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禛惜黛玉-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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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才留了头的小丫头一脚踩着台阶,一脚支着地,只在那里翻着手里的红线。
迎春善于下棋,便命人摆了棋盘等物,硬是拉了黛玉来下。
黛玉笑道:“虽说这下棋也能知人胸中丘壑,不过我的棋艺那可是比二姐姐你差远了。”
迎春听了,一面摆着棋子,一面下了子,道:“你别跟我打马虎眼儿,别人我虽然不知道,难不成还是不知道你的?”
黛玉好奇地问道:“姐姐知道我什么?”
迎春也不回答她的话,只看着她俏皮可爱的模样儿,指着她便向探春道:“三妹妹,你瞧瞧,还说这个比你年纪大呢,我瞧竟是小的才是。”
探春正在看着惜春绘画,听了这话,便笑道:“这也怪了的,林姐姐虽然那年纪是比我大了几天,可到底是那江南水乡的人物,娇小精致,水掐出来的玉人儿,哪里比得咱们是在这北方土生土长的呢,自然粗糙一些了。”
黛玉随手挽住了随风飘舞的鬓发,随手先落了一子,笑道:“竟不知道,你们说我的不是呢?还是说我的是呢?”
迎春下了一子方道:“是也不是,心中自有定论。”
黛玉听了只笑道:“二丫头悟了!”
迎春看着黛玉巧笑倩兮,如香飘舞满院,便笑道:“回头拧你的嘴,谁悟了呢?四丫头,说你这参禅的悟了呢!”
惜春停了手里的画笔,然后抬头看了一下天,装做没有听到,继续绘画。
黛玉见到惜春也不理迎春,便笑道:“可见四妹妹是知道我不是说她的,所以也不理二姐姐呢!”
探春摇摇头,指着惜春的画道:“你不过就是几笔写意儿几笔花草画得好,像是这样的东西,还是要跟林姐姐学一学才是。”
黛玉听了,便起身过来一看,竟是画的她们姐妹几个,便笑道:“这有什么趣儿?依我说,竟是画那乡下的田野风光才是有趣儿的呢!那日我曾见那些庄稼人收割麦子,乡下的小姑娘儿拾麦穗儿,竟真是一片朴实呢!”
惜春听了,便把画纸揉成了一团,然后把笔递给黛玉,拉她到了大案跟前,道:“画出来!”
黛玉好笑地道:“瞧这个四丫头,竟还命令起我来了!谁真能把那样的景色画出来呢?我可没有那么大本事!”
惜春便道:“姐姐也别跟我打马虎眼儿,我可知道姐姐的丹青是一绝的。”
黛玉摇摇头,咬着笔杆子想了一会,便吩咐调各色金黄、碧绿、淡金、青黛等颜色出来,想着曾经见到那姥姥的情景,那幅曾经叫她感叹不已的景色慢慢从笔尖下流淌了出来,那庄稼人黑红的脸膛上,闪着点点的汗珠儿,丰收的喜悦却是叫他们不曾感到劳累的辛苦。
只画了一半,惜春就瞪大了乌溜溜的眼睛,惊叹道:“好漂亮的景色啊!”
迎春见黛玉只顾绘画,也不和她下棋了,便摇摇头,命人把棋盘收了起来,才起身到大案前观赏。
探春诧异道:“这是哪里?竟真是好看呢!”
黛玉边画边笑道:“自然是田野村庄了,这些麦穗儿,咱们吃的面条馒头用的面粉,可都是从这里出来的呢!一道一道工序的,烦琐死了,那个姥姥还说有很多人也是吃不上馒头的呢!真真是那‘朱门酒肉臭,路有饿死骨’了。”
不等黛玉画完,惜春就道:“姐姐这幅画儿给我了。”
黛玉笑着放下手里的画笔,道:“你若是喜欢就拿去好了,有什么好的。我见过的那景色,可比这个美多了。”
惜春小心地拿起那幅田野风光图,吹风晾干,有些羡慕地道:“姐姐真好,竟能亲眼见到那美景呢!”
黛玉又故意笑道:“我可也戴过那大大的草帽子,和那姥姥家的外孙女青儿一起拾过麦穗儿呢!”
