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军师-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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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墨云,你要知道,皇宫里危机四伏,有时候还是要收敛一点。”蓝萱口气沉稳,隐隐透出皇族的倨傲。
见她神情,乔言轻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她站起身,走到桌边,把玩着玉瓶里细长的花枝,“我身边各路王爷的人都有,差不多可以叫起来开个家宴了。”
蓝萱倒吸口冷气,耳边又传来她清清淡淡的声音
“我如果再不有所行动,这颗能想出药方的脑袋就要保不住了呢。”说着,递给她一个锦袋。“每日一次,温水送服。”
“这是……”蓝萱大喜过望,一把接过锦袋,里面放着一个青玉色的瓷瓶。
上次相见,蓝萱若有若无的提过她很想,很想和太子有个孩子,承欢膝下。乔言回去想了很久,虽然这个要求听起来有点奇怪,毕竟太子是她名义上的兄长,尽管没有血肉之实。但也是周口难平的兄妹关系,若有一日,她的身份被识破,这个她期许的孩子会不会被这个南郡的皇家接受?她心里这样想,嘴上却带着笑问。
“蓝萱可否告知和寒阴。门的瓜葛呢?”乔言从花瓶抽出一支花枝,迎着阳光细细打量,说的漫不经心。
蓝萱猛地抬眼,惊疑之色立现,不过瞬间又恢复平静“逃离皇宫之后,我被人所救,入了寒阴。门,亏的师父收留,才保住性命。”
原来如此,乔言点头,拉起她的手,探出两指为她诊脉。
“寒气不是很深,应该是练习寒阴功时日不多,只是寒气淤积体内才导致宫寒不孕。”
“你的意思是说,并非无药可治吗?”
见蓝萱眼中满是向往的神情,乔言微微蹙眉:“你真的打算如此么?”
那日草丛间的明黄色和艳妇的谈话,她记忆犹新。梁盟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昏庸,他一定也有自己的打算,一旦太子不了解内情而一时冲动联合外臣逼宫,那么后果……
乔言打个冷战,犹豫的看着蓝萱。
蓝萱星目中发出一闪而过的决绝,“起初我和他仅仅是有着同样的立场,同样的目标。我也是因此而尽心辅助他,原以为自己可以……”
那点光亮消失不见,黑白深处只留有一抹化不开的浓情,“我愿意和他一起。他成,我为后。他败,我亦是他的妻。”
她目光哀愁的看向乔言“墨云,你明白我的,对不对?”紧紧攥住那个瓷瓶,蓝萱的声音飘渺的如同天际传音:“我们都是一样的人啊。”
一样的为了守护,为了那心底孽生的执念。
金色的阳光洒满地面,乔言伸出手,阳光穿透指缝,细小的尘埃在光圈里飘荡。手掌猛然握住,徒劳的抓不住一点暖意。
阳光,多么美好啊
可惜,满地的落花已经枯萎。
整整一月,皇宫安静的可以住下修行的苦僧。
今日立冬呢。
漫长的秋天终于过去了。
一根“丫”字形枯枝横斜在路中,一半指向左,一半向右。很好的寓意啊,一个秋天之后,生命的轨迹被宿命的转盘默默的牵引,缓缓滑向它本该的轨道。人生就这样被转个弯。
和自己的理想,格格不入。
“啪”一声脆响,“少傅卿,你在想什么啊?”清脆的声音和着枯枝断裂的脆响一起传入耳朵。
乔言抬眸,一个小小的暖黄色的身影团团将自己围住,身后的小印子满脸寒霜。
“小殿下,树枝扎到手,可不好玩啊”见梁待手里握着折断的树桠,崭新的芡茬突兀的暴露在空气里,乔言有点担心。
梁待调皮的吐了吐小舌头,将树枝向身后丢去……
沉重的呼吸声。
梁待吓了一跳,回头看去。旋即大大的眼睛睁得更大,“小印子,你什么时候跟在本王身后的?”
