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军师-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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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言嘿嘿一笑,“佳人最大的恩客就在这儿,我怕什么。”
绿木是见惯了风月场上的人,她一看这阵仗就知道眼前这个斯文秀气的女子和吴公子的关系非比寻常,吴公子的真实身份她和心娘都是知道的,敢和他这么答话的人,身份也自不必说了。
定是显赫非凡!她想着,不觉就柔和了脸孔,莺声燕语的万福道:“小女子眼拙见识短浅,先前多有得罪,万望墨云公子见谅则个。”
乔言微微一笑,暗暗赞叹好个剔透玲珑的女人,不仅见机行事的快,说话也是得体婉转,有错必改,心里对她也不敢小觑。
另外,乔言实在琢磨不明白,梁闵拉她来这里到底是为了哪一桩?
她自胡思乱想,绿木那里又陪着梁闵喝了几杯酒,一招手,管弦乐女们纷纷开始弹奏,吹拉,一时间仙乐渺渺,群娥舞起,缭乱秀美。
梁闵一杯接一杯的喝着,忽而开口:“墨云对慕容家的事上心的很呐,少见少见。”
乔言心里一动,暗道,这才开始真正的盘道。
她亦放下酒杯,“云淡风轻的六王爷也很上心,才是叫墨云惊讶。”
梁闵狭长的眉眼闪过笑意,这女子即使是在饮了酒之后也是谈吐滴水不漏,不由笑道:“从前有个人,他的牙不好,吃不动什么大块的东西,他的家臣劝他说吃些煮烂的东西,比较易嚼,他却不同意,只让人将大块的肉食全部切碎,细细品味。”
梁闵说完,寓意深刻的看着乔言,不再说话。乔言何等聪明,他一说,乔言就会了七八分意,只有一点出乎她的意料。
“我有点好奇,这么说来,那个人也对盘子里的食物食指大动,志在必得么?”乔言将心里的疑问问出,继而看着他欺世的俊朗容颜,带着点惋惜,“我以为那个人是逍遥恣意的谪仙,从不理会世间俗事。”
“就是仙人也有他们自己的不得已,也有他们的苦衷。”梁闵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句,让乔言心有戚戚。
人活在世,不管是多么的高不可攀,也难以摆脱命运和欲念的左右,到头来还是要和自己的命周旋。
与天争斗,与自己争斗,一边苦不堪言,一边乐此不疲。
乔言端起面前的酒杯,释然一笑,“既然故事里的人牙不好用,想自己独吞那么大的一块也是难事,自己不行,自然就不能怨得别人来抢,抢的走是别人的本事,想一点好处也不让人捞到的话……”她顿了一下,眼眸略转,看着他,笑:“那就只能让满嘴的牙变得锋利,吃骨头不吐渣,也就没人能抢的过他了。”
梁闵眯起眼睛,想不到她居然说得如此直白,似是回答了他的问题,又像是没有。
楼下忽然传来吵嚷声,搅乱了两人的对话,乐女们纷纷停了下来,不明所以的开门往楼下去打探。
门一开,连同外面的声音一起传了进来,隐约有人提到了绿木的名字,还有些人叫好的声音。
绿木美艳的脸上蒙了一层霜,不悦道:“又是她来寻我的晦气。”
梁闵摇着折扇,看来是打算看好戏了。
只见门房一开,心娘探身进来,不好意思的赔笑,“来了个姑娘要和绿木比试舞艺,那个……吴公子,您看……”
“哦?还有人来和绿木挑刺儿?有意思,墨云,不如我们也去凑个热闹?你看如何?”梁闵一收扇子,问。
你都说了,我还能说不么,乔言心里想着,嘴上答应,随他一起起身,她也有些纳闷到底是哪个女子竟要想挑战京城第一的舞娘?
