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手驭龙-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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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高丽国去,才不致惨死在异国,金兄若是仗恃霸道火器,视人命如草芥,兄弟说不得要当真出手了!”金元山怒喝道:“出手就出手,谁还怕你不成?”说完,张口喷出一道蓝色的火焰,阵阵臭气随风弥漫开去。
众人都怕这臭气有毒,无不屏忍呼吸,并且向后退开,只有裴淳仍然站着不动,札特也不便后退,暗暗瞪裴淳一眼。此时李不净既想趁机逃离此地,找个地方调息养伤,但又想到禇扬既是与金元山拼搏,则此人可能变成札特他们的对头,若是一走,则禇扬势孤力薄,焉能抵挡札特等三人围攻。
诸扬一双眼睛在白雾火圈中骨碌碌的直转,笑声越来越弱。裴淳情不自禁的叫道:“禇大哥,你可是不行了?”
这话毫无半点讥讽之意,人人一听而知。九州笑星禇扬一面笑声不绝,一面说道:“我当真不行啦!这厮是高丽国宗师,技艺高明,大出我意料之外,我老禇今日只怕要归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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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神火炼魂悟奇招
他唠唠叨叨的说来,颇有老奴嘴碎婆蚂的味道,裴淳不禁、己起。
紫燕杨岚批评过禇扬婆妈可厌,几乎笑出声来,但这念头只是在心中一掠而过,随即又大声问道:“措大哥,你为何不冲出火场?
禇扬道:“这一道火圈是他老金子生绝学,哪里就能够轻易冲得过,我被困圈中居然不曾烤死,已经十分不易了,倘若我妄想冲出火圈,第一身上的衣服就保不住,第二全身毛发都烧个干净。所以纵是能够不死,我也决计不能硬冲,试想一个大胖子光着屁股,全身不但没有衣服,连毛发都一根不留,那是怎样的可笑呢!”
裴淳道:“既是如此,禇大哥切不可乱冲!”
这时臭气更加浓烈,札特大喇嘛突然感到身上的僧袍微微发出焦臭之味,心中一凛,当即纵退丈许,原来他虽是内功深厚,罩得住火热烤炙,可是衣服毛发却不是内功运行得到的,是以已呈焦热着火之象,这一来他不得不赶紧退却,免得丢人现眼。
裴淳一面运起那一门新近学得的内功,容容易易的抗拒住火热,一面在想法子救禇扬出来。
禇扬在圈中已露出窘态,他不是不知道这金元山乃是千百年使火器的第一名家,称得上是继往开来的一代宗师,但他在开始之时自侍练成了自龙绕身的奇功绝艺,所以不曾先发制人,已致如今己陷入火坑之中,无法自拔,若是早知他的火功如此同明,便须一早就出手攻敌,迫得对方分出心神以武功应战,无暇发挥火功全部威力,其时纵然仍旧无法取胜,起码也可以拔脚逃走。
札特大喇嘛洪声道:“禇施主今日自投罗网,洒家也深感无力相救,唯有日后得钦昌道兄之时,把措施主的疑问转告给他,他若有答案,洒家定当在坟前祭奠奉告,以慰施主在天之灵。”
诸扬笑声突然转强,道:“好极了.大喇嘛万万不可失约!”
札特道:“洒家决不失约,施主可以放心。”禇扬笑声更加强盛,犹如春雷初震,隆隆不绝。
札特道:“原来禇施主的独门气功,借笑声发挥威力之时,乃受心情影响,宽心畅意之际,功力便自然增强,无怪有九州笑垦的外号厂李不净叫道:“既是如此,诸施主何不溯想平生得意之事?”
禇扬笑声蓦地降低减弱,长衫右下摆立即起火,他一弯腰伸手拍熄,叹道:“在下平生没有得意之事,是以李道长之言,反而感到颓丧。”
裴淳见他长衫着火之时,急得冲前六七步,离那火圈便只有一丈二三尺之远。及见他能够拍熄,才停住脚步。他虽是也感到热力扑面而来,但运动寒暑不侵的内功之时,体内自有阵阵清凉之气,透过毛孔喷出,堪堪抵御住热力。
禇扬双眼不住的转动,所以把裴淳着急关心的表情,瞧个明白。
他突然大叫道:“裴老弟,你害死我啦!”
