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禛惜黛玉-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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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钗本是骨子里极艳媚之人,素日不过因逢迎王夫人之喜和大家闺秀名声,方不得已朴素如寡,今日逢她生平之喜,加上宝玉亦是得她心意之人,如何不神魂颠倒?自是一股风流妩媚。
那股艳媚之色,迷离了宝玉的眼,那冷香丸凉森森甜丝丝的香气,亦迷离了宝玉的鼻,满室的迷离,一室的风流旖旎。
自宝钗进门,虽恭谦有礼,却无凤姐儿之利,探春之敏,亦不能体贴己怀,贾母身子竟渐渐不好,慌得全家上下又是一番忙乱。
虽是初春,却未见春之灿烂,姐妹们无心,自然园中寥落,花柳无颜,一片萧条景色。
“老太太身子素来是好的,怎么宝姑娘一进了门,老太太就病倒了?可见宝姑娘竟是个不祥之人呢!薛,可不就是雪?遇见了那日阳儿还不得化了!”
“正是呢,好端端的,不是裁减了这个,就是蠲免了那个,夜里也管得比谁都紧实,竟是去了一个巡海夜叉,却来了一个镇山太岁,倒是好人全她做的,只把所有亏空都推到了已经走了的二奶奶身上。”
婆子丫头的窃窃私语,亦叫宝钗有几分难堪,家下人多少有些不服管家,她也只得咬牙挺住。
却惟独王夫人是欢喜的,终于手握了全家之权,而管家的又是自己最得意的媳妇,这心中一个舒快,是无人能比。
贾母身子日益不好,贾敏十分担忧,亲自去请了几次,贾母亦不理会。
过了两日,却以礼佛为名,带着二春姐妹和黛玉住到了铁槛寺,不过是在铁槛寺逛了一圈,复又住了林家静养,可见对贾家的子孙,已从心中失望透顶,再无丝毫祈望了。
偏三月初三是探春的生日,如今姐妹们又都是住在了林家的,故此姐妹们同给探春做寿,亦连贾环也扭着身子来凑热闹。
探春拉着贾环,黛玉拉着青玉,四人对半正划拳,只听得一阵镯子响。
贾敏抱着巧姐儿坐在贾母身边,笑道:“这姐儿兄弟的,越发淘气了。”
偏巧姐儿也扭着身子下去,硬是要和贾环划拳。
凤姐儿穿着月白缎子袄儿,紫色百褶裙,披着石青色披风,吃了一点子酒之后,面颊薄红,更显得神采飞扬,拉着巧姐儿笑道:“来,巧儿,咱们娘儿两个和你祖奶奶娘儿两个抹骨牌,就别和你姑姑叔叔凑热闹了!”
巧儿仰着头,看着凤姐儿,道:“娘啊,林姑姑和林叔叔都是有爹爹,巧儿什么时候有爹爹啊?”
众人一愣,贾母亦有些感叹,惜春嗑着瓜子儿,娇声笑道:“巧儿要爹爹,就赶紧去找柳公子去!”
凤姐儿面色一红,伸手要打惜春,嗔道:“四丫头你嘴里胡说什么呢?连带教坏了巧儿!”
惜春笑着躲到了贾敏身后,笑道:“姑姑救我呢!这个凤姐姐,早收了人家那鸳鸯剑的定礼了,偏还说我瞎说呢!”
贾敏向贾母笑道:“这倒是真话的,那个柳公子,倒也曾有一面之缘,也是个极不错的人物。如今这凤丫头是独个儿了,正值年轻,又有本事,还有一大截路要走呢,一个儿的倒是叫人不忍心。”
贾母本是极看重清净守节的,故此心中亦有些不愿意。
巧姐儿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越发显得玉雪可爱,拉着贾母衣襟,扭着身子道:“祖奶奶,巧儿要爹爹呢!不要以前骂娘的爹爹,那个爹爹坏,还带了尤姨娘来气娘,巧儿不要!巧儿要给我买糖葫芦的爹爹!这个爹爹好,不会娶姨娘来气娘!”
