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手驭龙-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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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个老头子似乎比褚扬还要厉害,普奇只瞧看了片刻工夫,就判断出单是这个老头子,就足以迫使闵淳、马加二人联手拒御不可。眼下还有褚扬、郭隐农二人帮那老头进击,闵、马这一方能够不败阵下来,完全是得力于李星桥指点联手刀法的缘故。
他不禁大吃一惊,付道:“这老头子是谁?我虽未见过朴日升的师叔魏一螃,但此老决不是魏一峰,然则他是谁呢?前此裴淳迫令辛黑姑解除一切誓言的效力,褚扬已恢复了自由,为何又为她出力?”
那闵、马二人的双刀迭有佳作,每逢被对方迫得极紧之时,总有奇兵突出,把敌方合围之势击破。
不但如此,他仍还有两次可以把武功最弱的郭隐农伤于刀下。但却们都轻轻放过了机会,普奇大感不解,付道:“二弟和四弟为何屡次手下留情?那厮性情反复,乃是自私自利之辈,有机会杀死他正是最妙的事。”
正在想时,那个老头子暴怒喝道:“褚扬休敢不用全力对付敌人,可别怪我没有师徒之情。”
九州笑星褚扬一直都不曾用上全力,闻言苦笑一声,应道:“师尊放心,弟子焉敢不用全力。”
他跟中射出凶光,心想:我虽有意暗助裴淳,而且很承他们不伤师弟之情,但师父已震怒下令,说不得只好放手进攻了。
褚扬一横了心,双掌威力领增,但见他胖大的身躯滚滚游走,速度极快,竟是踏着八卦方位绕着闵、马两人而走。
那个老者本来就是这种身法,师徒两人各向相反的方向绕圈,晃跟间,已经四五度错身闪过。
神木秀士郭隐农知道师父和师兄二人使出本门无上心法,合力攻敌,他一则无法插手,二则也想瞧瞧师父、师兄的绝艺怎生施展法、当即退去一旁。
闵、马二人刀势如虹,一任他们师徒二人如何绕圈游走,始终不曾露出空隙。
但他感到此时无法冲出重围,不知他们底下还有什么绝艺?
褚扬的师父,乃是武林中出名怪僻的高手,姓姜名密,时号千里独行,他面上泛起冷酷凶狠的表情,大有把这两个对手视作强仇大致之意,好象非取他们性命才能甘心一般。
霎时间,师徒两人已绕走到一起,但见他们一齐陡地停住,姜密是单掌,褚扬是双掌,缓缓推出,都好象在推动一件极沉重而无形的物事,接着刚才绕圈奔走的余势齐齐向闵、马二人击去。
褚扬口中发出奇怪的笑声,姜密的面色却变得铁青,更加令人感到可怕。
普奇一望而知,这师徒两人都练成一种奇怪的掌力,单是一个人施展已经厉害得够瞧的了,何况两人一同联手施展,二弟、四弟决计抵挡不住这一击之威,心中一阵骇然。
神木秀士郭隐农也自瞧得目瞪口呆,突然间,发觉校人拦腰抱住,这一掠非同小可,双肘运足内力猛可向背后之入撞去。
但身后那人勾住他一只脚,迅快一拋,呼的一声,郭隐农不由自主地摔了一跤,全身骨酸肉痛。
他正要跃起,对方已一脚踢中他软腰穴道之上,顿时四肢麻木,无法动弹。
这个施以暗算之人,自然便是普奇,他乃是蒙古出色高手,精擅摔跤角抵之道,是以像郭隐农这等武林健者,吃他拦腰抱住,便无法反抗,终于被擒。
普奇厉声大喝道:“住手!”
姜密和褚扬掌势推出之际,闻声偷觑一眼,只见一个蒙古大汉一脚踏住郭隐农,手中刀抵住他的咽喉,只要向着一送,便可杀死郭隐农。
他们都是久经大敌之人,心思敏捷,一瞧之下,已明白对方乃是以郭隐农的性命作威肋,如若不听话停手,郭隐农有死无生。
播杨本来就不愿当真使出毒手,后来是变成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之势,现在一瞧可有了借口,迅即撤回掌力,那千里独行姜密虽是冷酷不近人倩。但徒弟总归是徒弟,不能不关心在意,也自撤回了掌力。
普奇暗中大大透一口气,洪声道:“这才象话,须知咱家兄弟,实在没有与褚扬兄拼命之心,如此动手法,岂不是太过吃亏?”