此言一出,不但裴淳大感惊讶,其他的人也元不愕诧瞧视。连正在全力的为的全元山,也不禁停止催动热力,转眼瞧着裴谆因甚害死了禇扬。
札特连续转了七八个念头,仍然猜不出其中原委,当下大声道:
“金老师手下暂且留情好让禇施主有机会把这话解释明白。
金元山颔首道:“老夫也不怕他是缓兵之计,喂!禇胖子快说,老夫我性子急得很,恕难久候!”
他们这些人行事说话都与常人不大相同,裴淳心下茫然,想道:
“不知我久走江湖之后,会不会变成他们这般古怪难测……”
禇扬不悦道:“谁要施展缓兵之计?我老禇岂是把生死二字放在心上的人?”
众人见他把话题转开,都暗暗发急。金元山极想晓得为何是裴淳把他害死之故,只好忍气吞声,道:“好吧,好吧,算老夫说错了。”
禇扬笑声蓦地升高,震得火圈爆飞出许多火星。金元山双手连搓,从双掌中飞溅出无数人星,弥空漫地,像细雨一般笼罩着禇扬身形,缓缓下降,片刻之间,那道火星堆积成的火圈稳定如故。
禇扬道:“好!你既认错,老禇不跟你一般见识便了,我说裴淳,你为何害死我之故,你自身该当晓得,我识得我师弟神木秀士郭隐农是不是?”
裴淳道:“认得,但我……”禇扬已接着道:“你听我说,隐农对我说你这人大好大恶,故意装出仁义的幌子,使得那小师妹处处袒护着你,换句话说她已爱上了你……”
他在这时啰啰嗦嗦的说出这等男女之事,似乎扯得大远。金笛书生彭逸不觉摇头自语道:“这家伙婆妈得很……”禇扬耳朵极尖,居然听见了,大声道:“我哪里婆妈了?”彭逸道:“这个当儿还说什么师妹师弟情爱之事,这岂不婆妈?”
禇扬怒道:“你敢说我婆妈?好大胆的小子!裴淳,这厮爱上你的师妹薛飞光,你多加小心!”
彭逸大吃一惊,登时怔住,心想他怎生知道我的隐秘?金元山喝道:“这就是婆妈了,一件事讲了半天,又扯到别的人头上。”
禇扬怒道:“好一个老匹夫,你每隔五日就要找一个活人生生的烧死,烧死的又都是你的姘头,你以为这等残酷凶毒之事,天下无人晓得了么?”
金元山不觉一怔,瞠目张口,禇扬心中大是畅快,纵声大笑,那道火圈登时震得火垦乱迸。
他一开口就揭露彭、金二人的阴私秘事,札特、李不净都惊愕交集。裴淳讶道:“他为什么要烧死他的姘妇?”语气之中大有不能置信之意,褚扬道:“他的火功有些邪门,必须要活活烧死人,才能保持威力,再者,他最怕姘妇替他养下孩子,变成他的托累,是以决不让他的姘妇活着。”
金元山喝道:“胡说八道……”他一动怒,那道火圈登时大见稳定,札特暗暗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
只听金元山继续道:“老夫的火功乃是天下第一霸道的功夫,到了老夫这等造诣,已经满身火毒,是以须得以烧死的活人解去攻心的火毒,这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事!”
裴淳勃然大怒道:“什么不得已而为之?”大步奔去,经过火圈边缘之时,也不觉得有异。他满腔俱是义愤,竟忘了双手被铐,一直奔到金元山面前时,金元山桀桀怪笑道:“你待作甚?”话声中掌拍脚踢,裴淳闪避不灵,被他一脚踢出四五尺去。
裴淳有天罡护体功夫,寻常拳脚已至鲁钝兵器都伤他不得,当下一跃而起,怒骂道:“老匹夫,我恨不得斩你首级,挖你心肝,祭奠那许多惨死你手底的冤魂,哼!我今日只要不死,咱们走着瞧!”
