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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绝色军师-第56部分

小说: 绝色军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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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印子刚刚运好的一口真气差点横在胸口,勉强理了理气,他才低声说:“是。”
他做不到,做不到和乔言平起平坐那般的随意,因为那样只会让他心里滋生的孽欲之花蔓延的更加快速。他独特的身份,根本配她不起。
再做痴想,便真的是个痴人了,难道能一直留在她的身边,于安静处默默的注视,悄悄的给她温暖,不就足够了么?
难道还不够?还不够么?萧印硕,你在渴求什么,奢求什么?不要忘了你的身份,你的家仇,你的使命。
尽管是在黑暗之中,乔言却敏锐的感觉到了身边的人翻腾的气血,小印子的情况似乎很是不稳定,听他粗重的呼吸,就让乔言开始心惊。
犹豫了半天,乔言还是凑过去,将手指搭在他的脉门上,忽然大惊失色:“快停下,别再运气了。”
她焦急的声音敲进小印子的耳蜗,他蓦地灵台轻灵,堪堪从刚才的纷乱思绪中拉回自己的神智,他悄悄咽了口唾沫,惊觉自己的一颗心跳得突突,像是就要从腔子里跳出来。
气海处更是翻腾汹涌,一道真气遍体乱窜,似要裂体而出。乔言手搭上他的脉门,轻声喝道:“走天中,过气舍,绕日月,行天枢。”
小印子紧闭双目,逐字逐句的按照乔言的吩咐将气息慢慢扩行到天中,气舍,日月,最后三股气慢慢汇聚,他集中念力,努力将最后一股真气冲向天枢。
似是混沌一片之中猛然有了灵动的清泉洗濯,小印子能够清楚的感受到身体的一部分忽然被打开,再闭拢。就像涨潮的海水,好一阵翻涌过后才渐渐归于平静。
有一只手一直牢牢的抓着他的脉门,只待他平静下来之后,乔言才缓缓放开手,他的手腕上,蓦地就有了一个拇指的痕迹,竟是红中带紫。
小印子有一瞬间的慌神,他刚才一时情急竟是将乔言一掌给带到一边。“小姐……”
“咳咳”乔言被他扶起,慢慢动了动脖子,手掌却是火辣辣的一阵疼,她眼带笑意的说:“看来……你是没事儿了。”
小印子只觉得脸上,手腕上都是热乎乎的,手腕上自然是被乔言的指头按的,而脸上为什么会那么灼人?他下意识的伸手在乔言身上摸索:“有没有伤到?”
乔言将手往背后一藏,另一只手推他:“我又不是纸做的,哪就那么容易坏了?倒是你,真气稳了么?”
“唔”小印子摸着自己的手腕,心里感激,嘴上却说:“小姐好大的力气,差点废了我一只手。”
“哼哼”乔言忍着手上的疼,一摸,湿乎乎的,估计是流血了。声音平静的没有任何波澜:“谁说的?若不按着,才怕是你这个人就要废了。”
的确如此,乔言说的并不是戏谑的玩笑话,刚才小印子真是到了最危急,最紧要的时刻,体力严重透支的情况下,想要驾驭那几道霸气的真气,简直和天方夜谭没有什么两样。若没有乔言按住一边的大动脉,只怕他早就血脉喷张而亡了。
小印子心里暗叹,什么时候让他冲破这道玄关不好,偏偏在他和乔言落难的这个当口儿,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不叫主人客安心。
乔言忽然打了个喷嚏,自嘲似的笑:“刚说完不是纸做的,这就来个样儿瞧瞧。”
小印子又是往身上一划拉,想起自己身上早没有了衣服可以再给她取暖,不仅急的皱眉,乔言嘻嘻一笑,噌的一声,点亮了一点火苗,冲着他笑,“我猜你就是这副样子。”
刚刚苏醒之时,他给她披上的那件衣服,乔言凭手感早已摸出是他常穿的薄绒长衫,这件已是他的贴身之衣。
小印子尴尬一笑,接过乔言手里的火种,找寻个地方安置,好在这洞里极为宽阔,不至于空气稀薄,点燃蜡烛之后,他们的呼吸也是没什么问题。
耳边就听乔言絮絮叨叨的说:“多亏临走时,萍儿松了我这个。”她一指那个晶莹剔透的蜡烛,笑“说是从庙里求来的琉璃蜡,能保平安的,果然,是报了平安呢。”
她正笑着,忽然停住,惊讶的对着小印子问:“你……看那里,可是个人么?”




