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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霹雳天网-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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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箭柳光华便是天网中颇为活跃,表现相当杰出的一位箭术专家,至于对外的名号,就没有人知道了,至于是不是姓柳,没有人会进一步打听求证。

在天网中,文斌叫天魁星或天枢星宇文天枢。从险遭不测的劲矢攒射下,他知道来人是神箭柳光华了。

总领队派了两个高手中的高手,到他的住处找他,妄想用胁迫手段逼他就范,一照面使使用霸道的暗器攻击,已表明不问情由,不许他申诉分辩,毫不留情要置他于死地了。但他不能下毒手对付自己的弟兄,两弟兄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他所知道的是,天网的组织并不庞大,出动制裁大豪巨猾的机会并不多,一年出动三四次而已,不需太多的人手参与,人数一多就容易暴露根底,宗旨是在精不在多,新吸收的弟兄数量也一年比一年少。

因此天罡出动五位弟兄,远至安庆越境执行制裁之后,不到一个月,便重新悬挂召集天罡七星的灯号,而且是紧急召集信号,他便大感诧异,也感到不满。

天网工作的人通常分为四区活动,他这一区除了天罡七星之外,还有五功曹和四大游神。

按以往的成规,任何一组弟兄出动,必定有一段时间休息潜伏,不可能连续执行任务,应由其他各组弟兄担任,甚至会分配给另一区的弟兄执行。

总领队不给他申诉分辩的机会,他极感失望。

也许,天网的这辉煌的十年中,虽则曾经小有挫折,但从来就不曾发生如此严重的失败,而导致总领队失去冷静乱了章法,处理事务失策乖张,也是情有可原。

八比一,他必须有三头六臂,才能应付恶劣万分的情势,胜算微乎其微。

总领队当然知道他的武功造诣深浅,所派来对付他的人,当然是精锐中的精锐,一定可以把他打入十八层地狱,每个人的武功修为,必定比他相差有限。

在枝浓叶茂荆蔓及丈的地方快速追逐,八个人不可能始终走在一起,也必须分开搜寻追逐,走在一起搜索面太狭小了。

文斌的打算,便是引敌远追,制造各个击破的好机,对方如果保持不分开,他就输定了。

当然,他可以乘机远走高飞,以陆地飞腾轻功逃走,一个时辰远出五六十里并无困难,三五里便可将追的人轻易地摆脱。

天网的弟兄,平时以其他面目活动,各有掩护的身分行业,各不相干各有自己的生活圈子,如果偶然意外碰上了,认识的当然心照不宣。

假使与人发生冲突,通常以手式表明身分,以免误伤自己人,因为有些弟兄一直就不曾聚集在一起执行任务,互相并不认识。而平时与人发生冲突时,按规矩也不能亮出天网的名号。

他在天网的天魁星名号,所有天网的弟兄皆知道他这号人物,但见了面也不认识,除非曾经在一起执行过任务。他知道神箭柳光华,但也从未谋面。

其他七个人他也不认识,必须等他们亮名号,才知道是属于哪一区哪一组的弟兄。

他不能向这些曾经为了理想,为了同一目标,而一无所求奋斗牺牲的弟兄挥刀,而对方却一而再毫不留情地向他下毒手。

刚才的三箭,他算是死过一次了,下一次,老天爷是否仍肯照顾他?