贾敏亦笑道:“旗人家原本不比汉人家规矩多,这父死子继兄死弟承的事情也是极多的。便是当初的宸妃娘娘,亦是寡妇所嫁,董鄂皇后亦曾是襄亲王妃,如今凤丫头只是被休弃了的,若是只看着那链二左拥右抱风流快活,却叫凤丫头一辈子孤孤单单,倒是极不合理的。”
贾母凝目看了贾敏和凤姐儿一会,又看着姐妹们都是热切地看着自己,便笑道:“罢了,罢了,我不过就是希望你们姐妹们都是有一个极好的依靠罢了。如今凤丫头一个儿,我也是不忍心的,没的叫她白耽误了自己一辈子,若那柳公子果然是好,又是能如姑爷为人一般善待凤丫头,我也乐见其成。”
凤姐儿此时倒是有些害臊了起来,拿着手帕子捂着脸半日不言语。
平儿一旁笑道:“真真儿老太太和姑太太是疼凤姑娘的,若是素日里,谁能这样替着姑娘想呢!姑娘倒果然和那柳公子是一对儿极好的。”
凤姐儿咬牙笑骂道:“你这蹄子也编派我,你也看着,早晚找个好人家也把你踢了出去!”
说得平儿也脸红起来,忙急急忙忙掀了帘子出去,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贾母瞅着黛玉,笑道:“玉儿可也别笑你这两个姐姐,昨儿个可是和你爹娘商议了,趁着今年要把你和四爷的事办了呢!”
黛玉登时红了脸,不依地顿足道:“才拿着凤姐姐和平姐姐取笑儿,姥姥偏又来取笑我!”
贾敏脸上有些欣慰,笑道:“你姥姥倒不是取笑你,虽说那时候说你定亲不过是个借口,可是正月里的时候,四爷就已经提了亲了,只在咱们家里把你们的婚事办了,日子就定在了三月初十,虽不求什么风风光光,却也要你有个名分才是,也省得你明儿里变了心意不要他了。”
黛玉更羞,顿顿足,跑回了自己屋子里,亦留下一屋子的笑声。
想起贾敏的话,黛玉亦是一阵脸红心跳,好一会亦不能平复,便换了衣裳上床歇息,好容易睡得正香,忽觉脸上麻麻痒痒的,黛玉便知是雍正,睁眼一瞅,果然是他。
雍正轻笑,亦脱了鞋和衣上床,揽她在怀里,“才几日没见,越发懒了。”
黛玉钻进他怀里,张着小嘴打个呵欠,懒懒地问道:“怎么有空过来了?此时不正是极忙的时候么?”
雍正面上亦浮现着淡淡的倦色,黛玉便知他必定是极力处理朝政,所以累着了,便道:“歇一忽儿罢了,哪里有你这么个皇帝累得一头耕牛似的。”
雍正笑着抚着她如玉的面容,轻轻地道:“黛儿,咱们成亲罢。”
黛玉小菱唇一扁,道:“你不是已经和爹娘定了日子么?还问我做什么?”
雍正拉着她的小手贴在下巴上,笑道:“是你我的事情,当然还是要由你做主。”
黛玉却岔开道:“正经你累得什么似的,快些睡罢。”
有黛玉在身边,雍正很快就睡着了,只是在睡梦之中,眉亦是深深地皱着,想来朝廷上的事情颇为繁琐。
黛玉却不知,为了能出来一日,他已接连着三日三夜未曾休息处理政务,只为了能缩出一天出来。
黛玉亦窝在他怀里小睡了一会,醒来的时候天色已暗,雍正却兀自熟睡着,黛玉小手调皮地轻抚着他的皱眉,然后点点他的鼻子,捏捏他的耳朵。
雍正突然睁开了眼睛看着黛玉,眼底深处闪着一簇火焰,低哑着嗓子道:“丫头你再淘气,四哥可是等不到成亲的时候了!”
黛玉心中有些觉察,顿时羞红了脸,埋在他怀里不说话,好一会才道:“快起来罢,正经吃一点子东西才是。”
雍正低下头吻了吻她的小嘴,才笑着起身,道:“四哥可也不用等多少时候了!”