惜春眼睛顿时亮晶晶起来,看着黛玉,问道:“真的?”
黛玉笑道:“自然是真的了,难不成还哄你不成?”
雪雁端了四碗茶过来,笑道:“我们姑娘说的没错,当时还送出去了两把团扇和一百两银子呢!四姑娘可没听到那个青儿和板儿,叫我们姑娘是神仙姐姐呢!”
惜春兀自是啧啧赞叹着乡下的田野风光,听了这话便笑道:“林姐姐本来就是仙女一样的人物,人见人爱,人见人怜的,这个叫法可是怨不得那两个乡下孩子的。”
“什么怨不得那两个孩子啊?”宝玉一面说一面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袭人和晴雯两个。
众姐妹抬头一看,只见宝玉穿着崭新的素白色绸缎夹衣,紫红色团花蟒缎长袍,腰间束着雪白玉带,颈中带着记名符、长命锁以及赤金盘螭璎珞项圈,一根五色丝绦系着一块鲜明美玉,竟还带着黑珠儿线和金线拈在一起打的络子,越发显得面如满月,眼如秋波,十五六岁的年纪也让他更显得秀色夺人。
后面的袭人和晴雯似露非露的眼神都略带一些娇羞地偷偷瞥着宝玉。
晴雯也还罢了,身材窈窕,眉眼通透,竟和黛玉颇有一二分相似,亦有春睡捧心之遗风。
袭人虽不及晴雯之美,却也是娇媚可人,衣着亦比晴雯华贵,竟都是素日里薛宝钗曾经穿过的衣裳首饰。
黛玉也不在意,只接雪雁递过来的茶慢慢嚼着。
探春便道:“这个时候,二哥哥不去上学,倒来这里作什么?”
宝玉朱唇微启,笑道:“还上什么学?那泰钟现如今病着,我也没那上学的心思了。”
探春听了便道:“上学也不是因为有了好朋友才上的,二哥哥就该正经一些上学呢!二哥哥这络子倒是精巧,这攒心梅花的格式,也就只有宝姐姐身边的莺儿能打出来罢了。”
喜得宝玉笑道:“真真三妹妹的一双眼,就是莺儿给我打得呢!宝姐姐说杂色断然是事不得的,大红的又犯了色,黄的又不起眼,黑的又过暗,固此宝姐姐竟想了一极妙的法子,拿着那金线配了黑珠儿线一根一根拈上,打成了络子。”
听了这话,惜春低低哼了一声,道:“络子络子,什么金线,可不就是指她的那把金锁,想拿着这络子笼络住二哥哥的心思罢了!也只她满肚子的心思都在那宝玉上,动不动就提起这宝玉。”
黛玉和迎春探春都已猜到其中之意,因此只是一笑,那宝玉却没听到,只睁着两只清明澄澈的眼睛看着站在绿色芭蕉下的黛玉。
只见黛玉身材已高了许多,更见轻盈婀娜,眉黛春山,眼颦秋水,红唇若菱,笑靥如花,穿着竹黄色斜襟比肩上襦,粉红色腰封,雪白纱裙,兰色长宫绦压裙,拿着粉红色纱帕,斜襟上绣着淡淡的似有若无的梅花,越发显得风流婉转,袅娜有仙子之风,不自禁地心中大动。
黛玉见到宝玉满是艳羡的眼光,心中却是有些不舒服的,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便拉过了目光不看他。
宝玉却是走近了黛玉身边,然后问道:“听说妹妹近日身子骨不大好,如今可好些了?若是还没好,我就吩咐人找大夫去。”
黛玉淡淡地道:“多谢二哥哥惦念,我已大好了,很不必二哥哥操心。”
宝玉听了便笑道:“我们还分什么彼此?妹妹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话因还没落,忽然就见到宝钗后脚走了进来,笑道:“一个个都在作什么呢?走了一遭儿,一个人影也不见在屋子里,却原来都是到林妹妹这里来了,真真林妹妹这里就像是个聚宝盆呢,全聚来了。”
三春姐妹和黛玉相视一笑,倒也有趣地看着宝玉一来,宝钗就后脚跟来的举动。
宝玉见宝钗穿着藕荷色花宫缎粉紫色牡丹缂丝直身长夹褙子,白色绫子裙,原本曾被削去的秀发,经过这两年,早已又是浓密满头,高高梳着新月髻,雪白额头留着对钩刘海,余者发丝都已挽起,微露雪白颈子,戴着珠宝晶莹黄金灿烂的璎珞圈和那把沉甸甸的金锁,更显得雍容华贵,端庄大方。
宝玉便笑道:“姐姐可是从太太那里来?去过我那里没有?”
