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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纤手驭龙-第37部分

小说: 纤手驭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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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查看尸体身上,突然发觉在他右脚外侧嵌着一把利剑,剑身已锈蚀不堪,但仍可瞧出此剑昔年必定极是名贵,剑柄未端镶着巨大的各色宝石。

这柄剑未端深嵌入脚骨中,剑尖齐足踝处已折断,侧是随同他的脚板一同被黑线怪蛇勒断。

裴淳骇然半晌,伸手抓住剑柄运内功一抖,登时拔了出来,试向手中剑鞘插入,果然吻合元缝,正是此剑之鞘。他不觉微微失望,忖道:“五异剑乃是神兵利器,决计不在商大哥的七宝诛心剑之下,因此那黑线怪蛇不可能将剑尖勒断。”

但转念一转,五异剑莫说到底怎生模样无人识得,便这五剑之名武林之中只怕也没有几个人知道,焉知其中没有质地较差不能削铁如泥的?若是如此,则波黑线怪蛇勒断了也不是奇怪之事。

于是他又回到透出酷寒之气的洞口旁边,暗想这五异剑既不可得,还是探一探此处有没有出路的好……

站了顷刻,突然又发奇想:“我现下虽是首当寒冷之气要冲,但手握太阳玉符,是以毫无冰冻之感。设想放下太阳玉符,便不知能不能抵御得住?”

他想到就试,先运功调气,然后放下太阳玉符。玉符一离掌心。

顿时冷得全身僵硬,牙关碰击发出响声,几乎便支持不住,尚幸他为人一向老实小心,未曾放下玉符以前曾经先运功调气,否则此时血气凝结不通的活,立时便得冻鹰。

裴淳一面竭尽全力运功御冷,一面缓缓伸手摸索那方太阳玉符。

这一翼那在他感觉之中却极是长久,脑中有点昏昏沉沉渴欲倒头酣睡,他晓得若是双眼一合,心志一懈,登时便长眠不醒,是以奋起精神不让自己睡着,转瞬间已摸到那块太阳玉符,但觉一缕热气从指端传人,经手臂背脊而入丹田,紧接着从丹田冒起,穿行于全身经脉之间。这一缕热气投入丹田而再度升起之时,触着玉符的指端以至丹田这一节,那一缕热气顿时消失,只感到从丹田冒起的热流通经透脉,驱寒法冷,并且使他精神大振,元复萎靡思睡。

他曾经握着太阳玉符运功多次,但从来不曾感到像这一次的生动鲜明,尤其是从丹田冒起的热流,迅速的运行于经脉之间,使他除了感到不冷和舒服之外,还有一种奇异的滋味。这种似有似无,如真如幻的奇异滋味,他从未试过,也从未听师父讲究过,是以无法明白。

现在他已经深知此地奇寒酷冷的威力,竟是到了这等地步,心中对那先朝七高手更为佩服,暗想他们没有太阳玉符在身,居然能够直人此地,最后才被怪蛇害死,可想而知他们的功力造诣何等高强!

此时阳和之气充沛全身,既不感到寒冷i同时也感觉不到那股热流的存在。他摸到洞口边缘有个凹洞,便略作准备,把太阳玉符放在凹处。

这一次虽然仍旧奇冷难当,可是比第一次较好一点。他运功抵御了七次呼吸之久,才伸手触摸太阳玉符。

情形完全一样,先是一缕热气投入丹田之内,然后化为强大的暖流涌起,遍走全身经脉。他所以要再试一次之故,便因这股从丹田内涌起的暖流,似是有一定的路线穿行于经脉之间,并非同时向诸经脉透去,所以他决意再试一次,果然察觉这股热流运行之时循着一定经路而去,次序与他平日所练的内功心法有许多颠倒之处。他练武的天资极为聪颖,迥异于平常做人的拙朴忠厚,如此试了四次,便牢牢记得各经脉的次序先后。第五次太阳五符放手之时;便即催动真气依照这新学的次序运行,运遍一周天之后,身上僵寒之意减去大半,再运行数遍,已经只剩下一点点寒意。他停止运气片刻,体内阳和之气仍然十分充沛,寒意增加得很慢。

