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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6部分

元史-第4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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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民田减租,唯长宁寺田不减,遂移牍中书,以谓不可忽天变而毒疲民。岭海徭

贼窃发,朝廷调戍兵之在行省者往讨之,会提调军马官缺,故事,汉人不得与军

政,众莫知所为,克敬抗言:“行省任方面之寄,假令万一有重于此者,亦将拘

法坐视邪!”乃调兵往捕之,军行给粮有差。事闻于朝,即令江西、湖广二省给

粮亦如之。视事五月,请老,年甫五十九。谓人曰:“穴趾而峻墉,必危;再实

之木,必伤其根。无功德而忝富贵,何以异此?故常怀止足之分也。”又曰:

“世俗喜言勿认真,此非名言。临事不认真,岂尽忠之道乎?”故其历官所至,

俱有政绩可纪,时称名卿。

克敬喜读书,其有所得者,辄抄为书。又有所著诗文奏议传于世。元统三年

卒,年六十一。赠中奉大夫、陕西等处行省参知政事,追封梁郡公,谥文肃。

子时,以文学显,历仕中书参知政事,至左丞,以翰林学士承旨致仕。

○任速哥

任速哥,渤海人。自幼事父母以孝称。性倜傥,尤峭直,疏财而尚气,不尚

势利。义之所在,必亟为之,有古侠士风。而家居恂恂,儒者不能过。初袭父官,

为右卫千户。公卿以其贤,荐于朝。英宗召见,与语奇之。由是出入禁闼,待以

心腹,将择重职处之。未几,铁失与倒剌沙构谋,英宗遇弑,遂引去。自是不复

出仕,居常扼腕,或醉归,恸哭过市,时人目以为狂,莫知其意也。

泰定中,倒剌沙用事,天变数见。速哥乃密与平章政事速速谋曰:“先帝之

仇,孤臣朝夕痛心而不能报者,以未有善策也。今吾思之,武宗有子二人,长子

周王,正统所属,然远居朔方,难以达意。次子怀王,人望所归,而近在金陵,

易于传命。若能同心推戴,以图大计,则先帝之仇可雪也。”速速深然之。时燕

帖木儿方佥枢密院事,实握兵柄,二人深结纳之。冬,乃告以所谋,燕帖木儿初

闻之矍然。因徐说之曰:“天下之事,惟顺逆两途,以顺讨逆,何患不克。况公

国家世臣,与国同休戚,今国难不恤,他日有先我而谋者,祸必及矣。”于是燕

帖木儿许之。致和元年,怀王自金陵迁江陵,俄而泰定帝崩,倒剌沙逾月不立君,

物情汹汹,速哥乃与速速从燕帖木儿奉豫王令,率诸豪杰,乘时奋义,以八月四

日执居守省臣,发兵塞居庸诸关,召文武百僚集阙下,谕以翊戴大义,遣使迎怀

王于江陵。怀王至京师,群臣请正大统,遂即皇帝位,是为文宗。论功行赏,擢

速哥为礼部尚书,速哥辞曰:“臣曩备宿卫,南坡之变,不能勇效一死,以报国

士之知。今日之举,皆诸将相之力,在臣未足赎罪,又曷敢言功乎!”文宗慰勉

之,乃拜命。而其他赏赉,一无所受。寻迁长宁寺卿,继出为安丰路总管,又入

为寿福府总管,又为都水使者,居官恂恂,无几微自伐之意。人或询以翊戴之事,

往往逊谢,终无所言,君子尤以是多之。

○陈思谦

陈思谦,字景让,其家世见祖祐传中。思谦少孤,警敏好学,凡名物度数、

纲纪本末,考订详究,尤深于邵子《皇极经世书》。文宗天历初政,收揽贤能,

丞相高昌王亦都护举思谦,时年四十矣。召见兴圣宫。明年二月,授典宝监经历。

十一月,改礼部主事,首言:“教坊、仪凤二司,请并入宣徽,以清礼部之选。

其官属不当与文武臣并列朝会,宜置百官之后、大乐之前。”诏从之。而二司隶

礼部如故。至顺元年,拜西行台监察御史,建明八事:一曰正君道,二曰结人心,

三曰崇礼让,四曰正纲纪,五曰审铨衡,六曰励孝行,七曰纾民力,八曰修军政。

先是,关陕大饥,民多鬻产流徙,及来归,皆无地可耕,思谦言:“听民倍直赎

之,使富者收兼入之利,贫者获已弃之业。”从之。监察御史李扩行部甘肃,金

州民刘海延都,其男元元,自称流民王延禄,非海延都之子,告海延都掠其财。

扩听之,以酷法抑其父。思谦劾扩逆父子之天,坏朝廷之法,遂抵扩罪。

明年二月,迁太禧宗禋院都事。九月,拜监察御史,首陈四事,言:“上有

宗庙社稷之重,下有四海烝民之生,前有祖宗垂创之艰,后有子孙长久之计。中

论秦、汉以来,上下三千余年,天直一统者,六百余年而已。我朝开国,百有余

年,混一六十余年,土宇人民,三代、汉、唐所未有也。民有千金之产,犹谨守

之,以为先人所营,况君临天下,承祖宗艰难之业,而传祚万世者乎!臣愚以兴

亡恳恳言者,诚以皇上有元之圣主,今日乃皇上盛时图治之机,兹不可失也。”

又言:“户部赐田,诸怯薛支请,海青狮豹肉食,及局院工粮,好事布施,一切

泛支,以至元三十年以前较之,动增数十倍。至顺经费,缺二百三十九万余锭。

宜节无益不急之费,以备军国之用,苟能三分损一以惠民,夫岂小哉!”又言:

