面果然已是黄昏。

    厚实的黑斗篷忠实地将阳光挡在外头,元夕安心地走在路上。

    走到那个差点变成她葬身之所的屋子前,墙上的异兽挤眉弄眼地向她比了个“三”。

    原来她睡了整整三天么……

    敲门。

    “公子。”声音沙哑,元夕皱皱眉,继续,“是我,我可以进去么?”

    隔了会儿。“进来。”

    她走了进去,看见立于桌前的男子。她行至他身旁,咚的跪下。

    白朔手中刚沾好墨的狼毫被这毫无预兆的一震,笔端浓稠的墨啪的滴在宣纸上,晕开。

    眉角一抽,放下笔,白朔低头,睨着那个闯祸精:“你作甚?”

    “负荆请罪。”

    “我可没看见你背上有荆条。”白朔拉开檀木椅,坐下,匀了匀笔上的墨,“如果是为了玉蚕蛊的事,你可以起来了。”

    他瞧了周身都罩在黑斗篷里的骷髅蛊一眼,“记着疼,以后少在我面前玩你的小聪明。”

    “公子教诲,素素铭记于心。”元夕拜了一拜,然后道,“不过素素这次请罪,并非为此事。”

    “哦,”掌虚,指密,腕悬,管直,一气呵成,白朔满意地瞧着纸上的字,漫声道:“我想想……那么,是为了你的随口胡诌?”

    我知道让金丝铁木开花的方法,昏过去前她是这么说的。

    一个为了自救而胡诌的谎言。

    从他的神色和语气,元夕知道谎言已被识破了,当即道:“公子智慧天成,素素惭愧……我从未妄想能瞒过公子多久,只是当时情势危急,为求自保,只能出此下策。”

    白朔笑一声:“想的好计策,我真是养了只聪明的蛊。”

    元夕一顿,抬首,轻声道:“骷髅蛊制作不易,公子再生气,也请留着素素……”她停了停,一脸真诚,“倘若有日公子能再得一个新的骷髅蛊,那时便是要素素引首就戮,素素也不会有半分怨言。”

    把真心踩在脚下,睁着眼睛把这段一听就水分十足的“宣誓”说完,她等着他的反应。

    元夕清楚他不会信自己这番十足做作的话,但她也不要他相信,只是向他表明自己的态度。

    她的命在他手里,生杀夺予,都在他一念间。

    所以,不需要对她防备,只要把她当一件好用的工具,继续利用。

    白朔淡淡地望着她,她报之以一个微笑。

    半晌,他拿过桌上的戒尺,随意在她肩上一拍,然后道:“不得再犯。”

    这是说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

    元夕欣喜地弯起眉梢,“是。”

    丢下戒尺,白朔道:“起来吧。”

    元夕依言,然后看着桌上的宣纸,上面写着“静水流深”。

    好纸,好墨,好字。

    “写得如何?”

    元夕刚想夸赞,忽想起自己还在办失忆,立刻改口:“这个看来是草书……我却是没怎么学过,无法品评。”她表情诚恳地望着他,“公子知道的,我上月刚开始学草书来着。”

    白朔瞟她一眼,元夕忽然觉得自己要倒霉了。

    果然,他卷起那副草书,递给她:“既然如此,为提升你的品位,你将此书拿去,临摹千遍,明日卯时拿来给我看。”

    元夕:“……”

    颤抖接过,扯出个笑,“谢公子关心。”

    “少一遍,跪一个时辰。”

    “……是。”

    他挥手,“去吧。”

    她磨牙退下。

 5第五章 蛊与洁癖

    翌日,把写得手软才写好的千张“静水流深”交上去,元夕恨恨的出了屋子。

    经过某棵树的时候,她停下来。

    金丝铁木。

    金丝铁木花期至,金玉满堂盛世安。

    寻常铁木,十年一开花,铜丝铁木,三十年一开花,银丝铁木,六十年一开花,金丝铁木么……

    这么说吧,百年前蜀国的太子,在自己的庭院中种下了一株金丝铁木。到如今蜀国式微,天下一分为四,昔日蜀国都城成了燕国的国都,那棵一丈余高的铁木也变成了新朝的祀神木,中间沧桑百年,却无一人有幸见过所谓的,一树“金玉满堂”。

    以致后来世有人言,想看金丝铁木开花,还不如指望铁公鸡下金蛋。

    蓬莱宫中也有一株金丝铁木,前世里元夕嫁过去,看宫娥每日里仙霖供奉,三年了,也只见那树高出几寸,至于花,那是提都不要提。

    变为蛊后半年,元夕问白朔,什么时候能离开飞桥镇,出去转转。

    然后她看到白朔指指院里的某棵树,说:“几时它开花了,几时我们就出发。”

    于是她心情愉悦地过去,想瞅瞅这是棵什么品种的树,然后……

    差点没一头栽在树上。

    居然是这玩意!

