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军师-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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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那你有没有觉得今年南郡的气候与往年有什么不同么?”她还是说的那么漫不经心。
“不同?”小印子凝眉思索,沉了会儿,他才回答:“确实有些不同,我记得前几年立冬的时候并没有今年这样冷。”他看着乔言身上两层的外敞说道。
可能是由于两层外敞的缘故,乔言走得越来越慢,最后,终于自己停了下来,也不管雨水潮湿,径自坐到一块大石上,慢慢的喘气。
“是呀,南郡暖湿,像这样阴冷的日子确实少见。”乔言抬起一只手遮住眼睛,再次望天空道:“这雨没有十天半月是停不了了。”
“十天半月?小姐怎么知道?”
乔言微微浅笑,重新站起来,掸了掸裙角的水渍,带着点调皮似的说:“我就是知道。”
小印子无言的看着这个瘦小的女人,她总是说着那些莫名其妙让人不摸门的话。他也看了次天,催促道:“快些走吧小姐,这雨怕是要下的猛了。”
天边已经黑压压的一片,云层厚实,不过傍晚的光景,那天空就已经一点亮色也无,看起来甚是狰狞可怖,空气里也弥漫着泥土和着水汽的味道,扑面而来,乔言深深的吸一口气,拍拍自己的脸颊,触手却是一片湿冷。
也许是要引见小印子去见那个人的缘故,她忽然就有点兴奋,不自觉的就加快脚步,她一边走,一边对着身边的人低声说:“你来南郡一年多,可晓得这皇宫里有你的一位故人?”
“故人?”小印子不明所以,回问她“我不记得了。”
“哦?真
不记得了?”她灼灼的眼神,看着他,好心的提醒:“寒阴。门主当年可曾收过一名女徒?”
确实有过这事儿,小印子的思绪一下就被拽到几年前,那大概是他还没有进宫之前的光景,每日在寒山上与师傅学习武艺,苦练再苦练,只为了心中的那点仇恨。每天的生活也很单调,就是练武,吃饭,偶尔采办些日常用品需要下山一次,其他的时候,他都是在山上独居,也不和同门的其他师兄弟来往。
直到有一年冬天,他下山采买,在回程上路过一处悬崖,在崖底,他惊讶的发现了一个奄奄一息的女孩,这女孩显然是从山崖上掉落至此,身上多处已经骨折,还有些内伤,加上当时已经大雪几日,那孩子已经被冻的僵硬,他再晚来半天,估计已化作地府亡魂了。
他当时十分诧异,他惊诧于这个孩子强盛的生命力,他将她救下,并带她回了寒山师门。
回想起来,他仍然记得那个眉目清秀,十分灵动的小姑娘总跟在他身后的样子,欲说还羞的那份羞涩。
“想起来了?”乔言伸手在他面前一晃,笑嘻嘻的说:“怎么,想起什么人来了么?这么入神?”
小印子俊脸一红,“只是按照小姐的意思,在思考自家故人。”
乔言无语,继续走着,一边说:“瞧你那样子,是想起来了?”