李不净此时不能不相信裴淳乃是天生侠义之上,他久走江湖,心想目下处境极是危殆,非出奇制胜不能逃生。心念一转,振吭喝道:
“裴老弟,你既不怕他的火毒,何不冲破那道火圈,好教禇施主脱身?”
裴淳更不寻思,应道:“好主意…”一晃身向火圈冲去。札大喇嘛深心中实有怜才之意,明知金元山火器一发,裴淳难以活命。
于是洪声道:“金老师不须出手,且瞧他冲得破冲不破你这宙火环?”
只见裴淳腾空跃起,飞跃过火圈,落地之时,丝毫无恙。金元山的宙火环火功绝艺,最厉害之处便在火圈上头,不论是人兽飞鸟,若是从火圈上面三丈以内越过,登时起火焚烧,化作飞灰。
金元山见他安然落地,面色变得铁育,取出一枚鸽卵般大的五彩圆弹,扬手向裴淳劲掷而去。
裴淳跃人火圈落地之时,已转眼瞧看金元山的动静,见他探手人囊,自家也尽力屈转右手向怀中一摸,恰巧摸着一块暖暖的物事,他晓得金元山定是要发火器,所以找件什么东西当作暗器抵挡,这刻果然见他发出一溜彩光,不暇多想,也自抛掷出那宗物事。
札特面色一变,巨大的光头一晃,身形已纵退了三丈,口中大喝道:“那是金老师独步天下的彩云毒火网,彭老师也须小心!”此刻金笛书生彭逸远在三丈以外,札特还提醒他要小心,可知这宗火器威力之大,无与伦比,李不净也跟着跃退,谁也不再注意他了,所以他一直退了十多丈远,遥遥观望形势。
金元山发出那道彩光之后,左手一扬,飞起一张黑色薄纱大网,把自己整个身形罩裹住。
只见那彩光飞到火圈附近之时,便枝裴淳掷出的一道白影碰个正着,啪一响,两物一齐堕向火圈外寻丈处的地上。
人人都等着那枚彩弹发挥惊天动地的威力,全场不闻半点声息。
那彩弹落地之后,只冒出一蓬五彩光华,约摸一尺高,两尺方圆宽广,使自熄灭。
裴淳心想这枚彩弹有什么了不起,值得如此大惊小怪?自己若不是双手被反铐背后,所以掷出那块太阳玉符之时无法用力的话,准保把他这枚彩弹撞飞老远。
他更不多想,转头向褚扬道:“禇大哥快走!”一眼瞧见他满面骇然之色尚未敛退,好生不解,但不暇多想,冲到火圈旁边,出脚挥扫,连砂带石卷起一阵劲风,把火圈冲破一段缺口。
九州笑星诸扬突然爆发出震耳笑声,肚皮上冒出的白雾时旺得多,径从缺口中冲了出去,但出了火圈,头上鬓发以及双手露风处的汗毛已焦毁大半。
裴淳却从原路跃出,拾回太阳玉符,向那彩光熄灭处冷味一声,道:“这玩意儿晚上施放才好看,白天不成……”
金元山迅快收起黑网,厉声喝道:“你用什么暗器击落老夫的无上火器、裴淳虽是没有心机之人,可是金元山这一问,反而醒悟于心,暗道:“莫非这枚彩色火弹是被太阳玉符克住,所以不能发挥威力,若是如此,我便不可告诉他真相。”于是应道:“那只是一锭银子罢了。”
话声未歇,只听禇扬响亮笑声迅快远去,片刻间已在数十丈以外。那李不净则悄无声息的跑掉。
札特大喇嘛说道:“金老师的彩云毒人网天下无双的,还未听说过有人能够在这火网之下逃生,裴施主决不是用银块击落火弹……”
他略一停顿,又道:“洒家虽然未曾亲眼目睛过金老师施展这宗无上绝艺,但曾听别人谈起,得知这枚彩弹发出之后,不论掌力兵刃暗器都不能击退,只要有外力相加,登时化为五彩火云涌起,落地之后,弥漫十余丈之广,纵是轻功至佳之士,也因这毒人网展布迅速,而且含有毒气,以致无法施展轻功逃生。只不知洒家说得对也不对?”
金元山道:“正是如此……”声音流露出颓丧衰弱之意,札特微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