他说着话时,低头一瞧,恰好瞧见那郭隐农满面俱是仇恨怨毒之色,不禁心中一动,想道:“此人心胸狭窄,记仇心重,从今而后,此仇决计无法消解,倒不如索性出手大干一场,反正褚扬兄迫于师尊严命,也不能不向我们施展毒手。”
此念一决,顿时又觉得如释重负,千里独行姜密已道:“武林之人,出手拼斗,不外强存弱亡的结局,但你用偷袭手段制住老夫门下,却大是不该。”
阂淳微微一笑,道:“大哥,这位姜前辈心中已打算好等你一放开郭兄,就立刻动手,连你也卷入战局之中。”
普奇道:“愚兄深信二弟之言不假。”
闵淳接口道:“咱们兄弟平生很少碰上像姜前辈这等一流高手,倘若还须动手,咱们可不能不全力以赴了。”
这话乃是说给褚扬听的,褚扬自是知道,但此时做不得主,只好长叹一声。
千里独行姜密纵声狞笑道:“说得好,你们若敢放开隐农,老夫和褚扬师徒二人,甚愿与三位再斗一场。”
褚扬道:“师父,宇外五雄都是铁铮铮的豪士,咱们犯不着迫他们动手。”
姜密冷冷喝道:“你眼中还有我这个师父没有?”
褚扬肥胖的面上热汗滚滚流下,道:“弟子怎敢目无师长。”
姜密道:“那就行啦!若是动手,须得全力拼斗,如若有违,你就趁早别认我是你师父。”
褚扬痛苦地低声应了,举袖抹掉汗水。
普奇朗声一笑,道:“褚兄,咱家兄弟现下己深知你是当世好汉,动手之时,咱们双方暂且拋开一切,全力拼斗,不论结局如何,大家都不怨悔也就是了。”
褚扬感激地点点头,长长吁一口气,道:“普奇兄说得好,兄弟死而不怨。”
话都讲明了,普奇放开郭隐农,大步走过去,豪迈地道:“两位请。”
手中长刀横持胸际,神态勇武迫人。
闵淳、马加二人也一齐立好门户,姿势都不相同。他们宇外五雄的刀法各有渊源,路数都不一样,各具胜场。
双方对峙了好一会儿,都没有立刻出手的征兆,突地一条人影迅急扑入圈内,呼的一声劲风,直袭普奇。
此人正是神木秀士郭隐农,他性情一向偏急狭隘,睚眦必报。刚才遭受普奇如此奇耻大辱,岂能忍受!而又不知这刻双方形势乃是外弛内张,局面越来越紧张,终必爆发一场激战不可。
郭隐农以为双方因找不到对手的空隙,所以迟迟不发,深恐相持太久,彼此间觉得无法接战,只好作罢,这等例子武林中并非没有听过,当下凶心一起,付道:“我若是突然出手猛攻,一则迫使双方非接战不可,二则对方想不到我会如此,出乎意料之外,可能露出大大的破绽。”
他提聚功力,挥动木棍,直向石像般的普奇击去,手法凌厉恶毒之极,但姜密却暗暗叫声不妙,旱烟管电急点出,奇快绝伦,一下子点中郭隐农背后穴道,顺势搭住他腰肋,向外一拨。
郭隐农做梦也没想到师父会出手点他穴道,简直连念头还未转动,就被点住,接着身躯一歪,斜斜飞开。
郭隐农摔在丈许外的地上,登时昏死过去,而此时褚扬趁形势紊乱之际,发掌向闵淳拍去。
闵淳虽是双手持刀,高举齐额,可是对方这一掌蕴含六七种后着变化,使他无法窥测出丝毫空隙,竞无法发刀反击,只好田地后退数尺。
马加如蝴蝶般绕过来,又唰地奔开,原来他也像闵淳一般感到对方无懈可击。
普奇已挥刀向姜密凌厉砍劈,气势迫人,威勇赫赫!姜密一时无法压制对方这股气势,只好用旱烟管严密封闭住门户,徐图良机。
这五人霎时间斗在一处,其中闵淳最少移动,纵是脚下赂赂游走,但手中长刀架式却很少变换,一味凝神觑瞧对方,找寻可乘之机。