“是”小印子看着她故意撇开话题的样子,有点想笑:“想起来了,确实有个师妹。是师傅收纳的最后一个弟子,我离开寒山的时候,她该还在山上。只是这些年过去,不知她在哪里。”
“要见她吗?”她忽然问。
他一惊,不语,拧着眉看她,不知道她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乔言嘟囔着将自己的外敞使劲往上提,一面说“等下就见到了,不要心急。”她一指前面硕大雄伟的流炎殿,笑意浅浅的说“你看,流炎殿真的是像下火一样呢。”
可不是,小印子随着她看过去,发现,这个流炎殿竟然在这个昏黑的天空的映照下,气势没有丝毫的减弱,不仅不减反而看着更有庄严凝重之感。因为流炎殿整个都是用五彩的琉璃王做顶,即便在没有阳光的现在,凭借着一点点的亮光,这座殿宇都散发着朦胧的光晕。若是在白日,烈日当空之时,琉璃瓦则会一起反射着阳光,将四周都照射的分外华彩,明亮动人。
真不愧是东宫太子的寝殿!乔言感叹一句,迎上由里往外迎接的杨得意,换上他们熟悉的笑容,她微施一礼:“麻烦杨公公进去通禀一声,就说乔言来访。”
“哎呦,乔大人可是折煞奴才了,太子妃早听到乔大人主仆正往这边来,特意叫奴才出来迎接的,乔大人请往这边走。”
乔言满意的点头,她看到杨得意给她指的这条路是一条极其隐蔽的小路,曲径通幽一般的蜿蜒向远处,树枝摺叠,影影绰绰似乎是上次太子妃要对她下毒手的那间密室的方向。
“这位是……”杨得意留心到乔言的身后,跟着一个年轻的宦官模样的仆人,他身材颀长,面白无须,朝脸上看,竟然发了一呆。
他斜长入鬓的两道眉毛,和一般男子的来的不同,眉虽长但并不刚毅,尤其是那对眼睛,竟是女子一般的凤目,顾盼有情,流转似水。比之桃花还要艳丽几分,这哪里是一个男子该有的双眸?只是他眉眼灵动间,有种冰碎碾过的声音,看得人心里一寒。
注意到杨得意打量他,乔言好心的解释:“没关系的,让他进来吧。”说着她解开自己的衣带,脱下外面的水獭外敞,抖了抖水珠递给小印子。
杨得意赶紧赔笑:“那就好,那就好。”
穿过干秃秃的树枝,一直到底,便是一座幽静的小院落,乔言是第一次在白天看到这座建筑,有点戏谑的勾起自己的笑纹。
原来此处就是上次自己险些丢掉性命的暗室,只是没想到居然它不仅仅是和隐藏在地下的暗道相通,连地上也有。
杨得意推开屋门,做个请的手势。
乔言拉了拉衣裙走了进去,果见到蓝萱一身素服坐在桌旁,桌上一壶香茗已经没了热气。见乔言进来,露出一点笑意,映着她美艳的脸庞,笑得很是好看。
“得意,你下去吧。”蓝萱拉着乔言的手坐到桌边的位子上,一边嗔怪“怎么这天气还乱走动,你才病好没几天。”
“哪里就那么娇贵了?”乔言轻轻一笑,顺手翻过她的手腕,搭上去,沉吟片刻“不错,脉络有回暖的迹象,好好用药,没有了我再给你带来。”
蓝萱温柔的笑看她,使劲捏了捏她的手。忽然她抬头看见一直站在乔言身后的男人,蓦地睁大眼孔……
那冰冷如水,似含冷泉的眼眸,颀长不失高大的身材,从上到下,从下到上,她打量他不知几遍,终于骇然不已的霍的站起,指着他说不出一句话来。
小印子此时也看清她,愣了一下,随即露出苦笑的神色“师妹,原来你还活着?”
“是,我还活着。”蓝萱平静无比的答道。
乔言将手垫在下巴处,不做声的看着他俩,暗叹不愧是东宫的太子妃,她惊讶的神色迅速从脸上消失,重新回复平静。
他和她四目相接,乔言忽然发现,蓝萱的美眸里闪动着不知名的情愫,她一愣,心里已是明了。
没有过多的话,蓝萱似乎很犹豫,但她还是问了一句“师兄,你怎么会在这里?”
小印子用苦笑代替了回答,这笑容来得太涩太苦楚,让蓝萱不忍心再继续问下去。
半晌,蓝萱不再发呆,她抽回视线和散乱的心绪,回头看乔言“墨云来可是为了五王子梁枫的事么?”
