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军师-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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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着东西,而他们对面过来的那些就背上空空,什么都没有。少傅卿,这是在搬家吧?”
乔言眉眼温婉的笑道“可不就是搬家。冬天就要到了,他们要为自己储存过冬的粮食,才好等到明年的开春。”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他们现在背上驼负的不仅仅是这一点点的食物更是攸关他们全族生死的大事,所以他们每个都在很努力的抓紧时间,片刻都不松懈。”
“是呀,他们都跑的好快,你看这只,在我们说话的时候它已经跑出来三次了。”
乔言随着他看过去,问“小殿下怎么能辨认出来是他呢?”
“因为他的胡须特别长,比其他的小蚂蚁长很多。”梁待声音清脆的,像这个时节成熟的梨子,带着一点点胜利的喜悦似的。
“我知道,我知道,少傅卿要夸赞戴儿蕙质兰心。”
乔言彻底哑火,看着梁待兴奋的脸,不忍心却还是说了出来“蕙质兰心,是形容女子的。”
“呃……”梁待粉雕玉琢似的笑脸一下僵住,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胸前的金锁一晃一晃的“那可不可以形容来少傅卿?”
乔言戏谑似的弯了弯眉眼“蕙质是是说女子的美貌,兰心则是心灵,要二者兼备的女子才能担当这个称呼,臣很好奇是谁告诉小殿下这个词儿的呢?”
“是,是六哥啦。”梁待小脸一垮“真讨厌,真讨厌,六哥又戏弄我。”
“呵呵”乔言彻底笑出声来,点点他的额角“清王殿下可是有名的逍遥王爷,他……”说着,她又想起不久之前梁闵在殿上的行径,不禁有点恼怒,闭了口。
“六哥怎么啦?”梁待不知死的又问了一句。
乔言后悔的想把自己的舌头咬掉,只好含糊其辞的说“清王殿下志存山水,放浪形骸,他……”乔言“他”了好半天,也没他出个所以然。听的梁待迷迷糊糊的,还是地上的蚂蚁比较有意思,他的注意力完全被蚂蚁吸引过去。
“乔大人,原来您在这里。”
乔言一愣,抬头却见是秦荣,他脸上带着释然,似乎找了她很久的样子。
她站起身,扶了扶发髻,笑意相迎“有事么秦统领?”
“秦荣!”
两人一愣,一起看向小小的梁待,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那么大声的吵闹起来。
秦荣不明所以的回望乔言,乔言只好低头看了一看,随即浅笑出声,好心的解释道“没什么,秦统领,您只是踩了小殿下的蚂蚁。”
为动车难的幸存者祈福,希望伊伊能够快乐的长大!
第三十八章 蔷薇卧晚枝
秦荣纳闷的移开自己的靴子,果然,几只小蚂蚁期期艾艾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梁待在一旁咬牙切齿的挤出几个字“找少傅卿干吗?”
可怜高大威猛的秦荣挠着自己的盔甲,看样子他还是不大明白。
“回九殿下,太子妃娘娘请您过流炎殿一叙。”
“多谢秦统领特意过来”乔言微微一笑,送走了秦荣,又对着气鼓鼓的梁待又好气又好笑的说:“先别急,小殿下,你看那里,它们可有一丝混乱?”
梁待顺着她的手,看过去,观察了一阵,惊喜的说“真的没有乱了队伍啊。”
“呵呵,它们做的是储备粮食的大事,全族的生死系于一念,怎么能因为一个或者几个同族的性命就乱了阵脚呢?”
“可是,少傅卿,你看这几个,它们什么都没有从洞里搬出来!该受罚!”梁待点点头,然后又指着几只偷懒的蚂蚁大叫,说着就四处找东西打算戳死它们。
乔言拉了他的手把他从地上拖起来,语重心长的说“你看他们虽然他们是在搬空,有的掉了也不回去捡,但整个队伍这样的总归是少数,你看其他的蚂蚁不都是在安安分分的做自己的事?”
