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方程式-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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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以南千住的最多。地点就在泪桥附近。
草薙和内海薰对望了一眼,把之前折起的角摊平开来,合上了电话簿。刚把电话簿放回书架,走廊上边传来了上楼的脚步声。
“是玻璃警署打来的电话,说是今晚县警会派人过来,找我打听一些有关我丈夫的情况。我该怎么回答他们呢?”早苗问道。
“您就像是在面对我们时一样,如实回答他们就好了。”草薙说道。
“说的也是。对了,两位有什么发现吗?”
“没发现什么,很遗憾。”草薙摇了摇头,站起身来,“多有打搅,我们就先告辞了。只不过,您能借我们一张您丈夫生前的照片吗?最好是能够看得清楚他长相的照片。”
“你为什么不把电话簿的事情告诉冢原太太?”刚一发车,内海薰便开口问了起来。这句话,她已经忍了很久了。
“现在还不能确定那本电话簿和案件有关。不能和死者的家人说些没有把握的话,这是做刑警的铁则。”
“可我觉得这事和案件有关的可能性很大啊。”
“这可未必。你觉得两件事之间有联系吗?”
“很有可能。”
草薙瞟了一眼副驾驶座上的内海薰,说道:“你回答得还真够干脆的。”
“退休之后,冢原先生还去弄了本黄页回家,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如果他这么做是为了调查那些简易旅馆的号码,那么其目的就只可能有一个。”
“什么目的?”
“找人。”内海薰的回答依旧是那样的干脆利索,“或许,冢原是在寻找一个住所不定的人。那么,那个人又为什么会住所不定呢?”
“因为此人犯有前科,没地方就职,同时也无法租房……是这意思吗?”
“这推理的思维是不是有些太过跳跃了?”
“不,我觉得这推理合情合理。虽然眼下还无法确定仙波是否就住在这类的旅馆里,但在退休之后,冢原便立刻重操起就业的可能性很大。”
因此,照这么追查下去,或许就能够找到仙波了——草薙心中就是这么想的。
“我可以问一句吗?”
“什么?”
“我们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给当地的县警呢?如果我们把这事告诉了他们,他们应该就会出面去寻找仙波的。”
“那些家伙人生地不熟的,倒不如我们亲自出马处理起来更快些。”
“看来你是不打算告诉他们了啊。那,估计你也不准备把冢原说他印象最深的案件是仙波一案的事告诉他们咯?”
草薙皱起了眉头。
“干吗?你今天怎么老这么纠结?”
“管理官不是下令说,让你最大限度地协助当地县警的吗?”
草薙撇了撇嘴,叹气说:“就只是把这些情报提供给他们的话,估计他们也是没法把案件给解决掉的。”
“这话什么意思?”
“昨晚,我打电话到‘绿岩庄’,和汤川聊了几句。”
“打到旅馆里?你为什么不打他手机?”
“我打了,但他手机却打不通。听他说,他似乎是做了个什么试验,因为防水性能的问题,把手机给弄坏了。嗯,这些事就不说了。当然了,那家伙也知道旅馆里死了人,不过他似乎也不大清楚详细的情况。所以,我就把案件目前的进展,还有我被任命为联系人的事告诉了他。”
“汤川老师肯定大吃了一惊吧?”
“他淡定得很,就只说了句‘果然如此’。虽然他也不知道死掉的是警视厅的退休刑警,但他肯定也觉得这件事里存有问题。”
“汤川老师也这么认为?他也发现了什么可疑之处?”
“木屐的问题。据说,当时冢原脚上穿的木屐也和尸体一起落到了岩石地里。照汤川的说法来看,堤坝建得很高,要穿着木屐爬上去,是件很困难的事。他说他本来也想说一说自己的观点的,但毕竟日本的警察都很优秀,根本就不需要他这样的外行插嘴,所以他就什么都没说了。”草薙回想起了之前汤川说话时的那种嘲讽的语调。
“他还是老样子呢。那,他有没有说他愿不愿意协助搜查呢?”
看到前方的红绿灯变成了黄色,草薙把脚搭到了刹车板上。在停车线前停下车之后,草薙扭头冲着副驾驶座上的内海薰说道:“问题就在这里了。你猜他当时怎么说的?”
内海薰翻了翻眼睛,说:“我再不会协助警方办案了……是吧?”
“你也这么觉得?当时我也是这么想的。但那家伙当时却说,行,虽然不能提供什么重要的情报给我,但他会尽力而为的——”
内海薰的眼珠再次转动了起来。“他真是这么说的?”
“虽然这是我在求他帮忙,本不该这么说的,但当时我自己也吃了一惊。我差点儿没问他到底怎么回事。我担心我说了之后他又闹起性子来,所以就忍住了没说。”
“英明。那,这件事和你不愿把情报告知县警之间,又有什么联系呢?”
红绿灯亮起了绿灯,草薙向前开动了车子。
“挂断电话之前,汤川冷不丁地跟我说了一句,说这案子或许会很棘手。我问他这话什么意思,他就开始含糊其辞了。一瞬间,我似乎明白了些什么。除了木屐的事之外,那家伙肯定还知道些什么。虽然眼下或许事情还没有进展到那阶段,但毫无疑问,那家伙对这件案子很感兴趣。等你和他聊过之后,你就会有和我一样的感觉了。”
“我很清楚他对犯罪搜查的敏锐观察力……”
“不光只是对事物,那家伙对人的观察力也很出众。那家伙会对案件感兴趣,说明他身边肯定有掌握着案件关键的人。所以我觉得,不必依赖那些县警,去找汤川的话,或许案件解决得还会更快。”草薙瞥了一眼副驾驶座,“你觉得呢?我的这种推测没错吧?”
