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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部分

剑气千幻录-第76部分

小说: 剑气千幻录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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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地顾外一阵烈风横扫而来,并且发出一种极尖锐刺耳之声。

毒书生顾陵县空中,忽地移掌横挡,眼看他身形如断线飞等,飘飘坠向两文之外。

钟荃和潘自达两人死里逃生,还未知是何缘故。

毒书生顾陵沾地即起,捷如劲矢,径直飞出庭院,忽见黑影一闪,纵起半空,又发出极尖锐的声音。

毒书生顾陵像被什么一击,坠落地上。

那条黑影其快无比,落在顾陵身旁,说道:“我要亲手收拾那厮,你以后也不准再用这太清门的罡气功夫,听明白没有?”

毒书生顾陵稳立庭中,双目发出奇异神采,抗声道:“你是什么人?却来管我?”

那条黑影此刻身影全现,却是个丝巾包头的美妇人。地道:“你师父也不知我来历,原本不能怪你,可是你不会从罡气功夫上推想么?你的弓法已经天下无敌,尽管你纵横了,何必要使用罡气?”

毒书生顾陵闭口瞪着她,眼中的奇异光芒更加强烈。

那美妇人忽然柔声道:“你的事我知道一点儿,可是我太清门的罡气,岂准妄用?你师父不听严诫,落得这凄凉的下场。”她歇了一下,忽然口气变得十分严厉道:‘我是你的长辈,如今命你不得再用这罡气功夫,你若不亲口答允,我便立毙你于掌下。”

毒书生顾陵忽然道:“我师父博通古今,怎会不知你的来历?”

她似感意外地愣一下,横脱钟荃这边一眼,钟荃叫道:‘大姑你几时来啦?”

她没理睬钟荃,厉声道:“你到底怎样?快说……”

毒书生顾陵道:“我的弓法果真天下无敌?”

她点点头,顾陵又道:“假如不敌人家的话,我便要使用罡气。”

美妇人道:“就是这样。”倏然回身一跃,到了钟荃面前,冷冷道:“你跟我走。”

钟荃见他神色不善,诧道:“我么?往哪儿去?”

她瞪了潘自达一眼,叱道:“你还不快去?她又要寻死了。”