在气势上与心理上,他已经输了一半。

再就是他不能示弱远走高飞,远走高飞便表示自己理亏。

而且他的行囊还留在坐骑上,事出仓卒,没有任何应变的充裕时间,脱身第一,逃出险境再言其他,因此身上只携有随身的重要盛器大百宝革囊,行囊不能丢,不能就此远走高飞。

远出三四里,向右绕走,这一带冈阜起伏,大平原边缘林深草茂,往左绕可进入南面的山区,脱身更容易。

身后,已听不到任何声息,追逐他的,不知追往何处去了。

树林中视界不及三十步,一窜便形影俱消,除非追逐的人速度快一倍,不然毫无追及可能。他往右绕,打算折回官道找坐骑。

钻出矮树林,前面是及腰茅草地,是一处略为平坦的山坡,间或零星生长着一些幼榆树。

这种树的种子一旦飘落,三年五载便可亭亭玉立,丈余高的幼榆,下面潜伏一个高手,即使走近也难以发现。

他突然放慢脚步,警觉地徐徐转向侧方移动,从容不迫解下腰带,成四折略加绞扭,便成了一根三尺余长的布带绳,粗如手臂。

折向徐移了三十余步,他止步轻拂着腰带,虎目炯炯盯着左侧前方的茅草叶,冷冷地一笑。

“是总领队派你们来的?”他沉静地一字一吐:“替我带口信给他,好吗?”

两个中年人从草叶中徐徐长身而起,两人相阻约两丈左右,冷然向他接近,徐徐撤出兵刃。

身材高瘦的人,那把狭锋单刀光芒四射;身材稍矮的人用剑,份量不轻,锋刃特别尖,像犬牙般锐利。

这一刀一剑品质甚佳,已可名列宝刃级的利器了。

“咱们不会替你带口信,只带你的头返报。”身材高瘦的人语气冷漠,神色阴森:“咱们奉命制裁叛徒,其他概不理会。”

“你听我说……”

“任何一个罪犯,都会用种种方法和藉口,狡辩或掩饰他的罪行,极少例外,这种事,你比我还要清楚。你是咱们天网弟兄中,最精明最干练的第二代制裁专家,会用更高明的手段,以掩饰你背叛天网,杀害自己弟兄的滔天罪行,我很抱歉,不能听你的,你我曾经是志同道合,有抱负有目标的生死与共弟兄,虽然你背叛了我们,我们真不想向你挥刀。你自杀吧!这是你唯一走的路。”

“你不想听我说所遭遇的事故?”

“你的事已经调查确凿,证据完全。总领队曾经给你申辩的机会,你反而把去带你的两位弟兄打伤,这件事你不会否认吧!”

“他两位仁兄不是去带我,而是去带我的头。”他内心的愤怒逐渐升起:“我不想多说了,只要你们知道,我天魁星并未应信号召集前往报到,奉命前往执行任务的那位天魁星不是我,我正在追查证据,追究是谁做出大不韪的事派人冒充我……”

“狡辩!”

“是吗?我所知道的是,咱们天网内部,出现了严重的问题,不可饶恕的真正违反宗旨的问题。你告诉总领队,他最好朝这个方向彻底清查,我日后会去找他的,决不会就此罢手,他……”

刀光剑影乍合,剑气刀风似风雷麇临,眩目的激光与凛冽的彻骨奇劲猛然聚合,迸发出可远及三丈的气旋,每一股气旋皆有蚀骨毁肌的劲道。

草叶纷飞中,文斌的隐约幻化身形,在强大无比的压力下闪动,在可怖的炫光与劲流中变幻,每一剑每一刀皆间不容发地掠过他身们,生死须臾险象横生。

短暂的刹那猛烈攻击,把四五丈方圆的茅草,践踏得几乎偃倒,被削断的草叶向四面八方飞飘。

风止雷息,文斌出现在三丈外,浑身的肌肉仍在抽搐,额上汗影下流。

“乾元刀气与六合剑气。”他脸色有点苍白,虎目中涌现惊诧的神情:“天网四区十二组弟兄中,我知道绝对没有你两位这种超绝的人才。你们是……”

“咱们是监察处的。”用剑的高瘦中年人浑身大汗,扬剑配合使刀的人逼进:“给你一次机会,跟咱们回武昌见总领队。”

“混蛋!”文斌大骂:“监察处只负责调查制裁行动的成果,判定是否有进一步制裁的必要,对外而不对内。负责的人是调查专家,而非武功超绝的杀手,你们两个家伙的武功身手,绝对是超等的。神箭柳光华,则是第三区四组的弟兄中的一个。他娘的!原来监察处暗中豢养了一批对内的杀手,连天网的弟兄也被蒙在鼓里,天网变成什么混帐组织了?是谁的混帐主意?看来,天网的内部,果真出了绝对不该出的严重问题……”