“人上一百尚且形形色色,何况这些百日小虫?无论是人是兽,总归有这样的渣滓存在,而一个好的君主就要能做到能看清,能包容,能明断。还有,”她换了口气,继续说“为了几个自己在意的家伙就动了私情实在是冲动。”
梁待难过的看着地下的死蚂蚁,里面赫然有一只是刚刚他特别注意的长胡须。
乔言无言的凝视着这个孩子,他还太小,还那么美好和纯真,自己现在就告诉他这些无血无泪无情的事实,会不会太早了。
蚂蚁们还在继续搬家,有条不紊,开辟的三条道路,每一条上都是过往匆匆的忙碌身影。“你看这地面表面上看来风景如常,可是那地下已经千疮百孔,各种小虫子在地下卑微的祈求一席之地,苟延残喘。秋天已经过完,他们的大限也快到了。”
乔言这番话说的太沉重苍凉,小梁待仰起头,看着她,不知说什么好“少傅卿,你看呐,他们有好几个家!”
梁待发现了宝贝似的指着另外一处,离这个洞穴大概几米远的地方,惊喜的叫着“那里地势高,下雨的话,也一定不会淹没了洞穴,哎呀,他们好聪明!”
“他们哪里有小殿下聪明呢?”
“我原以为只有狡兔才有三窟,原来小蚂蚁也这么有本事。”
乔言拉着他慢慢往前走着,“是呀,万物要活下去,只有自己想办法,努力的抵抗外在的所有,只有这样才能在天地之间有自己的一处安身立命之所。”
她说的太深,太奥难,梁待似乎听懂,又似乎不懂,低着头跟着她走,瞧乔言有些劳累的样子,便提议道“少傅卿,我们去那边的凉亭坐坐好不好?”
见乔言点头,小印子颀长的身影已经走到两人前面,拿袖子擦拭着石凳,小梁待睁着大眼睛,小声说“小印子真是勤快啊。”
乔言微笑不语,拉着他进去坐下,梁待自己趴在桌子上玩弄着脖子上的金锁,乔言则屈膝靠着廊柱坐下,枕着自己的手臂,凝视远方。
那边空落落的,一点植物也没有栽种,在寂寥的秋末冬初,显得分外的萧索寂寞。。乔言望着望着,眼神就黯淡下去,一点点的变浅,画眉般妖娆的眼眸里面冰冷的如同碎冰碾过。
食指屈起抵在下巴上,乔言若有所思的脸孔映着天边的晚霞,有点红晕的色彩,她平凡的脸孔上竟似乎被镀上了一层光辉。
“少傅卿,你在看什么呢?”
梁待凑过来,扒着脑袋跟着乔言一起往远处看。他一条腿跪在座椅上,一条腿当啷在外面,愣愣的问“那里有什么好看的呀,什么都没有。”
“真的什么都没有么?臣也很好奇那里为什么什么树木都不种呢?难道有什么古怪么?”她似不经心的一问。
旁边的小印子眸光一闪。
“嘘!小声点,少傅卿你不知道,那里是皇宫的禁地,没有人可以进去的。”梁待缩了缩脑袋,继续说“那里是鹊央宫。”
乔言笑着等他继续说,果然,梁待看乔言不信的样子,干脆的继续说了下去:“是真的,是真的,那里是冷宫,住着妖怪,会吃人的妖怪。有几次侍卫进去送饭都被她咬掉了脑袋。可怕的很。”
“既然里面什么都没有,又为什么要去送饭?送饭又是送给谁呢?”乔言微微嘟起嘴问他。
梁待脸一红:“我也不知道呀,都是听宫女嬷嬷们说的。以前有人想要偷偷进去看看,就被扯掉了脑袋丢了出来,于是那个地方就渐渐不敢有人过去了,花木无人照料就都死掉了,而且,父王也下令除了有圣旨的人,其他的闲人一概不许靠近那里。”
“那么,谁是那个有圣旨的人呢?”她问的状似无意。
梁待根本不设防,坦然回道:“是悔尘大师,他每三个月就要进去一次,画咒讲经,他说鹊央宫里面阴气太重,怕是有不干净的东西作祟,要定时过去诵经布道才能镇住那些魍魉。我跟你说啊,少傅卿,这个秘密只有我们几个皇子知道哦,你可不要告诉别人呢。”
到底是小孩子,什么不告诉别人,他忘了他俩身后就站着一个小印子。
乔言点头答应着,目光却是落在那座灰白的发旧的宫殿,似有所思。
“对了,少傅卿,刚才我想明白了,少傅卿是想告诉我为人主就不能因为个人的感情而影响大局,要懂得顾全长远,是不是?”