宝钗也不答话,只看着惜春正在晾着的画儿,道:“这画儿真好,四妹妹丹青越发精进了。”
宝玉听了,连忙凑过来看,笑道:“四妹妹画得越发好了,什么时候替我画一张罢。”
惜春本欲说不是自己画的,眼见迎春给她给使眼色,便心中会意,冷冷地道:“你便是自己多琢磨琢磨也画出来了,何必要我这样粗俗不堪的画作?挂在你那里,也不过就是玷辱了你这富贵闲人的称号。”
宝钗近前看时,诧异地道:“这个画儿看起来和四妹妹素日里的笔法不大一样呢。”
惜春还没回答,偏那宝玉离宝钗最近,就闻到了一阵甜丝丝凉森森的香气,眼中见到宝钗新月髻上斜插着一枝滴翠红翡吐珠蝴蝶珠花,越发显得灵动有致,轻巧可爱,蝶之轻灵,却也减了宝钗身材的丰腴之感,便笑问道:“宝姐姐这珠花真精致,是大哥哥到了外面给姐姐买的吗?”
宝钗微露笑容,道:“他哪里有那么大的闲空去给我买什么劳什子珠花?这是娘娘打发人从宫里赏赐了来的。”
宝玉听了便道:“这可奇了,大姐姐从宫里打发人赏了的?为什么就只给了姐姐一个人?难不成大姐姐忘记了,咱们家里还有林妹妹二姐姐三妹妹四妹妹呢!”
宝钗听了面色微粉,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迎春便笑着打岔道:“宝兄弟你要是能把你爱看人家花儿朵儿的性子用到书本上一分儿,老爷太太也就不必紧看着你了。”
宝玉把头一扭,把嘴一撇,道:“谁爱看那些什么庸俗板腐的混帐话,不过都是害人的东西罢了。”
宝钗听了就道:“宝兄弟,你这性子还是改改罢,回头姨丈听到了,少不得又是一番训说。再说了,男人家读书明理,就是要辅国治家的,不然你能作什么呢?难不成真是要白过一辈子?去做那耕种的低三下四之人?”
袭人笑道:“到底是宝姑娘,竟是说得有条有理的,若二爷真能改了,倒是阿弥陀佛了!”
晴雯嘴角一撇,宝玉只装着没听到,转眼见到那些轻雅飘逸的衣裳晾晒着,硬是凑到了黛玉身边,猴着脸笑道:“林妹妹这里晾晒的衣裳竟真真都是好呢,还带着一股香味儿,越发宜人了。妹妹这么多的衣裳,也穿不遍的,如何不赏赐几件给袭人?也全了妹妹素日里待她的情分了。”
黛玉素来讨厌别人穿自己的衣裳,尤其是那个袭人,因此听了这话,面色便是一冷,淡淡地道:“我的衣裳从来不给人的,便是不喜欢的,旧了的,我宁可叫人绞碎了也不与人。二哥哥要是单为了袭人要衣裳呢,就别进我这里。”
宝玉一呆,袭人目光一跳,宝玉只笑道:“这又有什么了?妹妹什么时候这样小气了?不过几件旧衣裳罢了,又不是什么金贵东西!”
探春便道:“二哥哥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好似你就是单为了袭人来要衣裳似的!那袭人素日里年例衣裳彩头是没有的?还少了衣裳不成?偏来要林姐姐的?这上上下下谁不知道林姐姐最不爱与人穿戴一样的衣裳首饰,偏你竟是大糊涂了的人。”
袭人忙上前陪笑道:“二爷糊涂了,难不成三姑娘和林姑娘也糊涂了不成?不过就是二爷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