第七十七章:绿木折断刀(上)
原来人长得好看,又有才能是一件惊世骇俗的大事,比如在青楼楚馆这个行当里,竞争就是格外的激烈,像绿木这样有身份又有靠山的歌姬还会被人找上门来挑战。
乔言站在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外,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形,只知道绿木一下楼来,就被人围住,起中很多都是绿木的仰慕者,拜倒在人家的石榴裙下,怎奈绿木眼孔极高,没有地位又少金没才的反复俗子才入不得她的法眼,让这些泼皮无赖们难得能见上一次真颜。这次眼见有机会能一睹绿木的芳容,他们怎么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听着音讯还不是一传二,二传三,竞相接踵而至,一时间,凤凰阁里被围个水泄不通。
乔言个子瘦小,居然才和梁闵一分开,就被挤到了人群的最外层。
她自己看挤进去是没希望了,索性坐在门槛上等着梁闵看完好戏一起回去,本来她是想先行回去的,但是梁闵好歹是一个王爷,将人家就那么直剌剌的扔在那儿也不好吧,更何况,乔言是个严重的路痴,根本自己也走不回去。
不大一会儿,听里面的声音小了很多,后来变得安静,再后来阵阵管弦之声传来,想必是开始了较量。
第一个唱的该是绿木,听嗓音,是刚刚才和他们说过话的绿木,歌喉婉转,响遏行云。她闭着眼睛听,是一曲古调。
锦城春色花无数。排比笙歌留客住,轻寒轻暖夹衣天,乍雨乍晴寒食路。
花虽不语莺能语。莫放韶光容易去。海棠开后月明前,纵有千金无买处。
歌罢,又一曲。
这一曲估计是加上了身段,乔言隐约能听见环佩叮当碰撞发出的珠玉的声响,接着就是大家伙叫好的声音,哎,可是让一群浪荡子们开了眼界,有了眼福,乔言边想着边换个姿势继续听。
这一曲大概是艳丽之风,唱的旖旎至极,乔言打了个哈欠,只差没睡过去。打死她都不信梁闵就是这个欣赏水平,会喜欢这种艳丽辞藻,还流连忘返。
曲子停住,忽而一道清亮的女音拔地而起,直冲入云,仔细一听,是首《夜行船》。
何处采菱归暮。隔硝烟,菱歌轻举。白蘋风起月华寒,影朦胧,半和梅雨。
脉脉相逢心似许。扶兰棹、黯然凝伫。遥指前村,隐隐烟树,含情背人归去。
词之灼灼,情深款款,字字动情,声声钩心。
一瞬间,乔言有些恍惚,似乎觉得那个唱歌的人是从自己的心里走出一般,眼前满是当初岁月青小的模样,幅幅画面闪过,尽是欢声笑语,再睁开眼,却是满地琉璃破碎,肢解不全,连一丝丝的美好都没有留下。
风刮到了脸上,吹得有些冰凉,乔言缩了缩脖子,觉得后面的动静都小了很多,纳闷的睁开眼,却见是一群人整齐的排开,梁闵一人在正中间手挥墨宝,刷刷点点,是在写字,两边有美艳少女左右站立给他展平宣纸,梁闵站着悬肘运笔,倒有那么几分意思。
他写完就有人过来取走,像供宝贝似的举得老高。
只是乔言离得太远,没有看到他到底写了什么。
“两位姑娘唱也唱了,跳也跳了,大家伙给说道说道,到底是这个姑娘的本事好,还是咱们的绿木更胜一筹啊?”心娘高声叫嚷着,很是渲染气氛。
她一句话,周围就炸开了锅,你一嘴我一言,都说的老大声,一时间,凤凰阁的情势居然难以控制。
乔言只差捂着耳朵,躲到远远地地方去。
忽然听见有人提议。
“京城最懂音律的吴公子在这儿,你们还争辩什么,吴公子,您看这两位姑娘谁更胜一筹啊?”心娘这马屁拍的又恰当,又不明显。
说吧,说吧,等他说完,就能回去了,估计早朝是赶不上了。乔言自己想着。
忽然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墨云。”
“墨云……”
她被隔得太远,没听真切,直到有一个人过来在她胳膊上拖了一把,架住她,“躲那么远做什么,我叫了你几声,你都没听见。”
是梁闵,他叫了几声乔言没有回音只怕她独自先回,赶紧拨开众人寻找,还好,乔言还在,只是表情看上去不那么舒服自然。
梁闵皱眉,“在这儿做什么呢?”
