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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最后的留言 (第三部 犹大的刻章)-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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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纯也殷勤地发出了申请,但透却把怀疑的眼光投向了他。
            “……你没不怀好意吧?”
            “别把人看得跟禽兽一样好不好!我又不是一年四季都发情,这只是出于纯粹的好意而已。因为让你去帮别人的忙的是我嘛。”
            就连好脾气的纯也也嘟起了嘴巴。
            “那真是失礼了。可是鉴于你平时的素行实在太差,我会怀疑你也是没办法。”
            虽然被那毫无抑扬顿挫的口气这么说着,但这毕竟是事实,纯也也无从反驳。
            “总、总之,你先脱了外套趴下吧。”
            “请你不要袭击我。”
            在用还残留着几分怀疑的眼光一蹬之后,透按纯也说的,改变下身体的朝向。
            纯也屏住了呼吸,凝视着那苗条的背影,对男人来说过于纤细的腰,从腰到腿的漂亮线条。
            虽然现在还隔着衣服,但纯也却知道它们去掉了遮盖之后裸露出来的样子,只要一想到衣服里面,他就抑制不住自己的妄想了。
            可是上一次碰触这个身体,已经是一个月以前的事情了。这个善变的小恶魔,只在自己有了心情的时候才会给纯也一个亲吻,而当纯也压抑不住冲动而抱上去的时候,他就会把一张黄牌伸到自己鼻子底下。
            可就是这恩宠一样赐予的轻轻的吻,却时时让纯也处于欲求不满的爆发前夕。
            虽然就在伸手可及的地方,但是却无法达成自己的心愿。既然不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那么还是忍耐比较好些。在尝到了一次幸福的滋味之后就遭到禁止的话,那简直等同于拷问啊。
            借着按摩的名目,终于得到了一时的碰触允许,手掌感受到了隔着衬衫传来的体温,耳朵则听到了微徽的呼吸声。
            在突然泛上来的冲动作用下,他把手向着不该碰的地方滑了过去。
            “等一下,草薙!你在摸哪里?!我可不记得我拜托你给我做性感马杀鸡了!”毫不留情的叱骂。
            可是在纯也看来,慵髓地趴在沙发上的透那微微抬起脖颈。转过头来瞪向自己的眼神看来就像媚眼一样诱人。再加上方才碰到的感触,两舌的交互作用顿时促进了理智的崩溃。
            “透……!”
            纯也忍耐的神经发出啪的一声,绷断了,而不断蓄积的思念血汹涌地越过了堤堰,漫了出来。
            可是,透却枪在他采取行动之前的一刻察觉了他的意图 
            。透迅速地翻转过来,朝着马上就要扑下来的纯也就是一膝盖。然后向着吃了毫不留情的一击倒地谗佞呻吟的纯也投去冰冷的视线,坐起身来。
            “果然就是发情的禽兽啊,没办法,你害我把舌头都说干了。”
            “不,我的舌头才更干呢,都是你连一个吻都不肯给我的缘故。 ”
            “我不是这个意思!”
            纯也死皮赖脸地说着“在我干死之前我湿润起来嘛”逐步逼近,透把手放在嘴唇前面阻挡着。
            “好小气哦,只是亲一下又有什么嘛。我的身心都已经变得干巴巴的啦。”
            “哼。干脆去变成木乃伊才好,可以少了多少烦恼啊。那就请你努力努力赶快肉身成佛吧。一边冷淡无情地说着,透一边背转了身体。
            在发情的野兽面前是不能多呆的,透迅速地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而可怜巴巴地目送着他,希望他能回过头来的纯也,却只听到一声房门上锁的声音而已,不由得空虚地垂下了肩膀。
            “太危险了……”
            另一方面,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的透在床上坐了下来,安心地吐出了一口气。
            恐怕他是还没发现吧。这种时候,还真是要感谢纯也的迟钝啊。
            “……所谓发情期的野兽,也许是我这一边才对。”
            不管是刚才也好,做的那个奇怪的梦也好,最近的自己实在是要不得了。现在又不是刚刚知道情欲滋味的时候。透愤愤地咋了咋舌。
            只不过是碰一下而已,自己居然就有了反应。这一点他绝对不想被纯也察觉到。
            可自己为什么要坚持“不想让纯也接近自己”,甚至到了近乎顽固的地步呢。
            他是个没脑子、粗线条的乐天派,和他根本说不通,不管到了什么地步他都会重新振作起来。正因为这样,自己心里才会存在着某种想法,焦急地想要站在有利的位置上吧。
            但是,那并不是为了有利于恋爱的展开,而是为了男人的自尊心才进行的盘算。因为透从体格上来说不得不处于接受对方的那一侧,所以至少想要在精神方面上掌握住主导权。
            虽然自己明知道他并不是敌人。他并不会强行粉碎自己的自尊心,逼迫自己匍匐在他脚下服从他。
            可是如果自己轻易地把身体给了他,让他认为自己已经完全成了他的东西的话,他也许就会彻底失去兴趣了吧。
            “供给过多的话,需求就会减少,这是市场的一大原则。”
            有着不管什么事情都往理论化上思考的透认真地嘟囔着,突然间,他猛然惊觉了。
            ——也就是说,我是怕他厌腻了我吗……?