乾元刀气再发,六合剑气汇聚,刀光剑影左右一夹,激光如雷电汇合,两人再次发起猛烈的攻击,下手不留情。

人影急剧闪动,淡淡的身影破光线而出。

“等我把外面所发生的疑云拨清,再从线索中追查内部所发生的疑窦,必须把这件秘辛挖掘出来。”文斌出现在另一方向,虎目中冷电湛湛:“两位,你们也该冷静地了解处境,回去查明真相,不要妄想以奉命行事做藉口,向我冷酷无情地下毒手。总有一天,你们也会遭到我同一险恶境遇,凭你们的武功造诣,还要不了我的命,回头是岸,两位。”他最后冷哼一声,转身举步离去,步伐坚定,昂首挺胸像一个巨人。

高瘦中年人向同伴示意,打出手式,指指他的背影,再用手式表示行动的目标。

派了八个超拔的高手来对付他,先埋伏用箭偷袭,可知对方已经把他看成非常难以对付的高手了。

目前只有两人在场,从后面猝然攻击,是唯一的选择了,比面对面夹攻的成功率要大得多。

在最后一记手式的指挥下,一刀一剑悄然从背后扑上了,左手在接近至丈二左右,电芒先行破空,人剑随在暗器后跟进,刀风剑气发如惊电。

背影在暗器乍现的同一瞬间,下挫、隐没、横逸、幻现,似乎在同一刹那此现彼隐,也像是同一刹那出现在两地,速度已打破体能的极限,将近目力难及了,即使看到隐现的形影,也来不及有所反应。

幻现处在右方,恰好到了高瘦中年人的右侧。

中年人的剑,正凶狠地刺向尚可隐约看到的虚影,剑招已发的中途,想改变已力不从心了。

噗一声响,扭成条的腰带,斜敲在中年人的后脑上,双脚不听指挥,连人带剑向前冲去。

砰然一声大震,茅草压倒了一大片,重重地摔倒再向前滑出丈外,手脚抽动了几下,身躯一松失去知觉。

用刀的人直冲出丈外,狂野的刀招白用了。

文斌到了,果真快如闪电,不等对方有转身的机会,一脚扫中用刀人的右肋。

用刀人大叫一声,斜冲而出,刀举不起来了,这一脚力道十分猛烈,换了一般的一流高手,也将被扫断两或三对肋骨。

接踵而至的打击,有如迅雷疾风,先是两劈掌落在左右颈根,接着是一拳击中左肋,彻底消去反击的力道。最后将人扳转,一肘尖撞在丹田要害上,凶狠地捣散护体的内功,气机立即涣散。

内家对内家,功深者胜,一连串力道万钧的重击,用刀人在倒地之前便昏厥了。

系回腰带,文斌最后瞥了两人一眼,两人已昏迷不醒,他摇头苦笑举步离去。

奉命行事是值得原谅的,他无法向这些“奉命行事”的人下杀手。

三个人隐身在一座小冈上,冈高出地面三四丈,矮而密的灌木叶散布其间,野草荆棘遍布在附近里方圆的野地里,地势向南倾,成波浪形小起伏。

在冈顶四望,在里外便可发现行走的人。

东面不足两里便是大官道,南北向的行道树整齐壮观,远在五六里外,一直便知那一带是官道所经处,不时可看到快驰车马所掀起的尘埃。

烈日炎炎,藏身在矮灌木叶中,不受日晒之苦,但仍然热浪蒸人,时间一久,真令人受不了。

这三个人似乎不在乎炎热,但仍然汗流浃背。

“咱们在这里枯等,似乎有点失策。”那位相貌成猛,留了大八字胡的中年人不住挥汗,口气有点埋怨味:“那小子不是大笨瓜,一比八他哪有拼的勇气,所以才落荒而逃,这一逃,恐怕已远出三十里外了。潘老兄,你的估计根本不切实际,他这一逃便往无涯海角一走,咱们重新追踪,天知道哪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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