“不,瞄得很准。实际上,他也曾经帮助咱们解决过许多的案件。可即便如此,也不至于私藏情报,不告知县警吧?”
“也不是要彻底封杀所有的消息,一桩归一桩。你好好想想,虽然我们警视厅的人都知道汤川的厉害,但在其他的县警看来,他就不过只是个寻常百姓罢了。他们是绝对不会想到要去请他帮忙协助搜查的。汤川确实有着天才般的推理能力,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如果手上没有资料的话,那他那身本事也就无用武之地了。会提供资料给他的,就只有我们。因此,虽然感觉有些对不住那些县警,但有力的情报,就必须由我们抢先确保。怎么样?这下子你明白了吧?”
草薙用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内海薰点头的动作。
“汤川老师在抓住切实证据之前,是从来不会提及半点推理的内容的,有时还会突然让你去调查一些莫名其妙的事。的确,能够和他相处的人,或许也只有我们了。”
“我们就来充当手脚,让那家伙的头脑为我们打掩护。这不就是往常的那种模式吗?”
大约二十分钟后,草薙在明治路边停下了车。
“有关仙波英俊的资料,你手上都带着的吧?有他的面部照片没有?”
“只有他出狱之前的照片。”
“那就够了。另外,你把这东西也带上。”草薙从上衣内兜里掏出了一张冢原正次的照片来,“那就拜托了。”
内海薰一脸呆然地接过照片,草薙看了她一眼,指着前方说道:“你还愣着干吗?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
前方的交叉口处,竖着一面写着“泪桥”字样的牌子。周围到处都是简易旅馆的招牌。
啊。内海薰提起斜挎包,打开了副驾驶座一侧的车门。
“不管面对的是谁,都要让对方仔细看一下照片。”
接到了草薙的指示,内海薰重重地点了点头,啪地一下使劲儿关上了车门。
23
下午三点过,西口带着矶部和他的两名手下来到了“绿岩庄”。因为事前已经通知过对方,所以刚到门口,就看到川畑夫妇和成实已经在大堂里等着了。三人原本就一脸紧张的表情,看到板着个脸的矶部,三人脸上的表情也变得越发的僵硬了。
矶部详细地找他们询问了一番冢原正次离开旅馆那天夜里的情况。尽管这些事他们已经和警方说过很多次了,但三个人却还是慎重仔细地回答了矶部的问题。他们的话里并没有任何前后矛盾的地方,同时也感觉不到半点的不自然。这些情况,甚至就连西口也已经听腻了。还没听到一半,他便开始心猿意马,呆呆地盯着成实端正的脸蛋看了起来。
“好了,能让我们看一下之前冢原先生住的那间房间吗?”矶部粗着嗓门冲三人说道。
节子站起身来说:“我来带路吧。请走这边。”
“我也去。”重治拄起拐杖,跟在矶部和搜查员的身后,向着电梯走去。
等到只剩下自己和成实两个人之后,西口开口道了歉:“真是抱歉,打搅你们这么多次。据上头的人说,这或许并非只是一场单纯的事故,所以搜查的规模也变大了。每次有新参与此案的人来,我们就得陪着过来。其实我们自己也不愿这样的。”
成实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没事的啦,你也别太挂在心上了。该道歉的人其实是我。我知道西口你最近都很忙的,却还发了那通短信给你。”
西口连忙摆手。
“没事的啦。最近的确有些忙,不过我负责的也就是打打杂之类的事。对了,你到底想问什么事?”
今早开会的时候,成实在发给西口的短信里说:我有些事想问一问你,能和你见个面吗?如果还是打电话比较方便的话,那就请你告知一个你方便接听的时间吧。
“嗯,其实呢。”成实舔了舔嘴唇,感觉似乎是在思考自己该如何把话题切到正题上去,“上次西口你不是来找我们借了住宿登记簿吗?说是想查明冢原先生为什么会选择住我们家这里。有关这一点,你们查到些什么了吗?”
“哦,你说那事啊。那本登记簿,能稍微再借我们一段时间吗?现在我们还没有全部查完。”
“那倒没什么。如此说来,你们目前还没能从那上边查到些什么?”
“是啊。至少,最近两年的旅客当中,似乎就没有谁跟冢原有联系。嗯,确实也存在其实根本就没什么原因,他就只是随意选择你们这里的可能性。而且,玻璃浦的旅馆工会的网站上,也介绍了‘绿岩庄’这里的情况。”
成实斜望着地面,点了点头。她看起来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西口试探着问道。
“心事……?”成实依旧一脸暧昧的笑容,她偏起头说道,“你知道我们这里现在住了一位叫汤川的大学老师的吧?昨天,有人给他打了个电话。我倒也没有刻意偷听,但因为他在柜台前讲电话的声音很大,所以我就听到了一些内容……”
西口的脸上露出了困惑的表情。虽然之前他也从搜查资料里看到过这个名叫汤川的旅客的情况,但西口甚至都没有和这个人说过话。或许之前也曾在什么地方见过他,但西口却已经记不清了。对西口来说,这个汤川根本就只是个路人甲。
“这个嘛,当时给他打电话的,似乎是警视厅的人。”
尽管成实已经把自己的说话声压得很低,但西口还是吃了一惊。他挺直脊背,问道:“警视厅?”
“当时汤川先生就是这么说的。他问对方,这不过是一起发生在地方上的案件,你这个警视厅的人打电话给我干什么。后来汤川先生似乎发现自己嗓门太大,所以就压低了嗓门,我也就什么都听不到了。等他打完电话,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