乔言咽了咽唾沫,有点害怕这个王爷当着这么多的人,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赶紧堵了回去,“有两位美人歌舞助兴,我自然是欣赏雅乐了。凌逸你刚才在哪里,我也未找到你。”
梁闵看了她一眼,孩童般狡黠的光闪过,乔言只觉得头皮发麻,她现在是真有点害怕这个王爷了。
“你隔得那么远,恐怕听不真切,我叫她们再唱一次啊。”
拉着乔言就往人群的中心地带走。
“不,不用了,我听得很清楚。真的,不用了。”乔言一看周围用异样眼光看着她的众人,就知道这个梁闵在打什么坏主意了。
这年头,但凡有点家底的,都要出来寻个乐子,尤其是以附庸风雅闻名,青楼楚馆多为他们卖弄风雅的场所,基本上是有点钱的人都会来这里给自己加加声望。来的人自然也是颇有些家境背景,而就这个风口浪尖的时候,梁闵居然把她推到前面,叫京城的第一名妓单独再给她唱上一曲,这不是要引来围攻么?
蜃楼里,豫拓那个色鬼是负责各处的青楼的。虽然具体怎么营运她不清楚,但是老鸨和恩客多有来往,私交密切这些规矩乔言还是懂得的,这要是把她的身份暴露出去,叫人家知道堂堂的九王子的少傅卿居然跑到青楼来寻花问柳,那她在朝堂上还要不要见人了?乔言怨毒的瞪了梁闵一眼,后者混不介意,让乔言更加恼怒。
“既然墨云听清了,不妨这场小赛就由我这位随行的公子来做个鉴定吧。请吧,墨云。”梁闵将她拉上正中间主位,直接开门见山将这个包袱扔给她。
“公子都解答不出的难题,却丢来给在下,不是要在下丢丑么?”乔言嗔怪似的看他一眼,“只怕凌逸心里早已有了计较,何须定要看我丢丑?”
梁闵笑得贼兮兮,用仅仅他们二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我就是想听听墨云眼里,哪样的人物才算的上绝佳。”
乔言一缩脖子,“那也得让我看看两位佳人的真容呀。”
一招手,绿木第一个就扭着腰肢上了台子,手里手帕一甩,袖子好看的挽了个花,博得台下一片叫好。乔言不由得啧啧暗叹,果然是人比花娇,随便一个媚眼就能勾走无数的浪荡子的心魂。
跟着她上来的就是那个挑战者了吧,众人暗暗想着,就往下方看去,但见一名女子脚步轻盈,举手投足间带着一股子的飒爽,虽然是女儿身,却显出别具一格的男子气来。
乔言上下打量她一番,单看眉眼,这名女子可实在是赶不上绿木的三五分,姿容不过平平,皮肤也不是大家闺秀那样的白皙细腻,而是略显粗糙的微微黑色,显得十分健康硕健。手脚很长,走路带着一股风似的,扑簌簌朝着乔言和梁闵两人走来。
走到近前,微微万福,“妾身见过两位公子,公子万福康泰。”
她相貌虽然一般,但是嗓音却似乳燕出谷,黄莺归巢,娇滴滴的甚是可人,梁闵眼睛一亮,吩咐:“抬起头来。”
乔言白他一眼,典型的调戏良家妇女啊。
忍不住感叹一句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抬起头来的女子有些羞涩,就看了梁闵一眼,飞快的又垂下眼帘,虽然不是倾国倾城色,毕竟是芳华正好,这一眼,也带着万千风情。
“小娘子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啊?”
套词,经典的套词。
“妾身姓左名刀,小字断娘。南部绍兴人,祖居绍兴老家,近日才落难到此。”她说的很快,又清楚明白。
“原来是绍兴来的,……听你自称妾身,难道是许配过人家了?”梁闵刷的一摇扇子,看起来对这个问题很是感兴趣。
无耻,极度的无耻。
“是许过一户人家,怎奈水灾忽至,夫家一家被大水淹没,下落不明,我家也遭难,只剩下我与老父两个,流落向北,这才来到京城。”
又是一段流落街头,可怜万分的孤父独女的故事,乔言冷冷嗤笑,好老的桥段,然而台子下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