这时裴淳心中惊喜之极,把太阳玉符放回羹中,自知无意之中识得了一种专门御寒的内功秘法,从此之后,纵然跌落在甫iL两极的万丈深窖之中,也不怕冷冻死。

他把黑木佛像系在腰带,左手持着发光的剑鞘照路,右手捏着七宝诛心剑,缓缓的向这个透出冷气的洞口钻了人去。初时只可佝偻蹲行,走了数丈,忽然宽大,可以直立行走。他又注意到两壁以及地上的石色由黝黑潮湿而逐渐变为灰白及干燥。

此处较外面陈尸之处地势高出不少,因此他一路进来之时路面都是向上倾斜,不过据他估计,此地比起最外面的岩洞最少还相差二百来尺,也就是说这一处深入地底达二百余尺之深。

他暗暗感到有点希望,只要这条通道一直向上斜伸,总会通出地面,若是向下倾陷的话,可就说不定会走人地肺了,因此他毫不迟疑的向前走去,又走了十来丈,四面上下的石色尽皆雪白,干燥洁净,回想刚才所经的陈尸之处,便仿佛是黑暗地狱一般。

蓦地里一阵奇异声音遥遥传来,这种声音他平生未曾听过,极是幽深细弱,袅袅不绝,十分清晰地传人耳内,初时似是银笙轻吹极”饶韵味,当真是幽院谱成花下弄,高楼月好夜时吹。

裴淳讶异地听着,但觉心中情绪随着这阵优美声音起伏燎绕,微有沉醉春风之意。

过了好一会儿,这阵幽细悦耳之声,更为酣美动人,可是裴淳只到了微醺光景,就自然而然地收住心猿意马,他也不是故意地镇敛情绪起伏,而是他一则天必淳厚寡欲,少有杂念,一则练过佛家止观法门,根基深厚,情绪自然而然的不会纵逸。

眨眼间,另有一阵破空之声传人耳中,这阵破空声夹杂在那句“是谁弄出这种种声音”的话语中,显得异常的强烈刺耳,似是有一宗物事以无比迅快的速度飞来,从这破空声中推测,便是天上的流垦,最多也不过如是。

裴淳早已运起佛家止观之法,心神收束得极是紧密,因此,早先那阵异声变化到后来,已不能使他生出异感,然而目下这阵破空声,却强是使他心旌微微摇荡,有点难以把持的样子。

沙沙之声在五尺外之处传过来,裴淳把七宝诛心剑交在左手,右掌运聚天罡掌力,又沉声道:“前面之人是谁?再不开口,莫怪我裴淳出手侵犯!”

那阵以鞋磨地的沙沙声仍然响个不停,也没有人回答他的活,裴淳暗想纵使有误伤的可能,也是没有法子之事,当即喝一声打,右掌轻飘飘向前拍去。

一股力道涌了出去,却毫无拦阻地发个空,沙沙之声依然响个不停,似是有意讽刺他。

裴淳到底存心忠厚,仍然深恐误伤别人,又道:“尊驾功力极是、高强,在下远远不及,甚望出言回答,否则在下只好再度进犯了!

黑暗中只传来“味”的一声冷笑,裴淳提高声音,道:“好,尊驾小心了!”等了一等,这才剑挥掌拍,疾扑过去。他刚才一掌拍空,便想到对方可能是蹲在地上,因此,剑掌所取部位极低。

但听砰的一声,一宗物事斜斜飞起,带着那阵沙沙之声,停在半空。裴淳早已预备好用什么招数手法攻去,只等敌人落下便可出手。

谁知沙沙之声从半空中传来,久久不曾落下,倒像是有蹈虚御气之能,裴淳暗想:“若是以前,我定必以为对方真能停在半空,但现在已知人心机巧,计谋百出,说不定上面有什么攀抓之物,而此人熟悉此处形势,所以能够抓住。”雹于是提一口真气,迅疾纵起扑去。就在他剑掌快要攻出之际,风声微响,沙沙之声随即横移七八尺,仍然停在半空不动。