小印子脸上寒意更浓,冷峻的声音更加严肃“奴才一直在您的身后。”
乔言扬唇浅笑。让小印子侍候着梁待在房里写字,自己则出来透透气。想是小印子拦梁待不住,让他偷偷跑了出来。
“待儿没有打扰到少傅卿。”梁待对视着那双幽冷的眼睛不自觉的向后退,偎到乔言身后,小手环着她的纤腰,怯怯的说着。
乔言莞尔,摸着梁待圆圆的脑袋,上面扎着一个小鬏鬏。煞是可爱。想要将他抱起来捏捏他的小脸,谁知胳膊微一用力,竟引得心口处一阵绞痛,乔言蹙眉,放开梁待,直起身深深地呼吸了一下。
“小姐”小印子看着乔言的脸瞬间煞白,惊慌问道“要不要叫太医来看看?”
乔言手抚胸口,好半天喘过这口气,摇头道“不必,休息下就会好了。”梁待呆呆的站在身边,被乔言突然地不适吓住。
“小殿下真是长大了呢,你看,微臣已经抱不动殿下了。”乔言心中泛起一阵爱怜,这样单纯善良的孩子生在帝王家,到底是喜是忧?
“少傅卿”小手拉起乔言,不满的嘟着嘴“少傅卿的手好凉啊,以后待儿就天天拉着你的手,给你捂热好不好?”
暖意如初冬的第一缕阳光,直直洒进乔言心里。
痛楚也如溪流般蔓延全身。
“乐飞哥哥,夕儿心口好疼啊。”小女孩儿原本白净无暇的脸颊,毫无血色,本能的蜷下身子,蹲在地上,水葱般的五指抓紧胸前的衣襟。
黑暗像潮水似地涌来,意识一点点的抽离,迷蒙中,看见刚毅的眉紧蹙,向自己急急的跑来……
身子软软的倒在一个熟悉的怀抱……
“好苦啊。”
小手频频摇晃,“不喝不喝。”
乐飞宠溺的握住她的手“乖,良药苦口。喝光它,有好吃的哦”
“夕儿的手好凉啊”
“以后,乐飞哥哥给你焐手好不好?那夕儿该把药喝了吧?”
“嗯,夕儿喝。”
咕咚咕咚……
一大碗黑黑浓浓的药汁被小女孩儿悉数喝尽,小小的脸皱成一团。
“张嘴”
“啊”
甜津津的……
“冰糖哎”
笑容瞬间绽放,窗外的春光一片黯淡。
“少傅卿,你怎么啦?”梁待惊慌失措的看着乔言的身躯直直的向后倒去,大叫“快来人,传御医,快!”
身子落进一个怀抱,却不再熟悉,周身被清冷的麝香味包裹,乔言最后一眼看见的是纯蓝的天空,澄净的不掺杂任何杂质,像极了某人那双温柔的眼睛……
那时,亦是这样。
“少爷,四小姐的病……”老太医欲言又止。
“张太医直说无妨”乐飞剑眉高挑,语气里有掩盖不住的紧张。
老太医担忧的向屋内望了一眼,轻声说道“小姐患的是‘四季伤’,每到节气交换必会发病,发作时,痛彻脊背。必须及时服药镇住疼痛,否则……否则,恐怕有性命之忧。”
“张太医,你知道,夕儿是义父的掌上明珠,你尽管开药,其他的,相府自会处理。”
“少爷,恕老夫直言,四季伤是医界公认的顽疾,至今,还没有什么药能够彻底根除,而且……”
“而且什么?张太医,我要听实话。”乐飞脸上寒意四射,手掌因为紧张而紧紧攥拳。
老太医叹口气,对着那张朗眉星目的脸道:“而且这顽疾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加剧,每轮过一次四季,便会加重一分。”
看着乐飞一点一点冷下去的面肉,老郎中狠下心的接着说道:“还有,四小姐不宜房事,而且终生不能生养。”
震惊,慌张,疼痛。
乐飞百般滋味盈。满于心,耳边老太医的声音已经飘渺模糊起来……
“那乐飞哥哥娶了夕儿就能永远陪着夕儿了呀。”
昔日的誓言该如何是好?
夕儿,你要我拿你怎么办?
“乐飞哥哥”细弱蚊蝇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乐飞猛回头。
再看时,老太医已悄然退下。徒留一声叹息回荡在空气里,将凝结的空气衬托的更加悲伤。
“夕儿,不好好躺着,怎么起来了?”那满眼的柔情与疼惜蜜糖般粘在林夕的眼里,此时,它更像罂粟花的汁液,芬芳的苦涩。
脸上的泪水汹涌而出,乐飞将她拥在怀里。轻柔的抚摸着她的肩背。“别哭,哭是最伤身的呢,小傻瓜。”
手背上溅起一团水花,林夕惊诧的抬头“乐飞哥哥,你也哭了?”