            自己不是从来不会对任何人执着的吗?这简直就是开什么玩笑啊!透愕然了。
            “肋骨,胸膜,肺,肋间肌,斜锯肌,胸锁关节,关节间盘,肋间动静脉,胸骨,胸骨角,纤维性心膜……”
            为了让自己冷静下来,他背诵起胸部组织的名称来:
            “胰腺管=维尔森管,副胰腺瞥=圣特里尼管,大十二指肠乳头=法特乳头……”
            接着他又嘟嘟嚷嚷地念起了腹部消化管的别名,念到一半,似乎心情已经平静下来了。可就在这个时候……
            电子蜂鸣声切断了静寂响了起来,接着纯也就叫道:“透!有电话啊!”
            因为不想被别人知道是同住在一起,他们有着两台电话,各自有着各自的子机。而客厅里的电话是打给透的。
            “是,我是水城。”
            透无奈地出了房间,从充电器上拿起了子机。
            “我明白了,明天早上,九点是吧。这一次是什么样的遗体?……
            嗯,原来如此。……啊?”
            透一边点头一边在便条纸上记录着,但却突然停了手,面部僵硬地转向了纯也。这个新收到的情报的冲击性,足以把刚才阴郁的思考吹得一干二净,代之地产生了新的动摇。
            “怎么了?”
            透却挥手制止了纯也担心的询问。
            “这样吗。不,没什么。那么明天见。……好的,晚安。”
            听取了所有要点之后,电话挂断了。
            “喂,透?到底怎么了啊?刚才的电话是法医学教室打来的吧。你明天又要去解剖吗,”
            “死掉的是我们大学的学生。是你和我都认识的人。而且就在刚才,我们才刚刚见过面。”
            这以沉重的口气发出的宣告,让纯也一下子睁大了眼睛。
            “怎么会——是谁啊!我们都认识的人,而且还刚见过……难道是……难道是,不会是冈岛吧!?”
            见纯也马上要扑过来抓住自己胸口摇晃的样子,透吃了一惊,随即摇了摇头:
            “不是的。并不是滑雪同好会的成员。”
            “还好……”
            看着纯也那明显地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发觉到他有多么重视冈岛这个友人,透的心境一下子变得复杂了起来。
            “不是冈岛,你放心了吧。”
            “是啊。他是我重要的朋友啊。刚才我真是吓得连寿命都短了几年呢。”
            透背过脸去,把视线从没有发觉自己微妙的心理、反而说出了更刺激神经的话的纯也身上转开。
            “可是如果不是杜团的人的话,那死的到底是谁呢?既然是要麻烦到宇都宫教授的解剖,那十有八九是杀人事件吧。至少警方是怀疑他杀的。我们的学生怎么会在大学祭里卷到案件里去呢……” 

            “是啊。如果我再告诉你嫌疑人也是帝都大学里的人的话,你又 会怎么想呢?” 
            “你说什么?” 
            纯也难以置信地说着,眨巴着眼睛。 
            “虽然现在还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他杀,能不能叫做被害人还是个疑问——说老实话,就我个人而言,就算这是个杀人事件,我也不认为该把‘他’单纯地称作被害人。”加上了这句话作为前置之后,透正式说道:
            “死亡的是国文科大二的西山拓哉。刚才他被救护车送到帝都大学附属医院的时候就已经死亡了。”
            “西山,西山是……唉唉?”
            纯也整个人都僵硬住了,直直地盯着透。
            “喂,他到底是怎么死的,不会是被谁勒了脖子,或者被殴打到了要害,再或者被从高处给椎下来……”
            “我大概知道你在想什么。为了有马小姐的事情,冈岛和他争执起来,结果在扭打的时候一个错手就——对不对?”
            看着纯也苍白着脸连连点头的样子,透的表情更笼罩上了一层乌云。
            “刺死,绞死,扼死,车辆碾压,枪击,坠落,西山的死因不属于这些能一目了然的死法中的任何一个。就医生的检查来看,更接近于心肌梗塞,或者食物中毒。
            可是如果是食物中毒的话,他从发病到死亡的时间未免也太短了。而且从他的年龄来看,心肌梗塞的可能性也不大。警察也觉得这个案子非常可疑,所以才送交司法解剖的。”
            “那么——”
            “如果是病死的,那没什么好说。但如果是中毒死亡,就有下毒杀人的嫌疑了。是这样的话,就不可能是过失致死,而是有计划的犯罪了。”
            “下毒杀人……!”
            西山在死前,是吃过有杀他的动机的人贩卖的东西的。
            “这件事情请你瞒着冈岛君和有马小姐。等到判明死因的时候,警方会来联络的,所以请你保密到那个时候。”
            听到透的这句叮嘱之后,纯也哑然了。

            第 八 章
            第二天早上。
            因为还不确定这是否是案件,所以为了不激起无用的骚动,校方没有公布西山的死亡消息。因此帝都大学还像昨天一样,继续进行大学祭。
            可是医学部校舍的背后却停着好几辆警方的车子,连空气都绷得紧紧的。在整个校园都在热闹地喧嚣着的时候,却只有这一角就好像处在另一个世界里一样。
            在前一夜接到了联络的所有成员在九点前都会合到了解剖室,等身为执刀法医的宇都宫教授到达后,所有的搜查员们都说着“麻烦您了”低下丁头。
            “这是委任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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