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军师-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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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么沉寂的大殿里,乔言听到了十几步意外的蜡烛燃烧的声音,嘶嘶的吞吐声,听得心底一阵凉意,从蓝萱温热的手心抽出,淡淡道:“人各有命,太子若不是九五之数,就算你算尽心思,也难能从了心愿。”
蓝萱苦笑出声,涩涩的味道染开,哀然说道:“墨云,在这后宫,我已无一日可以安睡。”
刚刚的那声“姐姐”不知有几分真实情意,乔言一笑了之,但是此刻的这声“墨云”却让她不能漠然视之,这声语气像极了蓝缔姑姑。昏暗之中,更让她有了一丝错然,一声哀叹在心底化开,这声呼唤触动了她的伤怀。
“墨云?”以为她没有听见,蓝萱再次轻唤。
“好了,你现在欠缺的是自己的实权而已,你可是东宫的当家,陛下没有册立皇后,上官影再厉害也不会太没有尺度,在这个后宫里,现在最高位的可就是你了。至于太子殿下,那是男人的朝廷,自有他们的杀伐裁决,你所做的只是需要安分的收好这个东宫即可。”像是想到了什么,乔言轻轻摆动袖子,换了个姿势,看着她,不无担忧的说,“任何时候,都不要给人以把柄。”
不知道她的话有什么特别的意思,但她接下来的一句,却是让蓝萱不能不庆幸自己有这么个好姐姐。
“放心,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帮你的。”她说完就站起来,“还有些事,我先走了。”
蓝萱停了下,跟了上来,想要说些感谢的话,又怕会亵渎了乔言,只能把一切哽在喉里,沉积于静寂。
两人相对却无言,走不多时,就到了后面的角门,小印子已经在那里等她,她羡慕似的看了很久,“在墨云心里,师兄是什么?”
“人物。”想了一会儿,乔言缓缓吐出这两个字。转而感叹似的说,“若不是跟在我的身边,他应该可以更有作为。”
“对了,南郡萧家的事,你有兴趣么?”她随口似的一问,
“萧行一家?”蓝萱做出回忆的表情,轻问,“密谋复国的箫行么?”
“复国?”乔言对这个说法感到很惊奇,“喔?这么说来,你师兄还是前朝的后裔了?”
“那倒不是,只是盛传萧家在前朝的时候很是荣宠,是一代大将,只是后来没落,到了箫行这一代就已经强弩之末,根本成不得气候,他之所以获罪,大抵也就是因为箫行刚正不阿,得罪了掌权者吧。”
“墨云怎么忽然关心起这件旧事来?”蓝萱停下脚步,问道。
笑容渐渐勾起,带出玩味的表情,“我和你师兄结识也正是因为这件,当时,他进宫行刺失败,落伤而逃不偏不正正好在我的宿馆前落脚,可能,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吧。”她笑了,笑得淡如月,轻似风,轻飘飘的语气在空气里飘荡,辨不出她此刻心里的阴晴。
或许,缘分这种东西真的就是那么奇妙的,在没有商定的情况下,就那么直接的窜出一个人来,还要从此一直和你并肩走下去,真是太神奇了。
想着,想着,脸上不自觉的浮现起一点满足的笑,这一路她亦步亦趋,走得战战兢兢,他不是也在她的身后慢慢跟随,她说累,他就劝她停下,她说要前行,他就义无反顾的继续跟随,这个人,到底是前生留下的羁绊?还是这辈子才欠下的债?
不管怎样,她都不要欠任何人的情,那些感情债,还起来最麻烦。
想到这儿,最后那点温暖的笑意又退了下去,看得蓝萱心惊,“如此,只好麻烦你了,蓝萱,短期之内,查访当年萧家秘辛的知情人,什么人做事都不会做的那么干净的,雁过总要留声。”
知道她是要为他做些什么,蓝萱笑了笑,点头,“我记下了。其实,若不是他跟着你,还不知道要惹出怎样的麻烦来?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什么事都还是那么乱来。”
听她话里带着的浓浓关切,乔言反而拍拍她的手,“不要忘了自己身份,蓝萱。”
“恩,我知道。”她抬起眼,凝视着她,带着几多认真,几多试探,“方才我问墨云,师兄在你心里是什么,是想知道,你的心里有没有将他看轻?”
