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手驭龙-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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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日升目瞪口呆,薛飞光泛起顽皮开心的笑容,又道:“对不起,我要失陪啦。幸亏那两个家伙是你的手下,要不然我师兄一定会因我突然失踪而莫名其妙,他这个老实人心中一急,说不定会闯下大祸。”
她不等朴日升表示,迅即转身奔去,眨眼间已回到裴淳身边,道:“我碰见朴日升啦。”
裴淳道:“他何事到此地来?”
薛飞光道:“这人可笑得很,他居然想与你合作对付辛姊姊。”
裴淳本无拒绝与朴日升合作之心,可是薛飞光的口气表示合作之事十分可笑,好象是万万办不通,因此这个老实人不知不觉之中受到影响。随口附和道:“是呀!”
薛飞光又接着道:“目下他既然在此地现身,咱们便须从速离开,免得辛姊姊不能集全力对付朴日升,走吧。”
她当先奔去,裴淳只好跟在后面,却见她仍然一直向北走,出了北门,再走了二十余里路,才在一座路亭中歇脚。
薛飞光微笑道:“裴郎,刚才好险,我差一点不能再见到你了。”
裴淳大吃一惊,道:“什么事?”
薛飞光便把当时经过情形详细说出,最后说道:“你要知道,那朴日升其实是辛姊姊化装的,我起初感到不对,再三寻思,才发觉她虽然化装得十分神似,连声音甚至说话的内容,也无不像是出自朴日升之口,可是她却没有学到朴日升的潇洒飘逸,这才被我看破。因此,她试探咱们会不会跟朴日升联合,我便将计就计,一则使她放心,二则让她全力先对付朴日升,而我们便有机可乘,得以击破黑狱,三则望她以后对付我们之时,不会太毒辣。”
裴淳道:“但愿你都弄对。”
接着便沉吟起来,欲语不语。
薛飞光笑道:“还有一点要告诉你,那就是辛姊姊对你很有意思,所以当时她探量我对你的态度时,我不得不装出对你没有意思的姿态。”说到此时,粉面不禁飞红。
她的话不啻说她对裴淳有意思,肯嫁给他。所以饶她在裴淳面前如何的不怕羞,也不禁红了脸。
裴淳安慰地笑一笑,便又问道:“那么我们一直到此处,又有什么计划?”
薛飞光道:“当我奔回找你之时,辛姊姊定必仗着绝世轻功,躲在一侧窃听我们的说话,所以我使个手段,使你亲口表示不会和朴日升联合之意,然后离开,我估计她最多跟踪到离城十里左右就不再跟,定是另派别人跟踪,所以直到此处才放歇下来说话,不过,她不会轻易放过我们,这一路上必定一直都有人跟踪,以各种方法向她报告我们的行踪,然而我们又不能随便摆脱这些跟踪之人,因为我们一旦失去踪迹,辛姊姊就会提高警觉,说不定带了北恶慕容赤回不归府坐镇,有她在场,我们便连万分之一的机会都没有啦!”
这番分折极是合情合理,裴淳不禁皱起眉头,道:“这便如何是好?还是直闯不归府吧。”
薛飞光道:“你瞧我略施手段,准保骗得过辛姊姊。”当下向前走去,不久,就经过一座繁盛市镇,薛飞光买了不少应用之物,裴淳瞧了心中直在纳闷。
在镇上打过尖,午阳之下再行上路,此时路上行人最稀,薛飞光看准地形,便授计裴淳,他们来到一座树林旁边,裴淳人林出恭,薛飞光自个儿蹒跚向前走去,忽然间从另一片树林之内,奔出一个红衣番僧,出手猛攻薛飞光,好象要掳走她或杀死她的意思。
薛飞光也不是庸手,竭力抵抗,一面尖声呼救,但那红衣番僧功力高强之极,只见他掌力到处,侧边有一排碗口粗的树,登时扫断了四五棵,枝叶横飞,声势惊人之极,眨眼之间,薛飞光已被番僧擒住,迅速奔人林内。
他们隐没不久,裴淳便从原先的林子奔出来,一见地上的情形,四下一瞧,便追人林内,顷刻间树林中发出一片树木折裂的暴响,远远可以见到树木断倒了不少,枝叶溅上半空,声势甚是猛烈。
不多时,裴淳抱着薛飞光出林,只见她愁眉苦脸,双足瘫软,似是负伤不轻。
这一幕其实是一场假戏,那红衣番僧乃是裴淳所扮,目的是让辛黑姑派出跟踪他们之人目击其事。
裴淳抱着薛飞光向回头路走去,入镇之后,便找到一间小客栈落脚。
薛飞光这一番苦心,只不过制造出一个理由,可以歇息在离保定府不远的地方,而这一番做作,当真是天衣无缝,谁也瞧不出破绽。
到了昏暮之时,他们两人都已准备妥当,等到天色一黑,便从店后翻墙而出,向保定府的方向奔去,将近到达北门之时,便随意从一条宽大的岔道向东面转去,这是因为薛飞光日间起的神课,指出不归府是在东北方。
他们才走了两三丈,薛飞光一把抓住裴淳,低声道:“你瞧见了没有?”
