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军师-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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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枪,足有七八十斤重,他看见这些客商胆小如鼠,瑟瑟发抖的模样,心里鄙夷,哈哈大笑,把枪往地上一戳,大地都跟着颤动几下似的,好不骇人。
“好酒,好酒。他奶奶的将酒留下,快滚!若说个不字……”
他说的哇哇乱叫之际,耳后便是震天动地的人声嘶喊。
“杀啊。”
他没来的及说的话被咽回去,扭头定睛观瞧,脑袋顿时嗡了一声,却是他冲下山时叮嘱守卫们等他回山,是以门吊桥未曾收起。竟然是给敌军的一队人马留了一条畅通无比的进山之路。
第六十八章 三打迷驼峰(下)
崔九云行伍出身,一见便知道是着了埋伏,他回神的当口,已经被其中一人一刀足足砍中左臂,痛得他大呼一声,大枪险些脱手。
回头看时,正是那几个“胆小如鼠,瑟瑟发抖”的行脚客商作怪,见他们个个手持兵刃,满脸杀机,哪里还有半分先前胆怯的模样?他顿时怒目环睁,暴跳如雷,将大枪耍的一团银光似的密不透风,几人瞬间竟是近不得他身。忽而其中一人,眼疾手快大喝一声,将手里的酒坛连珠炮似的飞进城墙之内,一边顺手将酒坛打破。
崔九云被这边粘住,回身不得,见有人往城墙里丢酒坛,心里一翻个儿,再回头看时,城里已是火光冲天,而他带出来的这几十人的小队也被火势所阻,没有回路了。
他顿时眼珠通红,这次却是着了道了。
这几个人斗得团团转暂且不说,只说迷驼峰城门西北面,蜿蜒小路上,一队人,将手里的杂草木柴纷纷丢进火场,引得火势更旺,放了一把好火之后。他们又转身而下,跨上战马一路飞冲杀进城中。
这时,在东南面与梁筠等人相持的劲松见城里火起,心里焦躁,有心回身救火,却无奈道路被阻,干着急使不上力气,渐渐也没了抵抗的心思。
不远处,有一人一马带着不知多少的兵士快马赶来,卷起偌大的尘埃,马蹄混乱中,劲松隐隐听见有人嘶吼。
“二哥,弟弟前来助你!”
一黑色盔甲金边腰带的大将忽然杀至,远远看去如同天神凛然,让人望之生畏。劲松听完他的这句嘶吼,立马浑身冷透,“大事去矣。”
南郡响当当的四王爷,骁勇善战的励王梁盛的大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偏这时候叫他遇到这个煞星一样的人物。
他暗暗叫苦,责备崔九云不该擅自开城门,给人漏洞,只好勉力硬上,迎上梁盛的大刀,顿时手臂发麻,虎口迸裂,自己的双股剑还只剩得单只。
只一回合,劲松就明白了自己的差距。
这个战神励王的名号,梁盛绝非浪得虚名。
不出三招,登天虎劲松就被梁盛一刀斩落,他咔嚓一刀,砍下他的头颅,俯身捡起,高扬手臂大喝:“尔等听好,贼子劲松已被本王斩落,投降之人,本王概不追究。”
他浑身浴血,手执敌军头颅,黑盔金甲,刀锋雪亮,于万军中一喝一立,单骑潇洒,自有一股睥睨万物的傲然。
病体堪忧的梁筠在马上一见胞弟来到,顿时好了大半,精神抖擞的一指前方:“随励王爷一起杀进城中,夺了迷驼峰。”
一声将令,如同咒符,令下,五万精兵便箭矢般悉数涌出,嘶喊声惊天动地,南郡男儿今日才一洗前耻,扬眉吐气!
梁筠和陈杼自是在后掠阵,余光中瞥见一架车马停在不远之处,却不与他们亲近。
小巧的马车,入目便是女子所乘,他心念一动,不再言语。
前方,劲松已死,而西北面的火光中,仍有许多人在相互厮杀,争执不下。
崔九云自持武艺甚好,一口憋气横在心头,咬牙硬撑,豁出性命不要也要多拉几人陪葬,竟是鱼死网破的决心。
他周身灰色的铠甲已被鲜血染透,手持大枪在乱军之后杀进杀出,竟是无人可挡,最后任由他发疯一般冲破包围杀回城中。
小丫鬟珠玉见鬼似的惊声对乔言说:“小姐快看,那贼首又杀回去了!”