乔言一挑眉,随即明白她的所指,不由好笑,“一个人是不是完整,看的是心,而不是身。小印子他心思缜密,做事果断,武功和人品也是数一数二的,不知道这个答案,蓝萱满意么?”
蓝萱哑然失笑,摇摇头,这个女人到底是该说她聪明还是说她迟钝呢?反正是不想和她计较,索性放开手,“我不过是替师兄担心而已。啊,对了,今日清王来过我这里,询问你在不在?”
“清王?”无端的,他关心她起来,做什么?
“总觉得清王很难测,让人不可捉摸,墨云和他相处,需得谨慎。”
她软软糯糯的声音,听在心里泛起层层涟漪,乔言点点头,忽略掉心底的那点柔软,捏了捏她的手,放开,迈步朝小印子走去。
那个人,是无论她耽误了多久,都会毫无怨言的等候的人。那对邪魅的凤目里时不时流露出来的温暖,让她难以忽视。
“她又拉你说话了?”身上多了一件披风,仔细的盖在她的头上,顺便将一缕头发拨到耳后。身上酥。酥麻麻的闪过一阵电流,乔言不经意的向后撤步,躲开他打算为她系带子的手,小印子一愣,手僵在原地。
这是在怎么了?怎么忽然就失态了?乔言在心里暗暗恼怒自己,从早上自己的不当举动就已经伤害到了他,而现在……
低低的咳嗽一声,乔言自己拉好带子,平复下心情,抬头看他,“小印子,你知道后宫是什么地方么?”
小印子微微皱眉,不知道她这么突然的发问,所为何事?这个小女子,总有些出其不意的问题和烦恼。
“什么地方?”
低低浅浅的笑化开,乔言笑语:“那是女人的地方,是男人不能插手的,同样,朝堂是男人的朝堂,也是女人不能染指的,是不是呢?”
小印子哑然,不知如何接口,内心隐隐有所不安。
笑容浅浅的消失在唇边,乔言转眸,望向来时的方向,显出很无辜的样子,低问,“明知不该为而为之,称之为‘勇’,明知不能为而为之,知道称之为什么么?”
小印子心里微微一悸,伸手欲要扶她上马车,却被她推开,自己向前走着,回头看他,眸子里深幽无比,轻声道,“那称之为‘孽’。”
“今天的我,一定是做下了自己的孽。”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诱使他人为自己同孽,罪加一等。
第一百零四章:祭神风波起(上)
乔言回到憩然居的时候,已是夜色降临,夜晚的风更觉冰凉刺骨。
她下了马车,便迎上一个挺拔消瘦的身影,眉心微微一拧,坦然对上他的双目,“清王殿下。”
那人竟是梁闵,也不知他来了多久,又坐了多久。见到她归来,梁闵狭长的眉眼露出笑意,“墨云回来的好迟。”
“殿下,是在责怪微臣么?”调皮的笑染上嘴边,梁闵对着这难得的笑颜,一时有些怔忪,“墨云……”
浅浅的一声低喃,像是发自遥远的寒地,等传到她耳边的时候,却变得温润良好,有一点点的薄嗔,一点点的委屈似的,“为什么本王觉得从落虹峰上回来以后,墨云就总是躲着我呢?”