裴淳道:“瞧见什么?”
薛飞光道:“地上遗留下不少蹄痕车辙,若然前面只有村庄人家,决计不可能遗留下如此的痕迹,其次,这条岔道甚是宽阔,然而看起来甚是荒芜,似是许久以来行人稀落,但这些蹄痕车辙,却十分鲜明,一望而知是最近留下的。”
裴淳道:“想不到这么一点遗迹,也让你推论出如此多的道理,那么你的意思是说,不归府应该就在前面了?”
薛飞光道:“不错。”
说时,打量四下形势,只见此路两旁都是荒旷野地,树林错落,黑夜之中目光无法及远。
但她却若有所悟,当先步入荒野之内,却是循着这条岔道向前走去,转一个弯,忽见里许外有灯光闪动,两人停下脚步,薛飞光道:“我猜有灯光之处大概就是那不归府了。”
裴淳道:“远远望去,好象只有几间屋子,那不归府不会这么简陋吧?”
薛飞光道:“此处与大都相距不过百里之遥,如果不归府乃是高楼大厦,屋宇鳞接,恐怕早就被元兵占为驻扎之地,所以这不归府虽然占地不小,但定必有潜隐实情之法。”
裴淳甚是服气,道:“咱们过去瞧瞧,我猜这不归府的重要部份,定必隐藏在地底。”
地点头表示赞同,领先奔去,却舍下直接通往之路,而是兜个大圈,裴淳初时不明其故,稍后便捂出道理,心想:师妹心思好生缜密,她为了防备不归府布置得有岗哨把守,所以采迂回的走法。
不一会儿儿,他们已兜到那数幢屋宇后面,但见四下俱是荒野之地,别无人家,先前他们走过的那条岔道只通到这几座屋子前便没有了。
他们在后面细细查勘过,才绕到前面,院墙甚是高峻,都是用大石砌筑而成,瞧起来甚是坚固。
但那道大门的木板似乎已经朽坏,完全敞开,因此院内屋中的灯光透到外面。
两人跃上墙头,薛飞光一拢眼神,正要查看动静,突然被裴淳拦腰抱住,退落院墙之外。
她没有出声询问其中缘故,以免发出声响,惊动对方,裴淳嘴巴贴在她耳边道:“有恶犬,大约有四五只之多,我瞧见其中一只好象警觉地昂起头张望。”
薛飞光秀眉一皱,心想这些恶犬定必十分灵警,实在很难对付。
但同时也明白这道大门为何不关起来的缘故,敢情是这样好让恶犬自由奔出。
裴淳又俏声道:“待我先跃入去,出其不意把恶犬群通通击毙,你瞧可使得么?”
薛飞光念头一转,悄声道:“就这么办,你用天机指功夫,无声无息地隔空点死那几只恶犬,我们然后进去,见一个人就弄倒一个。”
裴淳道:“如此甚好,但万一此地不是不归府,那就很对不起人家啦!”
