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军师-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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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她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指那个骷髅架子,说:“你看那骸骨的底下可有碎金子?”
小印子眼光一闪,果然,在骷髅的耻骨之下,有一块碎金,他再次招手用内力将它引到手里。
“果然,果然……吴安人是个极其刚烈的女子啊……”乔言说着将碎金与金牌进行比对,不出所料,接口完全吻合。
小印子也看懂了,同样唏嘘出声:“想不到她竟然会吞金自裁。”
“洞里无食无水,出去又上去不得,荒山野岭,哪会有人会来救她?死是早晚的事,能早些摆脱绝境也是个办法。”乔言将碎金也和那金牌包在一处,仔细收好。
小印子却没有她这般的潇洒劲儿,他问道:“小姐不必担心,待我气力恢复些,上去是不成问题的。”
乔言点头,根本不怎么在意:“你功力大涨,我还没同你道喜。”
小印子忽然苦笑,“小姐你可知道,或许这层功力打开之后,我将有十天左右运不得真气,使不得内力,如此,十天,只怕你我都要饿死在这里了。”
得意的将手里的手帕包在他面前晃了晃,说:“大不了分你一块碎金好了。”
小印子心里一翻,原来她的不怕不担心是因为早就做好了玉石俱焚的打算。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俩一起葬身此处。她的仇,他的恨,都还刚刚开始。
当下他盘膝而坐,把衣服重新披在乔言身上,嘱咐她说:“如果再次气不归脉,小姐不要管我,真气乱窜,很容易伤到你。”
乔言轻轻一笑,拉紧衣服,笑眯眯的看着他邪魅已极的容颜,和认真的神情,未知可否的说:“怎么,你就对自己那么没信心么?”
第五十六章:世上已千年(二)
等到小印子彻底恢复了气力的时候,已是第二日的清晨,他经此一次气息绪乱,血脉喷张之后竟是如同凤凰浴火,功力大增,堪破了自己一直没能突破的境界,若是师傅知道,定然是要高兴的。他心里暗暗想着,舒展双臂,深吸口气,顿觉四肢百骸充斥着用不完的力气似的,又像是一股泉水缓慢流进经络,润燥解乏的很。
他睁开眼将手指放到身前捏了捏,指尖莹润,似乎有点冰霜凝结其上,小印子满意的露出微笑,这层瓶颈打破,日后的修为便会提升的更加容易。
洞外已是日光明媚,阳光斜斜的刺进山洞之中,有无数细碎的灰尘在空气里来回飘动,浮荡不已。
渐渐他的脑海里跳出一个名字:乔言!
乔言呢?他从睁开眼就没见到她的影子!
他急啦啦的站起来,匆匆向四周看,还是没有她。这下他可是心慌了,也顾不上自己背上的大伤,就要出去查看。
他转念一想,这怎么可能,这可不是平地,是在半上腰上的洞穴,凭她能去得哪里?他又踱步回原地,难道,小印子忽然窜上来一个可怕的想法:难道在他入定的时候,有人将乔言带走了?
就在他急的团团转的时候,忽然听到洞穴的里侧有个人声懒洋洋的道:“绝唳无涯硕隐公子,可是出关了么?”
一句话,让他半提起来的心才落回肚里。
那是乔言的声音,柔美中带点暗哑,疏懒里又有点不经心。
他顺着声音的来源跑过去,真是乔言,她这会儿正窝在一个草垛里仰着脚儿,一条伤腿被她晾到一边,一只手里捏着根黄灿灿的芦苇杆儿,摇晃的欢。
笑意染上他的一双凤目,小印子过去弯下腰看她:“就一直这么躺着?”
“是呢,腿不好还能去哪儿?”她放下手里的芦苇杆儿,疲倦的合了合眼皮,打了个哈且,“你出关了我就睡了,你小子整整坐了两天啊,哎哟,可困死我了。”
她粗粗翻了个身,将脸埋在草垛里,不过一会儿,就睡了。
小印子惊诧的看着突然就睡着了的乔言,难道自己竟然这一打坐就是两天?奇怪,为什么肚子一点都不饿,相反,还有点精力充沛的感觉呢?