马加使出一路奇怪身法,只见他忽左忽右,长刀吞吐不定,流转变幻,毫无定式,这刻他与闵淳双战褚扬一人,形势与上一次大不相同,但见他刀法玄妙得神出鬼没,配合起阂淳那种候机一击的刀法,威力倍增。
顷刻间,褚扬已形不支,口中笑声低弱了不少,马加霍霍霍一连六七刀,迫得他脚步微一踉跄,闵淳这时总算找到了机会,口中厉喝一声杀呀!刀光一闪,已当胸砍入。
褚扬心知无法抵挡得住对方这石破天惊的一刀,当即一侧身,呼地一个筋斗打开。饶他应变得法,动作神速似电,仍然被刀锋割破裤管,左腿外侧削去一片薄薄的皮肉,鲜血涌出。
若是当真要独斗的话,便有两种说法,一是姜密固然很难激发起凶野之性而压倒对方气势,二是普奇在他掌影笼罩之下,也就很难安然脱身了。
马加身形飘忽不定,眼见大哥情势不妙,田地扑去,出刀反劈,这一刀虚虚实实,极是奥妙。
闵淳独战褚扬,却占不到便宜,双方激烈搏斗,一时之间,难分胜负。
阂淳自知只要牢牢守住不败,等到姜密伤败下阵,褚扬也就无能为力了,因此,他用尽他的聪明智能拖延时间,在这种形势之下,他可就不能光是施展东瀛刀法了。
他踏遍天下各国,见多识广,胸中所知渊博之至,这时衡度情势,而使出各家派的精妙刀法,顿时异彩缤纷,威力反而更在以前之上。
褚扬暗暗心惊,忖道:“他的刀法博采天下各家招数,变化无穷,每一招都用得十分恰当,闪耀出智能之光,他真是个潜力深厚的对手,再斗下去徒然使他多加磨练,愈呈光彩,倒不如使出本门最毒辣的手法,跟他拼上一招,好歹都在这一招之中见个分晓!”
此意一决,一晃身游走开去,径自循着一个八角形的圈子,跨步迅奔。
当他走到八角形最靠近闵淳一角时,脚下顿时缓慢得多,双掌也吃力地推出,奸像推一件极重的物事一般,缓缓向闵淳推去。
闵淳幸而查出褚扬掌力的空隙,身子贴地射出寻丈,刚刚站定脚跟,褚扬人随掌走,再度攻到,他只得就地一滚。
在闵淳而言,今日竞被褚扬打得到处翻滚,尘土满身,可真是平生的奇耻大辱,他一跃而起,嗔目大叱一声,挥刀迎劈过去。
这一招杀手,使得十分凶毒,倘使对方的掌力阻不住长刀砍劈之势,结局便是两败俱伤,但自然是褚扬伤得较重,可能当场毙命,而闵淳停只不过被掌力震伤而已。
褚扬焉肯与他硬拼,迅即闪开,阂淳好不容易争回主动之势,挥刀疾攻。
两人霎时间又成缠战之局,虽是十分激烈,但十招八招间,难分胜负。
那边厢普奇和马加二人突然间联手使出一招奇奥刀法,刀光闪处,姜密哼了一声,左臂血流如注。
这一刀伤势不轻。千里独行姜密虽然功力精湛,却也大受影响,顿时更形不支。
屋角突然跃出两人,都是女性,一个是中年美妇,手提一只白玉琵琶,面罩严霜,另一个却是妙龄少女,她也拿着一只琵琶。却是精铁制成。
这少女一身紫衣,轻功特佳,一晃身,已落在郭隐农身边。蹲下去查看他的情形。
那个中年美妇不用说都知道,就是姜密的要子管二娘,她的外号叫做生离死别,那是因为她向来出手狠辣,碰上了她的对手,多半等于与家人生离死别。
她与姜密向来不睦,从不在一起,见面也不交谈,然而这刻眼见姜密受伤甚重,却根得咬牙生响。
紫燕杨岚忿忿叫道:“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