黛玉嘟着小嘴,道:“你倒是不用等的,等的却是我呢!不过也无事,连凤姐姐都是可以和那链二哥哥离了的,我若是等得不耐烦了,也就给你一纸休书好了!”
雍正用力吻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掩住她口中的所有的话语。
三月初十,桃花开得正盛,林家里的一株粉桃花,似是知道喜气日子的到来,竟绽放了那层层叠叠的双朵儿花。
红艳艳的,仿佛是胭脂点上了枝头,香幽幽的,似乎是香料洒上了枝头。
忽而一阵微微风过,那阵阵的落红,飘悠悠地落在了地上铺着的红毡上,洒下无尽的美丽。
喜得英莲叫道:“桃花开了也罢了,竟是双朵儿呢,可见是老天也来给姑娘贺喜了!”
紫香如今也都是跟在英莲身边的,只是亦未曾将她身世告知而已,听了这话便笑道:“明儿里,只怕也有姑娘这样的时候呢!”
英莲脸上一红,随即轻轻叹了口气,道:“我不过是残花败柳,还有什么这样的时候。”
说着便借口要给黛玉料理东西,便进屋子去了。
简单的拜堂,却都是最亲密的人,连迎春也特特赶了过来。
大红的嫁衣,只是娇娆,没有精绣丝毫花纹,却叫黛玉更显得清雅脱俗。
她原本,就属于天然的风姿,世俗的脂粉,只会污了她的颜色,即使不合规格,却无人在意。
林如海和贾敏面带微笑,贾敏拉着黛玉的手轻轻放在了雍正的手里,道:“四爷,从今儿起,玉儿就不是一个人了。”
雍正执着黛玉的手,看着戴着红盖头的她,激动的心情仍是难以平复。
入夜的时候,红仍旧娇娆,淡淡的月光如水一般从窗披泻而进。
红衣,红帐,红被,红枕,如意秤挑开了那红盖头,一张仍旧未施脂粉的娇容,含羞带怯,目光流转处,越发风致嫣然。
雍正蹲在黛玉跟前,伸手紧紧抓着黛玉的手,如痴如醉,“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如火!把一块泥,捏一个你,塑一个我;忽然欢喜啊!将咱俩一齐打破;重新加水,再搅再揉再调和;再捏一个你,再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我与你生得一个衾,死同一个椁!”
轻轻地念着管仲姬的词《你侬我侬》,对他浓浓的情,蜜蜜的意,尽此词中。
轻轻的吻,落在他的眉梢。
苍白无力的生活,淡薄如水的时光,因为他,而有了万紫千红,这一生,无悔。
微微的风,传来轻轻的乐,仿佛是来庆贺相爱的人可以相守一生。
次日一早,红枕上披散着两人的发丝,竟分不清是他的,还是她的,纠结在一起,如麻。
黛玉伸出了手,慢慢拈起了两人混在一起的发丝,打成了一个同心结,结着他和她的心。
雍正忽然睁开了眼睛,叫黛玉羞得吓了一跳,急忙转头,却“哎哟”出声。
他和她的发早已纠结,拉开了距离,自然是疼的。
雍正轻揉着她的发根,凝视着她酡红的小粉脸,心中满满的,是幸福。
“黛儿,你终于,是我的妻子了!”
黛玉眉眼含羞,越发如画,嘴角止不住的,亦是幸福的笑意。
对着菱花镜,理着新妇妆,一支笔却描起了那淡淡的眉,“黛儿,今后我为你画眉。”
黛玉娇笑,伸手替他梳起了发丝,细细地编成了辫子,扎上了新婚的红绳,垂着一缕流苏,浓眉星眼,更见俊朗。
“听说,丈夫的发髻散开,只能有妻子来梳,妻子的眉色清淡,只能有丈夫来画。”
冰冰凉凉的手指划过了他的面颊,“不害臊,你的发,可不知道有多少人梳过了!”
抓着她的手,雍正的眼看着她的娇容,搂她在怀中,“我的发,从来没有在任何女子跟前散开过,只有我心爱的妻子。”
天生的癖性无法改,他的发,从来都不是女子来梳。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