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的愤怒-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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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罗伯特。”
“我知道你在处理受人雇用的走狗詹妮弗一事。”
亚当对他的措词深感不快:“哦,是啊!我已同意就此事提出建议。”
“我要叫她永远不得出头!”地区检察官这句咬牙切齿的话使亚当大吃一惊。
“别发火,罗伯特,她还没被取消资格呢。”
迪·西尔瓦格格一笑:“这事儿交给你了,伙计。”他换了一种语气继续道:
“外边传说你很快便要迁居华盛顿了。告诉我,我一定全力支持,你尽可放心。”
亚当·沃纳明白,地区检察官的支持应当重视。他是一位元老,对周围的人和
事了如指掌。他懂得该如何利用亚当参加竞选这一机会。
“谢谢,罗伯特,全仗你的扶持。”
“别客气,亚当。我等着你的消息。”
他指的是詹妮弗·帕克一事。这就是斯图尔特·尼达姆所谓的礼尚往来。那年
轻女子也就做了牺牲品。亚当·沃纳想起了罗伯特·迪·西尔瓦的话:“我要叫她
永远不得出头!”查阅录音记录,亚当断定没有任何足以指控詹妮弗·帕克犯罪的
真凭实据。除非她本人认罪,或者有人供认自己与詹妮弗同谋,迪·西尔瓦无法动
詹妮弗一根毫毛。他是想借亚当之手来对她进行报复。记录上双方冷酷生硬的对话
已经说明了这一切。可是,亚当希望能亲耳听一听詹妮弗对自己无罪的辩护。
亚当是个忙人。许多事急需处理,不少是涉及重要当事人的重大案件。如果按
照斯图尔特·尼达姆、劳伦斯·沃特曼法官和罗伯特·迪·西尔瓦的旨意,事情一
下子便可了结。可是某种直觉使他下不了决心。他重又拿起詹妮弗的材料,草草记
下点什么,然后连着挂了几个长途电话。
亚当既然答应挑起这副担子,他就要全力以赴。他是个过来人,深知律师的称
号来之不易。那要经过多少年的苦读,多少年的艰苦工作才能到手啊!他才不会在
没有取得确凿的证据之前就轻易地剥夺一个人的律师称号。
第二天早晨,亚当·沃纳登上了去华盛顿州西雅图市的飞机。他会晤了詹妮弗
·帕克在法学院读书时的教授,访问了詹妮弗在暑期里两度工作过的一个法律事务
所的负责人,还找了几位詹妮弗当年的同班同学。
斯图尔特打电话到西雅图找亚当:“你上那儿干什么去了?家里要你处理的案
件多着呢,那女孩子的事何必要花这么大的力气。”
“发现了新的问题,”亚当小心翼翼地说,“我一两天内就回来。”
两人沉默了片刻,接着斯图尔特说:“我知道了。我们不要为这姑娘浪费时间,
没那个必要。”
亚当·沃纳离开西雅图回纽约时,对詹妮弗·帕克的形象已经有了一个完整的
概念。那是一张他亲自构思的图像,不过其中许多线条是由詹妮弗的法学院教授、
房东、法律事务所的同事,以及原来的同学们勾勒的。这一形象跟罗伯特·迪·西
尔瓦所提供的大不相同。除非詹妮弗·帕克是空前绝后的天才演员,否则她绝不会
和释放迈克尔·莫雷蒂的阴谋有任何牵连。
现在,离他和斯图尔特·尼达姆进行的那场谈话已过去了将近两个星期。今天,
亚当·沃纳已经来到这个女子面前。这就是他连日来企图全力了解的女子。亚当曾
在报上见过她的照片,那跟她本人实际相去甚远。乍一见面,亚当几乎不敢相信自
己的眼睛。尽管她身披旧浴衣,脸上不施粉黛,肩上披着湿漉漉的头发,可是那一
派天然风韵,依然不能不令人为之倾倒。
“我被委派调查你在迈克尔·莫雷蒂一案中扮演的角色,帕克女士。”亚当说。
“你倒是来了!”詹妮弗不觉怒火中烧——多少天郁积着的怒气就像点点火星,
刹那间连成了一片熊熊烈焰,在她胸中燃烧起来。原来他们还没有放过她,还想让
她一辈子背上这个罪名!哼,她可是受够了。
詹妮弗气得声音直发颤:“我跟你没什么可谈的!你回去交差吧,你爱怎么讲
就怎么讲。我算是干了件蠢事,可是据我所知,自古至今还没有一条惩治愚蠢的法
律。地区检察官认为我接受了别人的贿赂,”她说到这里,用手气愤地在空中一挥,
“你想,如果真的有谁收买了我,还会住在这个鬼地方?”她声音哽咽住了,“你
……你们怎么处置,都不关我的事,只要别来打扰我。请你走吧!”