啊?两天,难道,难道乔言不眠不休的守了自己两天?可她这两天没吃没喝的,是怎么挨过来的?
他看着乔言苍白的睡颜,有点明白她为什么给自己找了这么个草垛一直躺着不动了,最少的节省体力的开支,才是正经。
轻轻为她将伤腿摆好,他的动作极轻,但仍然还是让沉睡中的乔言皱了皱眉头。小印子淡笑:“明明是比谁都怕疼,还要做出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他抬头看了看外面的日头,好像今日并不是雨天,至少现在外面晴空万里。照这个样子,估计有一个整天,峭壁上的水迹就会被晒干,那时候,就可以带着乔言离开这里了。
想着想着,他忽然将视线定在乔言的衣襟上,上面隐隐绰绰的是暗红的血迹,她受伤了么?
慌忙在她的身边跪下身子,慢慢打开她盖在身上的外敞,血迹越来越大,越来越触目惊心!他再也忍不住,直接顺着血迹的方向一点点的摸过去,并没有伤口之类,奇怪,他低叹了一声,握住乔言的一只手轻轻拉了出来。
那是一只血迹仍存,伤口翻卷的伤手,伤在手中心,横贯了整个手掌,像是在岩石上剧烈的拉扯之后留下的痕迹,深处竟是隐约露着骨头的白茬。
她的衣衫上有好大一片都是血迹,还带着点脱落的肉皮,干巴巴的粘在上面,小印子仔细回想,她从崖上坠落的时候并没有受伤,而他用衣服将她卷起的时候也是特别小心,生怕她会有闪失,那,这处硬生生的伤痕到底是哪里来的?
难不成,他想到了,这伤也只能是他第一次走火入魔的时候,伤到的。他想起来当时乔言坐起来之后,用单手推他的情景,暗骂自己粗心大意,竟然是让她受着痛楚的过了两天时间……
疼也不说,伤也不闹,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子啊?小印子心疼的握着那只血肉模糊的伤手,从乔言怀里掏出伤药,为她包扎。
大概是细微的痛楚让乔言从沉睡中醒来,她睁开一条缝隙,看见是小印子正跪坐在她的身旁,笑意浅浅,“看什么,我又不会飞了。”
“唔”小印子有点抱歉的看着她,将手里的布条扎好,“醒了么?试试能不能上去?”
乔言有点惊讶的说:“这就上去了?”眼光却是在他的身上打量一番,“不再休息下了么?”
什么时候休息不行,小印子无奈的摇头,这个女人永远在想些有的没的,让人莫不清楚头脑,这时候他哪儿还有休息的心思。满心想着早点带乔言离开这里,他是习武之人,熬上几天还能撑住,乔言本就体弱,要她在这里呆上七八天,还不得要了她的命?
他想的时候,乔言自己已经坐起来,拍拍身上的稻草杆儿,草屑末儿,顿时尘土飞扬,咧嘴一笑:“那就走吧。”
“小姐还是别动了”小印子看她挣扎着还打算站起来似的,莫名的一股担心就涌上心头,他不由分说的抱起乔言,横在胸口前,“我试试能不能直接这样上去。”
打算抱着她一起飞上去么?乔言暗笑,这家伙好大的口气,若论平时她信,但现在的小印子再加上还要抱着一个大活人,就算是山晓来了,也不能做到吧。
她在他怀里打趣似的说:“那也成,等你抱不住的时候,干脆直接撒手好了。”
小印子眉峰一紧,轻斥她:“小姐说什么傻话,奴才怎么可能把主子扔了。”他说着话,已经走到了洞口处,乔言回头再看了一眼那具半坐半卧的骸骨:一代宠妃的秘密到底要不要对他说呢?