 第五十五章 世上已千年(一)
小印子顺着乔言的手指处看去,似乎也吓了一跳,这洞里果然是大有乾坤。
除却满洞的湿漉苔藓,各种小虫不说,单是那一墙的血字就足够让人心惊,乔言坐的地方离那些字比较远,朦朦亮的一点光让她看不真切,她想起来过去看,谁知道一动,就“哎哟”一声,小印子赶紧用手护住她伤腿上的夹板,“别乱动啊小姐,骨头长歪了,可有你罪受”乔言不以为意的笑笑,示意小印子念给她听。
小印子嘴里嘟囔了句什么,她没听清,再想问的时候,小印子已经开始对着墙壁念了起来:“难舍血亲爱子,往昔恩宠尽无。人生如梦一晃,天家樊笼为伍。今朝殒身于此,从此红颜白骨。”那些字看起来甚是有些年头,血迹干涸的看不真切,小印子颇费了些功夫才念完。
乔言仔细咂摸了一回:“第四句是什么?”
“天家樊笼为伍”小印子又重复一遍,讶问道:“这个天家难道是指?”
乔言没点头也没摇头,问:“这是首绝命诗,写诗的人应该还会写些其他的东西在上面,你仔细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遗漏?”
小印子举过玲珑烛塔,罩在手心里,一点点沿着墙壁找寻,果然,在整座墙壁偏下的地方,又发现了一行小字,这些字更是歪斜,更加凌乱,似乎是写诗的人慌乱中加上去的。
“元乾三十六年,安人。”小印子终于看清楚,自己都不大相信似的说:“小姐,这是元乾三十六年的题诗。”
乔言想了想,“你说那个署名是什么?”
“安人。”
“安人……”乔言默然的看着那些模糊不清的血字,眸子暗了一暗,轻轻的说:“我记得三娘的有份密报里写着:南郡国主梁盟之宠妃——吴艳闺名安人。”
听见吴艳两个字,小印子也吃了一惊,重新回头看这些字,不无感慨的说:“原来是艳妃。”
乔言费力的撑着身子站起来,小印子扶着她一点点挪到最先看到的那具骨骸,骸骨明显是女子的体型,窄肩,宽胯,下颌很是尖俏,虽是具骸骨,仍然可以看出这骨头的主人活着的时候是个标志的人。
“从此红颜白骨。”乔言轻声的念了出来,心里似是有感,手也不经意的摸上了她的脸颊骨,那上面两个黑洞洞的窟窿,并着嶙峋的齿骨仿佛马上就要说出些什么来。小印子看她呆呆的望着骷髅发呆,原不想阻拦,只是,他瞧着乔言目光凄凄,很是伤情的模样,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你的腿禁不得这样站着,坐下再看吧。”
乔言“恩”了一声,就着小印子的手坐在这具半坐伴卧的骸骨面前,许久,她说:“人生如梦,更如戏,昨天恩宠不断,今朝就化作皑皑白骨,艳妃到最后终于是看破了红尘。”
“咳咳,咳咳。”她忽然咳嗽了起来,小印子侧过身,替她挡住一点风,“个人自有个人命,小姐别多想了。”
“是呀,你说的对。”乔言感激的朝他笑笑,瞥见他精。裸的上身,抬手将身上的外衫解下,招呼他:“你坐过来。”
小印子不知她要干吗,依言坐了过来,乔言一抖手,将外衫递给他一半,“这样就好了”
原来是邀请他与她共用一衫,小印子皱眉:“这……恐怕不妥吧。”
“叫你披着就披着,啰嗦什么。”乔言直接松了手,也不管小印子拿没拿住。
小印子苦笑,接过衫子的一边搭在身上,又怕两人中间的空隙太大,乔言会冷,又挪得更紧一些,几乎就要贴到她的身上。
乔言忽然回头冲他笑道:“我一直以为你练那个什么寒阴功,会整个人都冷冰冰的,没想到,竟然会是这么暖和呢。”
小印子邪魅的凤目一挑:“除了运功的时候会有寒气萦绕,数步之内,常人就会觉得寒气逼人,不敢靠近,其他的时候,还是和正常人一样的。”
“哦。”乔言眨了眨眼,“不知道蓝萱现在在干什么。”
“恩?”小印子不大明白的问“小姐怎么就突然想起她来?”