帘拢高挑,露出马车内的乾坤。
一人,一案,桌上有小巧酒壶,碧玉杯子,人是闲散自得,一派悠然。
完全是和这副修罗战场的血腥污渍丝毫不符的摸样。
她干净的仿佛出世仙人,误坠凡尘。
乔言轻笑:“怕什么,赵武将军已在城里恭候他多时。”
“喏,你看。”她纤瘦的手指遥遥一指,珠玉随着她看去,果然,牙墙上,赵武黑甲长刀而立,正蓄势待发。
而他的下方,一个血衣乌甲的军士正奋力攀上城墙,借着挂在墙壁上的悬梯摇摇欲坠。
正是守城大将崔九云!
他的左臂受了所以伤攀爬起来根本使不上力气,只有用右臂死死拽住绳索,双腿一齐用力,一杆百十斤重的大枪被他夹在左臂之下,不断有鲜血顺着枪杆流下,饶是如此,也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打算。
此刻,不知何时,南郡这边的进攻已经缓慢下来,梁盛甚至抬手阻止了弓箭手的发射。他看到了赵武已经占据了主城,砍倒原先的杏黄大旗,竖起威武的“慕”字帅旗。
迎风招展,好不威风。
看时候,已是天近擦黑,朦胧的氤氲之中,夹杂了点零星雨丝,似乎还有点小雪,纷纷扬扬的一起飘落。
满地血流成河,死尸鳞次栉比,雨渐渐变大,逐渐浇灭了地上燃烧的木柴等我,城墙之上依旧还有些许残火。
烧的映透苍穹,给满眼的惨景加上一点怒意和生气。
四周已是静寂,士兵们各自找寻着兵器和自家的伤员,而两军主帅却丝毫未动,定定望着那个浑身是血的男人一点点蹭上城墙,留下一道蜿蜒的血迹,形容狰狞。
崔九云的头盔早就丢失,头顶也被梁盛的大刀扫掉一片,汩汩的冒着血。他立枪而站,双手抱住伴随了他几十年的大枪,将全身的重量压到它的身上,却是让自己立而不倒。
赵武有些佩服的看着他,沉声道:“阁下身受重伤,我这时候和你打,只怕要被人笑骂欺负伤者,你已经不可再战,降了吧。”
“降?哈哈。”崔九云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吼笑,近乎是野兽濒死般的咆哮,他笑够了,指着赵武大骂,“南郡果然多奸佞小人,用计骗我。赚我出城,趁虚而入。真小人也!”
赵武为难的看了看城墙底下那乘小小的车马,乔言可就在里面。
崔九云又愤愤的唾骂了一阵,终是嘶声力竭,他忽然发现赵武的目光正看向某处,他也跟着看去,发现那马车里端坐的人。
“壮士,我知自己将死,只求死个明白!此次,出计之人到底是哪个?”
他近乎衰竭倒地,但语气仍是万般决绝。
赵武眼里闪过不忍,以实相告,“就是南郡第一女状元,少傅卿乔言。”
车内,有人白衣胜雪,乌发明眸,盘膝而坐,一手倒酒一手托腮。
崔九云呆立半晌,顿足垂泪,仰天长叹,“想我崔九云一生征战,竟是要死在个女人手里!罢罢罢。”他说完,双手一横,将大枪压下,反手抽出腰间佩刀,横在脖颈之上。
余光中,他看见马车里的那名小小女子,手执酒盏向他遥遥一举。
血光过处,崔九云的死尸咕咚栽倒。
迷驼峰彻底完败。
一场耗尽了梁筠心力的战争终于在敌军将令自刎的结局中,悄然收场。
而他还要重新打起精神面对另一场战争,不为别的,因为大军破城的那刻,克营暗探回报,慕容郡主已经抵京,将与梁枫不日完婚。
***
北方一场不大的小仗才落下帷幕,同时,南郡朝廷内一场风波宣然而起。
黎山贼匪当关之事已完,梁盛便匆匆告别兄长,带着乔言一起回朝复命,别忘了,他的本职就是来迎接慕容婉莹的,如今跑来北地给梁筠帮忙,估计回朝之后还要受梁盟的责怪。所以他一路上并不疾行,相反,让乔言感到他是有意的在拖延时间。
合上手中的书卷,乔言在马车里昏昏欲睡,对梁盛这种拖延时间,逃避责罚的小孩子的动作哭笑不得。别看她此刻面上带笑,脑子里却像走马灯般的不停打转,此番随梁盛北上的这段时间,也不知道蓝萱和山晓的计划进行的如何。
蓝萱那日托人捎给了乔言一封密信,上面粗粗写着一个计划,大概是说要借慕容婉莹的名头顺便扫掉几个梁枫在朝中的死党忠臣,只是具体计划是什么,乔言还不得而知,正是这样,才更让她揪心。
她轻轻的叹口气,谁说朝廷是男人的朝廷,后宫是女人的后宫,互不相扰的?