“军站消乏,签补则无殷实之户,接济则无羡余之财,倘有征行,必括民间之马,

苟能修马政,亦其一助也。方今西越流沙,北际沙漠,东及辽海,地气高寒,水

甘草美,无非牧养之地,宜设置群牧使司,统领十监,专治马政,并畜牛羊,数

年之后,马实蕃盛,或给军以收兵威,或给站以优民力,牛羊之富,又足以给国

用,非小补也。”又言:“铨衡之弊,入仕之门太多,黜陟之法太简,州郡之任

太淹,朝省之除太速,欲设三策,以救四弊。一曰,至元三十年以后增设衙门,

冗滥不急者,从实减并,其外有选法者,并入中书。二曰,宜参酌古制,设辟举

之科,令三品以下,各举所知,得才则受赏,失实则受罚。三曰,古者刺史入为

三公,郎官出宰百里,盖使外职识朝廷治体,内官知民间利病。今后历县尹有能

声善政者受郎官御史,历郡守有奇才异绩者任宪使尚书,其余各验资品通迁,在

内者不得三考连任京官,在外者须历两任,乃迁内职。绩非出类、守不败官者,

则循以年劳,处以常调。凡朝缺官员,须二十月之上,方许迁除。”帝可其奏,

命中书议行之。时有官居丧者,往往夺情起复,思谦言:“三年之丧,谓之达礼,

自非金革,不可从权。”遂著于令。有诏起报严寺。思谦曰:“兵荒之余,当罢

土木,以纾民力。”帝嘉之曰:“此正得祖宗立台宪之意。继此事有当言者,无

隐。”赐缣绮旌之。未几,迁右司都事。元统二年五月,转兵部郎中。十一月,

改御史台都事。重纪至元元年五月,出为淮西道廉访副使,至淮未期月,引疾归。

六月,召为中书省员外郎,上言:“强盗但伤事主者,皆得死罪,而故杀从而加

功之人,与斗而杀人者,例杖一百七下,得不死,与私宰牛马之罪无异,是视人

与牛马等也,法应加重。因奸杀夫,所奸妻妾同罪,律有明文,今止坐所犯,似

失推明。”遂令法曹议,著为定制。

至正元年,转兵部侍郎。俄丁内艰,服除,召为右司郎中。岁凶,盗贼蜂起,

剽掠州邑,思谦力言于执政,当竭府库以赈贫民,分兵镇抚中夏,以防后患。五

年,参议中书省事。转刑部尚书,改湖南廉访使。八年,迁淮东宣慰司都元帅。

九年,迁浙西廉访使、湖广行中书省参知政事,辞。十一年,改淮西廉访使。庐

州盗起,思谦亟命庐州路总管杭州不花领弓兵捕之,而贼已不可扑灭矣。言于宣

让王帖木儿不花曰:“承平日久,民不知兵,王以帝室之胄,镇抚淮甸,岂得坐

视!思谦愿与王戮力殄灭。且王府属怯薛人等,数亦不少,必有能摧锋陷阵者,

惟王图之。”王曰:“此吾责也,但鞍马器械未备,何能御敌?”思谦括官民马,

置兵甲,不日而集,分道并进,遂禽渠贼,庐州平。既而颍寇将渡淮,又言于王

曰:“颍寇东侵,亟调芍陂屯卒用之。”王曰:“非奉诏,不敢调。”思谦言:

“非常之变,理宜从权,擅发之罪,思谦坐之。”王感其言,从之。其侄立本为