被他眸子里的那点认真吓到似的,乔言手抚上胸口,退了一步,低头浅笑,“王爷说笑了。”
“我可没有说笑话,我只是想知道墨云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他欺近一步,低头俯视她,带着无限的魅惑似的,企图用美男之色诱惑她说出一句他想要的话来。
喉咙动了一下,乔言只觉脸上发热,感觉到他的呼吸就在自己的眉睫上吞吐,还带着温热和湖水般的清香。
一时难免开始迷茫,从最初的湖边相见,残荷惹逍遥,到大殿上他公然放纵的举动,再到落虹峰上,他及时的来救自己,一桩桩一件件,都让她无端的心动。
“王爷今天来,为了什么事呢?”回答不上,只好扯开话题,对她这种明显生硬的转移感到好笑,梁闵扯起嘴角,扇子在手上点了点,“带个人来见你。”
她抬头,果然看见他的身后多了一个人,仔细打量,正是上次和他在凤凰阁里见过的左刀姑娘。
显然看到她在打量自己,左刀款款而上,对着她一行礼,“民女拜见乔大人。”
乔言伸手去扶她,眼光却落在梁闵身上,那眼神,明显是说,恭喜清王爷又添佳人。
梁闵以扇遮嘴,摇头,示意乔言想歪了。
两个人眉来眼去的时候,左刀忽然发腔,“乔大人不必怀疑王爷,民女不过是自己任性硬要求王爷来见姑娘。”
“哦?那么姑娘要来见我,到底所为何事呢?”乔言很有兴趣的看着这个面相并不出众的女子,期待她能说出点什么精彩的话来。
她却淡淡一笑,转身万福,“民女要和乔大人说几句女儿家的话,求王爷回避。”
连乔言也瞠目,居然就那么大胆的说了出来,还好对方是不会对女人动气的清王。梁闵显然已经在和她这些天的相处中,了解她的性格,只是摇摇头,“哎,罢了罢了,小女儿家的心思要对少傅卿讲的话,恐怕断娘你找错人啦。”虽这么说着,但还是慢慢缓步出房。
乔言在最近的一处圈椅上坐下,请她坐到自己的对面,“姑娘现在可以说了么?”
眼睛里露出点不黯然的色彩,左刀用一种和平时截然不同的眼光打量乔言,半晌说道,“原来千年异变的危昴星的宿主,就是这样的人物。”
言一出,惊得乔言手为不可查的一抖,收紧握住圈椅的手指,含笑道,“姑娘在说什么呢?”
左刀看了她一会儿,叹气摇头,“乔大人你的戒备心太重了,我不过是因为受了姑娘在凤凰阁里的大恩,才会拼死来劝姑娘一句。”
乔言眼光幽幽,“不过举手之劳,姑娘你太挂心了。”
“难道乔大人不想知道民女到底要劝大人什么?”左刀显然被她悠然不关己的态度震慑,“乔大人要做的事是逆天改命的大事,请您三思。”
“逆天改命?”忽然提起了很多兴趣似的,乔言默默开口。
“南郡慕王殿下才是真龙之命,大人盲目的跟随太子和太子妃难道不为自己的后路做考虑么?”
不知道为什么,听见她这样质问似的话,乔言反倒觉得和她一下亲切起来,没有了原先的那种种猜忌。
她大方一笑,“我听说凡是帝王,命数大多与凡人不同,不知是真是假,但不管是哪一种,乔言都没有插手干预的打算,太子爷好,慕王也好,他们去争去抢的,只是一把龙椅而已,不管怎么样都和乔言没有什么太大的相关吧。”
眼睛里精芒一闪,左刀似乎若有所悟,“危昴星一动,则天下动,还是说乔大人的初衷就是在四海天下,而不是南郡一丸?”
她说的话句句深厚,不像一个寻常民妇能够说的出的,乔言不由打量她几番,扯开一点笑意,这句话的感觉让她似曾相识。
“说这些话之前,是不是要先告诉我左姑娘你又是何方神圣呢?”
左刀眯起眼睛,笑意浅浅,微微低头为礼,“家师步殁吩咐我来辅助小姐。”
原来是那个男人,乔言的心彻底放下,笑意更浓,手不经意的就抚上自己的胸腹,那里一只银凤振翅欲飞,正是步殁的杰作。
“他要你来告诉我这些的?”
“是,家师有言,说道,小姐是危昴星的宿主,一动一念都会影响大局,而在这个政局中最终猜骨而上,就是小姐的命数,小姐想逃只怕是能逃一时,却难逃宿命的安排。”
脸色冷下几分,手指慢慢收起,直到攥出白色,乔言缓缓道,“回去告诉你师傅,我从不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