“好吧”乐飞腾出一只手,为她揩去泪水,“夕儿不哭,乐飞哥哥就不哭。”
“嗯,嗯”胡乱的擦着自己的小脸,林夕倔强的将泪水逼回眼眸深处,“你看你看,夕儿不哭了呢。”
七情之中,怒伤肝,惊伤肾,喜伤心,怒伤肝,悲则五蕴俱毁。
“四小姐不宜房事,而且终生不能生养。”
一抹嫣红自嘴角缓缓溢出。
“夕儿!”
或许一切都太美好,老天赐予她绝世的倾城容貌。慈爱她的义父,宠溺她的山晓,还有深爱她的乐飞哥哥。
一切都太过美好,所以必有缺憾。
而这,注定是他们一生堪不破的永殇。
或许还是她终生逃不开,躲不掉的劫。
“乐飞哥哥”勉强睁开双眼,惨白毫无血色的脸上蓦然勾起一抹笑,唇畔的弧线和着那道鲜红,妖异的魅惑。
“夕儿不要嫁给乐飞哥哥了,夕儿要看着乐飞哥哥子孙满堂的变成老爷爷……”
声音渐渐轻了下去,乐飞痛苦的看着她缓缓的闭上眼睛。
黑暗排山倒海……
思念蜂拥而至……
我再不能是你的妻,不能和你同享天伦之乐,在你的生命里,我只能做一个旁观的看客,静静地祝福你和未来的她,百年好合,多子多福。
乐飞,繁花落尽。
是冬天了呢
看,夕儿又挨过一轮秋冬了。
此时的你,有没有想到我呢?
乐飞,我多想那个和你百年好合,多子多福的人,是我啊……
床边似乎有人站了许久。
剑眉星目,棱角鲜明的脸庞。
是你么?
是你来看我了么?
你还是放不下我的是不是?
第四十二章 相思已成伤
她的背影,遗世独立,恍若出尘。
她呆呆的望着满湖的落叶,心中怅然无比。
“不要金狮头,不要白玉吼,只要哥哥背着遍地走,遍地走……”
小女孩银铃般的笑声越来越模糊,她伸出手想要揽住她飘扬的衣角。可自己的身体却像透明般被风扯的更远。
她放下箫,凄苦一笑:“天长路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长相思……摧心肝……”
“长相思,摧心肝。墨云在思念谁?”蓦地,一个慵懒的声音响起。乔言猛地回头。
清白素雅的白袍,黑白分明的眼睛。苍白的月光下,梁闵深邃的眼睛与黑夜汇在一起。他英俊洒脱的脸上竟也透出忧愁。
乔言轻轻施礼:“清王殿下。”
“箫声呜咽,催人心肝。”濯濯如清泉的眼睛看向乔言:“少傅卿到底还有多少惊喜是本王不知道的?”
“不知道清王殿下又在思念谁?”她有意岔开话题。
夜露下,他与她对视。
一个轻眉淡笑,一个冷如霜华。
本以为他不会回答,不料那个清冷的声音又起。
“我的母亲”梁闵眼中露出痛苦的神情,“我甚至不知道她是死是生,生,在何处,死,又葬在哪里……”
乔言一震,重新打量起眼前这个不羁的王爷,此刻他浑身散发着清冷的光辉,与天边的寂月遥相呼应。
“墨云,离开这里吧,这里并不适合你。”梁闵将她的惊诧收进眼底,抚摸着腰间的佩玉,玉玦通透,和着他的白衣反着朦胧的光晕。
“你的乐曲暴露了你的心声,你心中藏了太多的东西,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够明白曲子里的凄凉。”长叹一声,梁闵转过身,负手仰望月空,月光透过云层洒在他英俊挺拔的脸上。
“王爷为何要对墨云说这些。”乔言转眸轻问。
梁闵的脸在月影下阴暗难辨,许久,她听见他说:“如果,这心愿你替本王完成,也好。”他说完转身,白色的衣袂在晚风中蝴蝶般飞扬,和卷起的落叶纠缠不清。
连梧桐树的叶子都快落尽了,枝桠光秃秃的延展向天。他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