乔言幽幽一叹:“她早年间修习过寒阴功,如今又决意要为太子爷生儿育女,我怕自己开的药并不能让她如愿。”
“那药丸是三娘按照您的药方亲自配的,还会有什么疏漏么?”
乔言摇了摇头,看着小印子说:“你以为你们那个寒阴功的寒毒就那么好解?蓝萱虽是修习时日不长,但寒气淤积在体内也有近十年的时间,单靠几颗丹药根本就是劳而无功,我开那个药方给她,也只是想让她心里好过一点,有点念想。”
“这么说……那药的功效是假的?”小印子错愕的问。
乔言唯有苦笑,一来,那寒阴功的残寒之气淤积太久是根本原因,二来,就是乔言的一点私心,她不想让蓝萱真的怀上梁端的骨肉。
“你不怨我骗了你的师妹么?”她问。
小印子看着她,一字一顿的说:“小姐做事必然有自己的道理,从上次之后,我已经不打算再对小姐的事存有任何的疑心。”
乔言微微点头:“谢谢你,小印子。”她知道他说的是上次在梅园,自己被他逼问的事,那事儿过去了那么久,她早就不放在心上。
“我确实有点顾虑,一是蓝萱和梁端本名义上的兄妹,虽没有真正的血脉关系,但终究好说不好听,而且,知道这层内幕的人少之又少,如果蓝萱有了孩子,叫这孩子日后怎么活?”
她顿了一下,继续说:“二来就是……南郡的朝堂风云汹涌,只怕到时候,夺嫡之争会殃及到她。”
“孩子,永远是女人最大的死穴,若是没有这点,多少女人都能称霸天下了。”她不经意似的一说,却勾起了小印子的感怀。
他忽然从蓝萱的身上看到了乔言,一瞬间,他似乎有点明白,乔言为什么总是一副对人冷漠疏离的模样,从来不与人交心,是不是她隐隐在下意识里为自己切断一切的牵挂和羁绊?
“就好像艳妃一样,她到死都还是放不下自己的孩子。”她清幽的声音在黑暗之中听来有点淡淡的苦味。
小印子到底年轻,没有从刚才的诗里看出门道,但此刻他的脑子里忽然蹦出:“梁闵”这两个字来。
当下惊讶的说:“奴才想起来了,是梁闵!”乔言一皱眉,忽视掉那两个字,点头:“的确是梁闵。”
她又想到那日庭中相遇,她一曲《相思难》吹得梁闵脸容凄怆,哀怨非常,那会儿他幽幽的自报家门说“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生是死,生在哪里,死又在何处……”
他万万想不到,一代宠妃竟然会殒身在这个半上不下的破旧石洞内。
小印子忽然一扬手,自骷髅身后飞出一物,稳稳落在他手上,是块剥落了金皮的牌子,就递给乔言看,乔言拿起来仔细打量。
外表已经被附着上层层的苔藓,但顶端的部分却没有苔藓蔓延,而且还有被剥落掉的痕迹,她抬起头,又看看墙上那些字,“你看墙角可有什么东西么?比如细小的碎金子。”
小印子举目打量,视线在破旧的墙垣仔细找寻一番,并没有发现什么东西。
乔言更加皱眉,掂着这块金牌,想要擦掉苔藓看看这上面到底刻了什么字,但她还是没动,直接用帕子裹了起来,放到袖子里,“一个孤女子,独自在这个山洞里,无食无水,能挨过几天?不知道艳妃到底是得罪了谁,居然被如此残忍的杀害。她……”
说着,她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指那个骷髅架子,说:“你看那骸骨的底下可有碎金子?”
小印子眼光一闪,果然,在骷髅的耻骨之下,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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