潘自达冲口啊一声,恍然明白自己被迫飞过小池之故。

但仍不懂这是什么功夫,甚且连钟荃替他挡了一下那种危险也不知道。

这时立时撤开脚步,飞纵出宽廊,一径没人黑暗之中。

他再也不理这里的后事如何,更不管钟荃究竟怎样,翻翻滚滚直驰向相府后园的另一面。

转眼间已到了那座假山,只见白影一闪,直掉下来。

他看得分明,连忙脚下加劲,修然冲前,那白影正向他中飘坠,被他从地面掠过,一把绰住。

他身形一落地,立刻低头去瞧,敢倩手中绰住的并非穿着白衣的红霞,仅仅是她身上的衣裳,已经扯破了许多处,乃是他本人经手的。

他轻轻尖声一笑,记得自己在迷们中,和红霞结了合体之缘后。

猛然又记起了陆丹,熬不住翻身起来,要替她夺取解药,以便报却当日受齐玄毒针所伤之恨。

他当下嘱咐红霞暂时别动,红霞不知他有什么事,不敢拦阻,只请他将亭中角落摆着的包袱拿来。

一则包袱里面有些银子,二则这身衣撕破了,而且渍染不少污秽,必须换件衣服。

潘自达替她把包袱找到拿回来之后,便匆匆走了。

这时从假山上掉下的这件衣服,定是她换好衣服之后,随手扔掉,连忙跃登假山。

哪知洞中并无红霞芳踪,他四下一找,也没有她的影子,立刻急得大声叫唤起来。

他的声音是这么尖锐难听,静夜分外显得刺耳。

山下不远处,传来众犬狂吠之声。

他一点不放在心上,发狂般寻遍整个假山,一路寻到山下的池边。

他记起那美妇人的话,便怀疑红霞可能投水自尽。

于是跃入池中,在水底乱摸一气。他自小长大于南方海岛,水性自然甚佳。

那水池并不大,却长得很,整整围绕假山一匝。

他把水底都摸遍了,仍然没有发现红霞尸体,便蓦然蹿上岸边。

呜呜连声,几头猛犬箭也似向地扑来。

他此刻仍不忘背上的太微剑,先抬头摸一下,知道没有掉落之后,这才抬腿一扫。

那几只猛犬吃他旋风般扫出一腿,齐齐惨叫一声,飞坠开丈外。

他冷冷哼一声,见那些猛犬都没有爬起来,四顾不见人影,再没有可以泄恨的东西,便一跃而前,抬腿猛踏就近的猛犬头部。

那几头猛犬虽然凶恶,但怎当得他这内家好手全力一脚,早就全都内脏震裂死掉。

他这一脚踏下,又是脑浆进溅。

这样一连踏了几脚,把几只猛犬的头部全部践裂,血浆溅得一地都是。

眨眼间又来f四只猛犬,它们一嗅着血腥味,喉间呜呜低吼连声,修然向潘自达齐齐扑上。

他狂乱地挥掌一台,两头猛犬惨曝一声,飞坠向老远。

这一掌并没有击向脑部或肚腹等致命之处,是以那两只恶犬虽是筋骨尽碎,一时仍未死,惨叫不已。

另两只犬口中利西森森,快要触到他身体。

他猛然一抬右腿,用膝盖撞在左边这只猛犬头上。

这犬立刻头骨尽裂,斜飞开去。

把左边那头恶犬也撞开了,可是潘自达的外衣下襟,也被犬爪抓破一道口子。

这只抓破他衣服的恶犬,在地上打几个滚,翻身起来,已不敢进攻,突尾急急逃窜。

潘自达一阵茫然,没有移动脚步,也没瞧见侧面几条人影一闪即隐。

那些人影敢情乃是相府的人,都是负责豢养恶犬的专人。

他们知道这些恶犬性情猛暴,遇上敌人,不死不休。

然而此刻眼见有一头夹尾而逃,其余的七头除了两只还在地上惨嗥挣命之外,那五头部倒毙地上,动也不动。

他们都知潘自达幼长于五指山中,怪僻乖戾得有点邪气,连那只狞恶无比的猛犬,也胆裂逃蹿。

只刻他们虽不明其故,但也骇得不敢露面,

潘自达只呆了一下,便施展开身形,滚滚蹿出四丈,忽然又转身奔驰,一径跃过小池,盘升假山顶处。

在那曾是一度抵死缠绵的山洞中,抬回那件白衣,然后才疾驰出相府。

他一径飞奔回客店,但经过钟荃住处时,忽然改变主意。

他把那件白衣,折叠成一小块,藏在皮囊中。

这时浑身湿淋淋的,只有那皮囊不透水,尚是干燥的。

之后,一跃入屋。

钟荃房中灯光尚明,他心头一阵跳动,也觉得十分悲哀,他付想那钟荃大概正在肛肠俱裂地悲悼,他却没有权利尽情悲悼。然而最少也得再见一次她的遗容。

此后,天上人间,再永无相见之期了。

他走近房门,耳中听到那灯花噗爆之声,于是,蓦地推门而入。

眼前灯光照得一亮,这房中并无钟荃踪迹。

靠墙的榻上,躺着一个女人,面向着墙壁,瞧不出样子。

他分明瞧见那女人呼吸着,身躯微微起伏。

心中陡然掠过一阵强烈的情绪,那是既失望又欢喜的揉合。

午夜沉寂,庭院无声,他轻轻哼了一声,但榻上的女人毫不动弹。

他将走过去,但见她面上被几络长发覆住。

当下一阵激动,俯下身躯,缓慢温柔地吻在她面颊上。

她仍没有动弹。

他传爱地鸣吻她的面颊,轻缓而温柔,这一刹那间,平生积聚起的戾气已化作柔情万缕。

可是她的头发却隐隐发出一股臭味,像刚从污秽之地出来的人身上那种恶心的气味。

他并没有嫌恶,仍然轻轻地嗅吻着。

她倏然轻哈一声,那声音极之柔媚,潘自达心神荡漾,猛然上身压下去,将她整个地搂住。

她的脸略略移转开来,使潘自达可以方便行事,潘自达此刻心中热情如火。

找着那纤巧的樱唇,深深吮吻。

过了不知多久,飘散的三魂七魄重又回到他身上。

于是,他徐徐抬起头,满意地微笑着,但这笑容瞧来仍是那么诡异。

她也缓缓睁开眼睛,四目相投,禁不住都骇然叫起来。

潘自达倏然掀她起来,尖声道:“你……你是谁?”