薛飞光抿嘴一笑,道:“这也是没有法子之事,试想淳于帮主他们何等重要,纵然不能确定此地就是不归府,也须冒险一试。”
她一提起蒙难的人,想起前日英雄宴上,众英豪被诱人布帏奇阵后的遭遇,人等多数被擒到此地,裴淳顿时热血上涌,心中焦焚,更不迟疑,吸一口真气,便独自跃上墙头。
但听数响哧哧破空之声连珠响过,裴淳在墙头向也招手,表示一切如计划解决。
薛飞光便从大门走入去,正门掩上,两旁的窗户透出灯光。
他们掩到窗下,悄悄向屋内望去,只见厅内灯火通明,两个劲装疾服的大汉正在低声闲聊,另外还有一个家人打扮的老人,躺在醉仙椅上睡觉。
薛飞光暗中点点头,付道:这两名大汉才是真的守夜之人,那老人家只有一个作用,那就是碰到与武林无关之人闻入,便由这老家人出面应付,不使外人察觉此地有可疑之处。
裴淳依照她的指示,到另外几间屋子窥望过,都没有人,他查看之时乃是耳目并用,因此纵然有人躲在目光不及之处,他仍然能从呼吸声查听出有人。
他回转到窗下,薛飞光便比个手势,裴淳会意,提聚起功力,隔着窗户向厅内遥点,指力破空而入,那两名大汉先后闭日倒下。
薛飞光指住醉仙椅上的老家人,裴淳不禁迟疑了一下,但见她好象决心不放过任何人,只好挥指点去,那老家人身躯一震,依旧躺着不动。
两人推门而人,薛飞光把大门掩紧,一直走到醉仙椅旁边,低头细瞧,裴淳跟过去,她低声道:“裴郎,不是我细心的话,咱们就栽啦!”
裴淳讶道:“怎么啦?”
薛飞光道:“瞧,这个老家人其实一点也不老,须发都是染白的,我相信在这张醉仙椅下面或四周,必有告警的设备。”
他细心一瞧,果然瞧出这个老家人面皮紧而饱满,决不是年老之人,薛飞光从椅下发现一个钢环,另一端是钢丝,没入地下。
她沉吟了一下,道:“此地的布防不算严密,也没有多少人守卫,但这一着却万分高明,昔年设计建造此府的人,用心之精巧,实在令人佩服,这一关事实上最是难防,任何人闯入来,都不会注意及他,只要他不要逃走叫喊,那就不会对付他,然而谁也不知道报警的装置便是在他控制之下。”
裴淳很小心观察地面和四壁,终于让他发现在醉仙椅后有块屏风隔住的地面,现出咧缝。
他叫薛飞光瞧看,薛飞光很快就找到开启的枢纽,一阵轻响过处,地面一块石板自行竖起,现出一道门户,下面有梯级,也有灯光照射。
薛飞光嘱咐裴淳道:“这条路定是不归府的入口无疑,说不定有许多高手把守,若是动起手来,你万万不可心软,须得尽快抢制机先才行。”
裴淳道:“我知道啦!只要记起淳于大哥他们被困在此地,我就可以变得十分凶恶地对付敌人。”
他当先拾级而下,下面是一条甬道,相当宽阔,转了几个弯,便有一道门户,双扉紧闭。
当下薛飞光教裴淳过去把门打开之后,不要放手,裴淳如言做了,薛飞光才奔过甬道,跃出门外,裴淳跟着出去,一松手,那道门又闭上了。
他们再向前走,转一个弯,便又是一道门户,薛飞光心中一惊,赶快奔去,伸手一推,这道门应手而开,但却发出一阵轧轧之声。
两人跨入室内,先转人左边墙内,薛飞光瞧清楚那堆人在干什么之时,不禁骇得掩住眼睛。
裴淳赶快环抱着她的纤腰,但见这一堆人都是狰狞恶汉,围绕着一个身穿黑衣的大汉,这个黑衣大汉手中提着一把鬼头刀,刀上鲜血未于,一滴一滴地向下淌。
黑衣大汉脚下有个人双手倒缚,跪倒地上,头颅已砍断了一半,歪侧垂下,鲜血四溅。
这景象极是触目惊心,尤其是四周的狰狞大汉都裂嘴怪笑,身穿黑衣的刽子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