詹妮弗说完转身跑进了卫生间,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她倚着盥洗池大口大口地吸气,擦去眼际的泪花。她知道刚才自己的行为愚蠢
透顶。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她挖苦自己说。她应该以不同的态度接待亚当·沃纳。
她应该设法把事情讲清楚,而不应该将他痛骂一顿,也许那样她还能保住自己的律
师资格。不过她也明白,这仅仅是一厢情愿罢了。派人来调查,无非是装模作样,
遮人耳目。下一步便是送给她一份说明提出起诉理由的通知,然后开始办理正式手
续。还会举行有三位律师参加的评审委员会会议。由他们向纪律委员会提出建议,
然后由该委员会报请州长委员会核准。这个建议一定早已决定了。从此以后她将被
禁止在纽约州开业做律师。詹妮弗愤愤然想道:这样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我将作
为律师行业中生涯最短的一个,载入《吉尼斯最高纪录汇编》一书中。
她重又跨进浴缸,躺下来让温水轻轻抚摩着身子,使自己紧张的情绪慢慢地松
弛下来。这时她疲乏不堪,闭上双眼,什么也不去想,几乎昏昏欲睡。也不知在浴
缸里躺了多久,凉丝丝的水唤醒了她,她无可奈何地从浴缸里爬了出来,用毛巾擦
干身子。她已经不知道什么叫饿了,刚才对亚当·沃纳发的一顿脾气使她什么也不
想吃了。
詹妮弗梳好头发,往脸上抹了点护肤霜,决定不吃晚饭就上床睡觉。第二天早
晨她将打电话询问合伙乘车去西雅图的事。她开门走进了起居室。
亚当·沃纳正坐在椅子上翻阅杂志。詹妮弗走进门时他抬起了头。
“啊,对不起,”亚当说,“我……”
詹妮弗对着亚当怒气冲冲地说:“调查已经结束,我不是请你走了吗?”
亚当放下杂志,平静地说:“帕克小姐,你是否认为我们可以平心静气地谈一
谈?”
“不行。”詹妮弗重又变得怒不可遏。“对你,以及对你那个该死的纪律委员
会,我都没有什么可谈的。我老是被人当做……当做一名罪犯。这种情况我再也受
不了啦。”
“我说过你是罪犯了吗?”亚当淡淡地问。
“你……你找我还不是为了这个?”
“我告诉过你我是来干什么的。我被授权前来调查,就取消你的律师资格问题
提出建议。可能是赞成取消,也可能是反对取消。我希望你能把情况原原本本地告
诉我。”
“原来如此,那我怎样才能买通你呢?”
亚当的脸色一沉。“打扰你了,帕克小姐。”说罢他霍地站起身来,朝门口走
去。
“请你等一等!”
亚当转过身来。“请原谅我,”她说,“我……我把所有的人都当做了敌人。
我向你道歉。”
“我接受你的道歉。”
詹妮弗骤然意识到自己穿得太单薄了。“如果你有什么问题要问,等我穿点衣
服再谈吧。”
“这就是了。你吃过晚饭了吗?”