乔言温柔一笑回神,这孩子真是冰晶雕的水晶心,一点就透,她拉着梁待的软软的小手站了起来“小殿下真是蕙质兰心呢。”
“蕙质兰心可是形容女子的呢。”梁待美滋滋的跳着,一边拉着乔言的手不松开“少傅卿,我们去后花园转转好不好?”
小印子在他们的身后,默默的跟着,她的背影被夕阳拉得细长,她单薄如一吹就倒的芦苇,无根无依,在这苍茫的天地之间,美好却过于纤细。
没来由的就感到一阵心痛,这个女子,她想到了什么?难道她想求的那个结果是和鹊央宫有关?
记得与她相见那夜,她就是要三娘换上他的衣服,往鹊央宫去了一遭,难道……想着想着,小印子邪魅的眼角向上一条,眉头更是皱起。
难道她要出手了么?
心情忽然变得有些沉重,他几乎能感觉到前面那个女子的心里此刻一定也是惊涛骇浪的澎湃,可她永远是这样一副样子,清淡,寡言,脸上带着永恒的笑意,却远未到心底眼底。这样将自己禁锢在一个繁复的牢笼里,她要何时才能将自己放逐?
他想着,那两个人已经走远,她在夕阳里,轻轻回身,衣服的裙摆勾起一道好看的弧线,回头看他笑道:“我们要去后花园你来不来?”
死寂的冰山也有松懈的时候,他的目光接触到她温婉的眉眼,忽然所有的忧思全部消退,他勾了勾嘴角,快步跟上。
前方也许艰辛,但是他就是那么坚定的信了,她可以,可以迈过所要面对的一切,所要达到的目的,终究她会触碰到。只是那时,哎,深深叹了一口气,只是那时,她还能否像现在这般轻笑浅顾,云淡风轻?
梁待因为刚刚从蚂蚁身上获得了偌大的启发,欢喜的很,拉着乔言的手一蹦一跳的,乔言也不责备他,任他拉着手小模小样的乱蹦作怪。
其实她的神思早就不在这里,彼时,她内心的苦闷和惆怅就像是从地下冒出的泉水,已和这片土地融为一体,身边再怎样的生机勃勃也唤不开她的苦愁。
后花园之后,是一片假山丛,乔言目力极好,一眼看过去就从山石的夹缝中望见两个纠缠在一起的身影。
隐隐的能看出是一个穿着极其华美的女子,但见她上身是淡粉色的薄绒夹袄,月色的披肩围在肩膀后面,来回的轻轻飘荡,是南郡宫廷贵族的服饰,女子的两个胳膊正搭在一个高大的男子身上,姿势甚是暧昧,往他身上看,却是寻常的侍卫装扮。
乔言已经看清这两个人,忽而她惊觉身边还有一个梁待,想往回走,却是来不及了,鬼精灵似的梁待已经手疾眼快的扎着小手,大方地指认道“啊!那不是……”
吓得乔言赶紧弯下腰,将手指点在他的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拉着他堪堪折了回来,两个人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惊疑。
乔言越想越不好,拉着梁待走的很快,梁待更是小脸绯红,低头看着地上的沙石,一句话也没有,乔言握着他的手,发现这孩子的手心里已经都是汗水。
小印子诧异的看着他两个去而复返,刚想发问,就被乔言一个眼神拦了回来。他瞅着这两个人神情古怪就没再问。
乔言也没解释,直接拉着梁待沿着原路返回,两人形色匆匆好像被撞破的是他俩一般。
梁待今年不到十岁的光景,见到自己的姐姐和陌生男子搂搂抱抱……不知对他会有个什么影响,她转念又想到自己,就在个把时辰之前,她不是也和……和那个男人搂抱一处……还是在众目睽睽的……朝堂上!
乔言有点心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