“自然,”乔言的笑意更浓,却看得蓝萱更冷!她清清澈澈的声音说的清楚无比“宁拆一座庙,不坏一桩婚,可是这个五皇子的婚,咱们是怎样也要给他毁了的。”
第四十五章 细雨似伤身(一)
“毁婚?”蓝萱惊讶的重复一声,忽而笑道“我以为只有我这种没心的女人才会想到要去坏掉人家一桩美事,没想到,墨云你也……”
她没有说下去,就被乔言的笑声打断,她笑够了,扶了扶肩膀的流苏穗子,青色的衣带勾出美丽的轮廓,在屋里的灯光下显得朦胧晕美。
“四皇子梁盛已经南下,连同司仪司理两处,前去迎亲。大概半月之内便会返回,在此之前我们要想一个法子,做好迎接新人的准备。”她将后面准备两字说的极重,隐隐有其他的含义在里面。
蓝萱却是听懂了,她点头“真是想到一处了,只是这事由我出面多有不便,还需想个巧法子才好。”
乔言捻起桌上的银针挑弄着灯芯:“听说慕容恒这次手笔大的很,光是陪嫁就准备了几马车,里面不乏些大有来历的名家古玩。”
蓝萱听她话里有话,认真的听着她继续往下说。
“我接到消息,这些陪嫁的物品之中有一件了不得的好东西,你看这个。”乔言从怀里取出一个油纸小包,是一个包裹的严实的信封,她笑盈盈的说“有了这个东西,便能做一番文章。”
蓝萱惊疑的接过来,打开,入目之下,却是一张纸上画着一块龙形的团玉图案,画工精良很是入微细致。她一看就叫出来“这是……蟠龙玉珏?”
“的确是蟠龙玉珏。”乔言肯定的点点头,“蟠龙玉珏在民间流传已久,只是没有人见过真实的东西,没想到却是在慕容恒的手里。”
“我,我记得野史上记载,蟠龙玉珏自方靖四年就被当时的酋孜国王作为陪葬品一起买进地下了,因为这个东西被传说是皇者天家的象征,所以,酋孜国王的陵寝在之后的几十年之间被挖开不知道少次,就是不见玉珏的下落。”
“这个东西邪气都很,我听……母亲在世的时候说过,几代拥有它的帝王虽然都建功伟业,但也都英年早逝,死的离奇。所以它既是能带给人权力的宝物,也是一道不折不扣的催命符。”蓝萱自己说着说着,露出了悟的表情:“难道墨云是想……?”
乔言没有说话,弯了嘴角笑看着那盏灯柱在她手中银针的逗弄下,爆出金色的火花。那点点的金星在她的眼眸里跳跃,闪烁,显出妖异的光辉。
蓝萱凝视着她的眼眸,狠劲的看着,似乎要在里面找到谁的影子。
乔言持着银针,不经心的甩动,“想个办法知道慕容恒到底把蟠龙玉珏放到哪里,这样才好安排下一步的计划。”
“墨云已经有计划了么?”蓝萱睁大眼睛好奇的问。
“当然,我从不做无准备的事。”乔言放下手里的银针,看着她说“除了蟠龙玉珏,我咱们还需要一个人的帮助,至于这个人,要你来出面才行。”
“我出面?”蓝萱好奇的反问“墨云你究竟看上了哪个人,要我出面?端的那么大的架子。”
乔言微微浅笑,拢了拢手掌靠近那点晃动的灯火,温暖已极,她虚并四指在火焰上来回掠过,小心的躲着那点火苗,半晌不语。
“这个人,你或许都没有将她放在眼里,但她这次确实是个关键的人物。”她侧过身,脸颊映着烛火,一明一暗,她笑道“你可要早去啊,去晚了她该自己擅自行动了呢。”
***
等到他们谈完之后,居然外面的雨势大到如瓢泼,乔言再也遮不住满头的水,索性自己站到小屋的屋檐下,静静的站立着,看着这接天的水帘将天地变为一线。
蓝萱默默的陪她同站在一方屋瓦之下,看着满眼的水光一色,眼光却是落在她身旁的那人身上,依旧是眉目清冷,依旧是俊颜邪魅,依旧是……眼中无她。
蓝萱默默看着他,思绪翻飞,眼前便是几年前的一幕幕,那时,他尚且青涩的脸孔上只有无限的仇恨和冷漠,她记得,全寒山上下的人看到他都是一副低头溜走的样子,根本不敢和他搭话。而她仗着自己是被他救回的特殊身份,大胆的跟在他的身后,送汤送水,丝毫不顾忌他人的诧异的目光……
那时的那事,一切都那么迷蒙美好。她总是可以在想要的时候看到他的身影,也许,已经该是满足。如果真的有果,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