她倒觉得这两者相辅相成,很是难以分得清楚。
你看南郡的朝廷不就是一个很好的内外结合互相倾轧的典型么?太子在后宫有蓝萱,梁枫有其母影妃,剩下的梁筠和梁盛等人更是对她这个身份微妙的少傅卿百般相邀,连一向清雅的逍遥王梁闵前些日子的态度也暧昧不清……
按照蓝萱的计划来看,倒是可以行得通,只是她不知道那个倒霉的慕容婉莹是不是能够活到见她回朝。
慕容婉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她们和慕容恒的官司可就闹大了,而且……乔言想着,嘴角不自觉的就露出诡异的笑,而且她要的可不仅仅是毁了梁枫和慕容恒结亲这么简单。
她正想得开心,帘拢一挑,是珠玉,带着不少的紧张神色向她急急禀报。
“乔大人,印公公回来了,正被裴刑大人扣在队帐前盘问。”
乔言黛眉一挑,“去看看。”
第六十九章 玉宇净无尘
“腊月十四,慕王并励王同举黎山,慕王自北上伐狄,励王盛携少傅归朝。并此时,南郡川布县涝灾肆虐,生灵涂炭,王惊惧之,遂催命冬岁末祭腊神灶,以求福祉。
时朝内有风声四起,皆言郡主性煞,妨国误命……王大怒,降罪慕容,赐焚……”
——《南郡嘉熙十四年*祸纪*卷二》
乔言腿脚不好,等她到了对账前的时候,裴刑对小印子的盘查似乎已经接近尾声,她坐在车上拉开帘子对裴刑莞尔一笑,裴刑一愣,他从那个小女子的身上蓦地想到了另一个人,一个早已魂断经年的女人……
那对含笑不笑,深似寒潭的眼眸,何其相像?尽管他只见过那女子一次,却被她的芳华彻底折服,好笑他那时尚小就已经被她惑住。想来若不是那女人如此特殊,国主也不会为她变成现在这副颓败摸样。
他脑子里想着一对有的没的,小印子在旁轻嗽一声,提醒他盯着乔言的时间太久了。
裴刑堪堪收回目光,抱拳施礼,“下官拜见少傅卿大人。”
又是一笑,乔言在车内向他摆手,示意他太多礼,接着就一点他身边的小印子,裴刑会意,立马对着小印子略略点头,“耽误印公公时间,例行检查,请勿见怪,请。”
小印子邪魅的容颜上浮现不可捉摸的笑,轻轻的,淡淡的,似是不经心而为。裴刑心里一动,果真是近朱者赤,跟在乔言那样的人物身边久了,连一个内侍近卫也变得如此的深奥难懂。
目送他二人离去,裴刑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既然他都能发现乔言的眉眼和那人相似,那么,王爷呢?难道两位王爷都未曾察觉么?
***
腊月二十二,乔言一路奔波的终于回到了自己的憩然居。
不得不说行军赶路是件要人命的活儿,只是到黎山这点距离,乔言就已经明显的感到自己身体的吃不消,她回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扔进浴桶里好好蒸泡。
滚滚蒸汽翻腾,有花瓣被她弃在一边,她素来不喜欢那些芍药牡丹等物的香气,这次当然是不例外的再次拒绝了两位公主殿下的好意。
说也奇怪,大概在她出行之前的几天,两个古灵精就总是设法给她的梳妆台上添上点什么胭脂水粉,首饰发簪,不间断的还有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