于是向那条狭窄污秽的路走去,才走了七八步,忽然感到脑后被一件尖锐的硬物鉴个正着,那儿正是人身十六大穴之一的“脑户穴”不由得一阵晕眩,身子向前直仆。

就在他胸口侠要碰到地面之时,陡然间扭腰转身,顺势抖腕把发光之剑连鞘掷出。他这一手反应之快,连他自己也感到出奇,只因在他平生的武功之中,从来没有练过这一招,违近似的都没有。因此可说是他在紧急情形之下,自创手法。

绿光划空飞去,击中一团黑影,但听震耳呱的一声响处,余音已远至数丈以外。那道绿光大概不曾当真击中那团黑影,只是擦了一下,故此余势犹劲,飞出两丈许才落在地上。

裴淳暗暗叫一声:“我的妈呀厂心想:“敢情暗袭自己的竟是一头鸟,速度之快极是骇人。最可怕的是此鸟能够暗中视物,而自己却有如瞎于一般,再遭暗袭的话,只怕当真要彼此鸟啄瞎双眼。”

想到这一点,一骨碌便跳了起身,尽快奔去,他双手伸出交叉在胸前,如此纵是碰上石壁,也不致憧伤胸部要害,此是黑暗中摸索而行之法。

地势一路向上延伸,两边虽是狭窄,却也没有什么奇形怪状的石角突出,所以奔行得甚是顺利。如此奔了三十余丈,忽然觉得身子轻飘飘的,不禁站定查究其故,过了一会儿,才晓得原来气温已远不如早先那等寒冷,常人亦能抵御,所以反而发生异样之感。

终于到了出口,却是个三尺见方的洞穴,外面藤叶盖住,透人无数细小的光柱,原来洞口向着太阳。他冲出洞口,掀开藤叶一瞧,外面是座山谷,草不茂盛,洞口离地面约是两丈左右高,靠近洞日附近地上的草木比起稍远处显然零落得多,想是此洞时时冒出阴寒之气的原故,仰头一望,这座峭壁高达二三十丈,但整座峭壁都在太阳光照射之下,壁间长有不少松柏之类的长青树。

他一跃落地,收起七宝诛心剑,大大的透几口气,心想谁也料想不到这一处向阳的山谷中,竟有一条秘遭通人阴寒酷冷的黑暗地狱内。世上之事便是如此奇妙,难以臆测。这时他精神倍长,奔人山头四望,发觉原来是他原先经过的地方,只隔一座山便到达那胡二麻病憎等人被困的危崖。想起了那些人,正要举步奔去设法营救,忽听左方一座山峰上,传来一阵长啸,声音洪洪烈烈,内功之强,世所罕见!

裴淳记得胡二麻子说过这阵啸声乃是密宗三大高手之一的札特大喇嘛所发,循声望去,但见左方峰头红影映目,果然是个大喇嘛,相隔虽远,仍然可以见到他正向自己招手。

紧接着一阵如雷般的语声遥遥传来,道:“裴施主,请移驾此峰一谈如何?”裴淳提气应道:“在下有事在身,歉难奉陪!”。他的话声虽然不及对方洪亮,但另有一种清越之音,远远传去,丝毫不弱于札特大喇嘛。

札特大喇嘛叹道:“魔深厚的内功,元怪才一出道,便已名倾四海,震动天下高手!”裴淳应道:“大喇嘛过奖之言,在下怎当得起……”札特又道:“裴施主何事栖惶奔走,席不暇暖?须知人生如弹指过隙,聚散本有前缘,今日你我一晤之机,前因早见!”裴淳答道:

“今日晤面之因虽已早见,但在下匆匆欲去之故,种因恐怕更早,大喇嘛宽恕则个!”

这两人对答之声,洪烈清赵,在群山之中回旋而响,远传数里,许多山鸟都扑翅惊飞。

札特心中暗暗惊疑,想道:“尝闻这裴淳木讷愚笨,但今日一接之下,才知此子学力深固,见识泅异俗流,假以时日,自是中原后继而起的一流高手无疑!洒家今日若不会他一会见,将是平生之憾!”

当下又道:“裴施主才识不凡,实增洒家一会儿之心,洒家平生言出必行,施主虽想不从也是无用,徒然多耽误你的时间而已!”

裴grFfir这话,心想我们相隔一山之遥,你纵是有日行千里的神通,未必就追得上我,我倒要瞧瞧你有什么法子?可以迫我服从?

此念=决,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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