    元夕扶额哀叹。

    半年来她忙着打点养蛊事宜,也没再留意,今日一看,同上次看时几乎毫无差别。

    元夕叹气。

    原以为是白朔故意刁难,不愿放她出去才作了这么个可恶的限制。后来她才知道,事情和她想的出入极大。

    事实上,白朔是被困在这里了。

    他比任何人都想离开飞桥镇,但因为一个赌约,他不得不留在这方寸之地,直至铁木开花,才得脱身。

    元夕不知道他住在这儿多久了,他看来只二十来岁,但他所住的宅邸,是飞桥镇最早的建筑,连镇上最老的老人,也说不出这宅邸的建成年月,而穷奇则告诉她,这座宅邸从以前到现在的主人,只有白朔一个。

    结合总总迹象来看,元夕怀疑,他在这里,住了五十年以上。

    “真惨。”元夕喃喃,“我可不想也在这里待上几十年。”

    上次她说能让铁木开花,只是权宜之计,但事情过去,她反而真的认真琢磨起教树木开花的法子来。

    接下来半个月,就在元夕的绞尽脑汁中度过。

    又一次失败,让元夕有些心灰意冷。

    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如此难缠的树真叫人头大!她又不能乖乖放弃,这关系到她能不能离开这里。

    元璧师兄现在一定已经回到蜀山了吧?在她变成蛊的这一年,他是不是一直在找她?

    蓬莱究竟怎么做事的啊,元夕怨念地揪着叶子。

    蓬莱少夫人服毒自尽了,因为受不了蜀山灭门的惨案——这么简单就能解释的事,他们是怎么弄到元璧师兄满世界找她的啊?

    师兄是以为她受不了打击然后黯然离开了吧?唉,他怎么就不明白,像她这样懒的人,才不会玩离家出走的把戏呢。

    不管怎样,现在蜀山只剩她和他了。一定要想办法回去。

    对,要回去,然后……

    然后怎样呢?

    元夕看着自己那双陌生的手,想着这张画皮下的森森白骨,微微皱眉。

    “叮——”

    传音铃远远响起,元夕拍拍衣服,往声音来源走去。

    直走到某个屋外,敲门。

    “公子唤我何事?”

    里面传来白朔的吩咐:“天气好,把这些都搬出去洗洗。”

    又来了。

    “是。”走过去,抱起被褥、坐垫、桌布等等……

    白朔,男。年龄,不详。身份,不详。特征……

    重度洁癖。

    一年来,身为能干的骷髅蛊,元夕挑起了冷酷杀手外的另一个光荣职务:洗衣娘……

    真的,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晒了多少次被褥,洗了多少次蚊帐,用一滴就能香飘三里的毒液熏死了多少只不幸路过白朔香阁的蛇虫鼠蚁……

    白朔这厮,炼蛊的时候,沾满恶心粘液的蟾蜍都能深情相对,还发出啧啧的赞叹声,出了门就脑子抽风,指头上蹭点灰都大惊小怪,非立时用毒液涮过三遍不可!(白:我没用毒液。)

    总之,元夕只能表示,祝福白朔未来的妻子,希望新婚之夜她记得把自己洗干净了并从里到外用鹤顶红消毒过一遍,然后她那洁癖成魔的夫君大概才勉强同意她爬上自己的床。(……)

    洗洗刷刷,拍拍打打。

    幸好横桥镇一年有七个月都在下雨,不然肯定三个月就要换一批被褥衣物,因为天天洗日日刷,最后全捣腾烂了。

    元夕正奋战着,冷不丁那个重度洁癖患者闲闲踱过来,看了下,发表意见:“你的也要全拿出来洗,不然以后你离我三丈以外。”

    三丈都有小半条街远了啊喂!一个洁癖而已你是想怎样!

    骷髅蛊狠狠腹诽着,一面去拿自己的衣物被褥。

    ……

    收完所有晾干的衣服被褥后,已是万家灯火了。

    抱着衣物回房的时候,元夕忽然想到,每次白朔叫自己洗东西,那天必然是个大晴天,而且是整天都是晴天。

    这是很难得的事。在这个多雨的小镇,经常上一刻日头还毒辣辣,转眼就是倾盆大雨。

    元夕曾和穷奇讨论过这个问题,她说:“或许公子还懂得看星象?夜观天文掐指一算,哦,明日万里无云。”

    穷奇:“……那应该算是气象而不是星象吧?”

    好吧,夜观气象,掐指一算明日万里无云,于是他含笑入眠一夜好梦,第二天抓可怜的骷髅蛊去洗刷刷。

    元夕有些不高兴,不高兴就多抓了好些米丢进锅里,决意中午大吃一顿。

    结果夜里来了客人,主人发现没米下锅了。

    所幸对方相当通情达理,当即表示留饭就不必了,只求同白朔单独一晤。

    于是元夕乐得偷闲,滚回房读话本。

    横桥镇地处偏僻,缺乏娱乐,这本书还是两个月前她从某个倒霉的蛊人手中得到的,很对她胃口。

    翌日午餐时,白朔对她道:“吃过饭,取五条三寸长的蜈蚣,送到我那里。”

    元夕嘴里应下,心里却想着,看来昨天那人是拿走了新炼的飞蜈蛊,白朔准备再炼一个。

    坦白说,元夕对白朔炼蛊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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