她支支吾吾地说:“我……”
“我知道附近有一家不大的法国餐馆。我们去那儿边吃边谈吧。”
那家幽静可爱的餐馆坐落在市东区第五十六号大街上。
“这个地方顾客不多,”他们入座时,亚当对她说,“这是由一对年轻的法国
夫妻经营的。他们原在比利牛斯山附近工作,烧得一手好菜。”
詹妮弗自然只能相信他的话。虽然她整整饿了一天,可此刻由于神经极度紧张,
什么也吃不下。她努力设法使自己松弛下来,可是办不到。不管他怎么装腔作势,
坐在她对面的男子总是她的敌人。而且他长得挺帅,詹妮弗不得不承认这一点。他
风趣,幽默,要是在其他情况下,詹妮弗这个晚上会过得很愉快的。可是今晚非同
一般。面前这个人手里掌握着她一生前程;一两个小时后便将决定她的前途和去向。
亚当想着法儿让她平静下来。他谈起自己刚从日本访问归来。他会见了日本政
府高级官员,临回国前,他们为他设宴饯行。
“你吃过巧克力涂蚂蚁吗?”亚当问。
“没有。”
他微微一笑:“这可比巧克力涂虾蜢可口。”
他又谈起自己去年在阿拉斯加打猎的经历,那一次他险些喂了熊。就这样,他
天南海北,无所不谈,可是对他俩今晚为什么上这餐馆来却只字不提。
詹妮弗一直在做思想准备,等待对方进行盘问。但是当亚当最后开口提及这个
问题时,她仍感到那么突如其来,浑身上下一阵紧张。
他吃完了甜食,心平气和地说:“我想问你几个问题,请你不要见怪,好吗?”
她的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她对自己能不能把情况谈清没有把握,只点
了点头。
“请你把审判庭里发生的事从头到尾讲一遍。凡是你记得起来的细节,还有你
自己的感觉,都请讲一讲。别着急,慢慢讲。”
詹妮弗原已准备好顶撞他,告诉他想拿自己怎么办就怎么办好了。可是现在与
亚当·沃纳相对而坐,听他心平气和地谈话,詹妮弗的防线不知怎地垮了。那天发
生的事记忆犹新,一想起来,心中就说不出地难受。整整一个月来,她总想忘掉它,
可是现在他却要她从头至尾再讲上一遍。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不很自信地说:“好吧。”
于是她断断续续地把那天审判庭里发生的事讲了一遍。讲着讲着,回忆越来越
清晰,话也讲得越来越快。亚当坐着静静地听她叙述,细细打量着她,没插一句话。
待詹妮弗讲完以后,亚当问道:“那天上午地区检察官办公室宣誓就职时,那个把
信封交给你的人在场吗?”
“这个我也想过,说实话,我记不起来了。那一天房间里人很多,全都是不认
识的。”
“你以前曾经在什么地方见过那个人没有?”
詹妮弗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我想不起来,好像没见过他。”
“你说那人走过来把信封交给你之前,你看到他在跟地区检察官讲话,你有没
有看到地区检察官把信封递给他?”
“我……没有。”
“那人真的跟地区检察官讲话了,还是他不过夹杂于地区检察官身边围着的人,
这点你看清楚了吗?”
詹妮弗闭上眼睛,竭力想把当时的情景回忆起来。
“很抱歉,当时一切都是那么乱糟糟的,我说不上来。”
“你知道他是怎么晓得你的名字的?”
“不知道。”
“或者是为什么他挑中了你?”
“这很简单,也许他一眼便能看出谁是白痴。”末了,她摇了摇头:“不知道。
对不起,沃纳先生。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亚当说:“这事引起的压力可大啦。地区检察官要捉拿迈克尔·莫雷蒂归案已
不是一两天的事了。在你插手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