屯田万户,召语曰:“吾祖宗以忠义传家,汝之职,乃我先人力战所致,今国家

有难,汝当身先士卒,以图报效,庶无负朝廷也。”

寻召入,为集贤侍讲学士,修定国律。十二年,拜治书侍御史。明年,升中

丞,年近七十,上章乞老,不允,特旨进一品,授荣禄大夫,仍御史中丞。入谢,

感疾,及命下,强拜受命,明日卒。赠宣猷秉宪佐治功臣、翰林学士承旨、荣禄

大夫、柱国,追封鲁国公,谥通敏。

○韩元善

韩元善,字大雅,汴梁之太康人。唐检校司空赠司徒充,以宣武军节度使兼

统义成军,留镇汴,子孙遂为太康韩氏。父克昌,至大间仕为监察御史,以论事

有名声。元善由国子监生积分中程,释褐,除新州判官,累擢江南行台监察御史,

历中书左司郎中、吏部侍郎、吏部尚书、佥枢密院事。至正三年,拜中书参知政

事。五年,迁大司农卿,寻出为江南行御史台中丞、燕南肃政廉访使。九年,召

拜中书左丞、同知经筵事。十一年,丞相脱脱奏事内廷,以事关兵机,而元善及

参知政事韩镛皆汉人,使退避,勿与俱,由是遂与右丞玉枢虎儿吐华同分省彰德

以给馈饷。十二年,御史大夫也先帖木儿总兵讨汝宁,元善至卫辉,以病卒。

元善性纯正,明达政体,扬历台阁三十余年,遂跻丞辖,以文学治才,羽翼

庙谟,论议之际,秉义陈法,不偭乡上官,国是所在,倚之以为重。尝以谒告

侍亲居家,效范文正公遗规,置田百亩为义庄,以周贫族。至正交钞初行,赐近

臣各三百锭,元善复以买田六百亩,为义塾,延名士,以教族人子弟云。

○崔敬

崔敬,字伯恭,大宁之惠州人。通刑名法律之学。淮东、山南廉访司皆辟书

吏。天历初,辟御史台察院书吏,历刑部令史、徽政院掾史,遂升中书掾。至元

五年,用累考及格,授刑部主事。六年,迁枢密院都事,拜监察御史。时既毁文

宗庙主,削文宗后皇太后之号,徙东安州,而皇弟燕帖古思,文宗子也,又放之

高丽。敬上疏,略曰:“文皇获不轨之愆,已彻庙祀;叔母有阶祸之罪,亦削洪

名。尽孝正名,斯亦足矣。惟念皇弟燕帖古思太子,年方在幼,罹此播迁,天理

人情,有所不忍。明皇当上宾之日,太子在襁褓之间,尚未有知,义当矜悯。盖

武宗视明、文二帝,皆亲子也,陛下与太子,皆嫡孙也。以武皇之心为心,则皆

子孙,固无亲疏;以陛下之心为心,未免有彼此之论。臣请以世俗喻之:常人有

百金之产,尚置义田,宗族困厄者,为之教养,不使失所。况皇上贵为天子,富

有四海,子育黎元,当使一夫一妇无不得其所,今乃以同气之人,置之度外,适

足贻笑边邦,取辱外国。况蛮夷之心,不可测度,倘生他变,关系非轻。兴言至

此,良为寒心!臣愿杀身以赎太子之罪,望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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