“小姐抓紧这就上去!”说罢他丹田运气,舌尖顶住上牙膛,双臂一角混元气,足尖一点地,借力使力噌噌的向着悬崖上蹬去,却是没走两步,就下了来,乔言轻轻一笑:“早说你可以把我扔了。”
小印子低声咒骂了几句什么,乔言听不真,然后他马上就放下乔言,将唯一一件外敞撕拉一声撕成两半,打了个结,往自己身上系。
乔言啧啧摇头:“好好地一件衣服啊,小印子我们再上不去,可就连御寒的东西都没了。”
“这次肯定会上去的,小姐放心。”他又将另一端系到乔言的腰上,将乔言绑到自己的背上:“这回就行了。”
又一次运气于四肢,感到力量充盈之后小印子才腾身向上,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在他的手中放着银光,他一只手徒手攀岩,抓着岩石的突起部位,一只手将匕首不断的插进山体上,完全凭靠人力一点点,一点点的向上移动。
这块距离,跳下来的时候觉得很短,但此刻,小印子只觉得汗流浃背,被冷风一吹,嗖嗖发冷,而且,最要命的是,他背上的伤口似乎有开裂的迹象,他正咬牙苦撑,和山石头较劲,再往上爬了没几步,就感觉头晕气短,握着匕首的刀险些脱手而出。
在他大口喘气的时候,就听见身后的乔言惊叫:“你的伤口……放下我吧,小印子,这样你是上不去的。”
他耳朵极好,听见乔言的尾音里居然有丝金属破空的声音,他下意识的朝捆住他俩的“绳子”看去,果然,只见一道白光正往绳子而去,似是要砍断它。
背后蓦地一轻,小印子似是不敢相信,两只手还留在山壁上,而他的背后……已是空空如也……
他顿时大叫失声,绝望又剧痛的声音瞬间响彻山谷:“小姐!”
第五十七章:何妨沉一醉
他顿时大叫失声,绝望又剧痛的声音瞬间响彻山谷:“小姐!”
几乎是同时,小印子放开攀住岩石的手,和她一起落下,可是乔言终归是早他一步,他此刻就算拼却性命不要,也不可能救得她生!如果说他的大脑现在还能思考的话,那小印子就只还有一个念头,不管怎样,一定要接住她!他已经许久没有这种想要,一定要,必须要做什么事的念头,也许在他之前二十几年的时光里,他亦没有一刻是这么想要,想保护,想要不失去一个人。
脑子里顿时又变作一片空白,小印子腰腹用力,凭空里使了一个千斤坠,速度急加,竟是瞬间就到了乔言的身旁,
他手还未到,就听乔言低低的说了句话,风在他耳边呼啸,他根本听不清乔言的话到底是什么。只是一把就搂住她的腰身,右臂一挥,又是一刀,卡在岩石缝里。两个人就悬在了山崖峭壁的旁边。
乔言叹口气,微微转头对他说,“松手吧,小印子。”
小印子没说话,呼吸更加粗重,乔言能感到他抱着她的手臂正在瑟瑟发抖,是体力透支的前兆。一个加一个,很快,他们两个人就会一起掉落这山涧。
小印子自己也知道体力正在迅速流失,他片刻也耽误不起,几乎是手脚并用的就又要往上。乔言赶紧出声制止:“你这样做,就是自寻死路啊。”
“那……也不能……抛下你不管……”他好看的邪魅的脸庞隐隐泛红,青筋蹦起。
不能抛下你不管!
曾几何时,他竟有了这种想法?不过是在夜色之中,他误打误撞的闯进她的世界,然后她好心的救下他,难道再然后,这个半阳之身的男人就要就此驻扎在她的世界不再清除了么?
乔言无言的感慨:为什么天底下痴和倔的男人都被她遇到了?
这种男人珍贵,又同时可怕!因为他们的心里同她一样,有一个迈不过去的坎儿,同样的执拗,明明知道前途是死路,也要摸黑前行,撞到南墙不算什么,要撞到粉身碎骨也要把墙撞榻,与他陪葬才是真的!
她轻轻的说:“你以为我想死么,你看下面。”
小印子闻言看过去,愣住,又嗤笑出声,“居然犯了这种错误。”
她也笑:“这回能下去了吧。”
他拔出利刃,提了一口气,轻飘飘的落回原地,原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