她挣一下,没挣开他的手,也圆睁否服,怒斥道:‘你又是谁?居然三更半夜,做这偷香窍玉之事,也不瞧瞧自己的尊容。”

潘自达猛然撒手,谁知她却没有向后倒下,反而闪电般玉手急戳他肋下穴道。

他等得她手指堪堪点到穴上之时,才稍稍一动,刚好移开半寸,随即手肘一夹,把她的手夹在助下。

她但觉点在石头上似的,心方一惊,已吃他夹住手,急忙一挣,却纹丝不动。

潘自达忽然尖声道:“嘿,你便是蝎娘子徐真真么?这儿的人呢?”

蝎娘子徐真真万料不到这丑陋的人武功如是高强,而且又知道自己来历,不觉面目失色,歇了一下,忽然品出他的话风来,便答道:“对了,找便是蝎娘子徐真真……”

她泛起笑容,安详地用另一只手拣起垂下的鬓发。

潘自达眼前一亮,但见她粉脸朱唇,柳叶眉,桃花眼,自然有一种惹人情兴的风韵。

他心中一转,想道:“这淫妇定必以为我是他,故此佯睡……”那股妒火,冒将起来,直焚烧得心焦肠热,他心中所指的他,当然是说钟荃。

蝎娘子徐真真屡经沧海,阅人无数,一瞧见他眼神不正,胜现忿容,立刻微笑道:“你呀,叫什么名字?半夜未找谁呢?”

潘自达愤愤道:“你管得着么?这里的人呢?”

蝎娘子徐真真作唤道:“好吧,你不说,我也不答。”

潘自达肘间一用力,她立刻痛得叫起来。他冷冷道:“你说是不说!”

蝎娘子徐真真这时已知此人果然是心狠手辣的那类人。而且,也知道他所以着急要问出陆丹的下落是怀着什么心情。

知道不能以本身色相降伏他,立刻道:“我说,我说,你先放手……”

潘自达松开手肘,她缩回手,赶快用另外的好手揉捏。

甩眼一瞟,只见他满面俱是诡异凶狠之色,自己忖道:“这厮定是暗中爱上陆丹,因此没把我放在眼中。”其实她忘了自己第一句话,骂他尊容不堪领教,正触着他的忌讳。

她又想道:“他可能以为陆丹和钟荃相公一道走了。故此急成这样,此人武功奇佳,为了钟相公的缘故,我且冤他一下……”

当下答道:“我到这儿来时,可没瞧见别人呀,啊,我记起来啊,好像有谁刚刚死了,屋里的人都忙着离开……”

“什么?她死了?”他尖声嚷叫出来。

门外步履声传来,有人叩门道:“什么事呀?少侠回来了么?”

潘自达猛然倒退着一跃,到了房门边,单掌转身一抡,砰然大震一声,那木门木屑纷飞,已击穿了个大洞。

叩门那人大叫一声,叭哒连声,翻跃在天阶中。

蝎娘子徐真真当他一退之时,已见他双眼血红,极是可怖。

此刻又见他掌上功力惊人之极,心中打个冷战,极迅速地忖道:“这人简直像只疯狗,可是武功也自奇绝。”

潘自达站在门边,尖声叫道:“那么你在这儿等他,是么?”

蝎娘子徐真真不知经过多少大江大浪,此时心中虽然惊骇,但不得不奋勇争取一线的机会。

当下挺身下床,妖媚地掠鬓作态,道:“你猜错了,他虽然救了我,但我说过若有耽搁,便不回来,我是又惊又累,便借这里躲避一下,烯,想不到你觉有这么惊人功夫,我此生还是头一趟遇见,你贵姓啊?”

潘自达想一下,面色缓和不少,道:“不错,过了亥时,他便不必回来。你是躲避那金蝎子齐玄么?别怕,他若寻得来,我必将他大解八块。”

“啊哟,相公你怎知道的?我躲的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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